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宸搖頭道:“當時姜潮朝我師兄身上丢了一直暗黑色的蠍子,那隻蠍子移動非常迅速,眨眼就咬開我師兄脖子上的肉,一下子鑽進身體裏面。直到現在,龍飛師兄就成了這樣。”
“暗黑色的蠍子?”王夕月一愣,“這是姜家的獨門寵物黑金毒蠍,此種毒蠍隻有圈養在黑金山,吞噬黑金山上的黑金,奇毒無比,因此得名。”
“那怎麽辦?我不能看着我師兄就這樣被毒死。”張紫宸死死盯着姜潮,雙眼幾欲滴出血淚,“不過,姜潮,你給我記着,如果我師兄死了,我要你賠命,甚至,我要讓你們整個家族來承擔這個嚴重的後果!”
然而,對于張紫宸的威脅,姜潮冷冷一笑,他可不相信,憑借張紫宸的力量,能夠真的殺了他嗎?或是說,張紫宸想和整個姜家作對,他還太弱小了。
于是,姜潮再次吐出了一口血水,譏笑道:“跳梁小醜。”
“你找死!”張紫宸本想沖上去,立刻在姜潮的腦袋上狠狠踹幾腳,不過卻被王夕月給拉住了。
“别急。”王夕月解釋說,“這黑金毒蠍毒性非常強,常人隻要沾到一點兒,便會立即毒發身亡。此時龍飛還未死透,這隻能說明,姜潮還不想讓你師兄馬上死。”
笑了笑,王夕月看着姜潮,問道:“我說得對嗎?姜潮?”
姜潮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不想這個死胖子馬上去死,我隻是想讓他嘗一嘗這黑金毒蠍的滋味兒。七七四十九日,我要他渾身肌膚潰爛,七孔流血,肌肉腐蝕,骨頭消融,内髒失去機能,我要讓這個死胖子嘗嘗世間最痛苦的死法。”
當然,誰都不明白,姜潮如此做的原因,是想讓張紫宸痛心。
這就像是,昨天夜裏,張紫宸和王夕月在床上,給了姜潮心裏緻命的一擊一樣。
姜潮要報複,所以得讓龍飛慢慢的玩死。
再次聽見姜潮對黑金毒蠍緻命的描述,張紫宸深吸了一口,道:“月小姐,你也是金族人,你有沒有辦法解毒,救我師兄一命。如果有,我張紫宸一定肝腦塗地,做牛做馬來效忠于你!”
“我沒有辦法。”王夕月歎氣道,“我剛才已經說了,這黑金毒蠍,是他們姜家人的獨門寵物,我們王家,還不知道如何解除它的毒性。”
“所以,隻有姜家有這個解藥?”張紫宸問道。
“是的,隻有姜家才有解藥。”王夕月微微點頭,心有不忍,“不過張紫宸,既然姜潮現在不肯交出解藥,那我們還是好好安頓龍飛,等到我爹爹來了之後,我定會讓他代你向姜家讨要解藥。”
“這……”張紫宸苦笑,“那豈不是還是要等十五天?”
“嗯,最少十五天。”王夕月輕聲回答。
“唉!”張紫宸看了看姜潮,猶豫了片刻,道,“也罷,那就讓我師兄再受十五天的煎熬!不過姜潮我警告你,如果我師兄死了,你也該死,你們姜家也全部該死!”
不止是姜潮,在場所有人都是暗暗驚呼。
這個年輕人,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自尋死路?
他竟敢威脅姜家族長的獨子姜潮,同樣也敢散出豪言,說要姜家給他師兄賠命。
這些話,如果傳至姜家族人耳朵裏,隻怕沒有人能夠容得下張紫宸了。
不過還好,這個年輕人,暫時還有王家二小姐的保護,他短時間内應該不會有事,但以後的事情,誰能預料?
蜃樓城南門臨海,北門靠山,西門是山崖,東門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沙灘。
這座古老的城池,自神魔大戰之前,就已經存在于世上。
後來,經過十數代蜃樓城城主的修葺和擴建,才有了現在的雄偉和壯觀。
在金州和木州交界處,隻怕蜃樓城,是勢力最大的一座城池了。
在蜃樓城中,除了中央廣場,最大的莫過于城主府邸了。
巨大的城主府邸坐落于西北角落,大門坐南朝北,甚爲雄偉。
兩頭蛇類遠古巨獸的巨大石像,一左一右,伫立在城主府邸大門口,威風凜凜,殺氣濃烈,似乎預示着城主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城主府邸内,有一百零八座大型建築,每一棟建築都由上等石材和木材建造的走廊連在一起,彎彎曲曲,剛進入城主府邸之人,一定會迷路。
此時,在一處院落中,正是府邸中的客房,客房内,住着城主的許多客人。
而在衆多客房的其中一個房間内,張紫宸坐在龍飛的床沿上,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黑色的眼眶深深的印在他的臉上。
龍飛光着身子,昏迷在床上,半蓋被子,他的肌膚,已經變成了黑紫色,仿佛一捏,就能捏一塊血肉下來。
而這時一隻小動物,時不時在他肌膚底下鑽來鑽去。
但張紫宸不敢随意将其取出,這姜家的黑金毒蠍,究竟什麽後果,他不知道。
看見張紫宸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爲何,站在一旁的王夕月有點心疼。
再怎麽說,張紫宸也是堂堂王家二小姐的第一個男人,王夕月不心疼他,誰心疼他?
“張紫宸,你都三天三夜沒睡覺了,你去睡會兒吧?”王夕月勸說道。
“我不想睡。”張紫宸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龍飛,道,“大師兄如此,還要承受将近半個月的痛苦,我怎能安心去睡?”
王夕月歎了口氣,暗道,這小子倒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于是,她勸道:“張紫宸,龍飛沒事的,等過十幾天,到時候我爹爹來了,我一定幫你向姜家要解藥。”
“多謝月小姐。”張紫宸微微一笑,但他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心知是無法勸動張紫宸了,王夕月隻得又歎了口氣,無奈的找了一個椅子,坐在房間裏,陪張紫宸。
就這樣,王夕月竟然也像失了魂一樣,在房間内,陪了張紫宸和龍飛整整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