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樂卉挑眉,妖冶?這算是誇獎嗎?
不對,他們見過她老公嗎?上次顔堯舜是來過醫院,但是看到顔堯舜的人很少,關甜甜若是在說,早就在醫院傳得沸反盈天了,還會等到現在嗎?
“你見過?”倪樂卉問道。
“見過。”護士站内工作的護士異口同聲的回答,倪樂卉愣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
“倪醫生,快去醫生辦公室。”護士們催促,卻并沒說清楚什麽。
倪樂卉挑眉,想追問,又見他們低頭工作,倪樂卉反正也是準備去醫生辦公室,沒走幾步碰到畢亦瑤。
畢亦瑤看着倪樂卉笑着說道:“倪醫生,你老公真帥。”
從手術室出來,護士站内的護士們誇贊她老公妖冶,現在碰到畢亦瑤,又誇贊她老公帥,倪樂卉隐約知道了什麽。
“你見過。”倪樂卉拭着問道。
“他在醫生辦公室等你。”畢亦瑤說道。
果然不出所料,顔堯舜真來醫院,上次是匆匆來,又匆匆離開,見到他的人并不多,這次他如此高調的來,逢人便說是她的老公,顔堯舜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醫生辦公室,倪樂卉一眼就見顔堯舜悠閑的坐在她的椅子上,醫生辦公室裏有醫生,有病人,還有病人家屬,倪樂卉不顧衆人向她投來的目光,低着頭走向顔堯舜,拉着他的衣袖朝外走。
顔堯舜順着她的意,起身跟着她走,如果他不願意,以她的力氣,根本帶動不了他。
倪樂卉避開醫生跟護士,帶着顔堯舜來到樓梯口,倪樂卉放開他,質問道:“你來醫院做什麽?”
“看你。”顔堯舜回答道。
“你不工作嗎?”倪樂卉問道,來看她,多好的理由,多直接的理由。
“沒什麽重要事向路會處理。”顔堯舜說道,就算是有重要事,他也不用親自去公司,他可以遠程。
“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影響到了我。”倪樂卉深吸一口氣,他總能找到理由,她卻找不到反駁他的話。
“你工作你的,我在一邊,怎麽就影響到你了。”顔堯舜不理解,他不覺得自己來醫院看她,就影響到她的工作了。
“你……”倪樂卉瞪着他,咬牙吸一口氣,說道:“我的同事,一見到我就說,”你老公真妖冶,你老公真帥。“這能沒影響到我嗎?”
“這有什麽,他們那是在羨慕你,找到這麽優秀的老公。”顔堯舜很自豪的說道,随即問道:“他們誇贊你的老公,你不覺得臉上很有光嗎?”
要時有人誇贊他的老婆,他會有自豪感的。
“這是醫院,我在工作。”倪樂卉提醒道,瞪着顔堯舜的目光閃了閃,怎麽什麽話到他口中都會被他說得理所當然呢?
有人誇贊她的老公,她是覺得很有面子,但她也有危機感,在他的公司,她就覺得危機四伏,他偏偏還要跑來醫院,他就不覺得在女人面前,他很吃香嗎?
“我知道這是醫院,我也知道你在工作,我說了,我坐在一邊,你不用招呼我,你忙你的,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工作。”顔堯舜保證道,他會來醫院,怨得了他嗎?是誰逼他來醫院的,她的前夫,今天早晨,她的前夫不來按家裏的門鈴,她明知道是她的前夫,卻刻意躲避,他并不是在乎她跟她的前夫的過去。
再說,就算他再乎,他們的過去就能抹掉嗎?
