“夏姨。”倪樂卉禮貌的叫了夏青一聲,看着夏青,依舊貴婦的裝扮,優雅中透着造作。
她有多久沒見到夏青了,好幾個月了,自從俞海蓮給她生了個孫女,俞海蓮在醫院做月子的時候,夏青一次面都未露。
夏青重男輕女,簡直讓人發麻,如果你給她生個大胖孫子,你就是他們家的兒媳婦,如果你給她生個孫女,她就讓兒子跟你離婚。
男女平等,生兒生女都一樣,在夏青這裏就行不通,你必須給她生孫子,孫女她可不要,别人家的婆婆隻是說說,縱使心裏再不舒坦也不會趕盡殺絕,看到可愛的孫女,還是會喜上眉梢,夏青卻不會,将惡婆婆展露的淋漓盡緻。
夏青會這樣,無非就是仗着嚴氏,倪樂卉想,如果嚴氏破産了,嚴昌拓欠下一屁股的債,夏青會這樣嗎?
“夏姨,你好。”蘭蘭跟莉莉站起身,禮貌的問好,倪樂卉叫她夏姨,她們跟着倪樂卉叫,如果她們沉默,顯得她們沒有家教沒有禮貌,因爲她是倪樂卉的夏姨,倪樂卉認識的人,剛剛夏青諷刺的話,即使她們聽着不舒服,也不會當場發飚。
倪樂卉請她們吃大餐,對倪樂卉認識的人,她們要忍耐。
“誰是你們的夏姨?”夏青質問道,審視的目光從蘭蘭跟莉莉身上掠過,她們身上還穿着酒吧的制服,隻有倪樂卉才換了,制服是倩倩的,她跟倩倩的身材差不多,倩倩的衣服,她也能穿,倩倩還要回來上班,她可不能把倩倩的制服穿走了,她若是穿走了,倩倩回來穿什麽?
她換下來的時候,還特意洗了一下,涼在酒吧的員工休息室的窗戶外,叮囑蘭蘭跟莉莉别忘了幫倩倩收一下。
她們在酒吧工作,受到客人們的白眼,她們習慣了,如果是别人,她們根本不會在乎,可是夏青跟倪樂卉認識,夏青這樣瞧不起她們,她們心裏很不舒坦。
“夏姨,她們是禮貌才叫你一聲,你是長輩,她們是晚輩,她們給足你面子,你若是看不起她們,你大可離開。”倪樂卉起身說道,在夏青面前,她早已不再懦弱了。
“哼!我不僅看不起她們,我還看不起你,倪樂卉,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嗎?”夏青冷哼一聲,她嫌窮愛富,隻要是窮人家的女兒,她都看不起,如果她們是富人家的女兒,她的态度絕對不是這樣。
“沒有誰會希望你看得起。”倪樂卉拉着蘭蘭跟莉莉坐下,給她們夾菜,意識她們别理夏青繼續吃,她們明明吃得很開心,夏青的出現影響她們的心情了,心情不好,食欲自然不好。
夏青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諷刺道:“你們三個人,大晚上吃這麽多,你們有看清楚菜單嗎?這些菜可是酒店的招牌菜,每一道菜的價錢都不少,這一桌下來,至少要好幾十萬,你們要打工多久才能賺這好幾十萬,你們确定消費得起?”
聽到好幾十萬,蘭蘭跟莉莉面面相觑,她們是沒看菜單,這些都是倪樂卉一個人點的,她們以爲隻有幾萬,沒想到是好幾十萬,放下筷子,她們不敢吃了
。
“夏姨,不用你擔心,我們消費得起。”倪樂卉耐着性子說道,夏青再這樣咄咄逼人,倪樂卉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
倪樂卉這麽說,蘭蘭跟莉莉安心了,她們怎麽忘了,倪樂卉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對有錢人來說,幾十萬根本不算什麽,小菜一喋的事。
“樂卉,若是以前,我相信你消費得起,可是現在嘛!”夏青臉上滿是諷刺的笑。
“現在怎麽了?”莉莉問道。
“樂卉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樂卉有錢。”蘭蘭挺了挺胸看着夏青,這種闊太太她見多了,像夏青這般咄咄逼人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闊太不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嗎?
