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堯舜挑眉,一時他真沒聽出倪樂卉口中的“她”是指誰?
倪樂卉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顔堯舜也看着她,等着她說清,不可否認,他們之間沒有默契,也不了然彼此,他們結婚沒多久,在這麽短的時間内,他們若是了解彼此,那才是奇迹。
“你前妻。”倪樂卉說道,顔堯舜眼中的茫然,倪樂卉感覺很複雜,是慶幸,還是失望,她自己也不清楚。
他愛他的前妻,愛得很麽深,她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他們的話趕話,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居然沒聽出來,她口中的“她”,除了章傲蕾還會有别人嗎?
他是真沒聽懂,還是裝傻?
顔堯舜突然笑了,毫無顧及的笑,摸了摸倪樂卉的頭,問道:“吃醋了?”
突然提起傲蕾,還有她臉上的表情,顔堯舜恍然大悟,同時心情舒暢。
吃醋?倪樂卉愣住了,她被這兩個字給吓倒了,她吃醋了嗎?她在吃醋嗎?倪樂卉自己也不清楚,章傲蕾跟顔堯舜的過去,她來不及參與,她也不想參與,章傲蕾沒死,她參與進來就是第三者。
她痛恨第三者,怎麽可能容許自己當第三者,她也絕對不容許自己愛上一個有家室的男人,該放棄什麽,她心裏清楚,該争取什麽,她心裏也清楚。
“顔堯舜。”倪樂卉一字一頓,叫着他的名字。
顔堯舜斂起笑意,很認真的說道:“你跟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你也沒必要跟她比,或是學她,她是她,你是你,獨一無二。”
“我沒跟她比,我也沒學她,我隻是想知道,面對這樣的事情,她會怎麽做?”倪樂卉特别的好奇,顔堯舜越是不說清楚,她越是想知道。
“她絕對不會被打進醫院。”顔堯舜笃定的說道,傲蕾跟她的性格不同,他雖不在場,但他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
“什麽意思?”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問道。
顔堯舜睨她一眼,說道:“若是傲蕾與安琪兒正面交峰,安琪兒無論說什麽,傲蕾都不會反駁,隻會由着安琪兒唱獨角戲,傲蕾的語言表達能力沒你的強,口舌争辯,她永遠是個失敗者,對于一個敗者,安琪兒找不到理由對她動手,而你不一樣,安琪兒說你一句,你會用話賭她,甚至是用語言攻擊她,安琪兒從小在國外生活,她能說好一口普通話很不錯,但你不一樣,你從小在國内長大,口舌争辯,安琪兒赢不了你,她當然要惱羞成怒,你腳上有傷,打起架來你隻會輸。”
倪樂卉沉默,她清楚的知道,顔堯舜沒說錯,她認識的章傲蕾,柔弱溫和,但這樣的人往往很執着,執着起來,你難以想象。
“聽你這麽說,我更佩服她了。”倪樂卉有感而發。
“你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顔堯舜說道,倪樂卉皺眉看着他,顔堯舜猶豫了一下,故作開玩笑的問道:“我跟她的過去,你是不是很在乎?”
倪樂卉愣了一下,反問:“如果我說在乎,你們的過去就不存在了嗎?”
顔堯舜沉默,良久才說道:“我和她之間的過去,跟你想的不一樣。”
倪樂卉有些恍惚地搖頭,她不想語無倫次地談起章傲蕾,他們的過去,與她無關,她要的是現在,結束談起章傲蕾的話題,倪樂卉将話題給拉了回來,說道:“顔堯舜,我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不該激怒安琪兒?”
