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在宣宏勝心裏已經兩百年了,他很想搞清楚,這小雷音寺到底是在幹嘛,他們是在爲民除害,還是想要殺人奪寶。
可是這個問題,行空大師根本就不打算回答宣宏勝,他隻是笑笑,說:“這些事情是我們小雷音寺的私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吧?這位道友,我看你穿的衣服是東皇島的道服,我們小雷音寺和東皇島這數萬年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也并不想爲難你,但是今日,你必須說出這通訊玉簡的秘密!”
說到後來,行空大師的語氣更加強硬,而且,他還釋放了些許真氣,加強了空氣中的威壓。
這一刻,宣宏勝更是壓力倍增,原本身體顫抖的他,終于還是支撐不住,整個人轟然跪地。
啪!
一聲脆響,地面竟然被宣宏勝的這一跪給震烈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裂縫四處擴散。
“啊!!!”
宣宏勝也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這個時候,隻聽見一個蒼老粗狂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這位道友,希望你能如實相告,否則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宣宏勝立即調集渾身真氣,奮力抵抗這股強大的威壓,宣宏勝當然不想死,有那麽一刻,他很想将張紫宸和譚露的消息說出來,用來挽救自己一條性命。
可是忽然,宣宏勝又想到了大公子,幾個月前,多虧大公子說服大家,讓宣宏勝離開那個危險之地,來到這兒尋找未婚妻譚露。
大公子對宣宏勝的好,讓宣宏勝感動不已,當初宣宏勝就發誓,要以死來報答大公子。
而現在,正是宣宏勝報答大公子的時候。
因此,在幾個念頭之後,差點将有關于張紫宸和譚露這件事情說出來的宣宏勝,欲言又止,到最後,他竟然決定,哪怕是死,也不能将這件事告之給行空大師。
在行空大師的威壓下,宣宏勝無法站起身子,他就這樣被壓制,長時間跪在了地上。
可是,宣宏勝還能說話,他忽然冷笑了幾聲,說道:“行空大師,你殺了我吧!有關于張紫宸之事,我是一丁點兒也不會透露給你的!”
“殺了你?”行空大師愣了一下,似乎十分猶豫,皺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兒之後,行空大師才說道:“不不不!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們出家人都是以慈悲爲懷,不會胡亂制造殺戮,再者,你又是東皇島的人,我可不想因爲殺你,而造成小雷音寺和東皇島的對立。”
“呵呵呵!行空大師,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如果行空大師在此時殺了宣宏勝,萬一這件事洩露,那可就不僅僅是小雷音寺和東皇島的恩怨了,這件事或許會影響到整個佛門和道門的對立,屆時,後果嚴重,可就不是行空大師一個人能夠解決的了。
“阿彌陀佛!”行空大師說了這四個字,便是不言不語了。
這個時候,宣宏勝竟然有點得理不饒人了,他繼續譏笑道:“行空大師,你剛才說,你身爲出家人,以慈悲爲懷,不會胡亂制造殺戮?”
“是啊,難道我說錯了?”這句話,本就是拜入佛門之後,要學的第一件事。
“呵呵!你沒說錯,隻是我覺得有點好笑。”宣宏勝笑着說道,“一百八十年前,我看見你們派出了門派中的精英、高手和強者,一直在追殺張紫宸,而且,就連您這樣德高望重的人高僧都來了,目的也是爲了追殺張紫宸。可現在你跟我說,你們出家人以慈悲爲懷,不會胡亂制造殺戮?”
“這……”宣宏勝的一席話,讓行空大師不知該怎麽回答。
“嘿嘿嘿!”宣宏勝苦笑道,“行空大師,我看你們是破戒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殺了我,一了百了吧!”
宣宏勝已經閉上了眼睛,随時等待死亡的降臨,總而言之,有關于張紫宸和譚露之事,他是半分都不會洩露的。
可行空大師沉默了一會兒,卻是搖頭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這幾個字剛說出來,宣宏勝便大松了一口氣,行空大師是一位得到高僧,他說出的話那肯定是價值千金,一言九鼎。
宣宏勝一喜,便說道:“行空大師,你說的可當真?”
“當真!”行空肯定的回答。
“那好……”宣宏勝得寸進尺了,“既然行空大師您不殺我了,那請立刻放我離開。”
“阿彌陀佛。”行空大師苦笑道,“這位道友,你想要離開,那非常簡單,隻要你告訴我,剛才你在這裏自言自語,說什麽張紫宸,說什麽譚露,這是怎麽回事?還有,爲什麽你在事隔一百八十年後,會重新返回這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剛才宣宏勝自言自語的時候,許多訊息并未透露出來,行空大師也聽得十分朦胧。
可是此次,行空大師也是爲了張紫宸而來,他本就不想制造多餘的殺戮,也不想對宣宏勝施加任何的折磨,否則,以行空大師的修爲,隻要犧牲掉宣宏勝,他便能夠将意識潛入宣宏勝的腦海内部,竊取他想要的一切訊息。
而宣宏勝正是因爲看透了行空大師不願制造殺戮的這一點,再加上他爲了報答大公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對于行空大師,宣宏勝居然一點兒都不害怕了。
在行空大師的追問下,宣宏勝反而開始求死了:“行空大師,你殺了我吧!反正你的問題我不會回答,我也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你想要答案,那你便殺了我,你完全可以來一個噬魂奪魄,抽起我靈魂深處的記憶,那樣你不就什麽都明白了嗎?”
噬魂奪魄,抽取記憶,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拷問方式。
可以肯定的是,被奪魄的那個修士,肯定是會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