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倪樂卉提着裙擺的手不自覺地捏緊,指甲掐得手心蒼白而發疼,臉上卻是,強行扯出的淡笑。
誰說她是自殺?明知自己懷了孩子,她怎麽可能自殺。
那次……明明是車禍。
想到那天的情景,倪樂卉就覺得後怕,幸虧她跟涵函命大,否則她早就沒命了,涵函又從何而來呢?
“那隻是一場意外的車禍。”倪樂卉說道,夏青到底聽誰說的她自殺?
“樂卉,你我也是婆媳一場,我不管那是不是意外,也不想知道你媽媽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隻關心我兒子的想法,是他要跟你離婚,不是我逼着他跟你離婚,說真的,或許海蓮不如你當年做得那般周道,我卻是真心接受海蓮這個兒媳婦,當年是她騙昌拓,說她懷孕了,你跟昌拓是合法夫妻,可你沒孩子,海蓮卻懷上了,避重就輕,爲了孩子,昌拓跟你離婚了,後來我們才知道,海蓮根本沒懷孕,她是騙我們的,她的做法是不對,嫁給昌拓五年,現在她終于懷上了,我不希望你報複他們,破壞我兒子的幸福。”夏青優雅的話語,不容她多說,便開口,話語間,是鮮少的針對和刁難。
“夏姨,你想太多了,我現在再婚了,我要對我現在的丈夫負責,離婚時,我就對他說過,我可以再婚,卻絕不複婚。”倪樂卉堅決的說道,她的話讓夏青有些難堪。
“希望你說到做到,你們畢竟不年輕了,當年,年輕人難免年少輕狂,昌拓雖然是嚴氏的總裁,但也喜歡玩。”青夏斜睨着略顯局促的倪樂卉,上挑的眼線裏是濃濃的輕蔑。
“夏姨,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倪樂卉問道,她都說了,她是絕對不會再招惹嚴昌拓,夏青爲何不相信呢?還要說些這有的沒的做什麽?有必要嗎?
“嚴氏雖不能說是業内的龍頭,也絕不是一般的暴發戶,他離過一次婚,我絕不容許他再離一次婚,爲人父母的心,也希望你理解。”夏青說道,看了一眼倪樂卉,又說道:“樂卉,我這麽說,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說得冠冕堂皇,不就是想說,她配不上嚴昌嗎?她也看不起自己嗎?她心中的兒媳婦是俞海蓮嗎?
“不介意。”倪樂卉搖頭,她們現在沒那層關系了,介不介意都無所謂了,無論夏青說什麽,她都不會在乎了。
這種話,她又不是對她說第一次,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這話是多麽地傷人自尊,也才看清,原來,在夏青的面前,她的自尊早已不複存在!
“媽……倪樂卉。”去洗手間出來的俞海蓮見夏青在跟倪樂卉聊天,吓了一跳,還以爲自己眼花了,扶着肚子快步走了上來。“倪樂卉,你怎麽會在這裏?”
“海蓮,慢點,當心地滑,傷了我的大孫子。”夏青吓了一跳,上前來扶着俞海蓮,指責道:“誰讓你走這麽快的,不是提醒過你嗎?走慢點,走慢點。”
“媽,對不起,我這不是一時心急嗎?”俞海蓮可不敢得罪夏青,即使現在她有本錢反駁夏青的話了,她也不敢得罪夏青。
這個婆婆有多厲害,她這五年來可領教過。
“心急也不能走這麽快,要是摔倒了,傷到肚子裏的孩子,這可怎麽辦?”夏青摸了摸俞海蓮的肚子,昌拓跟倪樂卉結婚一年,沒給她生下個孫子,海蓮跟昌拓結婚五年,好不容易懷上了,預産期也要到了,在這時候若是出什麽事,可怎麽得了。
指責的話,語氣裏滿是擔憂,倪樂卉苦澀閃過眼眸,低垂的頭緩緩擡起,對高傲的夏青一笑,不顧她的錯愕和不悅。“夏姨,你放心,你擔心的事,這輩子,都不會發生,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忽略對俞海蓮的擔憂,似乎沒料到倪樂卉的反應,以往,倪樂卉對她總是讨好,哪像現在這般冷嘲熱諷,難道真是因爲她現在不是自己的兒媳婦了嗎?她就不顧忌自己的感受了嗎?
當即,夏青面色一沉。
“倪樂卉,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麽手段,讓昌拓對你念念不忘,時常拿我跟你相比,倪樂卉,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現在我跟昌拓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你勸你還是死心,麻雀變鳳凰這種夢,你最好别再做了,麻雀終究隻是一隻不起眼的麻雀,永遠也别肖想變成鳳凰的那天,我跟昌拓這一輩子都會不離不棄,你趁早斷了你的念想。”俞海蓮怒斥道,她不知道婆婆跟倪樂卉聊了些什麽,她們見面就不是好事,自從碰到倪樂卉之後,她都覺得嚴昌拓的變化。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豈能讓倪樂卉的出現而破滅,現在她才是嚴昌拓的合法妻子,倪樂卉若敢跟嚴昌拓舊情複燃,她就是小三,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俞海蓮壓根不去想,她曾經也是小三,破壞他們家庭的小三。
不離不棄?
曾經,他們也承諾過,不離不棄,想起嚴昌拓的無情和背叛,俞海蓮的叫嚣,倪樂卉也沒了好臉色,冷笑道:“嚴昌拓是我不稀罕,你稀罕是你的事,你若是擔心有人重蹈你的覆轍,你最好把他給藏起來,外面的誘惑有多強,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倪樂卉。”俞海蓮怒不可遏。
夏青優雅的神色出現裂痕,拎包的手上青筋突起,扶着俞海蓮的手也用力,誰說她兒子的不是,她就跟誰急,怒極而笑:“話不能說的這麽滿,你當年死乞白賴的嫁給我兒子,難道你敢說不是貪圖我們嚴家的錢财?”
一年的付出,一年的隐忍,現在離婚了,隻有這般奚落和看低,因爲她家沒有他家有錢,嫁給她,他就是貪圖他的錢财。
“媽,我看她就是貪圖嚴家的錢财。”俞海蓮笑了,婆婆給了倪樂卉重重的擊,她太高興了,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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