“哈哈哈。”夏青毫不顧形象哈哈哈大笑起來,随即冷嘲熱諷的說道:“你們說得沒錯,她是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她老公還是我的兒子,我以前是她的婆婆,她以前是我的兒媳婦,隻可惜,她隻嫁給我兒子一年,他們就離婚了,淨身出戶。”
夏青特意将“淨身出戶”四個字加重音,提醒她們倪樂卉是淨身出戶沒從他們家分到一丁點的産财。
“樂卉。”蘭蘭跟莉莉很震驚。
“吃。”倪樂卉給她們夾菜,好好吃一頓飯,居然也能碰到夏青。
蘭蘭跟莉莉面面相觑,随即二話不多說,各自從包包裏拿出自己的卡,将卡交給倪樂卉。“樂卉,我們能消費,拿去結賬。”
“你們這是幹什麽?”倪樂卉沒接,看着她們遞來的卡,心裏升起一股暖流,窮人窮得有質氣,比那些富人團結多了。
“樂卉,拿着。”蘭蘭說道。
“我有錢。”倪樂卉一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有錢,可惜,她們不信她的話,倪樂卉沒辦法,叫來服務員,從包包裏拿出卡。“結賬。”
“這家酒店乃是”顔氏“旗下的酒店之一,樂卉,顔氏我們得罪不起。”蘭蘭低聲在倪樂卉耳邊提醒道。
“你說什麽?”服務員剛伸出手準備拿走倪樂卉手中的卡,倪樂卉聽到蘭蘭這話,突然将手收回來,卡拿在手中,顔氏旗下的酒店之一,她是總裁夫人,在這裏吃飯需要付錢嗎?
這裏的服務員不認識她,高層應該認識她,倪樂卉也不敢确定,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是大晚上的,你叫高層來,打擾人家睡覺,太不厚道了。
“小姐,你們結賬嗎?”服務員臉上挂着微笑,隻要踏進酒店,此人就是他們的上帝,酒店的服務态度是相當有素質。
“結。”倪樂卉又把卡給服務員,說了一下密碼。
“爲了吃一頓飯,讓自己破産,倪樂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要面子了?”夏青諷刺的問道。
“沒辦法,我現在的老公有錢。”倪樂卉撥了撥額頭前的碎發,如果她告訴夏青,她現在的老公是顔堯舜,真不知道夏青臉上會出現什麽表情,可惜,倪樂卉不會告訴夏青,她不會利用顔堯舜的身份來打擊夏青
。
“再有錢,有嚴氏有錢嗎?”夏青冷嘲熱諷的說道,她見過倪樂卉現在的老公,是有魅力,也有氣質,看似是有點錢,可是她絕對不相信,倪樂卉的老公會有嚴氏有錢。
“嚴氏有溫氏有錢嗎?”倪樂卉問道,比錢多,哼!不需要搬出顔氏,直接搬出溫氏就能将夏青給堵住。
嚴氏不如溫氏,夏青心裏很清楚,冷聲問道:“溫氏是你家的嗎?”
“你是我大姨跟我是不是一家人?”倪樂卉反問道。
“溫氏是姓溫的,不是姓倪的。”夏青提醒道,她此生最遺憾的就是嚴氏不如溫氏,她讓兒子努力,努力把嚴氏提升,不用提升到那種程度,隻要強過溫氏,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想到他們離婚的時候,左易夢來找過她,她永遠也忘不了左易夢對她說的那些話,如果嚴氏比溫氏強,左易夢敢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嗎?