他要送她來醫院上班,還特意調好了鬧鍾,卻被她給關了,關了就算了,她還悄悄獨自來上班,拒絕了他送她。
倪樂卉說不過他,隻能由着他,顔堯舜真是說到做到,倪樂卉工作,他靜靜地待在一邊,顔堯舜長得絕對是尖子,有很多人上來搭讪,都被顔堯舜拒之門外,冷酷的男人更有吸引力,即使隻能望而卻步。
“倪醫生,你老公真酷。”
“倪醫生,你老公簡直太完美了。”
“倪醫生,你老公……”
左一句你老公,右一句你老公,倪樂卉很是無語,隻能苦笑,她很想說,他不是姐的老公,想歸想,她還是不敢說,這些姑娘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她要是敢說不是她老公的話,估計這些姑娘絕對會朝顔堯舜前赴後繼。
顔堯舜在醫院引起轟動,偏偏沒人敢去說他半句,都來向她打聽。
起初倪樂卉會說謝謝,最後倪樂卉沉默苦笑,好不容易到下班時間,倪樂卉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于到下班了,她從來沒這麽渴望下班過。
主任辦公室,沒辦法,顔堯舜在醫生辦公室太惹人眼了,她把他帶到主任辦公室,與其說帶,不如說藏,反正表哥沒來上班,表哥不在,也沒人會去主任辦公室。
“你能别這麽害人了嗎?”倪樂卉看着坐在溫智帆位置上的顔堯舜,一副大爺的樣子,倪樂卉越看越生氣,她被那些人問東問西,這家夥呢?吹着空調,喝着茶,看着報,不生氣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下班了?”顔堯舜問道,這見鬼的醫院,他也不想來了,太壓抑了,空氣太不好了,倪樂卉在這裏工作,一天在這裏的時間很長,怪不得她的心情會不好,他要這裏待了一天,他的心情都有些煩躁。
等人這份差事本就無聊,在醫院等人更是無聊。
“下……”
倪樂卉“班”字還沒說出口,護士長推開門,急如星火的說道:“倪醫生,西華路發生連環車禍,其中有三個孕婦,120已經去了,副院長叫你去急診支援,畢醫生已經跟120去了。”
倪樂卉轉身離開,護士長看了臉色難看了顔堯舜一眼,也跟着倪樂卉離開,現在誰有時間照顧顔堯舜的心情。
她又把他給丢下了,他在醫院等了她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她下班,他們還沒走,她又能被叫去支援了。
顔堯舜的手機鈴聲響起,顔堯舜接起,不知對方說了什麽,顔堯舜說了一句,馬上來。
這是一場朋友聚會,聶傑洋提前一天就通知了顔堯舜,卻被顔堯舜拒絕了,這種聚會一個月有一次,每次他都參加,有點煩了,這次他不打算去了,準備陪倪樂卉,結果呢!
私人會所,顔堯舜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悶酒,聶傑洋端着酒過來。“哥們,你又怎麽了?”
“沒事。”顔堯舜猛灌了一口酒。
“切!騙誰啊!你這叫沒事嗎?你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有事兩個字。”聶傑洋指着自己的臉說道,他還不了解顔堯舜,有沒有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看錯了。”顔堯舜睨了聶傑洋一眼說道。
“哥們,是不是又是嫂子?”聶傑洋問道,顔堯舜沉默。
這時一個身穿紅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走來,一頭金色的大波浪卷,臉上化了精緻的妝,大約四十多歲,妩媚豔麗。“傑洋,堯舜,你們在聊什麽?”
