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茶壺對下人說道:“你們把家歸集一下,不要打碎貴重的東西,把淩亂的東西收拾好,都忙去吧。”
吳凡安排完,把茶壺重重的放在茶幾上,心裏憋着一股火,沖進他爸的書房。
他進門看到何梅面帶微笑,正跟他爸在說話,他有點狂躁抱怨的低聲吼道:“何梅,你、你,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想把吳家給毀了是吧?這可是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啊,一旦......。”
“吳凡,對不起,我剛才跟吳老伯謝罪,都是我不好,把災難帶到了吳家,請您原諒。”何梅說着深深的彎下腰,鞠躬道歉。
何梅的做法倒把吳凡弄了個大紅臉,他本來就在追求何梅,目前還沒有明朗化,此時看何梅行如此大禮,他趕緊扶住說道:“何梅,是我一時口無遮攔,傷到了你,請你不要記恨我。”
“吳凡,咱倆是老同學,從日本到德國,現在來到中國,咱們一直都沒有分開,我的爲人你是知道的,不會做出叫你爲難的事來,隻是今天發生的事都是因我而起,實在不好意思。”何梅再次做了一番自我反省,以表示歉意。
吳凡‘呵呵’一笑:“好了何梅,現在都過去了,你就不要過多的自責了,他們本來都在樓上,怎麽日本兵沒有搜查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梅頗爲自傲的說道:“那位嚴長官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通過我回來跟他說的那些細節,仔細推敲,認定日本人會突然到吳家搜查,可不知是什麽時候,爲了不給吳家惹來殺身之禍,他們馬上做好準備撤離,可就在他們......。”
“怎麽?日本憲兵隊包圍了吳家,他們還在樓上的房間嗎?這、這簡直是太危險了。”吳凡着急的問道。
何梅說起這事也是心口吓得直跳,她接着說道:“就在日本憲兵隊包圍吳家的前幾分鍾,嚴長官帶着他的兩個兄弟從窗子順下去,攀牆跳出吳家大院,我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此時憲兵隊沖進了吳家,真真的好險呐。”
她說着拍了拍胸口,繼續說道:“我關好門窗,聽到樓下大廳傳來井上中佐的呵斥,我本想出來利用安瑾大佐的關系,制止他們的野蠻行動,可沒有成功,真的不好意思。”
吳起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嗨,多虧嚴長官棋高一籌,才避免了憲兵隊血洗吳家,從這方面說,他也是我吳家的救命恩人,要是沒有他安排我和何梅小姐去見安瑾大佐,兒啊,你現在還被關押在憲兵隊的大牢裏,他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吳凡聽老爹和何梅說起嚴若飛,對他贊賞有加,尤其是何梅提到他,更是有一種仰慕親切之感,他的心裏不禁湧起一點點酸味,他不想過多地提到他,就岔開話題說道:“他們既然走了,最好不要再回吳家,這樣咱們還能消停點。”
吳起昌皺眉正想說兒子幾句,何梅‘呵呵’笑道:“吳老伯,剛才這一陣憲兵隊把吳家翻騰的很亂,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好受,咱們先都回到房間歇一會兒,順順氣好嗎?”