“你沒有錯,正常人都會這麽做。”顔堯舜說道。
“可是,我沒占到便宜。”倪樂卉說道,住進醫院的是她,不是安琪兒。
“你也沒吃虧。”顔堯舜安慰道,安琪兒會爲自己一時沖動付出慘痛的代價,安琪兒最大的錯就是對樂卉動手,他早就想對付安家了,就憑齊宛海跟安家的關系,安家就不能獨善其身,他正愁找不到機會,現在安琪兒給了他一個合情合理的機會。
這個機會,他不想以這種方式得來,讓她受傷得到的機會,他甯可不要,但是,樂卉傷也受了,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不然,樂卉的傷不就白受了。
溫智帆寸步不離的守着杜鵑,最後,他還是沒能看住她,他去上了個廁所,杜鵑趁機跑了,等溫智帆從洗手間出來,病床上空無一人,溫智帆跑出病房找杜鵑。
杜鵑是鐵了心不讓他找到自己,手機關機,溫智帆在醫院找了一圈,無功而返,杜鵑懷孕,身子又不好,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他又找不到她,他給她時間,給她想清楚的時間。
溫智帆來到倪樂卉的病房,倪樂卉睡着了,顔堯舜守着她,溫智帆問道:“怎麽回事?”
顔堯舜看了溫智帆一眼,他的消息滿靈通,都沒通知他,他就跑來醫院了,怕吵到倪樂卉睡沉,顔堯舜起身走出病房,溫智帆見狀跟上。
走廊上,顔堯舜把情況言簡意赅的說了一遍,溫智帆聽完後怒不可遏,一拳送給顔堯舜,質問道:“你答應過我什麽?”
顔堯舜沒還手,這次是他太大意了,才讓她受了傷,她在他辦公室,他不該丢下她去開會,他該守着她。
“說話啊!怎麽?啞吧了嗎?你不是承諾過我,會保護她嗎?現在她躺在醫院裏,你做到你的承諾了嗎?”溫智帆質問道,杜鵑不顧自己的身子,趁他去上個洗手間的時候跑了,他心情本就不佳,又親眼目睹倪樂卉躺在病床上,他能不發火嗎?
“沒有下次。”顔堯舜說道,這是他的保證,這也不是在向溫智帆保證,也是在警告自己,有一次就算了,絕對不能有第二次。
溫智帆看着他,舉起的拳頭怎麽也落不下來。
在顔堯舜的堅持下,溫智帆的威脅下,倪樂卉在醫院住了五天,她的蜜月假有七天,一天浪費在她管閑事下,一天浪費給杜絕,五天她住院,她的蜜月就這麽沒了。
溫智帆又準了倪樂卉一天病假,讓她在家休息一天,明天才去上班。
整個上午,杜鵑在公司都過得渾渾噩噩的,不是對下屬兇,就是雞蛋裏找骨頭,不是簽錯文件,就是發錯指令。
杜鵑懊惱的撫着額頭,她很少在工作上出錯,上次她偷偷從醫院跑掉,這幾天在公司總是出錯,最後,杜鵑索性将工作交待給秘書,也不管秘書有沒有這個能力做好,拎起包包走出了公司。
杜鵑沒有開車,漫步在街道上,不知爲何,胸口被堆得滿滿當當,又尋不到突破口。
杜鵑就這麽漫無邊際的走着,累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又走,根本沒聽醫院跟護士的警告,或許,她打心底不要這個孩子,又不想主動放棄孩子,她在等孩子主動放棄她。
不知走了多久,回過神的時候,已是夜色朦胧,華燈初上。
“天都黑了。”杜鵑喃喃自語,她不想回家,溫智帆肯定在她家等着她,杜鵑有些後悔把自己家的備用鑰匙給溫智帆了,弄得她都回不了家了。
杜鵑擡頭,落入視線是酒吧的标識,猶豫了一下,邁步朝酒吧走了進去。
“給我一杯……果汁。”杜鵑坐在吧台前,反射性把酒改成了果汁,她打心底還是想要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
“小姐,我們這是酒吧。”調酒師提醒道,來酒吧不唱酒喝果汁,他們酒吧沒有果汁,要喝果汁回家喝。
杜鵑看着調酒師,罵人的話吞回肚子裏,說道:“給我調一杯你們這裏的招牌酒。”