“明姐。”聶傑洋跟顔堯舜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對明豔,他們是尊重。
“堯舜,聽說你再婚了?”明豔問道。
“是。”顔堯舜點頭,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沒有人敢不尊重明豔的,顔堯舜及點佩服女人,明豔是第一個,明豔是一個成功的女人,如果一個女人一直處于順境而成功,不值得他佩服,如果是在逆境中也能險象環生,那麽這個女人就值得他佩服。
“什麽時候辦婚禮?明姐一定會給你包一個大禮。”明豔說道,對于顔堯舜再婚的消息,她不是從顔堯舜口中得知,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她根本沒在意,與其說不在意,不如說不相信。
顔堯舜跟章傲蕾的感情,他們是有目共睹,章傲蕾才死一年多,顔堯舜不可能這麽快就走出來了,可誰知他還真就走出來了,不及走出來了,還再婚了。
“準備好了會通知明姐。”顔堯舜說道,少了誰,也不會少了明姐,他辦婚禮,隻賺不陪,明姐給的紅包,估計就夠了。
“明姐,你在悠着點給,我的情況你們是知道的,兩個字沒錢。”聶傑洋哇哇大叫起來。
“傑洋,到時候你結婚,我肯定給你包一個更大的紅包。”明豔保證道。
“這還差不多。”聶傑洋滿意了,随即又垮着臉說道:“我連女朋友都沒有,結婚就是浮雲。”
“要不要姐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明豔看着聶傑洋問道,他在這裏哭沒女朋友,他風流起來不輸給他們,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除了顔堯舜潔身自好早早結婚之外,沒有一個人不風流的,不對,還有一個人不風流。
“還是算了。”聶傑洋求饒,明豔給他介紹的女朋友,他吃不消。
明豔也不跟聶傑洋打趣了,看着顔堯舜問道:“怎麽不帶你老婆來?正好可以正式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
顔堯舜一身正事的西裝,端着酒杯的手緊了緊,冷冽的神色情緒似乎不是太好,他是想帶她來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可是她沒有時間,顔堯舜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場合不太适合她。”
“怎麽就不适合她了?”明豔挑眉,這場合怎麽了?
“明姐,我看堯舜是想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帶飄揚,才不敢把嫂子帶來你們認識。”聶傑洋打趣的說道。
明豔眼神瞥了一眼顔堯舜,再瞪一眼聶傑洋。“你以爲堯舜像你們。”
“明姐,瞧你說的,我們男人都一樣,色胚。”聶傑洋笑着說道,随即坐到明豔身邊,挨着她,說道:“明姐,嫂子我很熟,是個婦産科醫生,很有權威,還是個工作狂,狂起來能把堯舜給忘掉那種,心腸不錯,還很節儉,上次我去找她,正好碰到中午,我就請她吃飯,她也厲害,點了很多菜,最後把菜打包,去結賬的時候,我沒錢,最後還是嫂子結的賬,分道揚镳的時候,嫂子還借給我千塊錢,明姐,你說嫂子是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明豔愣了一下,問道:“真的假的?”
“真的。”聶傑洋點頭。
他們在這裏聊天,另一邊起矛盾了。
柳歡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問藍錦:“藍大哥,她怎麽對我的偏見這麽大?”
藍錦安撫道:“别胡思亂想,丹丹對你沒偏見。”
“藍大哥,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柳歡不相信藍錦的話,她豈會聽不出他隻是安撫自己的,藍錦帶她來參見宴會,她也是始料未及。
陰叢林寵溺的眼神從劉丹丹的身上收回,對藍錦跟柳歡不好意思的笑。“真是很抱歉,丹丹被我寵壞了,她沒對誰有偏見,也沒針對誰,她……就是小孩子脾氣,别介意。”
柳歡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丹丹不是藍少的女朋友嗎?”聶傑洋好奇的問道,自從他當了交警後,很少跟他們混在一起了,有些事情他不知情。
“唉!”明豔歎息着。“自作孽,不可活。”
“什麽情況?”聶傑洋也喜歡八卦。
“我隻能說,藍少今天的女伴是柳歡,陰叢林的女伴是丹丹。”明豔說道,今天的聚會是她舉辦的,所以都來了,很給她面子。
“呵呵,明姐,來來來,值得讨論一下。”聶傑洋目光閃着光芒,以前都是别人聊他的事非,現在他可以聊别人的事非了,他豈會放過機會。
顔堯舜沒興趣,眼神掃了一圈,籌光交錯,百般無聊。
他想要離場,可又找不到理由,他回到家也沒事可做,估計今晚她都不會回來了,想去醫院等她,她在忙,他無聊,時間像螞蟻爬似的。
明豔拉着柳歡聊天,劉丹丹上二樓,推門開,看見消瘦的背影背對着自己。
藍錦聽到開門聲,他站在落地窗前,沒回頭,說道:“歡,我有點些累了。”
“爲什麽帶她來?”劉丹丹質問道。
聽到是她的聲音,藍錦的背影一僵,轉過身,劉丹丹穿着白色晚禮服,如瀑布的長發垂在後背,遮住了白瑕的肌膚,若隐若現。
空氣中彌漫着玫瑰花的清香,劉丹丹喜歡玫瑰味,她買的香水都是玫瑰香。
“我們分手了。”藍錦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難道你後悔了?”
