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很是奇怪,她跟倪樂卉原本是情敵,不,不對,不是情敵,顔堯舜壓根就沒正眼看過她,她連倪樂卉的情敵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不喜歡倪樂卉,跟齊宛海他們最親,結果呢?事實證明,在你出事的時候,誰在落井下石?誰在冷眼旁觀?誰在雪中送炭?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挂了電話,顔堯舜也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走向倪樂卉,見她看着手機發呆,挑了挑眉。“安琪兒找你做什麽?”
“你有興趣想要知道?”倪樂卉反問道,眨巴着眼睛看着顔堯舜。
“我沒興趣想要知道,我隻對你有興趣。”顔堯舜說道,隻要是跟她有關的事,他都有興趣,跟她沒關的事情,他才懶得理會,他很忙,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處理我的事情?”倪樂卉問道,并沒告訴他安琪兒找她做什麽,她也不敢确定,等她确定後,她才告訴他。
事先告訴他,給他希望,如果她沒懷上,接踵而來的就是失望。
關于生不生孩子的事,他們沒有刻意讨論,也沒有精心避孕,他們是順其自然,她是想生一個屬于她跟他的孩子,她知道他很喜歡涵函,可是她心裏清楚,涵函是不他親生的,如果因爲涵函,他們就不要孩子,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起初,她還擔心涵函,萬一涵函不喜歡給她生個弟弟或妹妹,生二胎對大寶來說很不公平,最好征求大寶的意見,所幸的是涵函喜歡他們給她生個弟弟或是妹妹,她很慶幸涵函的理解,不然她若是懷孕了,她還真不知該怎麽告訴涵函,怎麽說涵函才能接受。
“能不能等明天再處理,今天我想要陪你。”顔堯舜說道,他很清楚,她一個月沒去上班,她肯定是憋壞了,她想去上班,她不想這麽閑着,顔堯舜很是遺憾,她休息的一個月,他沒在她身邊陪她,他們的蜜月也沒度,本來可以趁這一個月的時間把蜜月給度了,可是,他卻沒時間,他在美國走不開。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再休息一個月,他也休息一個月,他可能帶着她去旅行,她想去什麽地方,他都帶她去。
“我想要盡快上班。”倪樂卉說道,閑了一個月,她真的無聊死了,再不去上班,她都懷疑自己失業了,她知道他有本事養活她跟涵函,可她不想這樣,她想要上班,想要有自己的事業,米蟲不好當,她更怕當習慣了,萬一她的婚姻面臨考驗,萬一考驗不過,她又習慣了當米蟲,倪樂卉不敢想象,她還能不能振作起來,活得風聲水起。
倪樂卉覺得,一個女人從一段失敗的婚姻裏走出來,活得潇灑自如,相信受情,再次結婚,若是還是以失敗告終,那個女人還能振作起來嗎?
“你反正都休息了一個月了,也不急于一時。”顔堯舜說道,倪樂卉看着他,不說話隻是看着他,看得顔堯舜頭皮發麻,隻能舉手妥協。“好好好,我馬上去處理你的事情,保證讓你盡快上班。”
得到顔堯舜的保證,倪樂卉笑了,推着他。“别浪費時間了,快去快去。”
“我衣服還沒換。”顔堯舜無奈的說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苦惱的問道:“我穿什麽衣服?”
她要出門,總不能讓她穿昨天穿的那條裙子吧?都有味兒了,她可不好意思穿出去。
顔堯舜笑了笑,走到衣櫥前,打門衣櫥,一邊是他的衣服,一邊是女性的衣服,倪樂卉傻眼了,問道:“你什麽時候買的?”
