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鍾家放棄了你,鍾少也不要你了。”齊宛海吼道,她很想給顔子悠一巴掌,把顔子悠給打醒。
“媽,你别亂說,鍾少對我那麽好,寵着我,愛着我,我出事了,他肯定心急如焚的想辦法救我,怎麽可能不要我了。”顔子悠也吼道,她不容許自己的母親這樣說鍾少,他們相愛,她從來沒像愛鍾少那樣愛一個男人,爲了鍾少,她願意改變自己,願意成爲一個鍾家理想中的兒媳婦,她都努力在改變自己了,如果不是這次意外,她跟鍾少早就談婚論嫁了。
鍾少暗示過她,說他的父母正在商量雙方的家長見一面,就這幾天會把他們結婚的時間給定下來,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看看有沒有意見,需要男方做些什麽。
“子悠。”齊宛海頭痛了,真不知道怎麽說,她才聽得懂。“子悠,媽不會騙你,媽也希望你們好,但是鍾家做出的這些事,還有鍾少,他們根本不願意救你,子悠,聽媽的話好不好,鍾少若是真愛你,你出事後,他就不可能對你不聞不問,他就是一個混蛋,丹彤說得對,鍾少不值得托付終身。”
“媽,丹彤的話你都相信,丹彤是在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鍾少的愛,而她卻得不到,媽,丹彤的話,你可千萬别信。”顔子悠說道,她現在隻相信鍾少愛她,除非鍾少親自告訴她,他不愛她了,他嫌棄她了,她才會相信,不然,誰的話她都不相信。
“丹彤嫉妒你什麽?你有什麽是值得丹彤嫉妒的?她是大明星,有錢有錢,人長得又漂亮,她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想要追求她的男人排隊能排好幾條街,不是鍾少看不上她,是她看不上鍾少,子悠,說真的,我才嫉妒丹彤,如果我有一個像丹彤那樣有本事的女兒,睡着了都會笑醒。”齊宛海說道,她就想不通了,顔英雄怎麽會有一個這麽出色的女兒,不好他們父女不和,如果他們父女關系不錯的話,她更想不通了,更嫉妒了。
“媽,瞧你說的是什麽話?在我面前說丹彤的好,還希望有一個像丹彤的女兒,媽别做夢了,你就我這一個女兒,還說不放棄我,現在我出事了,你就開始嫌棄我了,覺得丹彤好了,你大可放棄我,去對丹彤好,丹彤正好沒媽媽,你是丹彤的大伯母,你對丹彤好,丹彤一定會回報你的。”顔子悠語氣很不好,她的心情本就不陽光,聽到齊宛海一個勁的贊丹彤,她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你這丫頭,說的這是什麽話。”齊宛海瞪了顔子悠一眼,又說道:“我是想要一個像丹彤的女兒,那不隻是想嗎?想歸想,現實我還是分得清楚,子悠,你是媽的女兒,媽從來沒嫌棄過你,這麽多年,如果不是你給媽出主意,媽能有今天嗎?你爸都背叛我了,子騰又指望不上,子翌又不聽我的話,除了你,我還能指望誰?”