劉丹丹眼眸有些恐懼的看他,完全沒想到他會問她後悔了?更沒想到,今晚他會帶柳歡來,還以他女伴的身份出現。
藍錦見她不回答,走到她面前,再次開口:“歡在下面,你上來做什麽?”
“我……”劉丹丹自己也不知道,她上來做什麽的。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藍錦笃定道。
“不是。”劉丹丹柔弱的眸子有幾分委屈,轉身欲走,卻被藍錦抓住她的手腕。
“你趁歡不在我身邊,不是上來勾引我?”藍錦提高了音調。
“胡說。”劉丹丹擡頭,眼眸詫異的對上了他逐漸炙熱的眼神,這種眼神她太熟悉了。
再順着他的眼神,劉丹丹低頭,看見自己的腰帶松開,領口也被他拉開,因爲穿晚禮服,穿内衣不好看,她隻貼了乳貼,松軟露出來,若隐若現。
劉丹丹身體打了個寒顫,趕緊推開藍錦,搖頭:“我累了,是上來休息的,你……别誤會。”
劉丹丹轉身那一瞬間,藍錦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顧她的反抗,順勢帶入自己的懷抱中,滾燙的大手按住她的腰部,緊緊的将她抱在懷中,更是讓她姣好的身子緊緊的貼着自己的胸膛。
劉丹丹驚魂未定,拒絕着他,藍錦低頭,吻住她櫻瓣的紅唇,顫抖的唇瓣如輕盈的蝴蝶停到的花苞,他說的對,他們分手了,他們這樣是錯的,可惜,她拒絕不了。
藍錦彰顯一貫的霸道,不顧她的拒絕,全力掬取她所有,直到令她的之中全部染上淡淡的酒氣。
劉丹丹傻了,不可否認,她上來是來找他,在樓下沒找到他的身影,她想他一定在樓上,鬼使神差她就上來了,在他的強勢下,劉丹丹大腦更是一片空白,手足無措,任由爲所欲爲,身上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藍少,明姐找你。”聶傑洋推開門,看到裏面的情形,頓時震驚住了,忘了反應,聶傑洋的出現,也驚吓到兩人,尤其是劉丹丹,聶傑洋反應過來。“抱歉,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
劉丹丹大力推開藍錦,捂住臉跑了出去。
藍錦目光淩厲的瞪着聶傑洋,他來得真是時候,晚一點來就得手了。
“藍少,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找你,是明姐找你。”聶傑洋無奈的聳聳肩,如果他們在上演這一幕,打死他也不會來找藍少。
“哼!”藍錦冷哼一聲,整理着有些淩亂的西服。
“藍少,你不是跟丹丹分手了嗎?”聶傑洋跟在他身後,好奇的問道。
“分手就不能上床了嗎?”藍錦反問道。
聶傑洋默了,朝藍錦豎起大指拇,你強。
下樓的時候,聶傑洋又問道:“藍少,聽說你的禮服店在招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你要放棄當交警?”藍錦停下腳步問道,聶傑洋有多喜歡交警這份工作,圈裏人都知道,尤其是聶傑洋放棄去他姐夫公司上班,跑去當交警,工作累,工資低,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有輕松的工作,工資還高,偏偏不去,要去當交警。