“你猜。”顔堯舜笑着說道,這是他的家,也就是她的家,他的家裏有他的衣服,自然也會有她的。
倪樂卉瞪了顔堯舜一眼,走向衣櫥,挑了一條裙子,當着顔堯舜的面換上,很合适,能不合适嗎?顔堯舜買的都是她穿的尺寸,除非她瘦了或是胖了,不然都沒問題。
倪樂卉爲顔堯舜的體貼點贊,這就是有錢的優勢,到哪兒都不用帶換洗衣服,咱有錢,走到哪兒,買到哪兒。
有錢,任性。
倪樂卉換好裙子,去衛生間洗漱,她以爲顔堯舜換好衣服走了,她從衛生間走出來時,顔堯舜在等她,倪樂卉見他還沒走,挑了挑眉。“你爲什麽還沒走?”
“等你。”顔堯舜說道。
“等我?”倪樂卉擰眉,略沉思一下,說道:“等我做什麽?我又不跟你一起去。”
“七号路,我送你去。”顔堯舜說道,剛剛她跟安琪兒的通話,他聽到了。
“啊!”倪樂卉啊了一聲,他居然知道她跟安琪兒約在七号路見面,擡手指着顔堯舜,質問道:“你偷聽我講電話?”
“什麽偷聽這麽刺耳?我是正大光明的聽,況且,你接電話的時候也沒回避。”顔堯舜伸手握住倪樂卉指着他的手。
倪樂卉微眯着眼睛看着顔堯舜,她需要回避嗎?她若是回避,估計他都起疑了。
顔堯舜堅持要送她去七号路,倪樂卉沒堅持幾秒鍾,她的車沒在這裏,顔堯舜不送她,她要去坐車,坐車多麻煩,還不如讓他送,反正是他自願的,不是她要求的。
顔堯舜把倪樂卉放在七号路,看着他開車離開,倪樂卉才去找安琪兒。
安琪兒早早就來藥店門口,一見倪樂卉來了,迎了上去,拉着倪樂卉的手。“你怎麽才來啊?”
“我覺得不晚。”倪樂卉說道,接到安琪兒的電話,她都沒怎麽耽誤,收拾收拾就來了,她都沒精心倒饬倒饬。
“怎麽辦?怎麽辦?我有些緊張。”安琪兒放開倪樂卉的手,雙手不停的搓着,雙腳也不停的跳着,這是她緊張的表現,她隻要一感到緊張,在親人或好朋友面前,她就有這個動作,在她心中,已經将倪樂卉當成她的好朋友了。
她在t市,除了齊宛海他們,跟倪樂卉是最熟的,在倪樂卉面前,她沒有一絲的掩飾,也沒瞞倪樂卉什麽,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倪樂卉,甚至,她每次要做什麽,都會提前跟倪樂卉說一聲,反正,把她的一切都跟倪樂卉分享。
“你緊張什麽?”倪樂卉沒好氣的問道,看着安琪兒的動作,她都忍不住想要逃,告訴路人,她不認識安琪兒。
“萬一沒懷上怎麽辦?萬一懷上了又怎麽辦?”安琪兒說道,在等倪樂卉的時候,她就在胡思亂想,越想越鬧心,越想越緊張。
“沒懷上繼續努力,懷上了你就行動,有什麽怎麽辦的?”倪樂卉說道。
“可是……唉!我很矛盾。”安琪兒說道。
“有什麽可矛盾的?你到底是希望懷上,還是希望沒懷上?”倪樂卉看着安琪兒問道。
“我……”安琪兒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懷上,還是希望沒懷上,反正今天早上顔子騰警告她的話,她就希望懷上,撞上齊宛海,聽着齊宛海對她的諷刺,她也希望懷上,可剛剛在等倪樂卉的時候,她又想了很多,她想要逃避了。
但是,她心裏清楚,隻有懷上了孩子,她才能計劃下一步,将她的報複攤開在陽光下,如果沒懷上,她隻能繼續忍耐。
這樣的日子她也厭惡了,不想再周遊在他們父子這間了,她這麽做,她都惡心自己,覺得自己天理不容,可是想到齊宛海是如何對她的,如何丢她下的,仇恨占據了她的心,将惡心壓抑住,爲了報複繼續忍受。
“你是不是後悔了?”倪樂卉又問道,安琪兒的猶豫告訴她,安琪兒有些後悔了,有打退堂鼓的想法,倪樂卉很慶幸,安琪兒的良心還沒徹底泯滅,安琪兒做的這些事,她很不贊同,勾引顔英邦就算了,連顔子騰也勾引,倪樂卉甚至都懷疑,如果顔子翌不是她的學長,安琪兒是不是連顔子翌也不放過。
安琪兒的報複手段也很決絕,她該是有多恨齊宛海,才會對齊宛海的老公跟兒子下手呢?