“知道就好。”顔子悠得意了,隻要齊宛海還想指望她,她就不怕齊宛海會放棄她,若是齊宛海放棄她,有安琪兒在,沒有她的幫助,齊宛海的日子會過得更艱苦,所以,即使不爲她,爲了齊宛海自己,齊宛海會絞盡腦汁想要救她。“行了,媽,不說丹彤了,也不說鍾少了,目前,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盡量在最短的時間救我出去,這個地方我一分鍾都不想多待。”
顔子悠不怕了,她隻是将倪樂卉絆倒,導緻倪樂卉流産,是無意也好,是故意也罷,隻是流産,隻要倪樂卉肚子裏的孩子沒生下來,她就不算殺人,也不算犯法,她堅信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顔堯舜再恨她入骨,也不能趁機置她于死地,他本事再強,還沒到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步,隻要她再忍此日子,即使媽想不到辦法救她,沒有近一步的罪名,警察局隻能放人。
“時間到了。”兩名警員推門進來,一名警員将顔子悠帶走,齊宛海卻并沒急着離開,帶她來的警員沒攆她走,她願意待多久都跟他沒關系,他還有事要做,不會陪着齊宛海。
不知過了多久,齊宛海起身,她見到子悠了,子悠的精神雖不好,卻也隻能委屈子悠了,她一定會救出子悠。
走出警察局,齊宛海拿出手機給顔子翌打電話,依舊是關機。
“這個子翌在做什麽?手機怎麽還關機,他是什麽意思?難道真想躲我嗎?有必要嗎?我已經見到子悠了,他答應過我的事已經做到了,沒必要躲我了,難道……”齊宛海猛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子翌不會出什麽事。”
醫院,倪樂卉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倪樂卉睜開眼睛,明豔在她床邊坐着,倪樂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她以爲自己眼花了。
“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小顔都要送你去美國了。”明豔見倪樂卉醒來松了口氣,旁邊病床上的顔堯舜也松了口氣。
“那有那麽誇張。”倪樂卉說道,想要坐起身,卻被明豔阻止,倪樂卉無奈的說道:“明姐,不用這樣小心翼翼,我沒事。”
“沒事你還暈倒了。”明豔說道,給倪樂卉掖了掖被子,看了一眼顔堯舜,又說道:“你突然暈倒,差點把小顔給吓死,小顔從車禍中撿回一條命,萬一被你給吓死了,多不劃算。”
“明姐,我真沒事,那隻是一個意外。”倪樂卉說道,她不敢去看顔堯舜,隻是誤喝了外擦的藥,她吐得昏天黑地,結果就暈倒了。
“這樣的意外,最好能避免則避免。”明豔說道。
“明姐,把湯拿給她喝。”顔堯舜說道,溫智帆的話,他聽進去了,她會暈倒跟她誤喝的藥無關,除了累,還有營養不良,他要把她的營養給補回來。
“好。”明豔起身,調了一下床,讓倪樂卉靠坐在床上,從保溫瓶裏倒了一碗湯,端起碗來到倪樂卉面前。“這是小顔命人給你熬的,來,湯還熱着,别浪費小顔的一片心意。”
“我能不喝嗎?”聞着這湯的味兒,她不想吐,她剛流産的時候,他們每天都逼着她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湯,她都喝膩了,光是聞着這味兒她就反胃,住院就是這點不好,喝得最多的就是湯,什麽湯都有,理由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逼得你不得不喝。
“聽話。”顔堯舜說道,她逼着他喝湯的時候,那麽決絕,那麽果斷,面對他的苦臉,她沒一絲妥協,此刻,他終于明白她的心情了,喝了這湯對她的身體有好處,無論她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他都不會妥協,這不是逼她,這是爲她好。
“聽話,趁熱喝了。”明豔催促道,碗放在倪樂卉嘴邊,如果倪樂卉不接,她不介意喂。
倪樂卉咬着下唇看着顔堯舜,顔堯舜移開目光,他怕看到她可憐兮兮的目光,他會忍不住妥協,倪樂卉見他不看自己,目光一瞪,在明豔催促的目光之下,倪樂卉一橫心,接過湯碗,一口氣給喝光了,她這是在賭氣。
“還有嗎?”倪樂卉問道,把空碗給明豔,他們要她喝,她就喝給他們看,有多少,她喝多少。
“還喝?”明豔很意外,還是給倪樂卉又倒了一碗,倪樂卉一口氣給喝光,又把空碗給明豔,直到第三碗喝光,倪樂卉還要,明豔不敢給她喝了,詢問的目光看向顔堯舜。
“沒有了。”顔堯舜說道,他知道她在賭氣,她想喝,他很高興,可是她不能多喝。
“我還要。”倪樂卉說道,連着喝了三碗湯,肚子都撐了,如果再給她喝一碗,她不敢保證能不能喝得下。
“你要我下來給你倒嗎?”顔堯舜問道,使出殺手锏,倪樂卉臉色一變,他明知道自己不能下床,他明知道她不會讓他下床,他偏偏還要故意這麽說,他是吃定她了嗎?