“誰說我要放棄當交警了?我的意思是,我下了班,能不能在你店裏打工?”聶傑洋問道,照這樣下去,他的工資隻夠他自己花,還不能亂花,再不找一份兼職,嫂子那一千塊,他什麽時候才能還上。
“我招全職,不招兼職。”藍錦說道。
“我們是朋友,不能通融嗎?”聶傑洋不死心。
“我是商人。”藍錦提醒道,朋友是朋友,親兄弟還在明算賬。
“無奸不商。”聶傑洋唾棄道,商人怎麽了,幫他一把會怎麽樣嗎?想想當年,他有錢的時候,聶傑洋搖頭,當年不是他有錢,是大姐有錢,那時候他不懂事,連他自己都以爲自己是大姐的兒子,他還問過大姐好多次,爲什麽他跟大姐姓,陳倩跟姐夫姓,記得當時大姐的回答是,我的姓好聽。
他十八歲,大姐才告訴他,他不是她的兒子,是她的弟弟,他在一歲的時候,一場車禍,父母都死掉了,他就由大姐帶大,怪不得他每次叫大姐媽,大姐臉上的表情古怪,後來漸漸大了,大姐不要他叫她姐了,要他叫她姐,那時候他還以爲她是爲了顯年輕,有他這麽大一個兒子,顯得她太老了,後來他才知道,大姐是他的姐,不是他的媽。
以前以爲大姐是他的媽,花大姐的錢,花得心安理得,媽變成了大姐,陳家的一切跟他沒關系,花錢花得就不那麽心安理得了,到最後他拒絕了大姐在金錢上給他支援。
“你不是有骨氣嗎?”藍錦笑看着聶傑洋,現在知道缺錢的痛苦了嗎?
“哼!”這次換聶傑洋冷哼一聲,一甩頭走了。
藍錦看着聶傑洋高傲的身影,無奈的搖頭,在他們之中,聶傑洋是活得最潇灑的一個。
等明姐跟藍錦說完話,藍錦又上二樓,聶傑洋又走到明姐面前,卻被柳歡把明姐給叫去了,聶傑洋晚了一步,他心中裝有秘密,渾身不舒服,來到顔堯舜面前,低聲說道:“哥們,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什麽了嗎?”
“藍少跟丹丹在一起。”顔堯舜說道,他不喜歡八卦,但是聶傑洋喜歡,他自己喜歡就算了,還要來找他八卦,你要是不理他,他能纏得你頭痛。
“厲害,你猜就中。”聶傑洋朝顔堯舜豎起大指拇,他還想着告訴顔堯舜,沒想到他一猜就中了。
顔堯舜白聶傑洋一眼,所有人都在樓下,隻有劉丹丹跟藍錦在樓上,他們原本就是情侶,會情不自禁也正常,藍錦跟劉丹丹這幾年,分了又合,又了又分,隻是苦了陰叢林跟柳歡,誰都知道,陰叢林喜歡劉丹丹,柳歡又喜歡藍錦。
藍錦跟劉丹丹分手,就會去找柳歡,劉丹丹就去找陰叢林,那兩個人也真是厲害,揮之則去,呼之即來。
“哥們,你說我去找柳歡聊聊會有什麽後果?”聶傑洋問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誰叫藍錦不雪中送炭,他就不讓藍錦好過。
“你當柳歡跟陰叢林是白癡嗎?”顔堯舜睨了聶傑洋一眼,他們沉默,不代表他們不知情,分分合合,這樣的戲還演得少嗎?
