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
那意思就不是說,直接在裏面等死嗎?
當下,龍飛竟然哇哇的哭出來。
見狀,蕭劍山苦笑道:“小胖子,想退出,還來得及。”
龍飛哭着,竟然搖搖頭說:“我退你妹啊!我不退!師父,我死後,記得把我葬在煙雨台仙島去,那裏美女如雲,我的靈魂會在那裏得到安息的。”
蕭劍山倒是不怪龍飛罵他,隻是他輕輕補了一刀,說:“小胖子,如果你想去煙雨台仙島,那就活着回來,因爲如果你在地火爐中被燒死,那會燒得幹幹淨淨,骨灰不剩,靈魂不存,知道嗎?”
這一說,龍飛哭得更大聲了。
“出息!”張紫宸白了他一眼,便率先從飛劍上,往地火爐的門口移去。
這個小門口,其實并不小,它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大門一樣那麽寬敞。
隻是剛才在數百丈的地面往上開,才覺得它小而已。
張紫宸壯着膽子,走在最前頭,他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門内的情況。
隻見門内,地火爐之中,除了那滾滾熱流沖出來,裏面火光沖天,耀得人睜不開雙眼。
“師父,你确定,你以前就是從這裏面走出來的嗎?”張紫宸探着腦袋,站在地火爐門口旁,問道。
“那不是廢話嗎?當時我們五十幾個剛開竅的人,全部進去,然後他們全部都被燒成灰黑了,就隻剩我了。”蕭劍山自豪的說。
“既然如此,那我拼了!”張紫宸聽了,就猛然沖入了門口,看得衆人目瞪口呆。
“唉!死就死吧!”這時,龍飛停止了大哭,緊跟在張紫宸身後,沖入了火爐門口。
其他人見狀,也一一跟入。
看見這五個人進入其中,蕭劍山回憶道:“唉!這五個人雖然資質和根骨不好,但毅力卻比常人要好許多。當年我們五十幾個人,可幾乎都是被師父逼入這地火爐中的,這才導緻了死的人多,隻希望他們能夠在裏面生存下去吧!”
說完,蕭劍山便将地火爐的大門給關上了,周圍的熱量頓時減輕了不少。
而張紫宸等人此時的狀況,恐怕也隻有蕭劍山最爲清楚了。
張紫宸剛剛沖入大門口,一股股火焰就朝着他包裹過來,他身上的毛發就在火焰中燒得不剩一根,四周充斥着毛發燃燒時發出的味道。
隻是張紫宸無緣聞到這些味道了,因爲這爐子裏,即便是吸氣,吸入的都是熊熊大火,這些火焰在張紫宸的體外和體内肆虐。
這一刻,張紫宸才感覺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五個人剛剛進入地火爐中,就像是被鋼鐵燒紅了一樣,失去了思想。
還好,張紫宸他們五人還站在邊緣,如果再往前走幾步,那就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整個人隻能飄蕩在火焰的虛空中,飽受太陰真火的摧殘。
“好熱!我受不了了!”
五人之中,除了張紫宸和秦宣,已經有三個人在慘叫。
太陰真火不僅從體外腐蝕着衆人的身體,每個人的呼吸時,火焰也會鑽入他們的五髒六腑,将内髒統統烤熟。
“不行!我要退出!我要退出!”而這時,竟然是老二黃鵬飛返回去,敲着門。
“咚咚咚!”
可是門外沒有動靜,大門關閉後,蕭劍山已經離開了這裏,返回地面去了。
“我不想死在這裏,我想退出,我不要修煉了!”黃鵬飛依然大叫。
另外四人雖然難受,但是看見黃鵬飛一直敲着門,隻是無語。
呼呼呼——
地火爐内的火焰,猶如一頭頭狂暴的野獸,它們攜帶着罪惡,想要将張紫宸等五人吞噬。
爲了抵禦這些火焰的侵噬,他們五人紛紛打開了道圖,隻有打開道圖,才能勉強抵禦火焰的滋擾。
張紫宸的眉心,依舊是九顆圓點圍成的一個圓圈,十分普通少見。
而其他人,秦宣的眉心是一把劍,黃鵬飛的眉心是一隻老鼠,秋越的眉心是一顆樹,龍飛的眉心竟然出現一隻飯碗,這倒是讓張紫宸錯愕不已。
五個人,擁有五種道圖。
大火在燃燒,他們不得不将道圖放大,用來保護自己。
可是沒有用,沒有這太陰真火燒不進去的東西,大火不僅燒得衆人皮膚皺起,也從鼻孔和七孔内,鑽入人的五髒六腑,鑽入筋脈,鑽入骨髓。
這個過程雖然痛苦,意志力不行的人,或許會痛死過去,但也正是這個過程,在慢慢鍛造他們的身體。
他們體内的雜質,就在不經意間,便燒成灰飛,留下的隻是最純粹的軀體。
這就像是煉丹一樣,将數座山頭那麽多的藥材塞入煉丹爐中,最後煉出來的,卻是一顆比手指頭還要小的丹藥。
但就是這顆丹藥,它才是所有藥材的精粹,是所有藥材的縮影,這幾座山頭般的藥材之中,就是這顆小小的丹藥,它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也隻有精純的體質,才能修煉盤古氏族的《太古混沌訣》。
盤古氏族人,他們天生體質優越,體内沒有絲毫雜質,所以才能修煉這無上功法。
所以,如果一個尋常人想要修煉這種太古秘法,就必須先成爲一個幹淨的軀體,體内毫無雜質。
而這,就是蕭劍山的想法,哦不!應該說,是蕭劍山的師父,傳承給他的想法。
一千多年前,蕭劍山的師父爲了試驗這種想法,從大陸之上,挑選五十幾個根骨極佳的弟子,特意來試煉。
爲此,五十幾個人被丢入了地火爐中,最後僅有蕭劍山一人活着走出來。
此時的地面,在巨大的地火爐底部,蕭劍山和楊青仰頭看着頭頂的煉丹爐,久久不語。
“蕭劍山,你的師父那一年進入這裏後……”楊青想要說什麽,但卻被打斷了。
“别說了。”蕭劍山歎了口氣,說,“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我不再恨他了。”
“劍山,既然你知道你師父這樣的做法會招人記恨,可爲什麽你還要傳授你的弟子如此危險的功法?”楊青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