後悔?安琪兒愣了一下,後悔嗎?不,她做任何,她都不會讓自己後悔,她唯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推了倪樂戟,将倪樂卉推到醫院去住院了,顔堯舜趁機對安家下手,讓安家破産,這是她做過的事後唯一後悔的事。
但是,也有好處,至少讓她看到了齊宛海的真面目,若不是因此事,齊宛海會将她利用得徹徹底底,她還渾然不知,被齊宛海賣了,估計她還在幫齊宛海數錢。
“後悔了就收手,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倪樂卉勸說道,安琪兒每次告訴她的時候,她都勸過安琪兒,隻是,安琪兒根本就不聽她的,一意孤行。
“後悔?收手?哼!我安琪兒做事從不後悔,做任何事有始有終。”安琪兒挺了挺胸,一掃剛剛的緊張,拉着倪樂卉朝藥店走去。“你是婦産科的醫生,對這種事你應該很了解,你也應該知道買什麽樣的驗孕棒更好,驗錯的幾率更小。”
倪樂卉默了,她隻是婦産科的醫生,不是驗孕棒的生産商。
“歡迎光臨,二位需要什麽?”醫師見她們進來,上前熱情接待。
“驗孕棒。”安琪兒說道。
倪樂卉撫額,醫師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帶着她們來到放驗孕棒區。
“倪樂卉,買那一個?”安琪兒問道,看着不同牌子的驗孕棒,安琪兒拿不定主意。
“随便。”倪樂卉說道。
“真是的,什麽叫随便?你是我請來的參謀,你要提供意見,随便随便,問了都白問。”安琪兒看了倪樂卉一眼,手中拿着兩個牌子的驗孕棒看着。
“這個牌子的賣得不錯。”醫師拿着一個牌子的驗孕棒給安琪兒看,她看出來了,真正要買的是這位女士。
安琪兒接過來看了看,将它給醫師。“好,就要這個牌子的,給我拿兩盒。”
“兩盒?”醫師看着安琪兒很意外。
“你沒看到我們是兩個人嗎?”安琪兒說道,倪樂卉從跟她進來,她問一句答一句,其他時候倪樂卉都是沉默。
“好好好,請到這邊結賬。”醫師看了倪樂卉跟安琪兒一眼,目光很古怪。
安琪兒去付賬,倪樂卉走到門口等她,剛剛醫師看她們的眼神,倪樂卉不喜歡,活像是她們是那種職業女性,倪樂卉沒那麽認真較真,不然,她會拿出結婚證給那個醫師看,她的孩子是合法的。
結完賬,安琪兒拉着倪樂卉,問道:“我們去哪兒驗?”
“去醫院,驗出結果還可能當場檢查。”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還問她去哪兒驗,安琪兒難道想馬上找個公共廁所當場驗嗎?能去哪兒驗,當然是回家驗。
“好,是個好産主意。”安琪兒說道,倪樂卉默了,安琪兒又說道:“我們就去你工作的醫院。”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倪樂卉問道,去她工作的醫院,一個月沒露面,她隻要一露面,倪樂卉不敢想象那後果,肯定會被那些家屬踩死。
“我聽不太懂,什麽意思?”安琪兒問道,她說錯話了嗎?倪樂卉工作的院,多好啊,多方便啊!
