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杜鵑醒了

“安琪兒,你給我站住。”齊宛海不打算這麽快就放過安琪兒,她要安琪兒走,安琪兒不走,現在她沒讓安琪兒,豈能讓安琪兒走,昨天一天一夜,她都沒在家,誰知道安琪兒來家做了些什麽,對顔英邦說了些什麽?

本來她并沒多想,但是她感覺不對勁,至于什麽不對勁,她也說不清楚。

她也想過,安琪兒勾引顔英邦,這個想法卻被她拍飛了,安琪兒是誰,顔英邦又是誰,年齡的差距擺在這裏,安琪兒肯定不會委屈自己。

“夠了。”顔英邦起身斥喝,蒼勁的目光瞪着齊宛海,質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琪兒昨天來家找你,想跟你道歉,而你呢?一出去就是一天一夜,你愛打牌,我沒阻止你,你還想怎麽樣?宛海,打牌歸打牌,愛好是愛好,你能不能收斂一點,打一天就算了,居然打一天一夜,回來見琪兒在,你就針對琪兒,她是你的幹女兒,你覺得自己很有理嗎?年紀一大把,還熬通宵,你真是能耐了。”

“老爺。”齊宛海自知理虧,她出去就打牌就是一在一夜,本來赢錢的喜悅還在心頭,回家見安琪兒跟顔英邦和諧的吃着早餐,尤其是顔英雄不在場,想到安琪兒是怎麽對她的,赢錢的喜悅被怒意取而代之。“老爺,我錯了,下次我會注意,即使出去打牌,我也不會打通宵了。”

“記得你說的話。”顔英邦起身,杵着拐杖走出飯廳,顔英雄在外面,一見顔英邦走出來,上前扶着他上二樓。

自從顔氏被大少爺奪去後,老爺就沒什麽事可做了,除了在家,很少出門了,以前老爺忙碌慣了,突然閑下來,他就閑不住了,老爺雖沒說,但是他看在眼底。

打了一個通宵的牌,齊宛海也累了,現在的身體不比年輕時候了,她卻沒上二樓休息,而是坐在樓下的客廳裏,等顔英雄從二樓走下來。

“英雄。”齊宛海叫住顔英雄,他在這個家的位置很高,在别人眼裏,顔英雄是顔家的管家,可顔家人都知道,顔英雄是顔英邦的親弟弟。

“夫人。”顔英雄停下腳步,齊宛海朝他招手,顔英雄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朝齊宛海走去,站在齊宛海面前,恭敬的問道:“夫人,有事嗎?”

“英雄,平日裏我待你如何?”齊宛海問道。

“很好。”顔英雄說道,齊宛海待他,算不上很好,卻沒難爲過他,或許是知道他跟顔英邦的關系。

“英雄,我問你,昨天安琪兒是什麽時候來家裏的?”齊宛海問道,她回到家裏見到安琪兒的事,她還沒放下,耿耿于懷着。

“夫人走後沒多久。”顔英雄的回答滴水不漏,他是誰,豈會因齊宛海而出賣老爺,他是誰的人,他心裏如明鏡,即使齊宛海開始懷疑,顔英雄也不覺得奇怪,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的,精明如夫人,她若是半點沒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他才覺得奇怪。

“這麽巧?”齊宛海挑眉,她走後沒多久,安琪兒就回家了,這是巧合,還是刻意爲之?

“夫人還有事嗎?”顔英雄問道。

“安琪兒來了就沒走嗎?”齊宛海問道,見顔英雄搖頭,又問道:“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什麽嗎?”

“夫人想發生什麽?”顔英雄反問道,齊宛海愣了一下,挑了挑眉,抿唇不言,顔英雄又問道:“夫人還有事嗎?”

“昨晚安琪兒住那間房?”齊宛海問道,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

顔英雄看着齊宛海,問道:“夫人想安小姐住那間房?”

齊宛海美目一瞪,警告道:“顔英雄,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是顔家的女主人,你是顔家管家,你這态度是對顔家女主人的态度嗎?”

