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條暗河實在太長了,一直沒有盡頭。
時間飛逝,不知幾許。
張紫宸又一次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隻是他睜開的眼睛的時候,發現周圍依舊是漆黑一片,他竟然還身處于急速流動的冰水之中。
這條暗河,究竟有多長?
這或許是張紫宸目前最想高清的事情了,身受重傷的張紫宸想要盡快停下來,吸收靈氣,用來治愈身上的傷勢。
否則一直這麽下去,那可不是辦法,到時候如果這些重傷給張紫宸帶來了永久性的傷害,那才是最讓人痛苦的事情。
“唉!依舊不能運用真氣!”
張紫宸試探性的咬着牙,想要控制身體内的真氣,可他卻發現,不管是丹田還是心髒處的那些真氣,全部都空空如也。
直到這時,張紫宸才恍然大悟,原來在之前,他已經用盡了體内的所有真氣,用來和左亮、彭凱二人拼命。
至今,真氣一點兒都沒有恢複過來。
“頭好痛!”
剛剛想到這兒,張紫宸就感覺到頭疼欲裂,他本想用雙手拍拍腦袋,可他的雙手肌肉和骨頭早已粉碎,動彈不得。
腦袋傳來了劇痛,身體仿佛受到了傳染,也傳來了劇痛,頓時間,張紫宸慘叫起來。
這種疼苦,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修士們的身體就是這樣,雖然他們的身體遭受了巨大的重創,但隻要他們的靈魂不散,總有一天,他們還會恢複過來。
可是,在修士們的身體遭受重創的同時,這些本來就有的疼痛感會不斷的充斥在他們的腦部神經之内。
比如挖眼、肌肉絞碎,骨頭粉碎等等,這些痛苦,一個都不會少。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會承受不住這些疼痛,導緻身體出現休克的狀态,最終死亡。
但修士們的毅力和忍受力,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強多少,這些痛苦在他們看來,隻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即便是再大的痛苦,修士們最多也是昏迷過去,等身體痊愈之後,一切又仿佛從沒發生過。
此時的張紫宸,正在不斷的飽受着這種身體被絞碎的痛苦,所以痛了醒,醒了痛,如此反複着。
在冰冷漆黑的暗流河下,張紫宸迷迷糊糊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醒着,什麽時候昏迷着。
但張紫宸的腦海中,卻在不斷的想着一些事情,他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于碧水潭底的暗流河中,他還以爲,自己一直都是呆在碧水潭而已。
可是,暗流河中的巨大的壓力和水流推力,卻又讓張紫宸覺得自己身處于另外一個時空和空間裏面,他感覺,這裏的時間過得異常的快。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迷迷糊糊的張紫宸,對于這些所有的一切,都還不知道。
……
殊不知,在張紫宸和左亮、彭凱等人被卷入這條潭底暗流河之後,已經有不少人在暗中擔心不已。
當然,這些人擔心的是張紫宸身上的寶物,這一點是毋庸置疑了。
碧水潭上空,暴雨沒有停歇。
昏暗的光線,閃動的雷電,猛烈的暴雨,一切仿佛是世界末日來臨的預兆。
雖然在碧水潭之下,發生了幾大聖君的生死對決,造成了水流劇變,潭底礁岩破裂,暗流河湧出,可是,在碧水潭的表面上卻是波瀾不驚,最多也隻是偶爾升起幾個氣泡。
可這幾個小氣泡,在暴雨的澆灌下,完全可以被人忽略。
就在之前,張紫宸和譚露等人呆了二十年的那個水潭上,一座鼓狀的小石山依舊存在。
但此時,這座小石山上站着的不是張紫宸等人,而是一個陌生人。
這個陌生的修士略爲高大,長相頗爲俊秀,身穿一聲藍白相間的華服,腰間束一連串的玉佩,他那頭烏黑發亮的長發,被盤了起來,頗有一種公子範兒。
在這個陌生的修士的周圍,仿佛有一股強大的氣場,那從天而降的豆大的雨珠,落在他的一米開外,就被彈射而出,一丁點都濺射不到他的身上。
“這個張紫宸,果然可怕!”
半響之後,這個修士終于開口自言自語了。
“二十多年前,我奉命前來誅殺張紫宸,可無意中發現,小雷音寺的和尚居然也在追殺張紫宸……”
二十年前,張紫宸和小雷音寺的無心和尚、七十二房的戰鬥場面,到現在爲止,他都感覺曆曆在目。
華服修士怎麽都想不到,張紫宸隻是區區一個真君境界的修士,竟然擁有打敗聖君強者的力量,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華服修士本就是聖君初期境界的強者,當初他便想殺了張紫宸,可是看見張紫宸和小雷音寺的那些和尚的兩次戰鬥之後,就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笨蛋,明知張紫宸的力量如此強大,卻還去冒險一試。
所以,華服修士留了下來,靜靜等待,他想要在暗中确認一下,張紫宸的修爲境界和他的力量究竟有多麽的強大。
因此,這二十年來,華服修士就一隻躲藏在暗中,靜靜的觀察張紫宸。
本來,對于張紫宸的害怕和恐懼在這麽長的時間的洗刷下,華服修士準備出手了,可是左亮等人的出現,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而當華服修士看見張紫宸接連斬殺了幾個聖君強者之後,他的背後冷汗直流,暗道自己稍微忍了些年,否則,華服修士早已稱爲了一具屍體,化爲黃土了。
這些事情,就像是潮水一樣,湧入了華服修士的腦海中。
最終,他終于還是搖了搖頭,他的右手一揮,出現了一塊白色的玉簡。
這塊白色的玉簡晶瑩剔透,沒有任何的雜質,這是一塊通訊玉簡。
華服修士将真氣注入其中,隻見白光一閃,嗡的一聲脆響,這塊遇見就大放光芒,自動飛到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