“我都一個月沒去上班了。”倪樂卉說道。
安琪兒愣了一下,瞬間恍然大悟,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抱歉,我差點忘了,你失誤導緻産婦死掉了,她的家屬不罷休,要你殺人嘗命,正在醫院堵你呢!”
倪樂卉瞪她一眼,大人有大量,不跟安琪兒一般見識。
“走走走,我們去别的醫院。”安琪兒拉着倪樂卉,反正今天她就是要倪樂卉陪她。
倪樂卉想了想,反正她也沒什麽事,顔堯舜去處理她的事情了,肯定沒那麽快處理好,跟安琪兒上了出租車,去了離這裏最近的醫院。
安琪兒拉着倪樂卉,朝洗手間跑去。
“給你。”安琪兒拿了一個驗孕棒給倪樂卉,自己歡歡喜喜的跑進去了。
倪樂卉拿着驗孕棒,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反正她也準備驗一下,安琪兒要她陪,她就陪着,自己也驗一下也安心點。
十分鍾後,兩人走出洗手間。
安琪兒垮着一張臉,倪樂卉看不出來,她是懷上了,還是沒懷上。
“如何?”倪樂卉問道。
“沒懷上。”安琪兒耷拉着腦袋,又看着倪樂卉,問道:“你說這驗孕棒是不是假的啊?怎麽就沒懷上呢?我有強烈的感覺已經懷上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驗孕棒是假的,才沒驗出我懷孕了。”
倪樂卉默了,将自己驗出來的結果給安琪兒看,安琪兒傻眼了,居然是兩條紅線,吃驚的指着倪樂卉。“你懷上了?”
“懷上了。”倪樂卉點頭,當她看到結果的時候,她還是很開心,她不知道顔堯舜知道這個結果,他會是什麽反應?
倪樂卉很期待,想要立刻馬上告訴顔堯舜這個結果。
“嗚嗚嗚,你懷上了,我居然沒懷上。”安琪兒心裏不平穩了,真是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陰。
“這種事要順其自然,别太刻意了。”倪樂卉笑着說道,拿過安琪兒手中的驗孕棒,她要把這個拿回去給顔堯舜看。
“你懷上了,你當然可以在這裏說風涼話。”安琪兒瞪着她,不知爲何,得知這個結果,她反而松了口氣。
“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懷孕這種事真的急不來。”倪樂卉說道。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走,我陪你去确定一下,驗孕棒不可全信。”安琪兒挽着倪光卉的手,本該是她去近一步确定的,驗孕棒那關她就沒過。
“不用了。”倪樂卉搖頭婉拒。
“爲什麽不用?用,一定要用。”安琪兒說道。
“我想他陪我來确定。”倪樂卉說道,安琪兒愣了一下,倪樂卉都這麽說了,安琪兒隻能放棄,這是很好的理由,她是誰,她什麽也不是,孩子是倪樂卉跟顔堯舜的,顔堯舜是孩子的父親,他們想一起知道孩子的存在。
“算了,不勉強,走,我送你回去。”安琪兒說道,倪樂卉懷孕了,她可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萬一出什麽事,顔堯舜肯定會把所有的錯都歸在她身上。
倪樂卉想拒絕,又見安琪兒這麽熱心,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的士車上,倪樂卉打電話給顔堯舜,問他什麽時候回來,顔堯舜說沒那麽快,倪樂卉想了想,她跟安琪兒回顔家,讓顔堯舜處理完後就直接回顔家。
顔堯舜沒阻止她,是該回顔家了。
本來就答應劉嬸回顔家住,結果隻住了兩天,他就去美國,倪樂卉也去明姐那裏住。
“你們要回顔家住嗎?”安琪兒挑眉問道,見倪樂卉點頭,安琪兒不安心了。“你不擔心齊宛海傷害你肚子裏的孩子嗎?”