“我大姨是溫氏的總裁,溫氏我大姨說了算。”倪樂卉也提醒道,在外面她從來不會搬出溫氏來壓人,是夏青對她咄咄逼人,隻是吃一頓飯,夏青都能來冷嘲熱諷,她都跟嚴昌拓離婚了,爲什麽夏青還不放過她,哪怕是見面如過陌,裝不認識也可以,她都能做到,夏青爲什麽做不到,離婚後,她過得不好,這才是夏青想要看到的。
“臉皮真厚。”夏青憤憤的瞪了倪樂卉,轉身朝包廂走去。
她識相的離開,倪樂卉自然不會挽留,隻有夏青離開了,她們才能吃得開心。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繼續吃。”倪樂卉招呼着她們。
“樂卉,溫氏……”
“這都不重要,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不會影響我們的心情,來來來,多吃點,想吃多少,盡管吃多少,我有錢。”倪樂卉說道。
“對,隻是一個小插曲,來,幹杯。”蘭蘭舉起酒杯,三人碰了一下杯子,倪樂卉輕輕的泯了一口,上流社會的人真心的累,爾虞我詐,太不省心了。
夏青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倪樂卉,她了解倪樂卉,請朋友吃飯不會讓溫家人請,她甯可請人吃一頓飯破産,也不會用溫家的錢。
夏青特意在等那個拿着倪樂卉的卡去結賬的服務員,夏青見她出來,将她攔住。
“夫人,有事嗎?”服務員問道。
“結完賬了?”夏青笑容可掬的問道。
“結了。”服務員點頭說道。
“是這樣的,她們是我朋友的女兒,那個你千萬别誤會,她們家裏有錢,卻不顧父母的安排,非要鬧獨立,我擔心她們卡裏的錢不夠,如果不夠,刷我的卡。”夏青話一落,取下包包。
“夫人,不用了,賬結了。”服務員阻止她。
“結了?卡裏的錢夠嗎?”夏青問道,居然真結了。
“夠。”服務員笑着點頭。
“你确定?”見服務員點頭,夏青又問道:“卡裏還剩多少錢?”
“夫人,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夫人,如果沒别的事,我要去還卡了
。”服務員笑着說道。
夏青目送她的身影,很是郁悶,本想借着此事想要羞辱一下倪樂卉,沒想到倪樂卉真消費得起,是溫家的錢,還是她那個老公真是有錢人呢?
送蘭蘭跟莉莉回家,倪樂卉才開着車回到醫院。
倪樂卉輕腳輕手的扭開門,病房裏漆黑一片,居然關了燈,想到溫智帆搬上來住,他不喜歡開着燈睡,開着燈表哥睡不着,倪樂卉松了口氣,拿着包包輕輕地關門,然後再輕腳輕手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回來了?”顔堯舜的聲音突然響起。
倪樂卉吓了一跳,燈在這個時候也亮起,倪樂卉見顔堯舜靠坐在床上,臉上挂滿讨好的笑容。“你還沒睡啊?”
顔堯舜白了倪樂卉一眼,她沒回來,他睡得着嗎?
“去哪兒了?”顔堯舜問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她讓顔丹彤應付顔堯舜,随即找個理由,顔丹彤到底是怎麽應付顔堯舜的?倪樂卉敲了敲頭,回來之前,她怎麽沒給顔丹彤打個電話問一下呢?
