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堯舜不在堅持,放開她,得到自由,倪樂卉快速進入了手術室。
幾個小時後,章傲蕾又被推回icu重症監護室,這次手術後,顔堯舜聽倪樂卉的話,等她的情況穩定才去看她。
三天後,icu重症監護室。
顔堯舜看着躺在病床上,憔悴又蒼白的章傲蕾,闊别七個月28天,重逢第一次見面,卻是這樣的情況。
當初她執着要生下孩子,他不該堅持讓她打掉,至少在她艱辛懷孕這幾個月有他陪伴,就算要打掉,他也不應該放心讓她獨自去醫院,有他陪着,親眼看着她打掉孩子,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就算他妥協,同意讓她生下孩子,這樣也好過她離開,很難想象這幾個月,她挺着大肚子,獨自在邊面,是如何堅持過來的?
在懷孕五六個月,她就應該回來,她應該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冒險再打掉孩子。
章傲蕾睜開眼睛,看着她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眼淚流了出來。
她因昏迷,可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自己發生了什麽事,她也清楚,甚至清楚的知道,她幾次差點下不了手術室。
章傲蕾想去拉顔堯舜的手,卻隻能動動手指。
顔堯舜見她醒來,情緒很是激動,嘴唇顫抖了幾下,才吐出兩個字。“傲蕾。”
以前圓滑白皙的臉,此刻隻剩下皮包骨,她很愛美,若是見到此刻的自己,肯定會被吓倒。
章傲蕾隻能看着顔堯舜,卻說不出話,她挂着氧氣,用眼神告訴顔堯舜取掉她的氧氣。
顔堯舜看懂了,他卻不能擅自滿足她,擡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倪樂卉。“倪醫生。”
倪樂卉猶豫了一下,還是将章傲蕾的氧氣取掉了。
“孩子呢?”這是章傲蕾醒來問的第一句話,倪樂卉有些心酸,真不忍心告訴她孩子的情況,她的情況不好,孩子的情況也不樂觀。
她一邊在想盡辦法搶救章傲蕾,一邊關心着孩子的情況,季玮遙是孩子的主治醫生,孩子的情況比章傲蕾還糟糕,章傲蕾有讓她堅持活下去的動力,可孩子呢?
小家夥什麽都不懂,他們隻能盡最大的能力保住這個孩子。
孩子的情況,顔堯舜是清楚,這些天,他都不知道在同意書上簽了多少自己的名字,有大人的,有孩子的,在合同書上簽字時,他都會将合同上面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卻沒看同意書上的内容。
他猶豫不簽字,耽誤搶救,他利落的簽字,他又害怕。
章傲蕾等着他的回答,顔堯舜卻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在保溫箱裏。”倪樂卉看不下去了,代顔堯舜回答,她現在不能受刺激,情緒也不能有過大的波動,顔堯舜若是繼續沉默下去,保不了她會胡思亂想。
“怎麽了?”聽到在保溫箱裏,章傲蕾淡定不了了,被送進保溫箱,意味着什麽,她很清楚,在懷孕的這些日子,她看了很多關于生産時可能遇到的問題,還有寶寶出生時遇到的問題,生下來健康的寶寶,是不會送進保溫箱裏,隻有有問題的寶寶才會被放進保溫箱裏。
她的寶寶有問題,她的寶寶到來的方式,本就跟其他寶寶不同,在産檢時,不都正常嗎?寶寶生下來後怎麽會還會放進保溫箱裏呢?
這些疑問,章傲蕾很想問,卻說不出,剛剛那兩句簡單的話,她幾乎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現在的她,簡單的說話聊天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别擔心,隻是營養不良,你放心,有專門的醫生護士伺候,你跟顔先生都是新手爸爸媽媽,肯定比你們照顧得好。”倪樂卉安慰道。
“我能看看嗎?”章傲蕾還是不放心,沒有親眼見到,她無法放心,如果真像倪樂卉說的那麽簡單,至于放進保溫箱嗎?
“寶寶小,進icu重症監護室對寶寶不好。”倪樂卉不愧是醫生,她了解章傲蕾,孩子就是章傲蕾的弱點,隻要影響孩子的事,章傲蕾是絕對不會去做。
倪樂卉擡頭,看了一眼顔堯舜,這些問題本該由他來回答,現在卻她幫他回答,敷衍他的妻子。
孩子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卻要她這個外人幫他。
顔堯舜不懂安慰人,也無法向章傲蕾說謊,同樣的話,由他說出來跟由倪樂卉說出來,意思完全不一樣,如果是他說,章傲蕾會懷疑,但如果是倪樂卉,章傲蕾會深信不疑。
顔堯舜愛她,爲了不讓她擔心,會選擇說謊,那怕他不會,也會學着說,可倪樂卉不一樣,倪樂卉是她的醫生,對于一個醫生來說,她不會爲了同情病人而對病人說謊,除非……
“那算了。”果不其然,章傲蕾一聽對寶寶不好,立刻放棄了,她很想見孩子,想看看她的孩子跟其他孩子到底有什麽不同,被那麽多人排斥。
其實,章傲蕾不知,顔家人排斥的不是試管嬰兒,而是排斥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顔堯舜的。
見她放棄,倪樂卉跟顔堯舜都松了口氣。
章傲蕾閉上眼睛,似乎很累,在顔堯舜跟倪樂卉以爲她想休息時,突然又睜開眼睛,問道:“寶寶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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