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菲摟着張紫宸,一下又一下,非常認真的撫摸着張紫宸的長發。
安靜的房間内,傳來陣陣女人的清香,姬小菲的閨房,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進來過,而張紫宸,就是這第一個男人。
時間飛逝,天色漸晚。
陽石城上空,土黃色的玄氣,不斷旋轉,不停變幻。
無數的飛器,化作一道道光芒,在天空飛來飛去。
而在城内的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即便是黑夜即将降臨,可卻沒有人趕時間。
相反的,在這個時間段,無數的修士和普通人全部都走了出來,尋找飯館,準備去吃晚餐。
廣場和街道的上的客棧和酒樓,因此都坐滿了客人。
可是在這衆多的客棧之中,卻唯獨有一家客棧,非常的安靜。
水族客棧内,依舊亂七八糟,血水灑得到處都是。
老掌櫃和幾個夥計,拿着水桶、臉盆、掃帚和拖把,已經打掃了整整一個下午。
雖然那些破碎的桌椅木屑早已清理幹淨,可是地上和牆上的血迹,卻依舊還在。
店裏夥計們各自分工,有的提水,有的擦拭牆面,也有的擦拭地闆。
而老掌櫃也在使用一塊濕透了的抹布,使勁的擦拭着一塊血紅色的牆面,他擦得非常用力,汗流浃背。
“這個該死的年輕人,在大小姐的客棧裏随意打鬥,還惹事生非,弄得好好的一個客棧亂七八糟!特别是這些血迹,極難擦掉,這麽多人忙活了一個下午,都才勉強好看一點,可是這股血腥味兒卻極其難聞!”
“哼!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何人,居然能夠得到大小姐的原諒!”
老掌櫃口中喃喃,盡是咒罵張紫宸的語言,看來今日,張紫宸在這兒打鬥,引起了老掌櫃的極爲不滿。
正在老掌櫃倒着腹中口水時,他的眼睛瞥見了門口有人,老掌櫃頭都沒回,便不耐煩的喊道:“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本店今天停業休整,概不接客,哦對了對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是關門歇業,想要吃飯過幾天再來吧!”
今天已經有很多人想要來客棧中吃飯,可卻都被老掌櫃的打發了,别看他十分不耐煩,而且将客人全部驅趕走,但他卻心如刀絞。
因爲每趕走一個客人,那就少一分生意,少一分收入。
大多數客人,聽見老掌櫃的喝斥,便會叫罵兩聲,然後離開客棧。
可是不知爲何,這群人卻是不管老掌櫃的喝斥,繼續走進客棧内。
老掌櫃見狀,立即将抹布丢在一個水桶内,看着來人,再次說道:“幾位客官,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停業休整,暫時不開張。”
可對方的幾個人依舊沒有說話。
老掌櫃皺起眉頭,打量着這幾個人,他們身穿土黃色的華麗服飾,聞得這幾個人身上的強大氣息,老掌櫃便知不好惹。
于是,他收斂了脾氣,輕聲說:“幾位客官,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們店今日不做生意,你們若是想吃飯,或是想住店,請另尋地方吧。”
這都已經是老掌櫃第三次說話了,可是來人還是沒有回答。
這幾個人隻是站在店門口,立身不動,而這時,居然還有不少人在往客棧裏面走來。
老掌櫃是何等精明之人,他瞅見這些人面無表情,來勢洶洶,心中立刻起了警覺。
“莫不是有人來鬧事了?”
老掌櫃心裏這樣想道。
果然就在這時,更多的人湧入了客棧内,老掌櫃和幾個夥計見狀,齊齊停下手中的活兒,退後幾步。
一眨眼間,客棧裏就來了起碼有三十人,這讓很小的客棧,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而這時,老掌櫃還看見有人在往裏面走來。
“是,是你們!”
老掌櫃驚訝的看着來人,滿臉驚訝。
在所來的這些人當中,他竟然看見了一個胡渣漢子,這個胡渣漢子雙臂已斷,用白色紗布包裹,已經止血。
而且,在這個胡渣漢子身後,還跟着十幾個斷了一臂的修士。
他們全部來到客棧裏,往前一站。
這些人,正是中午時分,和張紫宸鬧矛盾,最後卻被張紫宸卸了一條手臂的那群人。
“麻煩真來了!”
老掌櫃深吸了一口氣,不敢說話。
恰在這時,一個搖着一柄土黃色玉扇的公子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見這個公子哥,老掌櫃倒吸一口涼氣,吓得臉色蒼白:“你,你是世子歐陽飛!?”
搖着玉扇的公子哥哈哈笑道:“老掌櫃,我以前不是來過幾次嗎?難道你就把我忘記了。”
“不,不是!”老掌櫃擦拭着額頭的汗水,說,“世子,不知您前來此處,有何貴幹?”
“老掌櫃,你明知故問。”歐陽飛滿臉笑意,說,“今天我的十幾個手下,居然在王城腳下被欺負,老胡被踩斷雙手,而其餘十幾個人也都被卸下了一臂,這事兒你不是很清楚嗎?”
“這,我清楚。”老掌櫃點點頭,“隻是這事兒,不關我們什麽事情,也不關我們大小姐的事情。”
“嗯!這我也清楚!”歐陽飛點頭道,“所以,從老胡的口中,我也得知,是一個無名小輩将他們打成重傷,老掌櫃,我隻想問,那個無名小輩在哪兒?”
“那個年輕人他……”老掌櫃本想說,那個年輕人和大小姐一起上樓了,可是如果這麽說了,那就說明大小姐和那個年輕人有聯系。
一旦這樣,歐陽飛勢必會遷怒大小姐,也會遷怒客棧。
老掌櫃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世子,對于那個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必須叫我們大小姐出來才行,我一無所知。”
“是嗎?”歐陽飛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将你們大小姐叫出來,讓我和他談一談。”
“好好好!那請世子稍等。”老掌櫃吓壞了,慌慌忙忙跑上二樓,來到了姬小菲的閨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