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掌門注視着地面上的那具冰冷屍體,陷入了沉思。
現在,張紫宸等人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在來這龍虎山的路上,外圍弟子陸庭就已經和張紫宸他們說了最近發生的殺人事件。
隻是沒想到,今天是第四天,竟然再次發現了屍體,這妖魔鬼怪膽子可真是太大了,居然膽敢在龍虎山這樣一個孕育了數千年天道法則的道家門派中胡來。
接下來,龍虎山掌門張清雲開始發話了,他的話無疑就是讓大家督促,看看身邊有沒有不正常之人,他還讓大家盡量結伴出門以防遭到不明鬼物的攻擊。
長老團的一些老頭子加以補充,說特别是晚上,不要單獨出門,讓大家睡覺鎖緊門窗,一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發出求救信号。
這大年年底,誰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大事,連續四天被殺四個人,這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等張清雲忙完這些,已經是傍晚了。
龍虎山的年夜飯是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吃的,龍虎山有一個巨大的食堂,傍晚時分,各個鞭炮聲響起,衆人又從死亡事件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走進龍虎山巨大的食堂内,裏面擺着數十張桌子,有些擺不下的,直接在食堂大門外的空地上搭了個臨時的棚子,繼續擺桌。
張守清和張紫宸等人被張清雲視爲貴賓,被邀請和掌門以及幾位長老共同一桌。
看見張守清和張紫宸等人坐在最爲高貴的一張桌子,下面的龍虎山門人開始議論紛紛了。
“這些人是誰啊?怎麽和掌門人坐在一起?”
“是啊,以前都沒見過,難道是什麽大人物嗎?”
“屁人物啊!他們就是六十年前,那個修道天才張天錫的徒子徒孫。”
“修道天才有何用?我聽說,他們之中,一共才兩個金丹境強者,其餘的都是垃圾!”
……
……
以上這些龍虎山門人的議論,本來淹沒在聲浪之中,可是張紫宸豎起耳朵,便能聽見。
還有一些極爲難聽的話題,這讓張紫宸不知該不該繼續在這裏呆下去。
轉眼看張劍鋒和黑瞳,他們的臉色并不好看,很顯然,對于這些議論和嫌棄,他們也是聽在耳朵裏。
然而,龍虎山掌門張清雲和衆長老卻滿臉笑盈盈的,非常縱容這種議論的傳散。
看來當年師祖離開,給這些人心裏還是造成了許多的别扭,如今,這些人準備将心中的不快發洩道張天錫的徒子徒孫身上。
此時龍虎山掌門是主,張紫宸等人是客,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老實一點,忍忍就過去了。
“哈哈哈!”突然,龍虎山掌門張清雲站起來,舉着輩子,說,“我們修道之人講究的是清心寡欲,那我這裏就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
“謝謝掌門人!”張守清和張紫宸等人連忙站起來,和張清雲對飲。
一杯清水下肚,張紫宸頓覺無味,想想在自己家裏,想吃肉便吃肉,想喝酒便喝酒,也無不可。
就像是濟公那樣,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那樣才是真正的修道。
真是沒想到,堂堂一個這麽大的門派,規矩這麽多。
而且看這桌面上的菜,亦是沒有一絲葷菜,全部都是青菜豆腐加工成各種模樣。
知道的人不會多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龍虎山這麽一個大門派,窮得吃不起肉類。
“來來來,大家吃菜!”
張清雲招呼大家吃菜,他自己也吃了幾口菜,然後擡起頭,看着張守清,問道:“守清師弟,你師父還好嗎?”
張守清點頭笑道:“還不錯,身體健康,修爲增長。”
“那就好那就好!”張清雲哈哈大笑,“當年天錫師叔可是我龍虎山數百年難得一見的修煉天才啊,當時我就特别喜歡他!”
“那我替師父謝謝掌門人了。”張守清笑道。
“對了守清,我們在請貼上已經說明了,而且清風師弟也和你都說了吧?”張清雲問道。
“嗯,明年武當山舉行的甲子論道大會,我們可以派出一個人參加。”張守清知道,龍虎山讓出這一個名額,就是在示弱,是想讓張天錫重新返回門派,才來示好的。
“那感情好!”張清雲大悅,然後指着張劍鋒和黑瞳兩個人,說,“這兩個都是你的弟子嗎?境界都在金丹期,是兩棵好苗子!你準備派誰去參加這一次的論道大會?”
“他,我的第三個弟子張紫宸。”張守清的回答不僅讓張清雲一愣,就連在場的其他長老都是錯愕連連。
這些長老們的修爲都不低,最高的不過金丹期,最低的也有築基後期,他們一眼就看出,張紫宸的境界就隻在築基後期而已。
這張守清真是不識時務,放着兩個金丹境的弟子在一旁,竟然讓一個築基後期的臭小子參加這一次的甲子論道大會,這不在給龍虎山門丢臉嗎?
誰都知道,每六十年一次的甲子論道大會,在各大門派之間輪流舉行,但是那些大門派,每年派出的比武弟子中,最低修爲的都在金丹期以上。
而今,這張守清竟然毫不臉紅的要讓一個築基階段的臭小子出場,在場沒有人的臉色好看。
張清雲的臉色也是變了幾下,尴尬笑道:“守清師弟,你是在開玩笑吧?你這個弟子的修爲,可是隻有築基階段啊?”
張守清似乎也聽出了掌門人心中的疑惑,然而他也隻能聽從師父的吩咐。
張守清苦笑道:“掌門人,其實這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隻是……隻是我家師父讓我這麽做,說讓紫宸去曆練一下。”
“曆練!?這……”聽見張守清這麽說,就連張清雲這個德高望重的掌門人都有些想要發火的沖動,讓一個築基階段的弟子去參加比武,這不是明擺着讓人家笑話,讓人家打臉嗎?
整張桌子上的人,除了趙雅婷正在喂小彩靈吃飯,其餘人頓時都保持了沉默。
誰都知道,張天錫這樣做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