明豔在一邊偷笑,真是一對小冤家,倪樂卉是顔堯舜的克星,顔堯舜何嘗不是倪樂卉的克星,他們真的很配,自從她放下對倪樂卉的偏見後,越看他們越配,她有時候都在懷疑,對倪樂卉的第一眼不是很順心,甚至因爲她離過婚,還有一個孩子,對倪樂卉打心底不喜歡。
現在,她是越來越喜歡了,倪樂卉爲了顔堯舜如此,她若是再對倪樂卉有偏見,她都覺得自己很過分。
“好呀!”倪樂卉故意說道,他想給她倒,那就倒呗,看他怎麽下床。
“小倪,小顔,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明豔在一邊着急,兩個人都在使性子,萬一真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出來,無論是誰受傷,他們都會兩敗俱傷。
倪樂卉不語,見顔堯舜挪動腿,倪樂卉臉色一變,什麽都顧不得了,快速下床阻止顔堯舜,明豔見狀,很識相的離開。
“誰讓你下床的?誰許你下床的?”倪樂卉質問道,她隻是說說,這家夥居然當真,他真是吃定她了。
“你。”顔堯舜說道。
“你……”倪樂卉語塞,冷嘲熱諷的說道:“這會兒這麽聽我的話了,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聽話。”
“現在聽你話,以後也聽你話。”顔堯舜笑了,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樂卉,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讓我擔心你。”
倪樂卉愣了一下,咬了咬牙,指了指顔堯舜的胸膛,說道:“你也是一樣,别再讓我擔心了。”
“好,以後無論做任何事,我都要三思而後行,盡量不讓你擔心了。”顔堯舜保證道,以前隻有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即使他很疼愛曉曉,他做事之前都不會考慮曉曉,無論何事,隻要是他想到了,決定去做,從來不去考慮後果,做了再說。
現在,娶了她,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現在是有家庭的人了,不爲自己,他也要爲她着想。
“什麽要盡量,我要你保證。”倪樂卉不滿意顔堯舜說的盡量。
“好好好,我保證。”顔堯舜笑着說道,拉着她坐在床邊,雙手環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懷上,下巴放在她香肩上,說道:“樂卉,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事?”倪樂卉低眸,目光落到他的雙腿上,說道:“先說好了,如果你想跟我商量出院的事,這事沒得商量,你必需聽我的,家裏再溫馨,也沒住在醫院放心,你現在還不能下床,醫院有醫生,萬一有什麽變化,醫生會第一時間趕到。”
“我都在醫院住了這麽久,那兒會有什麽變化。”顔堯舜說道,其實,他不是跟她商量出院的事,他是不喜歡住在醫院,但是有她陪着他,醫院也不錯。
“小心爲好。”倪樂卉說道,她的态度很生硬,反正這事沒得商量。
“我想讓明豔請個看護。”顔堯舜說道,他若是再不同意請看護,他會成爲衆矢之的,溫智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請看護?”倪樂卉挑了挑眉,擡頭望着顔堯舜。“你連護士給你換藥都不願意,請看護做什麽?”
請看護的事,她沒向顔堯舜說過,表哥說過,卻被顔堯舜拒絕了,她也願意照顧他,他不請看護,她也沒意見,怎麽突然想要請看護了?
“樂卉,你照顧我很累,我不想你累,請個看護,你不用照顧我,你隻需要陪着我就行了。”顔堯舜摟着她的腰,臉埋在她的香肩裏。“這次你暈倒,對我來說是一個教訓。”
倪樂卉沉默,他要請,她不反對,她也不想逞強。
“白天涵函來過。”顔堯舜說道。
“什麽?”倪樂卉很是意外,涵函來過,肯定是她昏迷的時候,倪樂卉問道:“你是怎麽跟涵函說的?”
“說你睡着了。”顔堯舜說道,在涵函面前,他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涵函信了?”倪樂卉問道。
“爲什麽不信?”顔堯舜反問道,他的話很有說服力,他說什麽,涵函就信什麽。
倪樂卉默了,她真是暈倒的不是時候。
想到她突然就暈倒了,想到她流産,他不在她身邊陪着,反而還讓她擔憂他,流産後身子還沒好,她又照顧他,顔堯舜心痛的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刻都強烈。
“樂卉。”顔堯舜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緊,仿佛怕她會消失般,她爲他如此,他要珍惜她,要全心全意的守護她。
“什麽?”倪樂卉問道,他突然這麽深情的叫她,她還有些不習慣。
“今晚我想摟着你睡。”顔堯舜說道,他不想放開她,他隻想這麽抱着她。
“不行。”倪樂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腿上有傷,她不敢跟他睡在一起,她睡着後萬一不小心弄到他的腿怎麽辦?