“呵呵,我去一下衛生間。”倪樂卉說完,以百米速度朝衛生間沖去,砰的一聲關上門,完全不考慮溫智帆睡着了。
倪樂卉躲在衛生間給顔丹彤打電話,顔丹彤在婦産科的醫生休息室休息,手機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顔丹彤接起。“大嫂。”
“丹彤,你是怎麽應付你大哥的?”倪樂卉低聲問道。
“說你加班。”顔丹彤回答道。
倪樂卉想跳樓,她有沒有加班,隻需要一個電話打去婦産科,或是顔堯舜親自去婦産科,倪樂卉撫額,丹彤也真是的,顔堯舜在樓上住院,她在樓下工作,丹彤居然找了一個輕易就被穿幫的理由。
“大嫂,怎麽了?大哥懷疑你了嗎?”顔丹彤擔憂的問道,反正她說的時候,大哥是相信的,溫智帆也沒懷疑,還幫着她說加班很正常。
“沒事,丹彤,我挂了。”倪樂卉挂了電話,她不敢出衛生間,她在衛生間裏待了一會兒,等顔堯舜睡着了她再出去,或許是她累了,坐在馬桶上,她居然睡着了。
衛生間裏響動,倪樂卉又在衛生間裏,顔堯舜在外面左等她不出來,右等她還不出來,低聲叫她的名字,沒人回應,顔堯舜有些擔憂,不知道她在衛生間裏面發生了什麽,他跟溫智帆的行動都不方便,不能進去看看。
顔堯舜打電話準備叫人時,溫智帆冷不防的說道:“她在衛生間,又不是在外面,你瞎擔心什麽?”
“都這麽久了她還沒出來,叫她,她也不應聲,你不擔心嗎?”顔堯舜看着躺在床上的溫智帆,倪樂卉回來之前,他是睡着了,倪樂卉在關衛生間門的時候,估計就把溫智帆給吵醒了。
“有什麽好擔心的,她估計在衛生間裏睡着了,我們現在的情況在這裏擺着,等她睡得難受,她就醒了,别折騰了,估計她也累了。”溫智帆很體貼入微的說道。
在衛生間裏睡着了?顔堯舜拿着手機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放棄打電話,将手機放在一邊,他卻毫無睡意
。
倪樂卉坐在馬桶上睡着不舒服,隻是小睡了一會兒,倪樂卉揉着眼睛出來,見顔堯舜還靠坐着,完全沒有睡了意思。“怎麽還不睡?”
“睡不着。”顔堯舜睨了她一眼。
倪樂卉來到他面前,坐在床邊,抓着他的手,關心的問道:“都這麽晚了,怎麽還睡不着?”
“你去哪兒了?”顔堯舜沉着臉看着她,犀利的目光不容許她逃避。
“我……”在她開口的時候,顔堯舜把手機上的信息給她看,倪樂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嘴角抽了抽,她在什麽時候消費了多少錢,給顔堯舜發信息來了。
“想清楚了再告訴我。”顔堯舜提醒道,他不想聽她說謊騙她,無論她去做什麽了?他都可以接受,不會怪她,但是她若是說謊騙他,他會很不高興的。
在顔氏旗下的酒店消費,他不去猜測原因,他隻想聽她說,他給她卡,她想去哪兒消費,他都沒意見,但是,這麽晚了,她去酒店做什麽?他并沒胡思亂想,他清楚她是去吃飯。
“那個……我……”倪樂卉摸着鼻子,要她怎麽告訴他,顔堯舜拉下她摸鼻子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倪樂卉深吸一口氣,望着顔堯舜說道:“先說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不許生氣。”
“我不生氣。”顔堯舜點頭說道,無論她告訴他什麽事,他都不會生氣,他是這樣保證的,如果過激的事情,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敢生氣,我就不理你了。”倪樂卉指着顔堯舜說道。
顔堯舜看着她指着他的指尖,自從他變強後,就再也沒人敢指着他的鼻子說話,倪樂卉卻敢,他偏偏還不生氣。
“我有一個朋友叫倩倩,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倪樂卉問道,她跟顔堯舜說過什麽,她心裏很清楚,她是故意這麽問的。
“沒有。”顔堯舜搖頭,倪樂卉真沒在他面前說過她有一個叫倩倩的朋友。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跟倩倩是大學同學,我們的關系很好,倩倩家境不好,畢業後,我嫁人,倩倩提起家裏的所有經濟,爲了治好她母親的病,她在酒吧上班,她媽媽突然重病,她要回家,酒吧的工作她又不能丢,所以她叫我去頂一晚的班,下班後我帶着她的兩個同時去吃大餐了。”
“爲什麽不如實告訴我?”顔堯舜質問道。
“呵呵,我不是怕你生氣嗎?”倪樂卉低下眸子,不敢去看顔堯舜,酒吧工作,又是晚上,顔堯舜肯定不會讓她去,她又答應了倩倩,隻能瞞着他,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你不告訴我,我才生氣。”顔堯舜瞪了倪樂卉一眼,摸了摸她的秀發,她不告訴他,讓顔丹彤應付他,聽顔丹彤說她要加班,他并沒有懷疑,溫智帆讓顔丹彤去婦産科的休息室休息,他也沒懷疑,直接他收到消費短信。
倪樂卉在加班,怎麽跑去酒店消費了?又這麽晚了,他能不擔心她嗎?