“不敢。”顔英雄低下頭,在齊宛海淩厲的目光下,顔英雄說道:“客房。”

齊宛海滿意了,住客房好,她也放心了,既然懷疑了,她卻沒去想,安琪兒住客房,顔英邦是不是還住主屋。

醫院,倪樂卉醒來,睜開惺忪的眼睛,擡手揉搓着眉心,這時急診科主任走來。

“倪醫生,醒了。”主任笑看着倪樂卉,目光移到顔堯舜身上時,他愣了一下。

“主任。”倪樂卉欲站起身,卻被顔堯舜拉住,倪樂卉挑眉,主任并不在意。

“倪醫生,三個孕婦的情況穩定了,可以轉普通病房。”主任說道。

“那就好。”聽到她們的情況穩定,倪樂卉松了口氣,就怕她們的情況反正變化,昨晚手術後她都不敢回家。

“倪醫生,急診室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很缺病床,情況穩定的病人都轉去科室了。”主任說道。

“好。”倪樂卉笑了笑,她聽得懂主任的話,那三個孕婦轉去婦産科了,她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

“倪醫生,我還有事,先去忙了。”主任看了一眼顔堯舜,邁步離開。

“切!讓你回婦産科就直說,拐彎抹角。”顔堯舜冷哼一聲。

倪樂卉看了顔堯舜一眼,問道:“你是回家,還是跟我去婦産科?”

“去婦産科。”顔堯舜說道,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公司,就想跟着她,她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反正昨天他都等了她一天,結果還沒等到她下班,他去參加了聚會,還沒結束他就回家了,洗完澡,做好飯,給她端到醫院來。

“走啊,不是去婦産科嗎?”倪樂卉見他不動,出聲催促。

“麻了。”顔堯舜說道,她靠着他睡覺,怕驚醒她,他動都沒動一下。

倪樂卉看在眼裏,她是舒服了,他卻慘了,倪樂卉沒先離開,她陪着他,等他緩和了再離開。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倪樂卉突然想到了什麽,看着顔堯舜問道:“安琪兒讓我來問你,你能不能接受她成爲你的繼母?”

顔堯舜挑眉看着倪樂卉,這事很沖突,他需要時間緩沖,安琪兒還沒她大,卻放了狠話,要成爲顔堯舜的繼母,這是什麽世道啊!

倪樂卉沒急着想要知道他的答案,她隻是把安琪兒對她說的話,給他說了一遍。

良久,顔堯舜看着倪樂卉,問道:“你什麽時候瞞着我跟她見面?”

“什麽見瞞着?”倪樂卉挑眉,顔堯舜這話,她不喜歡聽。

“好,算我詞彙用錯了。”顔堯舜說道,随即又說道:“安氏破産了,她居然還敢找上你。”

“她還讓我告訴你,給她一點時間,她要報複齊宛海。”倪樂卉說道。

她最後一句,顔堯舜聽進去了,報複齊宛海,顔堯舜點了點頭,這個他不反對,想到倪樂卉說的,顔堯舜揚起了嘴角,他也想看看,安琪兒是用什麽本事取代齊宛海的地位。

齊宛海跟顔英邦的感情,那是真感情,不然當年顔英邦也不會爲了齊宛海這麽對他母親,當年的母親無論家世還是什麽,都要比齊宛海強,顔英邦最後卻選擇了齊宛海。

“由她去。”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眨了眨眼睛,問道:“你能接受?”

“與我無關。”顔堯舜将自己撇清在外,他根本沒把顔英邦當成他的父親,安琪兒要勾引他,甚至是搶走齊宛海的地位,那也與他無關,安琪兒隻能成爲齊宛海兒女的繼母,卻不是他的繼母,他早就當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何來繼母之說。

倪樂卉不語,血溶于水,他真能置身事外嗎?

