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龍虎道觀内十分熱鬧。
張紫宸和小黑跳入裂縫之後,便從牆畫之中回到了現實世界,一樣的大廳,一樣的擺設,所有的一切都和十年前,哦不,都和二十幾天之前一模一樣。
唯獨發生變化的是張紫宸。
來到現實世界之後,張紫宸真的感覺到現實世界中靈氣稀薄,空氣污染,似乎像師祖那樣說的,确實不适合修煉道法。
不過這裏的一切,卻都是張紫宸非常挂念的。
一步踏出大廳,隻見天空太陽高照,正是中午時分,龍虎道觀的廚房内傳來一連串的爽笑之聲。
“誰來了?”帶着這個疑惑,張紫宸快步往廚房内走去。
剛進廚房門,張紫宸就聞到了一股股濃濃的菜香味兒,接連二十幾天沒有進食的張紫宸頓時肚子咕咕的叫,口水直流。張紫宸的眼神一時間盯着滿桌子的菜,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人。
“咦!這個站在門口的人是誰啊?”不過在廚房内吃飯的人卻非常在乎張紫宸的闖入,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滿臉橫肉,在他的右臉還長有一顆大黑痣,也不列外,黑痣上面有一根長長的黑毛。
經過這個中年人的提醒,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
隻見一個帥小夥子裸/露着上身,他還帶着一條黑色的狗,站在門口處。
“紫宸?”
“紫宸?你出關啦!”
“紫宸,你的病治好了沒?”
伴随着一聲聲驚訝和問候,張紫宸感覺非常暖心。在廚房内,還有幾個張紫宸極爲熟悉之人,師父張守清,師娘趙雅婷,陳叔陳清風,還有就是袁玄奇師徒。
這幾個可都是非常關心張紫宸的人,于是張紫宸笑道:“我沒事,我的病好了一大半,師祖說了,隻要我勤加修煉,那隻陰靈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早晚得被我驅除掉。”
“那就好,那就好!”袁玄奇站起來,拉着張紫宸入座,“這麽多天沒見,我們大夥兒都怪想你的。”
“謝謝前輩的關心。”張紫宸沒有注意到,在這段時間内一直郁郁寡言的何慧敏看見他出現時,竟然在不經意間也露出了一個少有的笑容。可以保證,這個笑容絕對是發自内心的,但是可惜,除了作者我,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師父,師娘,陳叔,袁前輩,小敏。”張紫宸非常有禮貌,給在場每一個人都打過招呼了。
“這個小夥子是誰啊?”卻是剛才那個臉上長着一顆黑痣的中年男子,他沒有一點禮貌,他一邊吃飯,一邊伸出右手的筷子指着張紫宸問。
“哦哦!”張守清這才介紹道,“這是我的徒弟張紫宸,呵呵,他是一個小道士,小道士。”
“原來是這樣啊!”中年男子瞄了張紫宸兩眼,“嗯,看起來挺帥的。”
但是張紫宸眨巴眨巴,對面的三個人,包括這個中年男子在内,他完全不認識,對方幹嘛要套近乎?自己本來就帥,還要别人誇?不過這帥字從别人嘴巴裏說出來,感覺好像真的不一樣。
這時,張守清又介紹道:“紫宸,這個是錢景德錢老闆,那邊兩個是他的保镖。這一次他們來我們龍虎道觀,是請我們做事來的。”
張紫宸是一個聰明人,所以張守清介紹到這兒,張紫宸就明白了一切。
這個叫做錢景德的老闆一定是遇見了某種靈異的事情,所以這才來到龍虎道觀,因爲在洪城縣内,在處理某些事情方面,龍虎道觀還是有一定的名聲。
錢景德伸出兩個手指,輕輕的摸了摸他右臉黑痣上的那根長長的黑毛,笑道:“張道長,話不多說,吃飯,吃飯!嫂子煮的這些菜可真是好吃,這就是地地道道的土家味兒,比起那些高級飯店,好吃多了。”
張守清聞言,尴尬道:“好吃的話,那錢老闆您就多吃一點。”
畢竟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對錢景德客氣一點,還是會有好處的。
錢景德也不客氣,直接從桌上菜碗之中夾起一塊大雞腿,就開始往嘴巴裏塞。咬了兩口,他發現張紫宸似乎還沒有吃飯,于是趕緊招呼道:“小道士,你沒吃飯吧?别客氣,去拿碗,大口大口的吃,别給我客氣。”
在場所有人聽見這句話,無人不翻起白眼,敢情這家夥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
但是錢景德的這句話,徹底激發了張紫宸的進食欲/望,張紫宸也不客氣,自己跑去拿碗添飯,嗖嗖嗖地就吃完一碗飯,接着是第二碗,第三晚……
到後來,張紫宸幹脆直接将飯盆子端到自己面前,以飯盆子作碗,飯勺做筷子。張紫宸還連帶桌子上的十幾個菜碗,唰唰唰的一陣風卷殘雲,二十分鍾之後,這才摸着鼓鼓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好飽啊!”張紫宸滿意的舔了舔嘴唇下面的一根白菜,眼神迷離道。
而此時,錢景德雙眼瞪得比雞蛋都還要大,他剛才吃的那個大雞腿,還留着一根骨頭叼在嘴巴裏,徹底石化了。
一直到張紫宸吃完飯,錢景德這才轉頭看了看衆人,然後指着張紫宸,有點想哭的沖動:“張道長,你們家徒弟飯量這麽大,你知道嗎?”