“你答應過我,不會生氣的。”倪樂卉擡頭望着顔堯舜。
顔堯舜默了,摸着她的臉
。
半個月後,顔堯舜出院,他的雙腿恢複得很好,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他要出院,醫生叮囑他,出院了還是要休息,定時來醫院複查,不要做劇烈的動作。
溫智帆也是今天出院,他也是個能人,他本來早就好了,硬是要耐在醫院陪着顔堯舜,出院了他就要上班,在醫院躺着多舒坦,有人伺候,有人陪聊天,什麽也不用做,日子簡直如神仙般的日子。
溫智帆住院,顔丹彤天白上班,晚上來醫院陪溫智帆,左易夢當然求之不得,這樣能促進他們之間的感情,顔堯舜要出院,他若是再繼續住下去,他都覺得自己過分了。
溫智帆總算出院了,最高興的人莫過于楊烨。
“我們去哪兒?”倪樂卉問道,是回她的家,還是回他的家,還是顔家,顔堯舜剛出院,她不希望他回顔家住。
“當然是回顔家。”顔子翌說道,今天顔堯舜出院,又是星期天,他當然要來醫院。
顔堯舜特意選星期天出院,星期天倪樂卉也不用上班。
“小顔不能回顔家,小顔回我那裏。”明豔說道,顔堯舜回顔家,倪樂卉不放心,明豔更不放心,如果倪樂卉不上班還好,倪樂卉去上班了,顔堯舜一個人在家,他的雙腿剛剛好,如果齊宛海做出什麽事來,顔堯舜是她的對手嗎?
“要不跟我回溫家住,丹彤也住在溫家,你們若是搬去就更熱鬧了。”溫智帆也插進來一腳,看着顔丹彤,問道:“是不是?”
“對,大哥大嫂,你們去溫家住,正好可以陪涵函。”顔丹彤附意,如果倪樂卉跟顔堯舜搬去溫家住,她會很高興的,她連涵函都搬出來了。
“顔家是大哥的家,大哥有家,去溫家做什麽?”顔子翌不同意,明豔贊同顔子翌的話。
“回顔家。”顔堯舜說道。
“什麽?”明豔不同意,這個時候回顔家住,自找罪受,她可聽說顔子悠被放出來了,也不知道齊宛海找了誰,杜絕又不在,她就把顔子悠給救出來了,本來樂卉還說關顔子悠一年,沒想到隻關了兩個月就被放出來了。
“你确定嗎?”倪樂卉問向顔堯舜,隻要他确定去哪兒,她就陪他去哪兒,上刀山,下火海,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确定。”顔堯舜看着倪樂卉很确定的說道,顔家是他的家,他爲什麽要讓他們住,雖說這次車禍是意外,跟齊宛海沒關系,但是,顔子悠将倪樂卉絆倒,隻關了兩個月她就出來了,顔堯舜沒出面施壓,他了解顔子悠,不會善罷甘休,顔子悠最好沉默一段時間,她若是還不長記性,他出手可不會像杜絕那樣,杜絕不會趕盡殺絕,但是他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殺一儆百。