“好勒。”調酒師開始調,動作優美僚人,調好後倒在杯子裏,推到杜鵑面前。
杜鵑一連喝了幾杯,像她樣這樣面帶愁容的單身美女,向來都是獵豔的好對象。
沒一會兒,杜鵑身邊就多了位西裝革履,裝模作樣的紳士,說道:“小姐,這酒很烈,不能這麽喝。”
杜鵑看都沒看他一眼,在她沒認識那個男人之前,她可風流了。
“小姐,借酒澆愁愁更愁,有什麽煩心事最好找個人吐出來,要不要跟我聊聊?”男人不死心的貼上去。
杜鵑白皙的手指穿過發長,扯掉一根發絲,斜睨男人一眼,紅唇裏迸出一個字。“滾。”
這麽不給面子,男人有絲怒容,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硬生生的給怒火給壓抑住,努力擠出帥氣的微笑,說道:“小姐,别急着拒絕,我可以保證……”
“聽不懂人話嗎?”杜鵑打斷他的話,她是來酒吧買醉,可不是來酒吧找男人。
“小姐,欲擒故縱的把戲,我們就省了。”男人更大膽,暧昧的手搭上了她的肩,隻是試探性的,見她有拒絕,他猜得沒錯,果然不出所料,她這是在欲擒故縱,想要将她往懷裏帶。“啊。”
杜鵑厭惡的皺起眉,她忍受不了的惡心,杜鵑想要擰斷男人的手時,突然,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杜鵑一怔,睜着迷蒙的眸子扭回頭,溫智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杜鵑露出笑道:“你怎麽來了?”
“大俠,我錯了。”男人求饒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深知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大丈夫能屈能伸。
溫智帆一身黑衣,一臉的怒意,抓住男人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會捏斷,突然放開男人的手,怒道:“滾。”
他的聲音隐含殺氣,并且威懾十足,溫智帆還有這一面,杜鵑很是驚訝,在杜鵑看來,溫智帆溫文爾雅,認識他這麽多年,這麽霸道的一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男人也吓倒了,不疊的點頭。“好好好。”
杜鵑回神,嗤笑一聲,回過頭漫不經心的繼續喝着。“你把我的豔遇給吓跑了,我不管,你要找一個比剛才那個男人更優秀的來賠給我。”
“誰準你喝酒?”溫智帆一把奪走杜鵑手中的酒杯,這幾天他都在找她,她家也不回,公司到是去了,他今天下早班,去她公司接她,在路上見到她,他在車裏跟着她,她漫無邊際的走着,他開着車跟在她身後,她隻要回頭,便能見到他,可惜,她沒回頭。
“還給我。”杜鵑去搶,卻搶不到,瞪了溫智帆一眼。“我喝酒想喝就喝,不需要别人的批準。”
“你懷着孕。”溫智帆提醒道。
“智帆,你這算什麽?朋友似的關心嗎?”杜鵑冷笑一聲,指着溫智帆。“溫智帆,我警告你,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也不要你管,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我都不知道是誰的,那個男人的孩子,我不屑要,我去醫院打掉了,呵呵,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醫院查,至于這個孩子,我去酒吧喝酒,醉酒時不知道被多少男人……”
“夠了。”溫智帆阻止她說下去,她後面的話有多難聽,對她來說是一種侮辱,她是個好女人,隻是遇到一個壞男人,她不需要這樣,爲了一個男人作賤自己,值得嗎?