“你覺得齊宛海有這樣的本事嗎?”倪樂卉反問道,孩子在她肚子裏,她會保護好孩子,顔堯舜也會保護好孩子,他們絕對不會給齊宛海這個機會,她也不會犧牲孩子的安全來對付齊宛海。
“你可别忘了,顔堯舜的前妻是怎麽死的。”安琪兒提醒道,齊宛海恐怖起來,她都很害怕,她可沒倪樂卉那麽放心。
“你知道章傲蕾的事?”倪樂卉意外的看着安琪兒。
“你可别忘了,齊宛海是我幹媽,在安家沒破産之前,齊宛海可視我如己出,她讓我從美國回來勾引顔堯舜的,隻要是顔堯舜的事,她都會告訴我。”安琪兒說道,随即又補充道:“包括章傲蕾的事。”
倪樂卉默了,安琪兒想了想,又說道:“我有一個主意。”
“什麽主意?”倪樂卉問道。
“你把這個給我。”安琪兒摸了摸鼻子,指了指倪樂卉手中的驗孕棒。
“什麽意思?”倪樂卉挑眉,這驗孕棒她要給顔堯舜看的。
“我拿去給顔英邦看,讓他誤以爲是我懷孕。”安琪兒說道。
“可是你沒懷孕。”倪樂卉提醒道,懷孕這種事是騙得了人的嗎?四五個月的時候,肚子沒大起來,輕而易舉就被拆穿了。
“你懷了。”安琪兒笑了笑,随即又說道:“你懷孕的事,顔堯舜一個人知道就行了,等我被拆穿,你也懷孕四五個月了,那時候孩子在你肚子裏也穩定了,顔英邦若是知道我懷孕的事,肯定會很興奮,齊宛海隻會專心對付我,不會有心思顧及你們。”
“可是……”倪樂卉猶豫不決,安琪兒的意思,她知道,可是,她不能這麽做,讓齊宛海專心對付她,這樣對安琪兒太殘忍了,齊宛海是誰?章傲蕾都是因她而死,安琪兒不敢想象,把齊宛海逼急了,會做了什麽過激的事情出來。
“沒有可是。”安琪兒見倪樂卉不想給她,準備動手搶。“這驗孕棒是我出錢買的,你應該給我。”
“你确定要這麽做?”倪樂卉問道。
“确定并且肯定,你也别用這種目光看着我,我不是在幫你,是你在幫我,t市不适合我,我想回美國了,這種日子我厭煩了,就這麽走,我不甘心,不在齊宛海心口上插上幾刀,我真的很不甘心,我不求你們别的,我隻希望在我離開t市的時候,你讓顔堯舜給我一筆錢,一筆足夠我在美國生活一年的錢。”安琪兒說道。
“生活一年的錢,錢花光後你又該怎麽辦?”倪樂卉問道。
“找工作啊!”安琪兒說道。
“找工作?你有什麽專長?你能幹什麽?”倪樂卉問道。
“倪樂卉,你可别小看了我,因爲安家有錢,在學校我是很混,抽煙喝酒鬥毆我是出了名的,談戀愛換男朋友的速度比翻書還快,打個胎,吃過禁藥,泡夜吧,但是,我在學校可是學霸,你以爲學校不開除我是因爲安家有錢的原因嗎?不是,是因爲我是學霸,不像那些學霸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我不需要,我隻要拿出三分之一的精力就行了,他們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學好那一年的功課,但是我不需要那麽多時間,我隻需要一個月就行了,在學校每次考試我的成績都是第一名,讓人羨慕嫉妒恨。”安琪兒很是得意的說道。
“你拿到大學文憑嗎?”倪樂卉問道,聽安琪兒吹得這麽厲害,倪樂卉懷疑。
“沒有,但是,不是我沒本事拿到,而是我主動放棄,那次我不小心懷上了,孩子是誰的,我也不能确定,我的男朋友太多了,學校找家長,我拒絕了,主動退學,你可沒見到那場面,學校的校長跟班主任都舍不得我走,他們還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隻要我浪子回頭,随時可以去學校把學業完全。”安琪兒說道,那時候隻想着玩,學業成績也不耽誤,驕傲自滿,像隻驕傲的孔雀。
經曆了這些,安琪兒才想到要浪子回頭,安琪兒把這些挫折當成成長的經曆。
“真的假的?”倪樂卉不相信,不是三好學生,怎麽可能是學霸?