“好,回顔家。”倪樂卉挽着他的手臂,她沒開車來,面對停在面前的三輛車,倪樂卉扶着顔堯舜上了顔子翌的車。
“樂卉。”明豔叫住他們,拉着倪樂卉的手走到一邊去,在倪樂卉耳邊低聲說道:“顔子悠放出來了,你确定要跟着小顔回顔家,隻要你堅持不回,小顔肯定會如你的意。”
“明姐,你在擔心什麽?顔子悠有沒有被放出來有什麽關系呢?”倪樂卉握住明豔的手,明豔在擔心什麽,倪樂卉心裏很清楚,顔堯舜要回顔家,肯定有顔堯舜的用意,她是顔堯舜的妻子,她不會扯他的後腿,他去哪兒,她就跟去哪兒
。
“我不光擔心顔子悠,我還擔心齊宛海,那個老太婆恨不得弄死小顔,小顔的雙腿才剛剛好,萬一那個老太婆又使出什麽幺蛾子,小顔會吃虧的。”明豔說道。
“在齊宛海面前,我沒看到顔堯舜吃過虧,明姐,别擔心,我跟顔堯舜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們會保護好自己,我們這麽年輕,還怕一個老太婆嗎?”倪樂卉拍了拍明豔的肩,如果真要打起架來,倪樂卉有信心能打赢齊宛海。
“可是……”
“行了,明姐,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絕對不會讓人有傷害他的機會。”倪樂卉向明豔保證道,在倪樂卉的三再保證下,看着他們又這麽堅持,明豔隻好妥協。
顔子翌把行李放到後備箱,倪樂卉扶着顔堯舜上車,顔子翌好似怕他們後悔似的,一踩油門,車揚尖而去。
“學長,你趕時間嗎?”倪樂卉看着顔子翌問道,開這麽快。
“我今天休息。”顔子翌呵呵笑,他明白倪樂卉的意思,減慢了速度。
“開快點。”顔堯舜出聲說道,剛剛那個速度,他沒意見,顔子翌減了速度,他有意見了,他隻想快點到顔家,三個人待在這麽小的空間裏,如果隻有他跟倪樂卉,他沒意見,倪樂卉就是把車子開得像蝸牛爬,他都沒意見,多了一個顔子翌,他就有意見了。
“顔堯舜。”倪樂卉連名帶姓的叫顔堯舜的名字。“你是不是好了傷痕忘了痛?”
“我相信他的技術。”顔堯舜說道,出了一次車禍,在倪樂卉心裏留下了陰影,其實他也害怕,他出車禍的時候,他是清醒的,他沒感覺到痛,他隻想見她,他想過死,如果他死了,她該怎麽辦?
顔堯舜是被痛暈厥的,那個大貨車司機沒他這麽幸運,當場就死忘了,車子翻到山坡下,人能活着才怪,想到當時發生的事,顔堯舜還有些後怕,如果那輛貨車是朝他翻來,他肯定會被壓成肉泥,那個貨車司機不會死。
他是疲勞駕駛,貨車司機是超載,兩人都有責任,而且貨車司機又死了。
“技術再好有什麽用?我還信得過你的技術。”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感覺到車速加快,倪樂卉吼道:“慢點。”
一個讓慢點,一個讓快點,他到底聽誰的?