等顔堯舜能走了,兩人來到婦産科,倪樂卉讓顔堯舜去溫智帆的辦公室,護士長見到倪樂卉,說道:“倪醫生,有人指名要你看。”

“認識嗎?”倪樂卉問道,見護士長搖頭,倪樂卉拍了拍護士長的肩。“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醫生辦公室,其他醫生都在忙,倪樂卉一進醫生辦公室,就見坐在一邊的安琪兒,倪樂卉了然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她跟顔堯舜才聊起安琪兒,她就來醫院了。

“有事?”倪樂卉來到安琪兒面前問道。

安琪兒帶着墨鏡,取下墨鏡看着倪樂卉,環視了四周一眼,問道:“這裏說話安全嗎?”

“你要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嗎?”倪樂卉反問道,這是醫院,除了醫生,來醫院看病的人都是病人,在這裏說話,無論什麽隐疾,醫生都會幫她保密,想要單獨聊,那隻能去門診部。

“我堅持。”安琪兒說道,醫生辦公室太熱鬧了,她不能在這裏說。

倪樂卉看着她,猶豫了一下,起身說道:“跟我來。”

主任辦公室,安琪兒受驚吓了,因爲顔堯舜在這裏,想到顔堯舜讓安家破産,對顔堯舜,安琪兒還是心有餘悸。

“說吧什麽事。”倪樂卉催促道。

安琪兒深呼吸着,在顔堯舜面前,她很難淡定,把倪樂卉拉到一邊,低聲說道:“能換個地方嗎?有他在,我有壓力。”

“你的事,我跟他說了。”倪樂卉說道,主任辦公室是最安全的,如果溫智帆不是她表哥,她也不敢趁溫智帆在不,帶着他們來主任辦公室。

“都說了?”安琪兒很是驚訝,她進來時,顔堯舜看她的眼神除了冷若冰霜,沒有其他多餘的神情。“他的反應呢?”

“很平靜。”倪樂卉說道。

“平靜?”安琪兒挑眉,她不相信,她的目标是他的繼母,顔堯舜能接受像她這麽年輕的繼母嗎?“真的假的?”

“有事說事,沒事請離開。”倪樂卉說道,她很忙,沒時間陪安琪兒。

“我現在是你的病人。”安琪兒提醒道,她有事找倪樂卉,她來醫院找倪樂卉,可不是約倪樂卉去外面,她是病人,倪樂卉是醫生,談不是耽誤了她的時間。

“我的病人很多,不缺你一個。”倪樂卉說道。

安琪兒默了,良久,說道:“我成功了。”

“什麽意思?”倪樂卉有些聽不懂,前天她才決定目标,今天安琪兒就來醫院告訴她成功了,安琪兒成功什麽了?

安琪兒撸起袖子,倪樂卉看着她原本白皙的手臂,遍滿了痕迹,挑了挑眉,難怪安琪兒今天穿長衣長褲,向來性感大膽的安琪兒,今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還覺得奇怪。

倪樂卉突然伸出手,扯開安琪兒的衣領,看着那潔白的肌膚上的痕迹,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你幹什麽?”安琪兒反應過來,推開倪樂卉,捂住自己的脖子。

顔堯舜見狀,不贊同的皺起眉頭。

“他變态啊?”倪樂卉問道,這那是歡愛,簡直就是虐待。

“我喜歡。”安琪兒挺了挺胸,在這事上面,她向來放得開,越是刺激,她越是喜歡。

“你……自虐。”倪樂卉瞪着安琪兒,年紀輕輕,卻不知道自愛,安琪兒的做法,倪樂卉很不贊同,前天她說的時候,倪樂卉沒當真,今天倪樂卉卻向顔堯舜說了,并不是她以爲安琪兒會當真,以因爲她找不到話題跟顔堯舜說道,也抱着僥幸心理。

“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跟你吵架,我要你幫我個忙。”安琪兒說道。

“不幫。”倪樂卉拒絕,對安琪兒,她也略有些了解,安琪兒要她幫的忙,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你是醫生。”安琪兒提醒道,随即又說道:“我要你想辦法讓我盡快懷上孩子,你可以拒絕幫我,但是我也不會放棄,你不幫我,我就去找别的醫生,我找上你,是因爲我認識你,我想找一個熟人,你是最好的選擇。”