她應該活得精彩,活出自我,讓那個男人去後悔,像樂卉那樣,離婚後雖帶着孩子,但她活得比結婚時更精彩,現在嚴昌拓見到她,都想離婚跟她複婚,可惜,樂卉不會再給嚴昌拓機會了。
“沒夠。”杜鵑吼道,趁溫智帆不注意,奪回酒杯又猛灌了一口,說道:“聽不下去了嗎?你不讓我說,就能改變事實嗎?告訴你,不能,一點都不能,這就是我,讓人唾棄的我。”
“行了,你喝多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家。”溫智帆沉着臉,從她手中抽出杯子,将杯子放在吧台上,再掏出錢放在吧台上,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沒喝多,我也沒醉,溫智帆,你放開我,我沒醉,我不要回家,溫智帆,你不是我的話,你沒資格管我,聽到沒有,溫智帆,放開我。”杜鵑腳步有些踉跄,使勁掙脫了開,瞪着她的雙眸,深吸一口氣,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不該失控,她不該對溫智帆吼,她都這樣了,溫智帆還不放棄她,沒有不管她,沒讓她自生自滅。“智帆,請别再管我了行不行?我是成年人,自己在做什麽,我自己清楚,智帆,别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有你的生活,你有你的……請别再因爲我而讓愛你的女人誤會了,好嗎?””
溫智帆眸色一暗,抓緊杜鵑的手,倏然一個用力帶進自己懷中,将她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中。“我們結婚吧。”
杜鵑依偎在他的懷裏,準備掙紮時,聽到他這話,突然愣住了。“你……”
“我們結婚吧。”溫智帆重複一遍,他說出這幾個字,并不是一時突然,而是深思熟慮過,這幾天他在她家等她,他知道她在公司,他卻沒去找她,他就在思考,等她想清楚了,他才去找她,向她求婚。
她爲了那個男人,打胎五次,上一次差點要了她的命,時間沒隔多久,她又懷上,她這次若是再打胎,她這一輩子都沒機會再當母親了,他想到了顔曉曉,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他娶她,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不重要,在她肚子裏,孩子就是她的,隻要是她的孩子,他就可保護。
她現在不理智,他怕她做出讓他悔恨終身的決定,他娶她,給她一個家,讓她的孩子生下來,不會被人罵是私生子。
正在這時,一個喝醉酒的壯漢走上來,看着相擁的兩人,壯漢停下腳步,突然沒站穩,恰好摔到她剛剛站的位置,引起一陣小小的騷亂。
“放開。”杜鵑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答應我,我就放開你。”溫智帆耍賴。
“溫智帆。”杜鵑心裏清楚,他向她求婚,他隻是好心幫她,杜鵑說不清是失落,還是生氣,擡着咬着唇瞪向他,他堅定的目光讓杜鵑愣住,突然用力推開他。“溫智帆,你要我說多少次,我的事不用你管!”
杜鵑說完,轉身又要走回去,她要喝酒,她要喝醉,隻有醉酒,她才能忘掉溫智帆剛剛的話。
溫智帆眯緊眸子,看着她朝裏面走的身影,闊步朝她走去,不顧她意願,直接扛起她,不理會她的抗議,直接扛出了酒吧,強勢的一面,溫智帆還是有的。
“啊!溫智帆,你這是幹什麽?放開我,聽到沒有,放我下來。”杜鵑尖叫一聲,雙手捶打他的背。
杜鵑家是開武館,從小習武,力道比一般女人都要大,又正好在氣頭上,那一拳拳打下去,直讓溫智帆悶哼了幾聲,卻硬是挺了下來。
溫智帆扛着她,走到車前,拉開車門,直接把她塞進車裏,杜鵑當然不順他的意,一拉車門,發現全都被他鎖了上,氣得眸子要噴火,瞪着溫智帆,她的速度夠快了,他的速度怎麽比她還快,他先把她塞進車裏,還要繞過車頭才能坐到駕駛坐上,他居然沒給她這個時間下車。
溫智帆不理會她,發動車子,穩穩的開出去。
杜鵑雙手環胸,瞪着他。“溫智帆,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在開車。”溫智帆的意思很簡單,他在開車,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杜鵑氣極,卻也沉默,也不敢亂動,她是心情不佳,卻沒想過死。
一路平穩安全到家,杜鵑卻沒下車的打算,溫智帆看着她,杜鵑開口道:“智帆,我們談談。”
“談什麽?談婚事嗎?好,我們談。”溫智帆笑着問道。
杜鵑看着他,說道:“能别鬧了嗎?”