聶傑洋默了。
醫院,倪樂卉從第三場手術室下,整個人累得都快趴下了,三個孕婦,有兩個女子平安,有一個孩子沒能保住,他們盡力了。
“倪醫生,謝謝你。”畢亦瑤對倪樂卉道謝,這場手術是她的,結果還是需要倪樂卉支援,倪樂卉從第二場手術室下來,又被叫去支援畢亦瑤了。
“即使是我,也無法做到保住孩子。”倪樂卉說道,那個孕婦肚子裏是雙胞胎,五個月了,挺惋惜的,但也沒辦法,保不住大人,孩子也隻有死,那個孕婦撞到了肚子,即使她主刀,也隻能像畢亦瑤那樣。
那兩個孕婦也受了得傷,卻沒撞到肚子,況且,有一個足月了,有一個沒足月,也有七個月。
“至少,你保住了她的子宮。”畢亦瑤說道,在這方面,她不如倪樂卉,她承認,如果當時倪樂卉還沒從第二場手術室下來,她就要子宮摘除了,這對孕婦的家庭意味着什麽,她很清楚。
她隻能堅持十分鍾,十分鍾過後,倪樂卉還沒來,她隻能這麽做。
“别胡思亂想,我們是醫生,不是神。”倪樂卉拍了拍畢亦瑤的手背,來急診支援都是很嚴重的病情,她經常來急診支援,對于這些她見多了,畢亦瑤卻是第一次,有重傷員,是她跟表哥來,輕危的傷員也不需要畢亦瑤,産科其他醫生來就行了。
這次發生在他們下班時間,表哥又不在,隻有她跟畢亦瑤來。
“五個月了,一對龍鳳胎。”畢亦瑤聲音有些哽咽,低着頭,将臉埋進雙腿間。“我該接那兩個孕婦。”
倪樂卉不語,她會接那兩個孕婦,是她有把握讓他們母子平安,那個孕婦她沒把握,隻能先搶救那兩個,讓畢亦瑤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十分鍾,孩子保不了,她能将大人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畢醫生,明早你還要上班,現在都5點過了,你也别回家了,去醫生休息室睡再三個小時。”倪樂卉說道。
“你呢?”畢亦瑤問道。
“我留在這裏觀察她們的情況。”倪樂卉說道,現在讓她回家休息,或是去醫生休息室休息,她也不放心,她就在這裏,有什麽情況,她也好第一個趕到,在醫院搶救病人,時間就是金錢,一旦錯過了黃金搶救時間,那就沒希望了。
畢亦瑤點了點頭,她的技術沒倪樂卉好,倪樂卉留在這裏比她強,畢亦瑤起身,朝電梯走去。
倪樂卉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急診醫生都去搶救出車禍的病人了,還打電話到别的科室把專家給叫來了,這次車禍傷亡很大。
見倪樂卉坐在椅子上,路過的護士叫她去休息室休息,被倪樂卉拒絕了。
急診是醫院死人最多的,搶救失敗,就宣布死亡,現在5點過,病人跟家屬都在睡覺,走廊處很少有人經過,倪樂卉坐在這裏有些怕意。
倪樂卉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養神,聽到皮鞋踩着地闆的聲音,倪樂卉愣了一下,卻不想睜開眼睛,是人也好,是鬼也罷,她都不想睜開眼睛。
直到倪樂卉聞到菜香味,睜開眼睛,望着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倪樂卉眨了眨眼睛,他不是走了嗎?