“瘋子。”倪樂卉說道,安琪兒真是瘋狂,說到做到,顔英邦跟安琪兒的年齡相差這麽大,安琪兒居然真這麽做了,還想懷上顔英邦的孩子,她真是瘋了。

“幫不幫?”安琪兒追問道,倪樂卉瞪着她,沉默不語。

“顔家的繼承人,從來都不缺。”顔堯舜出聲道,對安琪兒的做法,他沒什麽意見,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有人要選極端,這是一個人的選擇。

“我知道,但是,若是我給他生出一個孩子,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這對齊宛海來說都是一種打擊,不僅如此,小兒子永遠都是最得寵的。”安琪兒說道,她會下這個決定,并非突發其想,而是深思熟慮。

“你确定老頭子還有生育功能?”顔堯舜問道。

一言驚醒夢中人,這個問題安琪兒沒考慮過,她隻想着盡快懷上孩子,卻沒有想過顔英邦年紀大了,能否有生育能力。

安琪兒走出醫院,陷入困境了,她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她不能去找别的男人,她一定要懷顔家的骨肉,屆時,就算是查出不是顔英邦的孩子,也是屬于顔家的孩子。

目前她有兩個選擇,一是顔子翌,二是顔子騰。

顔子翌,她不敢,就隻有顔子騰了。

“莫明其妙。”倪樂卉說道,安琪兒來得突然,走得也快。

“别爲她的事操心,她不值得。”顔堯舜說道,上前抱住倪樂卉。

“這是醫院。”倪樂卉提醒道,她想推開他,可是,他溫暖的懷抱着實讓自己她一時迷戀,有些舍不得松開。

她也清楚,這是醫院,他們在主任辦公室,有人見到她帶着安琪兒來到主任辦公室,他們也知道,她老公就在主任辦公室裏,萬一他們進來找她,見到這一幕,又該作合想法。

顔堯舜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倪樂卉想拒絕,可是她拒絕不了,顔堯舜的強勢,她根本抵禦不住。

良久,終于滿足了,顔堯舜離開了她嬌美的唇瓣,臉上揚着一道得到餍足的笑意。“我知道這是在醫院,要不然……”

顔堯舜沒說下去,倪樂卉卻懂了,臉紅暈得厲害,顔堯舜的手指在她粉嫩的櫻唇上點着。

“行了,我去工作了。”倪樂卉紅着臉,拍掉顔堯舜的手,她怕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跑出主任辦公室,她沒去醫生辦公室,而是去了洗手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倪樂卉慶幸,她沒就這樣回醫生辦公室。

用水拍了拍自己的臉,确定不紅之後,倪樂卉才準備離開。

“倪醫生,你該回家休息。”畢亦瑤從洗手間裏出來,見到倪樂卉也在,忍不住出聲說道,昨晚她們是幾點手術才結束,她回醫生休息室休息,倪醫生卻留在了急診室。

“我馬上有台手術,手術結束後,我就回家。”倪樂卉說道,今天早上這台手術昨天就安排好了,考慮到倪樂卉昨夜做了三台手術,下午的那台手術送給畢亦瑤了。

“你老公呢?”畢亦瑤問道,倪樂卉來上班時,她看到了倪樂卉跟她老公在一起,她老公也來了,對于倪樂卉的老公,是個好男人。

“我讓他在主任辦公室等我。”倪樂卉說道,顔堯舜在主任辦公室并不是什麽秘密,她今天隻有一台手術,手術結束後,她就可以回家,不然她也不會讓顔堯舜等她。

“倪醫生,你老公是做什麽的?”畢亦瑤問道,她并非感興趣,隻是随口問問。

“在公司上班。”倪樂卉說道,她沒騙畢亦瑤,隻是沒說完,那家公司就是顔堯舜的。

“職位一定很高。”畢亦瑤說道。

“你怎麽知道?”倪樂卉很意外,職位當然高了,總裁耶!