“鬧?我沒鬧。”溫智帆挑眉。
“智帆。”杜鵑很是無奈,他這個态度,她真沒辦法跟他談下去。
“向你求婚,我不是一時性情,而是深思熟慮過。”溫智帆知道她想要跟他談什麽。
杜鵑閉上眼睛,幾秒後又睜開。“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這樣的我,你什麽資格嫁進溫家,你願意接手我,給我一個家,當我孩子的爸爸,你有沒有想過,你媽能接受嗎?我那麽不堪,肚子裏的孩子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一點血緣也沒用,你媽能接受這個嗎?”
“我會想辦法。”溫智帆說道,左易夢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她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娶一個懷着别人孩子的女人爲娶。
“你會想辦法?呵呵,你能想出什麽辦法?”杜鵑自嘲一笑,又說道:“你是說謊騙你媽,還是告訴她實情?甚至是你媽不同意,你帶着我離開,跟你媽脫離母子關系,智帆,你是個孝順的兒子,你媽就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你不能做出讓你媽傷心的事。”
“我會說服我媽接受你。”溫智帆保證道。
“溫智帆,就算你媽同意,我也不會接受,你這是算什麽?朋友之間的情誼嗎?抱歉,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我不接受。”杜鵑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嫁給誰,也絕對不會嫁給他,他們之間的友情,她很珍惜,她不想因此,讓他們之間的友情毀于一旦。
“這事交給我處理,你累了,我送你上去。”溫智帆說道。
杜鵑深吸一口氣,吼道:“溫智帆,我的話,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呢?”
“我明白。”溫智帆說道,他又不傻,她說得那麽清楚,他豈能聽不明白。
“聽明白了,你還一廂情願?”杜鵑吼道,溫智帆決定了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看着溫智帆一副我要堅持到底的樣子,杜鵑索性不說了,他要娶她,她很感動,卻不想害了她,如此不堪的她,根本配不上他,杜鵑心裏打定注意。
吃過晚飯,顔堯舜陪着倪樂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倪樂卉愛看狗血電視劇,顔堯舜不喜歡看電視,如果他坐在電視機面前,一定是在看新聞。
“你喜歡什麽樣的手機?”顔堯舜問道,他本想買一款她用的那種手機,或是買一部最好的手機送給她,但想了想,還是買一款她喜歡的。
“啊?”倪樂卉在看電視,沒聽清楚顔堯舜說什麽,能确定的是,顔堯舜有說話。
“你喜歡什麽樣的手機?”顔堯舜重複一遍。
“你要送我手機?”倪樂卉問道,她的手機找不到了,落到哪兒,她都不确定,這麽多天沒用手機,她還有點不習慣,顔堯舜要送她,她當然高興。
“你喜歡什麽?”顔堯舜問道。
“越貴的貴好。”倪樂卉脫口而出,随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呵呵,我開玩笑的,不用太貴的,一般的就行了。”
“好。”顔堯舜點頭。
好,倪樂卉挑眉,他的意思是他同意買一般的就行了嗎?倪樂卉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有錢,買貴一點的送給她,對他來說又不是很多錢。
她就是客氣一說,他居然同意,真是氣死她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客氣了。
“什麽時候把涵函接回來?”顔堯舜問道,他本來打算今天去涵函幼兒園接小家夥,可又考慮到倪樂卉現在的情況,如果讓小家夥知道倪樂卉被打了,小家夥會擔心的。
“等我上班的時候。”倪樂卉回答道,她也想早點把涵函接回來,總是這麽麻煩大姨,她也覺得不好意思。
“好。”顔堯舜點頭,随即又問道:“你去接,還是我去接。”
“你去涵函幼兒園接她。”倪樂卉說道,顔堯舜又點頭同意,顔堯舜很喜歡涵函,對涵函很好,有時候她都懷疑,涵函是她跟顔堯舜生的女兒。
跟顔堯舜生的女兒,跟顔堯舜的孩子,倪樂卉腦海裏想入非非了,她跟顔堯舜生的孩子,會長得像誰呢?
