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年風輕揚是反對風若蘭和一個平民結婚的,就像現在,風郝反對風若昙和林小綠一樣。
而且,風郝還在勸說道:“大哥,若昙不能這麽做,絕對不能這麽做!大哥你是瘋了嗎?現在若昙隻需繼續努力修煉,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到時候接任族長,指日可待啊!大哥,你要爲了若昙着想啊!可不能随随便便的開玩笑啊……”
“呵呵呵……”不過,也不等風郝繼續說下去,風輕揚就打斷了他,道,“二弟,你看我這是随随便便的開玩笑麽?”
“……”風郝一時無語,他當然知道,風輕揚不是在開玩笑了。
“二弟啊,我懂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現在的想法,和以前我的想法一模一樣,那時候的我,和你現在一模一樣,不過現在,我後悔了。”風輕揚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滿眼都是歉意,過了好半響,然後又把視線移到了風郝的身上,苦笑道,“二弟啊,自從發生了若蘭的事情之後,我便開始反思自己了,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頓了一下,風郝快速回答道:“不大哥,你沒錯!你那樣做是對的!雖然……雖然若蘭因爲這件事而離家出走了,但我還是認爲,你這樣做是對的!不止是我,整個風家都認爲這是對的,大哥,你沒錯!”
“沒錯??呵呵呵……是嗎?”風輕揚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起來,帶着一絲無奈,道,“唉!其實這個世界,錯與對是相對的,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對錯。如果站在家族的角度上,我這樣做的确是對了,可是若要站在我自己和我家人的角度上,那我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大哥……”
“二弟啊,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你嫂子去世得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這兩個孩子拉扯長大的,可是現在,因爲我反對若蘭結婚,而導緻了若蘭離家出走,對我成見這麽多大!”風輕揚解釋道,“而現在,如果我又反對若昙的婚姻,你認爲會怎樣?”
“這……”風郝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以前,因爲反對風若蘭的婚姻,導緻出了人命,風若蘭的男友自殺,而風若蘭離家出走。
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爲風若蘭死了。
如果不是幾百年前,蓬萊仙島遭遇大難,風若蘭前去求救,那風若蘭到死,也不會返回風家了。
而如果現在,風輕揚再反對風若昙的婚姻,那結果會怎樣?
其實這并不是很難看出來,即便林小綠不自殺,那也會使得風輕揚和兒子之間有間隙,兩父子以後見面,那可就會跟仇人似的,分外眼紅了。
把自己的女兒逼上了絕路,又要把自己的兒子逼上絕路,風輕揚是瘋了吧?
這些後果,風郝都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是想了一下,他還是道:“大哥,那若昙這個族長……”
“族長?呵呵呵……族長不族長的,管他的!”風輕揚吐了口濁氣,心情舒服多了,“反正我隻要我的兒子以後生活得開開心心、幸幸福福,就足夠了!”
頓了一下,風輕揚又哈哈大笑起來,看向了林小綠的肚子,朗聲大笑道:“再說了,若是以後我的這個寶貝孫兒生下來了,指不定我也把這族長之位給推掉了,我們一家幾口,生活在一起,其樂融融,那豈不快哉?”
“大哥……”風郝又要勸說,卻又被風輕揚給打斷了。
“二弟,你就别說了,我心意已決。”風輕揚制止風郝繼續說話,道,“二弟,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利益更加可貴的東西,那就是親情!而有了第一次的錯誤,我不會讓自己再犯第二次錯誤,所以今天,我選擇親情!”
這些話,風郝雖然聽不大明白,可是,張紫宸和風若蘭卻非常的感動。
風輕揚想開了就好。
想開了,那就皆大歡喜了。
其實這一點,風輕揚和風郝等人,真應該學學張紫宸。
張紫宸做人做事,那都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想法來的,自己想幹嘛就幹嘛,想怎樣就怎樣,怎麽舒服就怎麽做,怎麽讓身邊的高興、幸福,那就怎麽做。
随心而做,這就是張紫宸做人的習慣。
管他麽的門當戶對,管特麽的利益爲先,想幹嘛就幹嘛。
隻是這風郝,還是有點想不通。
他滿臉焦急,非常不爽的踱來踱去,皺着眉頭說道:“唉!大哥啊,你這樣做,那你的族長之位……還有若昙的族長之位,那可就不保了啊!”
“呵呵……不保就不保,我還不想做了。”風輕揚道,“這麽多年,我都在爲風家服務,卻把自己的兒女給忽略了,而從現在開始,我決定了,這族長能做,我就繼續爲家族服務,不能做,那就把我換掉,換一個更合适的人來做,這樣多好?”
“不……可是……”說着說着,風郝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不過他一轉身,就要走的樣子,道,“好好好!大哥,既然你決意要如此,那我隻要去找人了,我一定要阻止若昙的婚禮!我要……我要讓這個無名無份、沒有靠山的女子滾出我們風家!”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對于他的态度,風輕揚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風郝的反應和語言,仿佛在他的預料之中。
可是,風郝才剛剛邁出去五步,身後就穿來了一個聲音。
“等等——”
這個聲音,有力而又洪亮。
聞言,衆人齊齊把頭扭向一旁,看向亭子裏的另外一個人——
陳飛!
對于這個隻有天仙境界的修士來說,風郝并不是很喜歡。
因爲經過這幾天接觸,風郝發現這個年輕人有點傲氣,有點不受約束。
别看這個年輕人修爲不高,但是說出的話,卻往往自視過高,似乎有點兒吹牛皮的意思。
這一點,風郝很不喜歡。
如果陳飛不是跟着風若蘭一起回來的,隻怕風郝早就會把這個人驅趕出風家了,豈能讓他在自己面前吹什麽牛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