“你老公一看就是領導者。”畢亦瑤笑道,倪樂卉默了,這樣也能看出來,真是奇了,她跟顔堯舜一起這麽久,如果不是顔英邦找上她,她還以爲顔堯舜隻是一個小小的廚師。“不過,你老公有點眼熟,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他。”

“章傲蕾你還記得嗎?”倪樂卉問道,顔堯舜是章傲蕾老公的事,沒必要遮掩。

“當然記得。”畢亦瑤點頭。

“章傲蕾是他的前妻。”倪樂卉說道。

畢亦瑤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她就說嘛,第一眼見到顔堯舜時,她就覺得眼熟,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那兒見過。

當年,倪樂卉可是章傲蕾的主治醫生,顔堯舜是章傲蕾的丈夫,最後,章傲蕾還是死了,他們的孩子也沒能保住。

他們都想不到,倪樂卉會嫁給章傲蕾在老公。

倪樂卉從手術室下來,已經中午了,去主任辦公室找顔堯舜。

“我下班了。”倪樂卉說道。

顔堯舜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正好可以吃午飯了。”

倪樂卉跟顔堯舜去吃午飯,吃飯時倪樂卉說她下午不用去醫院了,明顯見到顔堯舜眉開眼笑的表情。

她不去醫院,他就那麽開心嗎?

他既然那麽不喜歡待在醫院,來醫院等着她下班,不覺得勉強嗎?

突然,倪樂卉的手機鈴聲響起,倪樂卉看了一眼号碼,愣了一下,接了起來,挂了電話,倪樂卉對顔堯舜說道:“杜鵑醒了,你要不要陪我去?”

顔堯舜臉色一變,她一得空,就有事找上她,他很不想去,可是她要去,隻能跟着她去。

其實,杜鵑昨晚就醒了,主治醫生等她的情況穩定後才給倪樂卉打電話。

“你們是誰?”杜鵑看着倪樂卉跟顔堯舜,兩人都是生面孔,她根本不認識他們。

“我是溫智帆的表妹。”倪樂卉說道,她并沒介紹顔堯舜,杜鵑又不是她的表嫂,沒必要介紹。

杜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過來,問道:“智帆呢?”

“他出差了。”倪樂卉說道。

杜鵑笑了笑,說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倪樂卉反問道,顔堯舜沒出聲,靜靜地站在倪樂卉身後。

“我出了事,他沒在我身邊。”杜鵑苦笑道,以前每次她出了事,醒來的第一眼就能見到溫智帆,這次她醒來,床邊卻沒人。

倪樂卉默了,這女人是不是吃定表哥了,瞧她臉上的表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溫智帆對她的照顧,對她的付出,她都當成理所當然嗎?

“我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了。”杜鵑說道,對于倪樂卉,她有聽溫智帆說起過,卻不曾見過,倪樂卉的什麽事,溫智帆都說過,說真的,倪樂卉也是有故事的女人,她很佩服倪樂卉,離婚後,獨自帶着女兒,還活得這般的潇灑。

“我是婦産科醫生,你的手術我參與了。”倪樂卉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孩子沒保住。”

杜鵑沉默,低着頭,看不見她臉上此刻的表情,但倪樂卉能想象,在得知孩子沒保住這事後,杜鵑的表情是有動容的。

“你不惋惜嗎?”倪樂卉問道。

杜鵑擡頭,她的情緒被她控制得很好,看着倪樂卉,目光很平靜,說道:“本不該來,有什麽好惋惜的。”

“也對,明知自己懷孕,還要開煤氣自殺。”對這樣的女人,倪樂卉唾棄,不想要孩子,就别讓自己懷上孩子,既然懷上了,就要對孩子負債,顯然,杜鵑沒對孩子負債,輕生的同時,也傷害了孩子。