張守清滿臉黑線,尴尬道:“我……我也是第一次見……他以前能吃兩碗飯就算不錯了。”
這一刻,錢景德哭了,哭得很大聲:“我說小道士,我好不容易下鄉吃一頓農村土味兒,你就這麽絕情,一定要跟我搶是嗎?我得罪你了嗎?我上輩子造孽了嗎?”
所以這一頓飯下來,除了一個差點飽死的,其餘全部都是餓死的。
錢景德哭了一陣,這才說:“好了傷心事不提了,下面我就說正事了。”
張守清苦笑道:“錢老闆請講。”
“我是葫蘆山莊的老闆,這你們也知道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錢景德回憶道,“我們葫蘆山莊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建在山上的遊樂場所,山莊裏除了各種遊樂設施,還有酒店和飯店之類的運營。由于近些年發展得好,所以我們又買下了一個山頭,準備開發。”
頓了一下,錢景德掏出一包黃鶴樓給大家發了一圈,接着說:“可是就在三個月前我們開工不到五天,因爲山上有一座山神廟,将那廟拆去之後,就開始用挖土機挖。沒挖幾下,山神廟下面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口,正當大家準備走過去觀看時,這個洞穴人嗖嗖嗖的跑出六七隻狐狸。”
“是狐狸精嗎?”張守清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錢景德苦惱了,“狐狸精不狐狸精的我不知道,不過這次事情幾天後,那次參與挖掘十幾個人不是腦癱了就是成了植物人,總之沒有一個好的。”
“這事确實麻煩。”這一次說話的不是張守清,而是陳清風,因爲他已經開始悄悄的在醞釀,如何才能高價接收這次任務了。
“是啊,很麻煩。”錢景德使勁的抽着煙,白煙滾滾,“這些人的怪病,醫生說治不了,你說他們都是給我打工的,這筆賠償我當然得出。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這次之後,我們那個擴建項目根本就無法進行下去。每次一到晚上,工地開始鬧鬼,設施被破壞掉,這……我們這真的不隻如何是好。”
“工地鬧鬼,确實不适合繼續動土了啊?”陳清風一副難爲情的模樣,“另外,你請了法師沒?”
“請了啊!”錢景德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碗筷立刻跳動,然後才說,“可是那些該死的法師拿錢不做事,說這是厲害的妖鬼所爲,他們也沒有辦法,就這樣來來回回耽誤了我一個多月。後來我才聽說了洪城縣的龍虎道觀有位張道長,所以我就過來打探打探情況。”
陳清風應道:“那你咋不去龍虎山仙師呢?龍虎山那可是鼎鼎有名的道家祖庭啊!”
“哎!這事兒就别說了!”一提到龍虎山,錢景德就煩躁上頭,“誰說我沒請啊?現在還三個龍虎山仙師在我們家呆着,說是除魔,每天就是在那兒騙吃騙喝,不幹正事,氣死我了。我想,多請幾個法師總會好一點的,畢竟我們那個項目可是丢了好幾億的大項目,如果半途而廢,那可就損失慘重了。”
“啊!”一聽見幾億這個單詞,陳清風頓時就坐直了身體,立刻笑眯眯的說,“那個錢老闆,我們龍虎道觀仙師憑的可是真本事,如果價錢低了,我們是不會出手的。”
“是嗎?”錢景德想了想,最後将目光落在張紫宸身上,“我想你們道觀能夠培養出像紫宸小師傅這樣的高人,一定是有真本事的,價錢不是事兒,隻要你們能搞定那片工地,我給你們兩百萬!”
“兩百萬!?”陳清風吞了口唾沫,暗道,“又是兩百萬?上次救了王泰然的兒子,由于黃土道長在場,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并沒有拿王泰然多少錢。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了一個兩百萬的大單,這可是一件好事啊!”
“那個陳道長,行嗎?”錢景德怕是錢給少了,于是試探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