“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去美國問,你要不要,我還有我們校長的電話号碼,我們校長的電話号碼可不是随便給學生的。”安琪兒說道。
“行了,我信。”倪樂卉妥協,安琪兒這麽自信滿滿,她不好意思潑安琪兒的涼水。
“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信。”安琪兒苦着一張臉說道,倪樂卉嘴角抽了抽,又聽安琪兒說道:“你把驗孕棒給我,我就相信你信了。”
倪樂卉默了,驗孕棒沒給安琪兒,她總覺得,給了安琪兒,安琪兒就永遠也不可能回頭了,她就成了罪人了。
“你不給我就算了,我從别的渠道一樣能得到。”安琪兒說道。
倪樂卉再次默了,下車的時候,倪樂卉還是将驗孕棒給安琪兒了,她深知,她若是不給安琪兒,安琪兒一定會想别的辦法,何不就給安琪兒。
爲了掩人耳目,倪樂卉先進去,安琪兒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進去。
“樂卉。”劉嬸見到倪樂卉,高興得不得了。“回來住了嗎?”
“嗯。”倪樂卉點頭。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劉嬸高興得連連點頭,都過去了一個月了,她還以爲他們不會回顔家住了。
“劉嬸,我回來了。”安琪兒在門外叫道,她沒按門鈴,劉嬸愣了一下,去給安琪兒開門,這段時間的相處,劉嬸覺得安琪兒沒有想象中那麽壞,至少,安琪兒隻是針對齊宛海,沒有針對倪樂卉他們。
“安小姐。”劉嬸叫了一聲。
“劉嬸,不是跟你說了,别叫我安小姐,叫我安琪兒,或是琪兒都行。”安琪兒有些不高興了。
劉嬸會叫安琪兒安小姐,是考慮到倪樂卉在,她不确定倪樂卉喜不喜歡安琪兒,在倪樂卉面前,她不想跟安琪兒叫得太近乎。
“呦,大嫂也回來了啊?”安琪兒故作震驚的看向倪樂卉。
“隻有劉嬸在家。”倪樂卉說道。
“真的假的?”安琪兒嘴上問,卻走向倪樂卉,拉着倪樂卉朝樓梯走去。
劉嬸看着兩人,很是茫然,這是向個意思?
顔家人都不回家吃中午,劉嬸去廚房做飯,他們都不回來吃飯,她本來不打算做飯,倪樂卉跟安琪兒回來了,她要去做飯。
安琪兒拉着倪樂卉在她房間,劉嬸在做飯,按鈴響起。
劉嬸挑眉,這個時候會是誰回來了,齊宛海他們都說不回來吃午吃了,劉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去玄門關開門,門一開,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劉嬸很是震驚。“曉……”
“劉嬸,想我了嗎?我可想死你了。”顔曉曉上前抱住劉嬸。
劉嬸很是激動,她懷疑自己産生的錯覺,當顔曉曉抱着她的時候,她才感覺到真實。
“曉曉小姐。”劉嬸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劉嬸,是我,我回來了。”顔曉曉說道。
顔曉曉回來,劉嬸是有高興又激動,這幾年她是經常見到顔堯舜,到沒見到顔曉曉,上次顔曉曉回t市,本打算過幾天回來看劉嬸,卻出了這樣的事。
劉嬸幫顔曉曉拿行李,責斥道:“回來怎麽不說一聲,我好給你收拾房間。”
“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顔曉曉說道,幫着劉嬸把行李放在三樓她的房間裏。
“行了,就放在這裏,等我做好飯,吃了飯再給你收拾一下。”劉嬸說道。
“謝謝劉嬸,有劉嬸真好。”顔曉曉抱着劉嬸親了一下,問道:“對了,我哥說嫂子回來了,她人呢?怎麽沒看到。”
顔曉曉本來要回倪樂卉那個家,那個家雖小,她卻覺得很溫馨,她沒有鑰匙,打電話給哥,哥讓她直接回顔家,說他跟嫂子要在顔家住,顔家本來就是屬于她跟哥的,現在卻被他們霸占,是有點不好受。
“安小姐把樂卉拉去她的房間了。”劉嬸說道。
“安小姐?”顔曉曉挑眉,顯然不知道安小姐是誰。
“夫人的幹女兒,安琪兒。”劉嬸說道。
“喔,是她啊!”顔曉曉恍然大悟,随即疑惑的問道:“嫂子怎麽跟她走得那麽近?”