像她,還是像顔堯舜呢?如果是像她,也不錯,如果是像顔堯舜,那就太好了,顔堯舜這張妖冶的臉,長得像他的孩子,也絕對不差。
“在想什麽?”顔堯舜見倪樂卉一會兒笑,一會兒點頭,她在想什麽這麽開心。
“啊!沒……沒什麽。”倪樂卉搖頭,她才不會告訴他,她在想跟他生的孩子長得會像誰多一點。
顔堯舜看着她,不相信她說的沒想什麽。
“我累了,我去洗個澡睡覺了。”倪樂卉起身,朝她的卧室走去,她才不會在客廳的洗手間洗澡,他聽到水聲,想入非非,她會難爲情,如果不想入非非,她會很失望,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吸引力。
倪樂卉住了五天院,确定她的頭沒摔壞,又在醫院住了一天,才同意她出院,腳上的傷也好了,走路沒問題,也不用擔心打濕了水,讓那些破了的水泡感染了。
半個小時後。
倪樂卉坐在浴缸裏,她在思考問題,才知道顔堯舜的真實身份沒多久,就出了這麽多的狀況,她有一種覺悟,自己離開了死胡同,又走向另一條巷子的死胡同。
她相信,顔堯舜不會讓她重蹈覆轍,跟嚴昌拓那一年的婚姻,現在她想起來,有點後怕,婆媳關系真的很重要,丈夫的态度也很重要,一味的倒向婆婆,當妻子的會很累,一味的倒向妻子,當婆婆會傷心,有了媳婦忘了娘。
顔堯舜的親生母親死了,跟他父親不和,更别說他的繼母,他們又不住在一起,這些矛盾不會激化,他父親是不喜歡她,也不承認她是他的兒媳婦,但那都不重要,她嫁的人是顔堯舜,又不是他的父親。
她相信,她跟顔堯舜的婚姻,再難走也能攜手并肩走到盡頭,再艱辛也比跟嚴昌拓那一年的婚姻容易,因爲那個男人是顔堯舜,而不是嚴昌拓,自我安撫好了,想清楚了,倪樂卉的心情也輕松了。
倪樂卉從浴缸裏起身,扯過挂在牆壁上的浴巾,一條腿剛跨出浴缸,浴巾在身上還沒來得及圍起來,洗手間的門倏然打開。
“你……啊!”倪樂卉瞪大眼睛,看着出現在門口的顔堯舜尖叫一聲,慌忙去捂住自己的身體。
顔堯舜手扶着門把,望着倪樂卉狼狽的樣子,他也很意外,他以爲她還在泡澡,都半個小時了,他是進來提醒她的,沒想到撞見這一幕,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你才出院,泡久了對身體不好。”顔堯舜忍不住揚起嘴角,看着窮追的她,深邃的黑眸中升起促狹的笑意,見倪樂卉目光一瞪,馬上斂起笑意。
他沒離開的打算,倪樂卉緊張的往後退,腳底一打滑,身體失去了平穩,整個人往浴缸裏栽去。
“當心。”顔堯舜提醒,卻已經晚了。
“噗通。”浴缸内濺起水花,打濕了大片的地磚面,顔堯舜急速的沖進浴室。
快速把倪樂卉抱出浴缸,倪樂卉喝了幾口水,忍不住難受的咳嗽,顔堯舜抱着她,兩條白皙的藕臂本來能的圈住他的脖子。
顔堯舜抱着她走出洗手間,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等倪樂卉适應了被水漫過下颚的窘境,猛然發覺到什麽,垂眸看到自己不着一縷的身體,顔堯舜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欣賞着她,完全沒有幫她掩飾住的想法。
