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時間的流逝,一眨眼就是兩百多年過去,這個地方依舊無人能夠闖入。
而且,在這兩百多年的時間裏,一共有三位聖君初期境界的強者想要闖入,卻依舊被一股強烈的力量給反擊,重傷而逃。
至此,更加沒有什麽人敢去胡亂闖入了。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卻有越來越多的人因爲聽說了這件事,而慢慢彙集在了這個小型湖泊的周圍。
從最初的一兩個人,到後來的一兩百人,再到現在的一兩千人。
這數千修士,全部圍繞在這個小型湖泊的旁邊,他們想要等待,他們很想知道,這個小型湖泊爲何會有如此之大的力量,将三位聖君初期境界的強者都擊退。
天空,下着暴雨。
周圍的修士們紛紛避雨,有的人躲藏在自己所呆的石洞之中,有的人則拿出雨傘,還有的人則祭出真氣,将雨水隔絕,無法淋身。
讓大家奇怪的是,外人無法靠近這個小型湖泊,可是這雨水,卻能夠穿透這無形的力量,滴落在這個湖泊之上,澆灌在那個小石山之上。
大風同樣翻滾,起了湖面上一個又一個的波浪,吹動着小石山上的那些綠色植被,左右擺動。
此時,如果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強者,便能将神識延伸到那個小石山之上,看清楚小石山上所發生的任何事情。
原來,就在暴雨之下,一個人形身體,趴在地面之上,無法動彈。
這個人,正是兩百二十年前,被行空大師制服在此的宣宏勝。
行空大師本想讓宣宏勝說出他來此地的目的,可是宣宏勝完完全全的是鐵了心,哪怕是行空大師将他殺了,他也絕對不會說出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經過這麽久的接觸,宣宏勝心中非常明了,行空大師身爲小雷音寺的第二号人物,他不會折磨他,也不會殺了他,更不會抽取他的記憶。
說白了,行空大師除了不想得罪東皇島之外,還不想破戒制造殺戮。
正因爲清楚了這一點,所以宣宏勝就無所謂了,反正行空大師不會殺人,于是宣宏勝就決定和這個老秃驢耗在這裏。
而就連宣宏勝自己都未曾料到,這一耗,就耗了整整兩百二十年。
這兩百多年,宣宏勝被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石頭地面上,不能動彈,不能吸收靈氣和天道法則,每日每夜都飽受日曬雨淋。
雖然在肉體上,行空大師沒有折磨宣宏勝,但是在精神上,宣宏勝卻是有點支撐不下去了。
隻是每次想到大公子對自己的寬容,宣宏勝這才又咬着牙,他決定和行空老秃驢一直耗,耗的雙方有一方老死爲止。
巨大的暴雨從天而降,打落在宣宏勝的身上和臉上。
忽然間,一個粗狂而又蒼老的聲音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宣宏勝聖君,你想好了沒?隻要你說出張紫宸的下落,我便放了你,如何?”
“哼!”雖然宣宏勝被控制着,但他甯死不屈,“老秃驢,你不得好死!你身爲佛門高僧,小雷音寺的第二大人物,你居然如此卑鄙!”
“我卑鄙了麽?”這個聲音卻理直氣壯,“宣宏勝聖君,一,我沒有殺你,二,我沒有折磨你,三,我已經說了很多遍,隻需要松口,說出張紫宸的下落,我立刻就放了你。宣宏勝聖君,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爲何你如此執着?我們已經再次耗費了兩百多年,難道你還要耗費一個兩百多年嗎?”
這些話說得非常輕松,聽的也十分輕松。
行空大師說的沒錯,他沒有折磨宣宏勝,沒有殺他,隻需他說出張紫宸的下落,他便能夠立刻放宣宏勝離開。
這本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可現在卻弄得非常複雜了。
宣宏勝冷哼一聲,大罵道:“老秃驢!行空老秃驢!你想知道張紫宸的下落,沒門!我就偏不告訴你!既然你想要用時間來耗我,那我們就耗下去!哪怕是兩個兩百年,三個兩百年,四個兩百年,甚至是更多,老子都陪你到底!”
然而,行空大師卻是沒有再回一句話,憤怒的宣宏勝在大吼大罵了幾句之後,就閉嘴不言了。
他被行空老秃驢控制的這兩百多年,每次都是如此。
每一次,行空老秃驢都是在最合适的時候發問,可每一次,宣宏勝都會拒絕,并且破口大罵,而每當聽見宣宏勝的大罵之後,行空老秃驢便不再說話了。
起初,宣宏勝可以連續罵上一個月和兩個月,都不會覺得累。
可是漸漸的,宣宏勝知道,即便他罵上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百年和兩百年,或是一千年和兩千年,行空老秃驢都不會理會他。
而且,隻要宣宏勝不說出有關于張紫宸的事情,那行空老秃驢是絕對不會放他離開這個小石山。
現在宣宏勝也學乖了,他偶爾會罵那麽一兩句,但是等到行空大師閉嘴不言的時候,宣宏勝也很快就會沉默下來。
他們兩人就這樣開始了下一次的冷戰。
而這兩百多年,之所以沒有外人能夠來到這個小湖泊之中和這個小石山之上,那是因爲,行空大師早已在周邊布置了結界。
行空大師可是聖君中期境界的修士,有他在此坐鎮,非一般人,根本就無法闖入這片範圍。
轟隆!
雷鳴電閃。
天色昏暗,大雨便暴雨,無情的灑落在湖面之上,濺起一個個水花。
可是,被困在地底暗流之中的張紫宸等人,卻根本感覺不到外面天氣的變化。
他們有多久沒有看見日出日落了?
又多久沒有看見閃電暴雨了?
至少目前來說,這個問題還無人能答。
咻咻咻咻咻!
五道光芒,在黑暗的地底暗流之中逆流往上,速度奇怪。
十個時辰過去了,又是十個時辰過去了,可前方依舊沒有盡頭,無邊無際,這場面,真的是會讓人處于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