顔子翌索性将車靠邊停了。“你們商量好了,到底是快點還是慢點,我們再開車。”
倪樂卉很直接,下車将顔子翌拉下來,她自己來開,有前車之鑒,這次倪樂卉堅決不會妥協,隻有她自己開車,她才安心,顔子翌本想坐副駕駛位,看到顔堯舜的眼神,他果斷的坐後排,跟顔堯舜坐在一起。
倪樂卉本來可以直接開着車離開,讓顔子翌打車回來,又想到後備箱裏還有行李,顔子翌不跟他們一起回去,行李誰拿。
“媽,剛剛二哥打電話來說大哥出院了。”顔子悠坐在客廳裏等齊宛海,見她回來,顔子悠立刻朝玄門關跑去。
“出院就出院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
。”齊宛海根本不在意,顔堯舜隻要沒死,總有一天他會出院,她早就有心裏準備,她現在最大的成就,就是憑自己的力量把子悠給救出來,好在杜絕不在t市,否則,她不可能這麽快救出子悠。
“媽,二哥還是大哥要回顔家住。”顔子悠說道,她被關了兩個月,她被關怕了,好在她的案子還沒提交給法院,杜絕就被調走了,否則,她根本不可能這麽快被放出來,杜絕把她盯得這麽緊,都不讓媽來看她,豈會輕易放過她,肯定會小事化大,大事化更大。
“什麽?他還敢回顔家住?”齊宛海激動了,她還以爲顔堯舜出院後就不敢再回顔家住了,這次顔子悠雖被關了兩個月,顔堯舜也沒讨到什麽便宜,在醫院住兩個月,行動又不自由,她沒幸災樂禍多久,顔子悠就出了這樣的事,她沒心思對付顔堯舜,想盡辦法,絞盡腦汁隻想着救顔子悠出來。
“媽,不能讓他回顔家住,我絆倒倪樂卉,讓倪樂卉流産的事,大哥肯定不會放過我,這次隻是杜絕出面,授了倪樂卉的意,我都被關了兩個月,我被他們害得這麽慘,媽,顔堯舜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倪樂卉也不會善罷甘休,媽,你可要救救我,想方設法也不能讓他再回顔家住,如果他們要回來住,我隻能搬出去了。”顔子悠使出殺手锏,她沒辦法阻止,她相信媽一定能,媽能救出她,媽就能辦法,經過此事後,她才知道媽有多厲害,有多愛她。
該放棄她的人放棄了,不該放棄她的人也放棄了,是媽沒放棄她,想辦法救出她,如果不是媽,她這輩子肯定就完了。
“子悠,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怎麽能搬出去住呢?他們一個一個的搬回來,他們都知道搬回來住,你怎麽能搬出去住?”齊宛海放下手中提着的東西,看了一眼廚房,劉嬸在廚房裏忙碌,沒有出來的意思,齊宛海将顔子悠拉到客廳坐着。“子悠,我們不能再這樣了,我們要改變一下戰策,我們要以退爲進。”
“媽,顔堯舜跟倪樂卉會弄死我的。”顔子悠說道,他們要給他們的孩子報仇,如果不是她絆倒倪樂卉,倪樂卉會流産嗎?
剛開始絆倒倪樂卉的時候,顔子悠還很有成就感,後來得知倪樂卉懷孕,又流産了,她開始害怕了,别人不知道,倪樂卉自己還不知道嗎?如果不是她伸出腳,倪樂卉會絆倒嗎?或許别人不會信,可是顔堯舜會信。
隻要是關心倪樂卉的人,都會相信倪樂卉,都會認定是她絆倒了倪樂卉,才讓倪樂卉流産,得知顔堯舜手術很順利,隻是人還沒醒來,顔堯舜不會死了,她更害怕了,害怕他們秋後算賬,看到杜絕來家裏的時候,她都快被吓死了,杜絕來家裏是什麽意思,她比誰都更清楚,她想不到辦法爲自己開脫,唯一的辦法就是裝無辜,打死也不能認罪。
“媽會保護你的,子悠,你要相信媽,媽能把你救出來,就能保護你。”齊宛海保證道,說什麽她也不同意讓顔子悠搬出去,顔堯舜再回到顔家,顔堯舜懷着什麽目的,不言而明,如果讓子悠搬出顔家,想要再搬回來恐怕就難了,她老了,老爺也老了,他們沒多長時間了。
“媽,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媽,天天與他們碰面,他們看到我,就想到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媽,你能保護我多長時間?”顔子悠還是覺得她搬出去不見他們,才是最好的辦法,偏偏媽不同意,如果媽不同意,她也搬不出去,她的錢幾乎花光了,如果媽不支持她,肯定不會出錢給她在外面買房子,或是給她租一套房子,沒有住處,她搬出去有什麽用,她住哪兒啊?