“你……”倪樂卉美眸驚愕的睜大,烏黑的卷發上,水滴不斷落在床上,她不知道,他抱着她的赤體,就像火焰燒在他身上般。
顔堯舜看着那張羞惱而慌亂的小臉,還有那曼妙凹凸的身子,顔堯舜心頭的焰火燒得更烈,動了動喉結,沉默不語,原本擔心的眸光逐漸變暗,越來越幽深難測。
倪樂卉豈會讀不懂顔堯舜目光的變化,拉過被子,包裹住自己。
“顔堯舜,我才從醫院回來。”倪樂卉提醒道,語氣帶着顫音。
在他這種目光下,倪樂卉心跳劇烈的加速,在醫院他們一起躺在病床上,那小小的病床,根本躺不了兩個人,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他們就這麽堅持了幾天,她清楚的感受到摟着她的顔堯舜,身體的變化,有幾次她都以爲他會忍不住,然而,她低估了他的忍耐力。
“我知道。”顔堯舜在倪樂卉的注視下,脫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倪樂卉瞪着美眸,清晰的看到顔堯舜的胸膛,他的身體,完美的找不到一點瑕疵,随着他脫光身上的衣物,俯身逼近她,一點點的和她的身體接觸,讓她害怕的戰栗,同時又渴望。
性這東西,如果罂粟般,美麗又有毒,一旦沾上就欲罷不能。
倪樂卉感覺到他,整個人猛烈地一震,本能的推着他的胸膛。
“顔堯舜。”倪樂卉驚愕的微啓雙唇,顔堯舜趁機吻住她,倪樂卉愣住了,任由他薄涼的唇瓣貼上她潤澤的紅唇。
“認真點。”顔堯舜那雙充滿*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倪樂卉,好似要将她燃燒成灰燼,他希望她主動點,他喜歡她的主動。
“你……”被他這麽一說,倪樂卉說不出的尴尬。
顔堯舜放棄了,她不拒絕就不錯了,還指望她主動。
倪樂卉低垂着眼眸,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又怕看到他眼中的生氣和失望,怕他因爲她的被動而不再理她,或是生氣的放棄她。
在顔堯舜的努力下,倪樂卉忘情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熱情的回應他,她的表現,顔堯舜很滿意。
激情後,顔堯舜沒并滿足,卻心疼她,怕累壞她,等她的身體好了,他不會輕意的放過她。
倪樂卉在他懷裏累得都不想動,正在此時,客廳裏電話鈴聲響起。
“電話響了。”倪樂卉提醒道,客廳裏是座機,會打座機的人,肯定是找她,打她的手機打不通,隻能打她的座機。
顔堯舜低眸,看了懷中的人兒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放開她披上睡袍起身,溫柔的撫摸着倪樂卉的面頰,倪樂卉拍掉他的大手,催促道:“快去接電話。”
顔堯舜去客廳接電話,倪樂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他們又……
沒一分鍾,顔堯舜回到卧室,倪樂卉問道:“是誰?”
“打錯了。”顔堯舜說道,倪樂卉挑眉,懷疑的看着他,打錯了,不可能,打錯了會打兩次嗎?