“我沒事,我自己的腿,我自己清楚,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顔堯舜說道。
“不行,小心爲好。”倪樂卉堅持,顔堯舜也堅持,最後倪樂卉還是沒妥協。
看着倪樂卉回到她的病床上,顔堯舜很是不甘心,他想要毀掉那張床,如果這間病房裏隻有一張床,倪樂卉就不會拒絕他了,顔堯舜暗中決定,等倪樂卉不在的時候,他要讓人把這張床撤走,明明是vip病房,怎麽會多一張床呢?
明豔守了他們一夜,溫智帆也在外面,他沒讓明豔看着自己,他是故意的,他要看看他的話顔堯舜聽進去了多少,如果明豔中途離開,他會很生氣,還好明豔沒離開。
第二天,明豔請了個看護,溫智帆滿意了。
溫智帆去樓下上班,工作的時候,他的眼皮時不時的跳,總覺得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
民政局路邊,停着一輛路虎,左易夢跟顔子翌坐在車裏,看着站在民政局門口的那抹身影,左易夢有些擔憂。“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左姨,你怎麽能這麽想呢?我們是在做好事?丹彤未嫁,智帆也未娶,他們若是能結婚,你不高興嗎?”顔子翌問道。
“我是很高興,可是……萬一孫煜來了呢?”左易夢真正擔心的是這個,關于顔丹彤所有的事,顔子翌沒騙她,如實照說,這些事如果他瞞着左易夢,他會心裏不安,若是有一天被左易夢發現了,這事就說不清楚了,他全告訴左易夢,最後的決定權在左易夢。
反正他是沒意見,如果聽到丹彤的過去,左易夢嫌棄丹彤,覺得丹彤配不上她的兒子,或是嫌棄丹彤往後不容易懷孕,這些事都需要考慮,瞞也瞞不住,他給左易夢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如果接受得了丹彤,拿着戶口薄跟溫智帆的身份證來民政局,如果接受不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慶幸的是,左易夢真拿着戶口薄跟溫智帆的身份證來民政局了,顔子翌很高興,對左易夢,他另眼相看了。
“他不來。”顔子翌很笃定的說道。
“子翌,話不能說這麽滿,他們畢竟那麽相愛。”左易夢說道。
“如果孫煜真愛丹彤,就不會這麽拖着丹彤,早就娶丹彤了,孫煜這個人太自私了,什麽事都隻考慮自己,從來不考慮丹彤,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家丹彤。”顔子翌說道。
左易夢沉默,丹彤是個好女人,即使身處在娛樂圈裏,她依舊像一株白蓮,出淤泥而不染,三年前,在一場飯局上,丹彤以孫氏代言人的身份出席,爲了幫孫氏拿到一份合同,她跟雲總拼酒,最後她赢了,雲總卻并同兌現他的承諾,并且得寸進尺,要丹彤陪他一夜。
顔丹彤是明星,雲總有權有勢,那時候的孫氏還沒發展到如今,連她都以爲顔丹彤會答應,雲總當着衆人的面提出要她陪他一夜的要求,所有人都輕看了顔丹彤。
顔丹彤直接拒絕,雲總當衆羞辱,說她隻是一個戲子,爲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很正常,裝什麽清沌,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雲總的話說得很難聽,她也是一個女人,雲總這樣說一個女人,她能容忍嗎?