“餓了吧。”顔堯舜将保溫桶裏的飯菜拿出來,三菜一湯,倪樂卉嘴角抽了抽,打包他還是堅持三菜一湯,顔堯舜将筷子遞給倪樂卉。
倪樂卉接過,她是真的餓了,以前手術之前,她要吃點東西,從來到急診到現在,她連水都沒喝一口。
“慢點,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顔堯舜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失笑的搖頭,當醫院真累,上下班還沒一個規定的時候,隻要醫院有事,無論在任何時候給你打電話,你都得趕到醫院。
“你不吃嗎?”倪樂卉問道,以前他給她送飯,都準備了他自己的,這次他卻沒準備自己的,倪樂卉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我吃過了。”顔堯舜回答道,他沒騙她,他是真的吃過了,顔堯舜看她吃飯的樣子,不敢想象,如果他沒給她送飯來,她該被餓成什麽樣子。
倪樂卉把所有的飯菜都給吃完了,最後把湯也給喝光了,撐得她難受死了。
“誰叫你全吃光。”顔堯舜給她揉搓着手,他給她準備的量多了,沒想過她會吃完,她卻吃完了,連湯都沒剩。
“好吃。”倪樂卉說道,顔堯舜做的飯菜越來越合她的口味了,有他真好,如果沒有他,她就隻能餓肚子,有人在她餓的時候給她送飯菜來,感覺真好。
“完事了嗎?”顔堯舜問道,他有些後悔了,她在工作忙的時候,他居然有些生她的氣,爲了工作,她把他給丢下,他就跑去參加聚會了。
“還不算徹底完事。”倪樂卉搖頭,手術室過,還需要觀察,在她們情況沒穩定之前,她是絕對不能離開。
顔堯舜了然,陪着倪樂卉坐在椅子上,傲蕾住院的時候,情況不穩定,她幾乎有一個月沒回家,都跟他一起守在醫院,隻要傲蕾出了情況,她立刻跑了進去,他隻能在外面着急的等着,她對工作很認真,對病人也很關心,卻對老公很無情,但顔堯舜不會生她的氣,剛開始有些生氣,後來就習慣了,這就是她。
顔堯舜讓倪樂卉靠在他的肩上休息,倪樂卉從他身上喝到了酒味,問道:“你喝酒了?”
顔堯舜愣了一下,他回家洗了個澡,又刷了兩次牙,她居然還能聞出來,她到底是什麽鼻子?“喝了一點。”
倪樂卉沒追問,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睡着了。
顔堯舜在醫院陪倪樂卉,有顔堯舜的陪伴,倪樂卉很幸福。
7點鍾,顔家。
“她怎麽在這裏?”齊宛海挑眉問道,她打了一天一夜的牌,赢錢赢得她手抽筋,卻還是不想結束,赢錢的事,誰願意放棄,她心裏清楚,是洛太太故意放水,洛太太要故意放水,她爲什麽要拒絕,隻要她一天不讓英邦給洛氏合約,洛太太就會約她出去打牌,輸錢給她。
“幹媽,你回來了。”安琪兒笑臉盈盈,她本來不打算這麽快向齊宛海攤牌,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麽快,幹爹這麽合作,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是不是掉進了自己給自己挖的陷阱裏了。
“怎麽才回來?”顔英邦質問道。
“老爺,我跟洛太太打牌,她輸了錢,我赢了錢,她們不說結束,我也不好意思說不打了,不然她們會說,我赢了錢就想走。”齊宛海笑着說道,一夜未歸,是她的錯,她想過回來老爺子會生氣,但是赢錢赢得她又不想走,也不管老爺子生不生氣了,反正先把錢赢到手再說。
“打牌打牌,隻知道打牌,除了打牌,你就沒正事可做嗎?”顔英邦怒不可遏,自己的老公都要被勾引走了,她還有心情打牌,都上了一把年紀,就不知道長點心嗎?
不可否認,跟安琪兒在一起,比跟她在一起讓他感覺好太多,安琪兒畢竟年輕,人家年輕就是本錢,她呢?上了年紀,什麽都不如何年紀人了。
跟安琪兒在一起,他都覺得自己年輕多了。
“老爺。”齊宛海臉色蒼白,她知道他會生氣,沒想到他會發這麽大的火,以前她又不是沒有過夜不歸縮,也沒見他生這麽大的氣,齊宛海目光看向安琪兒,在她不在家的時候,這丫頭跟老爺說了什麽?