倪樂卉追問,顔堯舜的答案不變,他不說,倪樂卉隻能放棄,如果真有事找她,會再打過來,如果真是過路電話,就不會再打過來了,倪樂卉下定決心,等電話打來,她不會叫他去接電話,她自己去接。
倪樂卉等着等着,等睡着了。
溫智帆在倪樂卉的樓下,他要跟杜鵑結婚,左易夢肯定是不會同意,他隻能求助倪樂卉,讓倪樂卉給左易夢說,倪樂卉的話,左易夢很相信,打她手機接不通,打她家裏的座機有人接,是顔堯舜接的。
他知道是顔堯舜,他說他找倪樂卉,顔堯舜說,倪樂卉睡着了,直接挂了電話。
溫智帆本想再打,又擔心吵到她,反正他有時間等,也有耐心等,他在她家樓下等着,明天她要上班,他剛好可以接她去上班。
四點,溫智帆上樓,沒按門鈴,直接用倪樂卉給他的備用鑰匙開門,慶幸,顔堯舜昨晚沒反鎖門。
溫智帆沒打擾他們,現在才四點,離上班還早,溫智帆去涵函的房間睡覺,他有些後悔沒早點上來。
七點,顔堯舜起床,給倪樂卉做早餐,準備七點半叫倪樂卉起床,吃完早餐,再送她去上班。
聽到響動,溫智帆也起床,見顔堯舜在廚房做早餐,他早已見怪不怪了,他見過顔堯舜在廚房的樣子。
溫智帆去倪樂卉的卧室,倪樂卉還在睡覺,聽到響動,抱着被子翻了個身,她以爲是顔堯舜,提醒道:“我今天要上班,别忘了七點半叫醒我。”
“樂卉。”溫智帆叫道。
這聲音不是顔堯舜的,而是表哥的,倪樂卉刷的一下睜開眼睛,真是溫智帆,倪樂卉傻掉了,這是怎麽回事,表哥怎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裏?
“表哥。”倪樂卉叫道。
“快起來,我有話跟你說。”溫智帆說道,一時沒多想,準備去揭開倪樂卉身上的被子,他跟倪樂卉一起長大,他們的感情很好,他有什麽事都跟倪樂卉說,倪樂卉有什麽事也跟他說。
“表哥,我沒穿衣服。”倪樂卉提醒道,他們有個習慣,叫彼此起床時,喜歡去揭開身上的被子。
在溫智帆面前,倪樂卉沒有感覺難爲情或是不好意思。
溫智帆愣住,伸去揭被子的手僵硬住了,縮回手,溫智帆去衣櫃,倪樂卉看出他要做什麽,阻止道:“表哥,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她身上不僅沒衣服,内衣内褲都沒有,她可不想表哥給她拿這些東西來她穿。
“你快點。”溫智帆沒堅持,走出卧室。
倪樂卉快速起床,去衣櫃裏拿今天要穿的衣服短褲跟内衣内褲,又跑去洗手間,換衣洗刷。
等待很無聊,不管時間長,還是時間短都很無聊。
溫智帆來到廚房門口,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顔堯舜偉岸的體魄在廚房裏忙碌,看着很刺眼,顔堯舜不适合廚房。
“多準備點。”溫智帆出聲道。
聽到溫智帆的聲音,顔堯舜一點也不意外,溫智帆什麽時候進來的,他是知道的,他不反鎖,不是因爲忘了,他是故意不反鎖,他可不想大晚上起來給溫智帆開門。
他以爲溫智帆會直接來他們的卧室,昨晚那個電話,他聽得出來,溫智帆有情緒有些變化,溫智帆卻沒來打擾他們,而是去涵函的房間休息。
顔堯舜在做早餐時,特意多做了一份,他若是不做溫智帆的,倪樂卉肯定會把自己那份讓給溫智帆。
“自己做。”顔堯舜故意說道。
“沒關系,反正樂卉會把自己的那份讓給我吃。”溫智帆吃定顔堯舜了,誰叫顔堯舜娶了他的表妹,不叫他表哥,他心裏很不爽。
顔堯舜冷睨了溫智帆一眼,如果溫智帆不是樂卉的表哥,溫智帆連門都進不了。
“表哥,你要跟我說什麽?”倪樂卉洗刷好了出來,見溫智帆站在廚房門口,倪樂卉走來,提醒顔堯舜。“顔堯舜,多做一份。”
“表妹,還是你體貼表哥。”溫智帆很得意,拉着倪樂卉朝客廳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樂卉,要遠離廚房,那有女人在廚房忙碌,男人坐在客廳等着吃飯的。”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顔堯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