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爲自己省錢,顔堯舜幾次想告訴她,他有錢,不需要她爲他省,她想買什麽就買。
倪樂卉眼角一抽,以爲他沒看懂她的暗示,眨了眨眼睛,極力地配合,笑得很假,問道:“你再看看,有沒有瑕疵?”
“完美無缺。”顔堯舜贊美道。
倪樂卉臉色一垮,低頭看看自己的長裙,咬着唇瓣,擰着眉頭,他要面子,反在她是無所謂,不會爲了面子跟錢做對,沮喪道:“真是遺憾,原來不好看啊!”
“樂卉。”顔堯舜臉一黑,很是無奈的看着這個節約的小女人,她真的沒必要爲他省。
“算了,不勉強,穿着不好看,買回家也沒意思。”倪樂卉準備脫下禮服,又想到這是外面,倪樂卉轉身準備去試衣間。
“樂卉,很好看,真的,不騙你。”這番贊美真誠,毫無虛假與敷衍,從這個冷峻的男人口中說出,不但順耳還美滋滋的。
俞海蓮跟夏青挑了挑眉,顔堯舜的贊美聽起來,不但沒有谄媚的殷勤,反而是誠摯的自然。
“虛僞。”俞海蓮冷嘲熱諷道,明明喜歡得不得了,偏偏還要假惺惺的。
“她不買豈不更好。”夏青說道。
“媽。”俞海蓮一聽,驚喜地一揚唇角,看着夏青張了張嘴,明媚的大眼睛眨眨,她比誰都清楚,隻要婆婆一出面,他們一定會将這件禮服買給她。
現在禮服在倪樂卉身上,如果倪樂卉要買,她就沒希望了,畢竟前來後到嘛,如果倪樂卉不買,她就有希望,還可以損倪樂卉一番。
倪樂卉跟顔堯舜在做眼神交流,店裏的工作人員都在一邊,他們沒上前說話,這禮服無論倪樂卉要不要,都是她的,就憑顔先生跟老闆的關系,這件禮服就屬于他。
“店長,他們買不起,我們買,不用試了,讓她脫下來,給我包好。”俞海蓮沒沉重氣,沒得倪樂卉将禮服脫下來就開口了。
赤裸裸的挑釁!
倪樂卉也是感性之人,也受不了别人的挑剔,她也有她的驕傲,她可以不要面子,但不代表别人踩在她頭上拉屎,她還能無動于衷的忍。
夏青是長輩,經驗豐富,看清楚了形式,這件禮服她們買不了,這家店不賣給她們,剛剛俞海蓮說得這般的直白,店裏的工作人員都無動于衷,顯而易見,這禮服要買給倪樂卉。
“老公,我喜歡這件禮服,我們就要這件。”就算心在滴血,倪樂卉也要撐起尊嚴,這已經不是面子的問題了,而是尊嚴。
“哼!”俞海蓮冷哼一聲,諷刺道:“喜歡又如何?别撐面子了,他是廚師,你是醫生,你們兩個就是工作一輩子,也不可能買得起這件禮服。”
“喜歡就買。”顔堯舜無視俞海蓮的諷刺,爲了不讓倪樂卉心痛,錢他早就給了,等于說,這件禮服就屬于倪樂卉的了。
“老公。”倪樂卉上前一步,攀住顔堯舜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額前的黑發上落下一吻。“老公,你對我真好,我太愛你了。”
明知後面一句是倪樂卉無心的,顔堯舜還是淡淡地一勾嘴角的弧度,深邃的眸底一層波瀾起伏,擡起手,将她掉下來的那縷發絲掠到耳後,溫熱的指尖順着她的臉頰,暧昧地執過她削尖的下颚,輕輕地捏了捏,說道:“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對誰好?”
倪樂卉僵硬着身子,顔堯舜突如其來的動作,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很熟嗎?
聽到顔堯舜的話,倪樂卉嘴角猛抽,幸好是背對着俞海蓮跟夏青,不然,就她現在震驚得傻掉的表情,早已露陷了。
“媽。”俞海蓮氣極,他們太過分了,這家店裏的這些工作人員也過分,狗眼看人底,他們到底看不看得出來,誰才有錢買這件禮服?
别說俞海蓮生氣,夏青也很生氣,這顯明了是做給她看的。
“哼,不知廉恥,你爸媽沒教過你禮義廉恥麽?衆目睽睽下,也不知道收斂,這是公共場所,不是你們的家。”夏青指責道,她沒指明點名,把他們兩個都給說了。
“秀恩愛,死得快。”俞海蓮諷刺道。
面對夏青的指責,還有俞海蓮的諷刺,倪樂卉面露冷意,也不再和顔堯舜演親昵戲,轉身,目光從怒氣騰騰的俞海蓮身上掠過,落到夏青冷嘲熱諷的臉上,肅了神色,平靜道:“我爸媽有沒有教過我禮義廉恥,恐怕這跟夏姨沒什麽關系吧?我慶幸自己脫離了苦海,現在也不是你的兒媳婦,你也沒資格管我,夏姨要是閑着沒事悶得很,好好管管你的兒子和兒媳婦,你有資格管他們。”
“你……”夏青氣得不輕,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倪樂卉的話。
“倪樂卉,你爸媽沒教過你尊老嗎?”俞海蓮站了出來。
“你爸媽沒教過你做什麽,也别去做破壞别人家庭的小三嗎?”倪樂卉反問道,五年前,嚴昌拓提出離婚時,她沒憤怒的找俞海蓮,是她家教的成功。
現在,她們來問她家教,她的家教很成功。
“你……”俞海蓮也被堵得說不出話,她是小三上位,很多人都知曉,很多人都看不起她,她才不在乎,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努力去争取,這有錯嗎?
想要什麽,就要努力去得到,才會成功。
無論是感情中,還是婚姻中,她是成功者,倪樂卉是失敗者,這是她的優點,可惜,她這個憂點無法向人炫耀,隻因她是小三上位。
“夏姨,如果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倪樂卉要去試衣間脫禮服,顔堯舜卻不讓,倪樂卉不明所意的看着他,難道他還要繼續待下去?
“穿着走。”顔堯舜說道。
“爲什麽?”倪樂卉蹙眉,誰會穿着禮服逛街?顔堯舜堅持,倪樂卉想了想,妥協的點頭,穿着走就穿着走,她是買來的,又不是偷來的,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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