她還沒出手,顔丹彤直接拿起一瓶酒,從雲總的頭頂淋下去。
顔丹彤說的那句話,她至今還記得。
“工作不分貴賤,人才分貴賤,縱使你家财萬貫,骨子裏滲透出賤,所以你看誰都賤,其實真正犯賤的人是你自己,反之,骨子裏透着高尚,你哪怕是從事妓女的工作,你的靈魂依舊高尚,真正卑賤的人是那些用錢買你身體的人。”
孫氏能起死回生,顔丹彤功不可沒,孫煜不娶顔丹彤,左易夢知道是什麽原因,因爲顔丹彤從事的工作,孫煜打心底看不起,可他又不得不倚仗顔丹彤明星的身份。
“你爲什麽找兩個女人來演戲?”左易夢問道,智帆不能親自出面,這事她要先斬後奏,可是顔子翌也太不靠普了,在找人在顔丹彤面前演戲,也該打一男一女,至少是個男人,那個男人可以拿着她給他的戶口薄跟智帆的身份證去領證,找個女人算什麽事兒。
“左姨,我這是爲了安全起見,丹彤是大明星,想跟她結婚的男人很多,如果我找個男人,萬一那個男人臨時變卦,拿自己的戶口薄和自己的身份去跟丹彤領證,孫煜沒來,丹彤肯定是悲痛欲絕,随即找個男人結婚領證,如果她真跟那個男人領了證,你覺得她會跟他離婚嗎?”顔子翌說道。
左易夢愣住了,朝顔子翌豎起大指拇,佩服道:“你真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不從商真是浪費了人才。”
“左姨妙贊。”顔子翌說道。
左易夢跟顔子翌靜靜地等着,左易夢目光落到那個女扮男裝的女人身上,很高挑的一個女人,身體也有肌肉,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女人,左易夢都會懷疑,她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上哪兒找來的?”左易夢忍不住問道,對顔子翌的安排很滿意。
“健身房。”顔子翌說道,能爲顔丹彤的事,他真是煞費苦心。
“女教練?”左易夢很意外,她以爲他會去找兩個演員來,沒想到他找來女教練。
“是不是很想男人?”顔子翌很滿意自己找來的人,此人可信,在丹彤面前,若是平時,丹彤肯定能看出是真的,還是在演戲,如果孫煜沒來,丹彤的情緒波折肯定很大,一心隻想着跟别人領證,不會去觀察那些細節,這也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像是像,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演好。”左易夢還是有些不放心,沒見到顔丹彤跟智帆的結婚證,她是不會徹底放心的。
“左姨,我辦事,你放心。”顔子翌說道,裏面的工作人員他都叮囑好了,不能說他以權謀私,他隻是演繹了一番苦肉計,工作人員被他打動了,又加上他的身份,呵呵!
顔丹彤在民政局門口等了很久,她給他的時間已經過了,她依舊不放棄,堅持等下去,眼看民政局的人就要下班了,工作人員都出來問了好幾次,顔丹彤很着急,也很傷心,孫煜真要這樣嗎?明明說愛她,卻不願意娶她。
孫煜是不是笃定她不會随便找一個男人領證結婚嗎?顔丹彤給孫煜打電話,她畢竟那麽愛他,不做最後的努力,她是絕對不會死心。
孫煜的手機關機,顔丹彤想笑,想瘋狂的笑,眼淚滴落,打濕了她的口罩,她戴着眼鏡跟帽子,沒人認出她是誰。
“孫煜,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應嗎?”顔丹彤喃喃自問,孫煜,行,算你狠,你既然如此狠,那也别怪我了,機會不是沒給過,等待也不是一兩天。
正在此時,從民政局出來兩個正在争吵的情侶,争吵的内容跟她與孫煜的差不多,顔丹彤隻覺同病相連,卻并沒多想,世上的巧合大多都起源于陰謀。
“你走了就别回來了,我就不信了,三腿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随手一抓一大把,我警告你,我不跟我領證,我跟别人領證。”
“開始了開始了。”左易夢很是激動。
“左姨,淡定,淡定。”顔子翌提醒道,左易夢一個激動就抓住他,手臂被她抓得很痛。
他們隔得太遠,聽不清楚顔丹彤他們的談話,隻見兩人進了民政局,左易夢還是不能放心,進了民政局,隻要馬上反悔也來得及,不知過了多久,又見兩人走出來,各自手中拿着紅本本,左易夢還是沒徹底放心。
見兩人分道揚镳,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朝他們的車走來,左易夢想下車,卻被顔子翌拉住。
“顔先生,大功告成,這是結婚證,這是戶口薄,這是身份證。”女子将東西還給顔子翌。
“謝謝你。”顔子翌道謝。
