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反感,越是叛逆,越是不讓自己插手他的一切,就越是想要插手他的一切,這樣才有成就感,那兩個兒子太聽話,顔英邦反而覺得沒意思。
“笑話?”顔堯舜冷哼一聲,冷聲問道:“當年的你,不是一個笑話嗎?”
“顔堯舜。”顔英邦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舉起拐杖就朝顔堯舜打去,顔堯舜躲開了,顔英邦怒瞪。“你敢躲。”
顔英邦左腿不方便,他就是找顔堯舜,顔堯舜不還手,隻是躲他也追不上。
兩人僵持着,一分鍾後,顔英邦坐回椅子上,放下拐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們領證了,你又不聽我的,我不能逼你離婚,但是,你不能帶那個女人跟她的女兒住進來。”
“我娶了她,她就是我的妻子,她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爲什麽不能住進來?”顔堯舜冷然反問,勾起冷笑,他根本不會帶樂卉跟涵函住這裏,這是什麽地方,這裏住着什麽樣的人,他豈會不清楚,他是絕對不會讓樂卉跟涵函受一點的委屈,是他不讓她們住這裏,不是顔英邦不讓她們住這裏。
“顔堯舜。”顔英邦氣極,他都妥協了,這個逆子卻不見好就收。
“我再說一次,你無權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顔堯舜說道。
“你……”顔英邦怒不可遏。
“二少爺,你知道老爺有高血壓,經不起刺激,請你别刺激老爺,你再恨他,他也是你父親。”顔英雄在一旁淡淡地提醒,有顔英邦的地方,就有顔英雄,顔英雄是顔英邦的保镖。
顔堯舜冷睨了一眼顔英雄,如果不是他父親,如果不是答應過媽媽,他會讓傷害過媽媽的人安然無事嗎?“高血壓怕什麽,又不是心髒病,我隻聽過心髒病經不起刺激,可沒聽過高血壓經不起刺激。”
“二少爺……”
“英雄,閉嘴!”顔英邦厲喝,瞪着顔堯舜問:“你爲了章傲蕾,在婚禮上當着衆人的面,如此不顧後果,顔堯舜,你将顔齊兩家的顔面置于何處?在婚禮上如果傷害蕊兒,你讓蕊兒以後如何自處?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你前妻死了,我給你安排的相親,你爲何不去?你不是說就算章傲蕾死了,你也不會再婚嗎?倪樂卉是怎麽回事?”
“我從頭到尾就沒答應過你所謂的相親,你們一廂情願的安排,這得罪了女方,與我何關?這事你怪在我頭上算什麽?”顔堯舜冷笑,看了一眼氣得不輕的顔英邦一眼,繼續說道:“傲蕾死了,我也不會再婚,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我可沒說,碰到心動的女人,我不會再婚。”
“你……”顔英邦大怒,顫抖的手指着顔堯舜。“顔堯舜,你是不是當真要反逆到底?當真要跟我作對?”
“我還是那句話,我的任何事不需要你來指手劃腳。”顔堯舜又冷笑一聲,問道:“我很忙,你找我到底什麽事?”
如果不是樂卉去參加陳氏集團辦的酒會,他是準備去,他去了會引起轟動,樂卉就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本該是個好機會,可他斷定不了結果,選擇了逃避。
“跟倪樂卉離婚,娶李家小姐!”顔英邦沉聲道,一臉不容拒絕的命令,如果顔堯舜語氣不那麽冰冷,他會妥協,顔堯舜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堅持,必要是他會使出殺手锏。
“跟她離婚,白日做夢。”顔堯舜一字一頓,落地有聲,铿锵有力。
他會決定去民證局,經過深思熟慮過,他的婚姻,無論是那一次,都不是兒戲。
“如果是讓你在顔氏跟那個女人之間做選擇呢?”顔英邦問道。
“爸,你這是老調重彈嗎?真是搞笑。”顔堯舜毫不客氣地譏諷,反對他娶傲蕾時,老頭就讓他顔氏跟傲蕾之間選一,他不會選一,他隻會選二。
他娶了傲蕾,顔氏也是他的。
顔堯舜問道:“老頭,你黔驢技窮了?”
“出爾反爾,李家也是大家族,如果因你,得罪了李家,顔氏總裁的位置,你還坐得穩嗎?”顔英邦威脅道,他清楚得知道,他的計劃不順利,對于這個兒子,他是一點都沒辦法。
顔氏若是繼續由顔堯舜來掌控,遲早有一天,顔氏會成爲顔堯舜一人的,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這個董事長,權力越來越小了,顔氏是他費盡心機得到手的,豈能讓顔堯舜拿去,如果顔堯舜聽他的話,或許,他會将顔氏還給顔堯舜,這才是衆望所歸。
其實,他隻是顔氏的女婿,恰好又姓顔,他可是煞費苦心,顔氏才成了他的。
威脅沒用,顔堯舜是心硬如鐵,不爲所動。
“爸,老了就要認老,你畏懼李家,是你被他們捏着把柄,李家人可沒捏着我的把柄,我根本沒将李家放在眼底,李家最好老實點,否則,我會讓李家成曆史,爸,别懷疑你兒子的能力,還有,爸凡事都抓在手心有什麽意思?什麽都想掌控不累嗎?爸,你不年輕了,也不想想,你還能活幾年?”顔堯舜風輕雲淡。
李家是如何迅速擴大起來的,他豈會不知,如果沒有顔氏的相助,李家不可能有今天,他接受顔氏,當然不會再助李家。
沒有真正的勢力,隻要顔氏一松手,李家就嚣張不了多久。
顔英雄在一邊搖頭,看了一眼顔堯舜,又看了一眼顔英邦,他們是父子,至于這樣嗎?
父不父,子不子。
不過,當兒子當到顔堯舜這份上,不知該說顔堯舜狠心,還是顔英邦這爸爸當得太失敗了。
“顔堯舜,你敢詛咒我死?”顔英邦勃然大怒,再次從椅上子蹭了起來,掄起拐杖,被顔英雄迅速攔下。
“老爺,消消氣,二少爺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顔英雄勸說道,他真怕他們父子打起來,老爺老了,一條腿又不方便,二少爺又不會留情,局面他控制不了。
顔英邦氣得渾身發抖,蒼老的臉漲得通紅,聽了顔英邦的話,眸中的恨,臉上的怒,又深深地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