“你不該救我。”杜鵑說道,想死的心,她很堅定,不然她也不會把所有的窗戶或是門關上,将煤氣開到最大,她想過很多種死法,最後選擇開煤氣自殺,她死後,智帆就會放棄娶她的念頭,就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痛心。

“我也不想救你,但是如果讓表哥知道,我對你見死不救,你說我表哥會原諒我嗎?”倪樂卉反問道,她救也救錯了,也對,對于一個一心想死的人來說,被人救是一種痛苦。

“他會理解。”杜鵑說道,她深知,溫智帆對這個表哥,很是在乎,如果倪樂卉對她見死不救,她會很感激倪樂卉的,溫智帆或許會怪倪樂卉,但是,時間一久,溫智帆就會談忘了,況且,也沒人知道倪樂卉在場。“你怎麽知道我家?他告訴你的。”

“你想太多了,是我讓他查到的。”倪樂卉指着身後的顔堯舜,表哥找她幫忙,幫他說服大姨能接受他娶杜鵑,連她都不能接受,更别說大姨了,她拒絕了表哥,表哥怎麽可能告訴她,杜鵑的住處。

杜鵑默了,倪樂卉又說道:“你因多次引産,傷到了子宮,又因此事,你以後都不可能懷孕了。”

倪樂卉說得很直接,杜鵑自然聽明白了,她根本不在乎,也不意外,她的身體狀況,溫智帆很清楚,不然這次知道她懷孕,溫智帆就向她求婚。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杜鵑問道,倪樂卉言語之間都在針對她,杜鵑很敏感,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倪樂卉愣住了,杜鵑問得直接,不喜歡杜鵑,杜鵑的遭遇,她很同情杜鵑,但是,同情不代表就能接受杜鵑成爲她的表嫂。

“你是不是也不贊同智帆娶我?”杜鵑又問道。

“你覺得我該贊同嗎?”倪樂卉反問,是杜鵑先聊起此事,她也沒必要顧慮什麽。

“我的情況,在這之前,他應該對你說了,倪醫生,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表哥,我也沒想過要嫁給他,我這麽不堪,有自知之明,不是我要嫁給你表哥,是你表哥硬要娶我,我沒辦法,隻能選擇自殺,我承認是自己太沖動了,但是,當時我隻想到了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杜鵑靜靜地說道。

聽杜鵑這麽說,倪樂卉仿佛明白了什麽,對杜鵑的态度也轉變了。

“你大姨知道嗎?”杜鵑問道,見倪樂卉搖頭,杜鵑松了口氣,她還真怕因爲自己,溫智帆傷了他母親的心。

“你真不想嫁給我表哥?”倪樂卉問道,她不太相信杜鵑所說的,表哥那麽好,杜鵑又這樣,表哥都要娶她,她居然自己不同意。

人心很矛盾,一方面不希望你嫁,但得知她本就無心嫁,是表哥堅持要娶她,人家還不願意,倪樂卉的心理不平衡了,表哥那麽優秀,居然她還不願意。

“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杜鵑沒直接回答倪樂卉的問題。

倪樂卉心咯了一下,問道:“你還想自殺?”

“不會了。”杜鵑搖頭,人在死裏逃生之後,就會想明白很多事,遇到渣男不可悲,可悲的是你明知道他是渣男,還要對他一往情深,甚至是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出來。“我想通了,不會再做傻事了。”

“除了自殺,你還有什麽辦法?”倪樂卉好奇的問道,她不堅持自殺了,這是一件好事,她不願意嫁給表哥,倪樂卉打心底慶幸,萬一杜鵑堅持,非表哥不嫁,表哥也堅持,非杜鵑不娶,這事情還不好辦了。

她隻是溫智帆的表哥,溫智帆的決定,她改變不了,别說她改變不了,就是大姨也不一定改變得了,不然,當年表哥要學醫,大姨反對也沒用。

“你以後會知道。”杜鵑并不打算現在告訴她,倪樂卉追問,也問不出什麽。

“你确定不會自殺?”倪樂卉問道,見杜鵑點頭,倪樂卉又說道:“不打擾你休息了。”

“謝謝你。”杜鵑道謝,倪樂卉看着她,什麽也沒說。

走出醫院,顔堯舜問道:“現在去哪兒?”