“幹媽,别用這種目光看着我,我會害怕。”安琪兒可憐兮兮的說道,向顔英邦那裏靠了靠,好似在尋求保護。
這不靠還好,一靠靠出火了,齊宛海火冒三丈,走向安琪兒,一把拉開安琪兒,她并沒多想,問道:“你還來我家做什麽?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安家的事已經成爲定局,顔堯舜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來求我,你去求他,隻要他答應放過安家,你們安家就沒事了。”
“幹媽,你誤會了,安家的事,我接受了,我來這裏,并不是來找幹媽幫安家的。”安琪兒說道,她隻是靠向幹爹老妖婆就接受不了了,要是讓老妖婆知道,她跟幹爹已經上過床了,若是她的肚子再争點氣,懷上幹爹的孩子,老妖婆不被氣死才怪。
“不是來找我幫安家,那你是來找我做什麽?”齊宛海有些意外,自從安家出事後,安琪兒來顔家就是來找她幫安家,不然安琪兒來顔家找她做什麽?
“道歉啊!”安琪兒說道,繞過齊宛海朝顔英邦走去。
“道什麽歉?”齊宛海又把安琪兒給拉回來了,不知怎麽回事,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她不在的時候,他們發生的什麽事,當然,她并沒往好方面想,畢竟,他們的年齡相差太多了,安琪兒那麽年輕,那麽驕傲,絕對不會在這上面委屈自己的。“你什麽時候來顔家的?”
“昨天啊!”安琪兒撥了撥留海,看了一眼顔英邦,說道:“昨天我來找幹媽道歉,幹爹說你出去了,我以爲幹媽很快就要回來,就在這裏等幹媽,可誰知道幹媽一夜未歸。”
“我現在回來了,你歉也道了,現在可以走了。”齊宛海下逐客令,自從上次,她滾下樓梯,對安琪兒她就有了防備,即使沒摔傷,也摔出了陰影。
“幹爹,幹媽不待見了。”安琪兒向顔英邦告狀。
“宛海,琪兒隻是個孩子。”顔英邦說道。
“老爺。”聽到顔英邦幫安琪兒說話,齊宛海火大,以前也沒見他維護安琪兒,每次她讓安琪兒來家裏,顔英邦也沒過多熱情,完全把安琪兒當成隐形人。
“我有說錯嗎?你是琪兒的幹媽,你是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樣子,琪兒意識到錯了,特意來跟你道歉,而你呢?對她是什麽态度,你這樣像一個長輩嗎?”顔英邦質問道。
齊宛海語塞,她承認自己的态度是不好,但是他有必要特意說她一番嗎?
“老爺,安琪兒是我的幹女兒。”齊宛海提醒道。
“我是你什麽?”顔英邦微眯起眼睛看着齊宛海,她這是在撇清他跟她之間的關系嗎?
“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齊宛海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他是她的丈夫,她的親戚就是他的親戚,他的親戚就是她的親戚,她這樣說顯得她在跟他疏離關系。
“行了,琪兒還在,越說越離譜,也不怕琪兒笑話。”顔英邦拒絕繼續這個話題,想到他跟安琪兒,對齊宛海還有些愧疚之意,畢竟,他當年是愛齊宛海的,但是這些年,齊宛海的變化太大了,他有些都看不下去了。
他跟顔堯舜的關系這麽惡劣,齊宛海多多少少占有責任。
安琪兒見他們快要平息了,适當的開口說道:“幹媽,你别跟幹爹鬧了,幹爹,你也别因我的事跟幹媽吵架……”
“誰吵架了?胡說八道。”齊宛海打斷安琪兒的話,瞪着安琪兒的目光很是淩厲,她把希望寄托在安琪兒身上,才把安琪兒叫回國,但是安琪兒做了什麽,成事是足敗事有餘,她就後悔選中安琪兒,胸無大腦,蠢笨得要死。
她費盡心機把安琪兒安插在顔堯舜身邊,還向所有人說,安琪兒是她一手培養的,能力絕對沒問題,結果呢?丢盡她有顔面。
“幹爹,我在這裏惹幹媽不開心,我還是離開,改天再來看幹爹……幹媽。”安琪兒說道,不給顔堯舜留她的機會走向顔家,欲擒故縱的遊戲她還是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