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雲峰點頭稱是,袁玄奇冷哼一聲:“劉藝自殺了,郝局長是來慰問這兩位老人家的麽?要知道劉藝的父親雙腿殘疾,母親眼睛失明,他們二老可等着錢用,想必是郝局長看他們可憐,派人送錢來了?”
“這……”郝雲峰身爲執法人員,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來取劉藝父母性命的,正在他猶豫之際,謝祥瑞咳嗽了兩聲。郝雲峰循聲望去,隻見謝祥瑞雙眼正緊緊瞪着他,郝雲峰是聰明人,他可不想現在就死在謝祥瑞的手上。
于是郝雲峰趕緊說:“袁道長,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我們是向劉藝父母讨債來了。”
袁玄奇不明白,問:“讨債?這二老欠你什麽了?”
郝雲峰連忙擺手,然後指着謝祥瑞道:“劉藝父母親不是欠了我的債,而是欠了謝先生的債。劉藝頭七之日,化作厲鬼回來報仇,在其所殺一百二十六人之中,有一個人叫做謝宏俊,他正是謝先生的兒子。”
“劉藝厲鬼索命嗎?”袁玄奇冷哼道,“那謝宏俊玷污劉藝在先,逼使劉藝跳樓自殺,頭七之日,劉藝化作厲鬼報仇,她殺了謝宏俊,也算是一報還一報。這筆債似乎已經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了,爲何會牽扯到劉藝的父母身上。”
在袁玄奇一次又一次的發問之下,郝雲峰還真說不出個理由,不過一旁的謝祥瑞已經聽不下去了。
謝祥瑞不耐煩道:“我不管你們幾個人是誰,想要活命就給我滾開,否則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們,信不?”
對于謝祥瑞的這句話,誰都可以沒有反駁的理由,但偏偏在場的所有人,就隻有袁玄奇有和謝祥瑞作對本領和膽子。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袁玄奇在聽了對方的警告之後,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準備離開:“小敏,紫宸,我們走!”
袁玄奇的這話說得咬牙切齒,他内心非常生氣,但是這件事情他并不想多管。
可是袁玄奇往前走了幾步,發生身後沒有動靜,張紫宸和劉佳站在一起沒有動身,就連一向最聽話的何慧敏,此時也站立在原地,不肯離開。
“你們幾個跟我走!”看見這種情況,袁玄奇喝斥道。張紫宸和劉佳低下腦袋,隻有何慧敏責問道:“師父,劉藝的父母親如此可憐,難道我們要置之不理,任由這些壞人爲所欲爲嗎?”
以前袁玄奇一直教育何慧敏要助人爲樂,鋤強扶弱,何慧敏學道,袁玄奇講道,他教育徒弟必須以天下所有的生命爲己任,看見弱小之人,就必須幫忙。
袁玄奇聽了何慧敏的責問,一時不知作何回答,他想了片刻,道:“小敏,劉藝的父母親注定有這個死劫,我們插手也管不了。”
何慧敏卻不依不饒的說:“師父,我也偷偷的給這兩個老人家算過一命,他們最近确實有一個死劫,但這個劫數中會有些許變化,我看到了一線生機,或許這二老不用送命。”
袁玄奇突然怒斥道:“你懂什麽?這一線生機你以爲師父我看不見嗎?隻不過是這一線生機必須有富貴之人來爲他們抵擋災難,有人活,就必須有人死。如果我出手救了劉藝的父母,那你希望師父我死掉嗎?”
“這……”何慧敏小孩子心性,她自然争辯不過師父,但她卻不肯移動腳步。
“紫宸,你最聽話了,你帶頭跟我走。”袁玄奇見勸不了徒弟,于是開始勸說張紫宸。
張紫宸露出一個極爲難過的表情,輕聲說:“前輩,劉藝已經夠可憐了,她的父母親剛剛失去了一個女兒,更加的可憐,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出事。”
袁玄奇歎了口氣,道:“劉藝的父母命中注定會有一個死劫,他們二人一個雙腿殘疾,一個眼睛失明,再加上喪女之痛,這讓原本四十左右的他們看起來有六十歲了。劉藝的父母命苦,不如讓他們就此結束這一生,來世投胎,興許可以投個好人家。”
袁玄奇的道法和他的修爲一樣高深,對于人世間的生離死别他見過得非常多,人死了并不意味他的所有生命已經到頭了,人還有靈魂,可以投胎轉世,去過下輩子的生活。
但是張紫宸并不這麽想,他雖然修道,而且道法平常,隻能夠對付低級的鬼怪,但對于投胎轉世一說,他還是知道的。即便如此,張紫宸卻非常執著于今生,他認爲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他不想劉藝的父母被壞人所害。
“前輩,求求你,救救劉藝的父母吧,他們二老太可憐了。”張紫宸竟然爲了劉藝的父母,開始向袁玄奇求救。
“不可!”袁玄奇算是鐵了心。
“是啊師父,求求你了,劉藝的父母實在是可憐。”何慧敏第一次配合張紫宸,雖然這讓她有點不自然,但她還是非常贊同張紫宸的想法。
“說了不可就是不可!誰勸都一樣!”袁玄奇生氣道。
這段時間,對面的謝祥瑞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的兒子死了,他要殺了劉藝的父母,甚至還要報複整個劉家村,現在他當然不介意多殺幾個人。
“婆婆媽媽,高鵬,動手,殺了他們幾個!”謝祥瑞做了一個讓他最爲後悔的決定,因爲這個決定讓一直不肯出手的袁玄奇瞬間改變了主意。
高鵬,他是謝祥瑞的得力助手,是打手兼保镖,他的前生是特種部隊成員,退役後跟了謝祥瑞謀生。
爲此高鵬的手上就已經有了許多條人命,但謝祥瑞都可以爲他全部擺平,而今也一樣,高鵬在聽了謝祥瑞的吩咐之後,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高鵬爲人冷酷,毫不拖泥帶水,他掏出手槍對準張紫宸等人,就開了幾槍。高鵬曾經是特種隊員,其槍法自然非常好,他也非常自信,一槍一個,對面的三個年輕人就會全部被殺。
高鵬隻是開了三槍,就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可是在這時,高原的笑容停止住了,因爲他看見了一件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