“你安排。”倪樂卉說道,不用去醫院,她有一個下午的時間陪他,其實,倪樂卉更想回家,昨晚沒休息好,現在她的精神也不好,顔堯舜看在眼底,這次他沒妥協,她難得有時間陪他,若是放她回家休息,他今天好不容易安排好的事情又要擱下了。

“上車。”顔堯舜說道,倪樂卉上車,顔堯舜開着車離開。

倪樂卉坐在副駕駛位上閉目養神,顔堯舜沒打擾她,她想休息,他就讓她休息,大概二十分鍾的路程,顔堯舜緩慢進了小區,開得十分小心。

“樂卉,到了。”顔堯舜叫醒倪樂卉。

倪樂卉醒來,睜開眼睛,看着四周,皺了皺眉,看着顔堯舜問道:“這是哪兒?”

“臨江别墅區。”顔堯舜回答道。

聽到臨江别墅區,倪樂卉很是驚訝,這裏是黃金地段,在這裏住的人,都象征着有錢。

“我們來這裏做什麽?”倪樂卉問道,随即又問道:“你在這裏也有别墅?”

“沒有。”顔堯舜搖頭,又說道:“有錢人都來這裏紮堆,顯得太擠了,我不喜歡這裏。”

顔堯舜言下之意,他并非買不起這裏的别墅,而是不買,他不喜歡這裏。

倪樂卉默了,他在她面前耀富嗎?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倪樂卉問道。

“見一個人。”顔堯舜回答道,倪樂卉挑眉,住在這裏的人,氣氛有些壓抑,倪樂卉抓緊了膝蓋上的包。

“别緊張,不是帶你來見長輩。”顔堯舜大手覆蓋在倪樂卉手上,他看出她的緊張,上次帶她去墓地見他母親,都沒見她有這麽緊張過。

顔堯舜不知道,上次倪樂卉以爲他帶她去見章傲蕾,根本沒想到他會帶她去見他母親。

倪樂卉下車,顔堯舜牽着她的手,因爲緊張,倪樂卉手心有汗,告訴了她,别緊張,她還這麽緊張,顔堯舜很是無奈。

“隻是一個朋友。”顔堯舜在倪樂卉耳邊說道。

“男的還是女的?”倪樂卉問道,顔堯舜的圈子裏,她隻認識聶傑洋,現在又認識禮服店裏的那個老闆,聽說是顔堯舜的朋友,不過,對那個男人,倪樂卉沒好感,太妖孽了。

“女的,比我年長,我們都叫她明姐。”顔堯舜說道。

“明姐?明豔?”倪樂卉很是震驚,她隻是猜測,還等着顔堯舜的确認,就這樣她都很激動了。

“對,她是叫明豔。”顔堯舜看着倪樂卉,問道:“你認識她?”

“她是公認的女強人,我那有機會認識她,在電視跟雜志上看到過她。”倪樂卉說道,拍了拍自己的臉,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倪樂卉怪顔堯舜,帶她來見明豔,也不事先跟她說一聲,她好準備一下,這樣去見明豔,會不會太不禮貌了。

“你這樣很好。”顔堯舜看出她的擔心,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他也沒想到,聽到帶她來見明姐,她會這麽激動。

她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他還以爲她不認識明姐,他帶她來見明姐,是答應了明姐,今天帶樂卉去見她。

倪樂卉小心翼翼的跟在顔堯舜身後,在一幢豪宅門前停了下來,四周圍着矮牆和鐵門,足以看出主人的身份地位。

鐵門内,保安亭。

保安一見顔堯舜,立刻從保安亭裏出來,給顔堯舜開門。“顔少,怎麽沒開車?”