“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要保護好你。”齊宛海咬牙切齒的說道,敢傷害她的女兒,她跟他拼命的,真的會拼命的。
真是可笑,她生了三個兒女,卻指望不上一個兒子,她隻能指望女兒
。
齊宛海如此堅持,顔子悠說服不了齊宛海,隻能聽齊宛海的話,打消了搬出去的想法,經過此事後,她隻能靠齊宛海,因爲她被關進去了,鍾家人放棄了她,爸對她也有看法,隻有媽才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顔子悠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将來不管她過得怎麽樣,她是一定會管媽的,至于爸,她不會管,在她被關的這兩個月,爸爲她做過什麽?
鍾家人放棄她,她能理由,鍾家人如此看重利益,肯定會想方設法跟她擺脫關系,爸是她的親爸爸,憑時她也沒少孝敬他,他是怎麽對待她的?
“媽,爸是不是真的放棄我了?”顔子悠問道,她都回來了幾天了,顔英邦對她避而不見,不在家就算了,在家也不見她。
“子悠,别胡思亂想,你爸沒放棄你,你爸隻是被安琪兒那個小賤人給迷惑了。”齊宛海安撫道,她還是不希望子悠恨顔英邦,他們畢竟是父女,顔英邦不像個父親,子悠不能不像個女兒,打心底她還是希望子悠跟顔英邦和好,還是希望子悠跟她同心協力把安琪兒趕子,恢複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安琪兒安琪兒,又是安琪兒,媽,你老實告訴我,爸不救我,是不是安琪兒從中作梗?”顔子悠問道。
齊宛海沉默,這個問題她要怎麽回答她,剛開始的時候,安琪兒是有從中作梗,後來安琪兒也想要救子悠,安琪兒跟她一起說服顔英邦,結果都被顔英邦拒絕了,還發了狠話,顔子悠的事,他不會插手,如果她堅持要救子悠,讓她自己想辦法。
救出子悠,安琪兒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安琪兒,她根本沒能力救出子悠。
安琪兒搶了她的老公,她是絕對不會原諒安琪兒,卻不代表她不會利用安琪兒救子悠。
“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麽好考慮的。”顔子悠有些激動的說道,齊宛海越是沉默,越是爲難,答案越是讓她失望。
“是。”齊宛海點頭,握住安琪兒的雙肩,說道:“子悠,别怨你父親,要怨你就怨安琪兒。”
“安琪兒,你敢害我,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顔子悠發誓,跟你勢不兩立。”顔子悠憤然而起,安琪兒作證的事,顔子悠永遠也不會忘記,小時候她對安琪兒有多好,安琪兒居然反過來恩将仇報。
“子悠,你要沉住氣,爲了救你,我們都大傷元氣,需要時間養精蓄銳。”齊宛海握住顔子悠的手,她從一開始就在忍辱負重,她不介意從新來過。
“媽,你放心,我有分寸。”吃一塹長一智,顔子悠不會這麽激動了,不會斷了自己的後路。“媽,你在家裏等我好消息,我去找鍾少。”
“鍾家這麽對你,你去找鍾少做什麽?”齊宛海有些不高興了,鍾家人這麽對待子悠,子悠還去找鍾少,齊宛海不願意她去找鍾少,她想要子悠跟鍾少老死不相往來。
“媽,放棄我的是鍾家,不是鍾少,鍾少那麽愛我,他也想救我,隻是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現在還不是鍾家當家,他阻止不了自己的父母,我可以理解他。”顔子悠說道,她相信鍾少對她的愛,她有信心,隻要她去找鍾少,鍾少就會回到她的身邊。
“子悠,聽媽的話,别去找鍾少,比鍾少好的男人多的是,比鍾家好的家族也多,你是顔家小姐,想要攀上顔家的男人多的是,我們不需要吃回頭草。”齊宛海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