“不用謝,這種事我很樂意幫忙。”女子笑着說道,又說道:“下次若是還有這種事,别忘了我。”
“好,一定一定。”顔子翌溫和一笑。
“顔先生,我先走了,再見。”女子說道,看了一眼坐在副駕位的左易夢,朝她笑了笑,左易夢回笑。
“好,再見,開車小心點。”顔子翌叮囑道,目送女子離開,顔子翌将東西全交給左易夢。“左姨,現在可以安心了。”
左易夢看着結證上的名字,她兒子結婚了。
“呵呵,徹底放心了。”左易夢笑得合不攏嘴,真的很難想象,她的兒子居然真跟顔丹彤結婚了。
“恭喜,恭喜。”顔子翌也很高興,這下丹彤總算是擺脫孫煜的陰影了,他堅信溫智帆一定能給丹彤幸福,想到溫智帆,顔子翌又擔心了。“智帆那邊……”
“智帆那邊你别擔心,有我呢!”左易夢很的把握,那小子不着急,她着急。
“左姨,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顔子翌有些爲難的說道,這畢竟是溫家的事,他隻是丹彤的堂哥,這事按理說他不該過問。
“什麽事?”左易夢問道,他們是盟友。
“生孩子的事,丹彤的身體需要調養,生孩子的事可以不用那麽急。”顔子翌說道。
“你放心,我知道,我讓丹彤做溫家兒媳婦,又不是當她是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以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急着逼他們要孩子,一切以丹彤的身體爲主。”左易夢保證道,隻是不那麽容易懷孕,又不是不能懷孕,智帆是婦産科主任,他一定有辦法治好丹彤的身體,等她的身子調理好了,再要孩子也不遲。
“有左姨這話,我就放心了。”顔子翌說道,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快到中午了,左姨,我請你吃午飯去。”
“好。”左易夢沒有拒絕,兒子結婚了,是該慶祝慶祝。
左易夢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顔子翌也請了一天的假,下午他們都不上班,兩人來到醫院。
“大姨,學長,你們?”倪樂卉很意外,大姨跟學長居然一起來醫院。
“堯舜好些了嗎?”左易夢問道。
“好多了。”倪樂卉回答。
“給你看樣東西。”左易夢笑容滿面,從包包裏拿出結婚證,給倪樂卉看。
倪樂卉接過,這麽明顯的三個字,看了一眼左易夢,又看了一眼顔子翌,目光落到顔堯舜臉上,顔堯舜問道:“誰的結婚證?”
“對啊!大姨,這是誰的結婚證?”倪樂卉也問道,她不明白,大姨爲何拿結婚證給她看,看着大姨臉上的笑,倪樂卉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打開來看看就知道。”左易夢賣關子。
倪樂卉猶豫着,最終還是沒打開,質問道:“大姨,你該不會……大姨,到底是誰?我怎麽不知道?”
大姨夫去世多年,大姨再找人結婚,也很正常,隻是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從沒聽大姨說過她對那個男人感興趣,結婚證都領了,這事太突然了。
“大姨,你跟顔子翌一起來,該不會你們……”
“大哥。”顔子翌打斷顔堯舜的話,他知道顔堯舜是故意這麽說的,可是這話怎麽聽怎麽覺得别扭呢!
“不是我的結婚證。”左易夢撇清道,如果不是她心情好,她真心敲敲樂卉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麽,居然想到她身上了,她這一輩子不會改嫁。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倪樂卉問道。
“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左易夢催促道。
倪樂卉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來看,看到那熟悉的兩個名字,倪樂卉震驚得尖叫一聲,随即反射性的把手中的結婚證抛出去。
“你……”左易夢對倪樂卉的反應很是無語,這個結婚證她寶貝得跟什麽似的,卻被倪樂卉給抛出去了,左易夢去撿起結婚證,擦了擦,放回包包裏。
“到底是誰的結婚證?”顔堯舜好奇的問道,他本來沒那麽好奇,見倪樂卉打開結婚證,看到是誰這反應也太讓他奇怪了,他突然很好奇,到底是誰的結婚證,把樂卉給吓成這樣。
倪樂卉沒回答顔堯舜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落到顔子翌的身上,質問道:“是不是你?”