吳家這場災難,在吳凡的眼裏,就是嚴若飛他們給帶來的,從這時起,他對嚴若飛幾個人從心裏排斥,尤其是嚴若飛,他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能在何梅的心裏撒下種子,這人太可怕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日本駐軍司令部的轎車就把何梅接走了,這又給吳家新添了一塊心病,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對何梅的身份更加敏感起來。
何梅在一個少尉軍官的引領下,再次走進安瑾蓬戶大佐的辦公室。
安瑾大佐熱情的給何梅讓座,高興的說道:“師妹,你的能爲大日本帝國盡力,這是你的光榮,也是我作爲師哥的驕傲。我的任命你爲駐防司令部的機要秘書,也就是少尉機要參謀。”
他說到這裏,‘哈哈’大笑的繼續說道:“大島梅子小姐,你的現在已經是一名帝國的軍人,希望你能把你所學和你的智慧,貢獻給大日本帝國的聖戰事業,我的恩師也就是你的外祖父,也會爲之驕傲的。”
何梅站起來,面露惶恐的說道:“大佐閣下,我是一個弱女子,恐怕不能勝任,還請您......。”
“不不不,大島家族在京都也算是地位顯赫,你的先人都是大日本帝國有名望的人,師妹你的不要客氣,你的一定能勝任,絕沒有問題。”安瑾再次勸說。
他走到何梅身邊,用看自己小妹妹的眼神,笑眯眯的盯視着何梅,笑裏藏刀接着說道:“師妹,我先安排你的一個任務,就是嚴密的監視吳家的父子,一旦發現吳起昌的在背後裏搗鬼,他的兒子吳凡參加反日活動,你的不要動他們,悄悄的告訴我就行了,這個你的明白?”
何梅皺起眉頭看着她這個師哥,沒想到把她拉到身邊是爲了這件事,可她想的還是簡單了些。
安瑾大佐突然小聲地說道:“師妹,你對德語應該在對話和書寫方面沒什麽問題吧?我想交給你一個秘密任務,此事關系到盟國之間的同盟關系,你的不要洩露出去。”
他又說道:“我準備任命吳家大少爺的吳凡,爲皇協軍獨立團的副團長,這個人的我考察過,隻要好好的利用,應該會爲大日本帝國的聖戰出力,這件事我會安排的。”
何梅心裏一驚,不知安瑾蓬戶大佐這又是走了一步什麽棋,要想解開這個秘密,就要早早的跟嚴若飛聯系上,提前做好應對之策。
嚴若飛經過打探,了解到在他們成功撤離吳家後,憲兵隊仔細的搜查吳家,無果而歸,并沒有給吳家造成血案。
當天夜裏,他爲了了解何梅實施計劃的每一步,帶上劉成來到吳宅牆外,把劉成留下警戒,他潛入到吳家,偷偷的進了何梅的房間。
何梅看到嚴若飛,高興的把今天見安瑾蓬戶大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告訴了嚴若飛。最後問道:“老大,你說安瑾大佐爲什麽要任命吳凡爲皇協軍的副團長?”
嚴若飛想了半天,輕笑着說道:“這個老狐狸,是想把吳家父子都拴在他的這架馬車上,爲他們效力,又能互相牽制,一旦哪一個做出損害敵人的利益,就會傷害到另一個,不過......。”
他沉思了一會兒接着分析道:“不過這種推理,隻是表面上的文章,實際安瑾蓬戶大佐的險惡用心還不在這裏,應該是要利用你和吳凡在德國的關系,實施更加隐秘的計劃。”
兩人說了一陣,又對下步的工作做了安排。
何梅突然說道:“老大,我在無意中聽到安瑾蓬戶大佐接了個電話,隻聽出一點意思,就是他這兩天要到鹿兒島去公幹,說要部署軍火倉庫的擴建,不知這個消息對你有沒有用?”
嚴若飛自語道:“鹿兒島?鹿兒島在什麽地方?我怎麽沒聽他們說過?”
何梅皺眉問道:“老大,你還是這裏的當地人嗎?怎麽連鹿兒島在哪裏都不知道?就連我來這裏時間不長,都知道鹿兒島就在新牟城北面三四裏路,還聽說鹿兒島周邊都是海,與新牟城最近的岸邊,相隔一條兩公裏的海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嚴若飛瞪大眼看着何梅,沒想到這個有中日血統的姑娘,每到一個地方,對周圍的地理環境這麽在心,就連他這個經過現代專門軍事訓練的軍人,都自愧不如。
正在兩人說話時,突然房門被敲了兩下,傳來吳凡的問候聲:“何小姐,你睡下了嗎?我怎麽聽到你屋裏在說話,你在跟誰說話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