“車停在外面。”顔堯舜說道。

鐵門打開,顔堯舜跟倪樂卉走了進去,一陣清爽的涼風拂過臉龐,看着裏面的樣子,倪樂卉歎息,深呼吸了一下,忍不住說道:“有錢人就是懂得怎麽享受。”

“你喜歡?”顔堯舜問道。

“廢話。”倪樂卉白了顔堯舜一眼,這是喜歡就能有的嗎?轉念一想,顔堯舜有錢,她若是真想要,估計顔堯舜會買一幢這樣的宅子送給她。“隻能觀賞,不适合住。”

“爲什麽?”顔堯舜問道。

“太奢侈了。”倪樂卉說道,随即警告顔堯舜。“我警告你,别想給我買一幢這樣的宅子,我不會喜歡的。”

她都說不會喜歡了,顔堯舜自然不會去惹她生氣,他都不敢帶她去看他的另一處的别墅了,雖不是在這種地段,但絕對不輸給明姐的住處。

這時,一名中年女子朝他們走來,打量着站在顔堯舜身後打扮得體的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好奇地問道:“顔少,這位小姐是?”

在中年女子記憶裏,顔堯舜從不曾帶女人來過這裏,這是他第一次第女人來這裏,她難免有些許驚訝意外。

“顧媽,她是我妻子倪樂卉,樂卉,她是顧媽。”顔堯舜介紹道。

聽到妻子兩個字,顧媽很是震驚,顔堯舜再婚的事,她并不知道,沒有人告訴她,她隻知道顔堯舜的妻子死了,他卻從來沒帶他死去的妻子來過這裏,不對,應該是前妻了。

打量着倪樂卉的目光,變成審視了,她很滿意,當然,隻要顔堯舜喜歡,她滿不滿有什麽關系呢!

“顧媽好。”倪樂卉恭敬的問好。

“好好好。”顧媽連說了三個好,顔少沒帶女人來這裏,别的少爺可有帶,那些女人對她的态度,沒像倪樂卉這麽尊重,她是明家的傭人,她們根本瞧不起她。

“顧媽,你帶樂卉四處看看,我去看看明姐。”顔堯舜說道,有些話他要叮囑明姐,别吓壞了樂卉。

“好,顔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顔太太的。”顧媽保證道。

“顧媽,别叫我顔太太,叫我樂卉。”倪樂卉說道,她現在沒心裏準備見明豔,事先顔堯舜沒告訴她,突然告訴她,他們都到了,太意外了,她需要一點時間緩沖,才不至于見到明豔太過于激動而出醜。

明豔是個傳奇女人,很多人都知道,明豔給人的感覺,高高在上,想要接近她,根本不太可能,她以爲除了在電視雜志上,她不可能有機會見到明豔本人。

顔堯舜真厲害,不僅認識她的偶像,跟明豔也一樣很熟。

跟顔堯舜分道揚镳後,倪樂卉跟在顧媽身後,顧媽是個熱心腸,帶着她四處轉悠,給她介紹這樣介紹那樣。

倪樂卉跟顧媽聊得來,尤其是顧媽在得知倪樂卉是婦産科的醫生後,話題就更多了,顧媽年輕時候在婦産科當過護士。

倪樂卉正跟顧媽聊得很開心時,明家保姆跑來,倪樂卉禮貌的笑道:“你好,我是倪樂卉。”

保姆在顧媽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倪樂卉挑眉,這裏就隻有她們三人,保姆不是在防她是在防誰?

她們越是不告訴她,倪樂卉越是想要知道。

“顧媽……”

倪樂卉剛開口想要問,顧媽就說道:“樂卉,跟我走,夫人跟顔少在等你。”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繞這麽大一個彎子,才帶她去見明豔,尤其是,她說夫人跟顔少在等她,倪樂卉很是無語,顔少不就是顔堯舜嗎?

她可是跟顔堯舜一起來的,被他們這麽一說,好像她是獨自來的。

“顧媽,請帶路。”倪樂卉很客氣,你越是客氣,顧媽心裏越高興,這昭示着倪樂卉對她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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