“安家破産了,夫人又對安小姐不好,安小姐在顔家寄人籬下,怪可憐的。”劉嬸說道。
顔曉曉可不記得,在她印象裏,安琪兒是一個刁蠻,蠻橫無理的丫頭,小時候齊宛海把她接到顔家住過一段時間,跟顔子悠他們合起來沒少欺負她。
這些哥都不知道,哥去美國了,她一個要在顔家,以前他們會欺負哥,現在哥走了,他們就隻欺負她,想到小時候的日子,顔曉曉就是一把淚。
顔曉曉深吸一口氣,斂起思緒,現在他們都長大了,她也長大了,可以保護好自己了,現在的顔曉曉,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顔曉曉了。
“曉曉小姐。”劉嬸有些擔心,大少爺不在,他們是怎麽欺負曉曉小姐的,她可是親眼目睹過,很是心痛曉曉小姐,她卻阻止不了,隻能在事後給曉曉小姐送關心。
“劉嬸,我沒事,你去忙,哦,對了,安琪兒住那個房間?”顔曉曉問道。
“二樓第三間客房。”劉嬸說道。
二樓除了顔英邦跟齊宛海的房間,都是客房,隻有三樓才全是主卧。
“我知道了。”顔曉曉拉着劉嬸下樓,走到二樓,劉嬸下樓,顔曉曉去找安琪兒跟倪樂卉。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解,顔曉曉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誰啊?”安琪兒問道,這個時間不可能是劉嬸,劉嬸一定在做飯,安琪兒心咯了一下,難不成是顔英邦回來了,安琪兒吓了一跳,看着倪樂卉,臉色一變,不能讓顔英邦看到她跟倪樂卉在一起,考慮着要将倪樂卉藏在那兒時,門外響起顔曉曉的聲音。
聽到顔曉曉的聲音,倪樂卉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安琪兒去開門,顔曉曉走了進來,見到倪樂卉真在這裏,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嫂子。”
“曉曉,真的是你?”倪樂卉激動的站了起來,即使知道顔曉曉不知爲何沒登機,沒見到顔曉曉回來,倪樂卉還是擔心。
沒見到人,不就能保證顔曉曉是百分之百的平安無事,眼下見到人了,倪樂卉徹底安心了,人沒事就好,回來就好。
“嫂子不希望是我嗎?”顔曉曉反問道,看着安琪兒的目光有些敵意,倪樂卉跟安琪兒在一起,顔曉曉很不高興,在倪樂卉面前,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倪樂卉是她的嫂子,小時候安琪兒是欺負過她,她是懷恨在心,但是她還是分得清楚對與錯,她跟安琪兒打小結下的怨,跟嫂子沒關系,嫂子有交友的權力。
“當然不是。”倪樂卉走向顔曉曉,打量着她,突然抱住她,有些激動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嫂子。”顔曉曉自然聽得懂倪樂卉在說什麽,如果不是杜絕的強勢,硬要拉着她留在美國,不讓她離開,她肯定上了飛機。
“顔曉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那是小時候的事,我希望你能先放一放,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安琪兒說道。
“共同的敵人?”顔曉曉不能理解,她跟安琪兒會有什麽共同的敵人?