“學妹,你不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嗎?”顔子翌笑得很溫和,清越的聲音讓人沉醉,卻換來顔堯舜的怒瞪。
“學長,大姨,表哥知道嗎?”倪樂卉問道,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她是不知道,她隻知道,如果這事表哥不知道,看大姨怎麽跟表哥交待,這次大姨真的太過分了,逼着表哥相親就算了,小打小鬧,無傷大雅,現在直接升級了,連結婚證都給包辦了。
随便找個女人就算了,不是别人,正是顔丹彤,這事顔子翌肯定是分。
“現在不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知道。”左易夢說道,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過分,溫智帆自己找不到結婚對象,她這個當母親的代勞,理所當然,在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沒有那麽麻煩,婚姻就直接包辦了。
“大姨,你的意思是,你們是先斬後奏。”倪樂卉不是問,是肯定。
“可以這麽說。”左易夢承認的點了點頭。
“大姨,你們不問表哥的意思,直接幫表哥領證,表哥知道後肯定會跟你脫離母子關系。”倪樂卉說道。
“他幹。”左易夢說道:“他父親死得早,爲了他,我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爲了他,我不改嫁,守着溫家的産業,守着這個家,他不願意接管溫家,他喜歡學醫,喜歡當醫生,我都成全他,我從來沒逼過他做任何事,這事他要是敢不聽我的,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這樣,隻要表哥不同意去相親,大姨就會哭天搶地的說這些話,這麽多年了,她跟表哥都習慣了,隻要大姨每次這樣,表哥就沒折了。
大姨把表哥吃得死死的,她就不相,顔子翌也把顔丹彤吃得死死的,這事顔丹彤肯定不知道情,倪樂卉看着顔子翌問道:“丹彤呢?”
“丹彤知道,是丹彤自願的,我們可沒逼丹彤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顔子翌說道,他是沒逼丹彤,他隻是使一點小手段而已,小手段不傷大雅。
“我不信。”倪樂卉說道,大姨都大方承認,顔子翌卻還在狡辯。
“如果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丹彤。”顔子翌說道。
倪樂卉看着他,審視着他的目光,想看到一絲心虛,可惜,顔子翌掩飾得太好了,倪樂卉根本看不到一絲心虛,可是,她還是不相信,目光落到顔堯舜身上,問道:“你信嗎?”
“手機給我。”顔堯舜說道,他不會去懷疑,也不會去猜測,他直接打電話問。
倪樂卉給顔堯舜手機,顔堯舜撥打顔丹彤的手機,響了幾聲,顔丹彤接起。“大哥,什麽事?”
“你是不是結婚了?”顔堯舜按了免提,讓所有人都能聽到顔丹彤的聲音。
“大哥。”顔丹彤沒直接回答,而是揉搓着眉心,她才領證沒多久,這事大哥就知道了,大哥也太能耐了,他人還在醫院,對她的事他也知道得這麽清楚。
“丹彤,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顔堯舜催促道,顔丹彤還是沉默不語,這事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顔堯舜又問道:“是還是不是?”
“算是吧。”顔丹彤回答道。
“什麽叫算是?丹彤,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可不能草率從事。”倪樂卉忍不住開口說道。
“大嫂也在啊。”顔丹彤笑了笑,又說道:“大哥,大嫂,我是跟人領證結婚了。”
“誰?”倪樂卉問道,她敢肯定,跟顔丹彤領證的人絕對不是表哥,表哥這一上午都沒離開過醫院,怎麽可能有分身之術去民政局跟顔丹彤領證。
“一個男人。”顔丹彤回答道。
倪樂卉要噴血了,這不是廢話嗎?她不跟男人領證,難道跟一個女人嗎?“那個男人叫什麽?”
“大嫂,我們是閃婚,我連他的人都沒看清楚,更沒看清楚他叫什麽。”顔丹彤有些痛頭,當時在民政局,她見那個男人被女友給蹬了,那個女人不跟他領證,她就上前去問,要不要跟她進去領證,誰知那個男人一口就同意了。
整個過程她都是迷迷糊糊,怎麽可能看清楚那個男人叫什麽,那個男人叫什麽跟她有什麽關系?
“顔丹彤。”倪樂卉連名帶姓的叫顔丹彤的名字,她跟顔堯舜領證結婚就夠荒唐了,沒想到顔丹彤更荒唐,她跟誰領的證都不知道,就胡亂把證給領了,婚姻大事,他們就這麽草率從事嗎?
“大嫂,你在生氣嗎?”顔丹彤問道。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很好,顔丹彤還能聽出她在生氣,她都快被氣死了,一個是她老公的堂妹,一個是她的表哥,他們莫明其妙就把證給領了。
“丹彤,婚姻不是兒戲,你考慮清楚嗎?”顔堯舜拍了拍倪樂卉的肩,讓她别生氣,事情已經如此了,她生氣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