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整個蜃樓城,就隻有她一個女士兵。
于是绯月轉頭,驚訝地望向高台之上,問道:“王族長,你是在叫我嗎?”
王川青笑道:“是的,你上來一下。”
绯月點頭,立刻轉身,沿着階梯,走到台上,站在中央。
這時,王川青問話了:“女士兵,你叫什麽?”
“绯月,绯紅的绯,月亮的月。”绯月解釋道。
“很好,那麽绯月,我問你一個問題。”王川青說,“剛才我說的話,你肯定都聽見了,那我再接着問你,你們蜃樓城的規矩,延續了多久?”
绯月身爲一個衛兵隊長,她沒有興趣去關心這些大家族的争鬥,她隻會去遵守自己的職責。
所以绯月答道:“蜃樓城這條殺人償命的規定,在六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前就存在,一直延續到如今,從未破壞過。”
“嗯,很好!”王川青笑道,“那我想問你,那兩個後輩要殺我的女兒和……女婿,此事該作何處理?”
绯月一愣,看向了姜家那邊,然後毫不忌諱的說:“必須殺,姜潮和姜戎,還有他們手底下那十幾個家丁奴仆,全部必須得殺!”
“好!說的好!”
王川青獨自一人站起來,鼓掌叫好,卻是沒有一個人膽敢反駁。
而此時,那諸葛啓天,已經吓得是雙腳發軟了。
這個該死的绯月,這不是在害我麽?
諸葛啓天真是要哭了,以前,他很喜歡這條祖宗定下的規矩,因爲它可以保住蜃樓城一方平安。
殺人償命!無人敢犯!
而現在,他卻視這條規矩爲心頭大患。
眼看着諸葛啓天整個人都快要躲到桌子下面之時,王川青問道:“諸葛城主,殺人償命,難道這條你們蜃樓城遵循了數千年的規矩,今日要爲了姜家一個面子,而破壞掉它嗎?”
說實話,王川青說的沒錯,如果換做是别人,諸葛啓天還真的會爲了姜家的面子,放姜潮和姜戎一條生路。
但是今日,姜家得罪的可是他王川青,是王家!
王家和姜家一樣,是不可得罪的。
這就給了諸葛啓天很大的壓力。
就在諸葛啓天糾結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是,在姜家客桌上,站起一個金發中年人,此人,正是姜家族長姜武赢。
姜武赢目視對面的王川青,道:“王族長,雖然此事是小兒不對,但總的來說,你的女兒,和你的……女婿,都沒有受傷,我看這件事,不如就算了?”
“算了?”王川青冷笑,“不過這件事确實輪不到我來管,這事,要問一問諸葛城主。”
“諸葛城主肯定會放了小兒的。”姜武赢笑道。
“那好,那很好!”王川青盯着諸葛啓天,道,“諸葛城主,今天看來,你是已經選好站邊了,不過請記住你今天的選擇。”
姜武赢哈哈一笑:“怎麽?王族長是在威脅諸葛城主嗎?”
王川青點點道:“就算是吧!反正這個諸葛啓天一直都是攀着你們姜家的,失去這樣一個盟友,我也不覺得可惜。”
“哈哈哈!既然諸葛城主說沒事,那就沒事啦?”姜武赢口氣好大,一直代替諸葛啓天說話,愣是讓諸葛啓天無法反駁。
不過,這似乎也是諸葛啓天的心裏話,他雖然不敢得罪王家,但是在關鍵時刻,他還是會選擇站在姜家這邊的。
“沒事?”可是,王川青冷笑道,“姜族長,諸葛啓天這邊的規矩是沒事了,但是,我這邊怎麽算?”
“什麽怎麽算?”姜武赢假裝不知道。
“就是你的兒子和侄兒,想要殺死我的女兒和女婿這件事,難道就想作罷???”王川青的尾氣拉的很長,意思是,這件事,今日絕不作罷!
“哼!此事,又沒有人證物證,你憑什麽說,是我兒子和侄兒想要殺你的女兒和女婿?”看來,姜武赢是想要抵賴了。
刺殺張紫宸,這不是大事兒,但刺殺王夕月,就是在挑戰王家的忍耐性。
王川青的确沒有想到,堂堂姜家族長,會想要将這件事抵賴過去。
轉念一想,王川青看向了那個女士兵:“绯月隊長,我聽說,這件事,都是你在辦理的,是嗎?”
“是的,我最先趕到。”绯月如實回答。
“那好,你能證明此事的關鍵嗎?”王川青問道。
“我不能!”绯月的回答,讓張紫宸和王夕月一愣,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正是如此,绯月是諸葛啓天的手下,而諸葛啓天是姜武赢的盟友。
這樣一來而去,那绯月肯定會幫親不幫理。
可讓張紫宸和王夕月沒想到的是,绯月擡起頭,說:“王族長,雖然我不能證明當時所發生整件事情的經過,但是當時在天香樓内,圍觀的群衆達到數千人。那數千人,有許多是蜃樓城的原地居民,也有許多是來這裏,準備參加兩個月後的海市,所以那些人應該還沒有離開蜃樓城,随時傳喚,都有人證。”
王川青聽了,滿臉呵呵大笑。
而姜武赢聽了,則面如死灰。
王川青朗笑道:“姜族長,這事,還需要狡辯,還需要人證嗎?如果需要,那不如我們現在就移動腳步,去天香樓打聽一下?”
姜武赢沒有回答,很顯然,這事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
微風拂動,王川青金發飛舞:“姜族長,既然你已默認此事,那請給個說法,如何?”
姜武赢回神,深吸了一口氣,道:“王族長,那你想怎樣?難道你想開戰嗎?”
“嗯嗯!那也無不可,反正此事是你們不再理,到時候,我看看金族氏族,是站在你們這邊的人多,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人多。”王川青哈哈大笑。
姜武赢滿眼怒氣,但是憋着不敢發作:“王族長,發動兩族戰争,隻會讓旁人得利。你看怎樣?是讓我們賠償什麽?一件仙器?上品仙器?又或是其他的靈丹妙藥?”
“不需要,這些東西,我們族内多得是。”王川青想了想,忽然道,“不如這樣,我們讓後輩來簽生死狀,比試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