“齊宛海。”安琪兒說道,她在說起齊宛海時,眼中是滿滿的恨意,咬牙切齒從牙縫裏迸出這三個字,她嚼得有多重,就有多恨齊宛海。
“齊宛海?”顔曉曉挑眉,顯然聽不懂。
倪樂卉拉着顔曉曉坐下,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言簡意赅的告訴了顔曉曉,顔曉曉聽完後沉默,倪樂卉跟安琪兒相視一眼,并沒打擾顔曉曉。
良久,安琪兒開口,說道:“我不指望你能原因我,我隻希望你能把對我的敵意先放一放,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我一起對付齊宛海,你隻要做到冷眼旁觀就行了。”
“這驗孕棒你從哪兒找來的?”顔曉曉突然問道,她糾結的不是安琪兒擔心的問題,而是糾結這根驗孕棒的問題。
“你嫂子的。”安琪兒說道,見顔曉曉震驚的望着倪樂卉,又說道:“今天我跟你嫂子去藥店買驗孕棒,我很有信心自己懷上了,卻沒想到,我沒懷上,你嫂子卻懷上了,我就讓她把自己的驗孕棒給我了,我要拿給你爸看。”
“他不是我爸。”顔曉曉激動的吼道。
“好好好,他不是你爸,他沒資格當你爸。”安琪兒順着顔曉曉的話說下去,顔曉曉回來是個意外,她的計劃裏沒有顔曉曉出現,顔曉曉對她有敵意,她害怕她的計劃被顔曉曉給破壞了,她這是孤注一擲,她可不希望被破壞,這次若是失敗了,她就再也沒機會了。
“曉曉。”倪樂卉沒想到,他們兄妹兩個說起顔英邦是他們的爸,會有這些激動的反應。
“嫂子,對不起。”顔曉曉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對着倪樂卉說道:“嫂子,我哥知道你懷孕的事嗎?”
“不知道,我還沒告訴他,等他回來,我再告訴他,看什麽時候去醫院确定一下。”倪樂卉搖頭說道。
“怪不得。”顔曉曉笑道,随即又說道:“我哥若是知道,肯定不會同意你來顔家住。”
倪樂卉了然,低下頭沉默。
安琪兒又說道:“你們放心,他們誤以爲我懷了你爸……顔英邦的孩子,齊宛海隻會專心的對付我,根本沒有精力跟時間花到他們身上。”
“我懷孕的事,就我們幾個知道,劉嬸都不能說。”倪樂卉說道。
“我知道,我有分寸。”顔曉曉點了點頭,她還是不贊同倪樂卉住在顔家,想要勸說,倪樂卉的态度很堅決,根本勸阻不了。
顔曉曉暗中下了決定,在顔家的時候,哥若是不在,她定要寸步不離的保護嫂子,不能給齊宛海機會傷害嫂子跟她腹中孩子。
劉嬸中午飯還沒做好,顔堯舜就回來了,倪樂卉跟顔曉曉去一樓,安琪兒留在她房間裏,她要想個周全的計劃,這純粹是她找的理由,他們是一家人,她一個外人去撮什麽熱鬧?
吃飯的時候,她也沒下來,劉嬸給她端來房間裏吃。
吃過飯,劉嬸在洗碗,顔曉曉在幫她,卻被劉嬸拒絕了,三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就我們一家人,沒有多餘的外人,感覺真不錯。”顔曉曉感歎道。
顔堯舜不語,倪樂卉也沉默。
顔曉曉看了兩人一眼,又感歎道:“可惜,涵函不在,若是涵函在就更完美了。”
“涵函不适合這裏。”顔堯舜說道。
“隻要是有齊宛海在的地方,都不适合咱們家涵函。”顔曉曉又說道。
顔堯舜挑眉,總覺得顔曉曉這次回來,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含沙射影,雖不是針對他們。
“嫂子,你不是有個好消息要向我哥宣布嗎?”顔曉曉轉移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