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莽首先反應過來,他搖頭不信的反問道:“按你小子說的,那今天後半夜在煙威公路發生的炸摩托、汽車殺小鬼子的也是你們這幫人幹的?”
他皺起眉頭看着嚴若飛:“你們是不是想把你們的人救出來,胡編亂造的糊弄我們?哼,我就不相信,就你們十幾個人就能把小鬼子那麽多人給收拾了?騙鬼去吧。”
劉成癟嘴回敬道:“我們冒死拼命的打小鬼子,你們在山窩窩裏躲風險,當然不會相信的,哼,我們也沒指望你們相信,我隻是告訴你,就你們這點破家當,在我們面前就是燒火棍,屁事不頂。”
他還不解氣的接着說道:“要是你們想跟我們較量較量,不是我對着你們的嘴吹,打下豹頭山,也就是個把小時的功夫,敢打賭嗎?”
大當家的馬魁心裏沒底,他看了師爺一眼,小聲問道:“師爺,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師爺宋志堅沉思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大當家的,看這兩個人的身手,不是慫貨,再看他倆這膽量,沒有金剛鑽不敢攬瓷器活,他們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那你說怎麽辦?咱們抓了他們的人,他們能輕易的放過咱們嗎?師爺,你可要想出個兩全之策,看來這撥人不是好糊弄的,鬧不好豹頭山就要跟着遭殃。”
“大當家的,咱們現在騎在虎上,已經是難下了,可咱們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相信了他們,要想咱們能在這豹頭山站住腳,輕易的服軟,他們會更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不過我看還是以禮相待,先安排這倆人到議事大廳,穩住他們,咱們再想辦法找回面子,你看如何?”
“一切全聽師爺的,這夥人能幾進新牟城舍命打鬼子,特麽的,看來這支軍隊咱們還真惹不起,你趕緊想辦法找面子,還要叫他們不能小瞧咱們。咱倆分頭行動,我先把這二位爺請進議事大廳,好生伺候着。”
老大馬魁對身邊的李莽和馬奇小聲說道:“你倆給我放穩稱點,不要爲難這兩個人,一會兒到了議事大廳一切看師爺的眼色行事,要是你倆敢造次,别說我馬魁翻臉不認人。”
他說完朝着嚴若飛和劉成走去,邊往前走邊‘哈哈’笑道:“兩位長官,草莽馬魁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殺敵英雄就在眼前,一時魯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還請二位長官先到議事大廳用茶,小的帶着衆人給二位長官負荊請罪。”
嚴若飛一看這草頭王前後變化如此大,還要請他們進議事大廳喝茶,閉口不談被捉的弟兄,他心裏輕蔑的冷笑:“小小技倆,竟用在我的身上,看來隻有叫你們徹底服了,我才好實施我的計劃。”
他随口朗聲笑道:“既然大當家的這麽用心,我也是個随和的人,到了你的地盤,理當由你做主,不過,我對山下的弟兄們說了,要是我在豹頭山一個時辰内,不帶着我們的人出去,他們就會采取行動,再說你們的人還在我那些弟兄手裏,孰輕孰重,大當家還是斟酌明白的好。”
“這當然、這當然,小的心裏有數,我保證,一個時辰内必有分曉,兩位長官請。”土匪大當家馬魁身子往側一讓,略帶恭敬的伸手往前一送,邊走邊回頭謙讓的引路。
來到議事大廳,其實就是稍大點的房子,大約有百十平方大小,地中間是用木闆拼湊的長條桌,長條桌跟前擺了十幾個參差不齊的破椅子和樹墩。
在屋子的最東頭靠牆是一個特制的大太師椅,椅子上鋪着幾塊花色各異的野獸皮子,咋一進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到了一個大倉庫,不過煙味和野獸的膻氣撲鼻而來,聞之實在叫人惡心。
馬魁在前面帶路,嚴若飛和劉成跟在他的身側,後面是有頭有臉的土匪小頭目。
等都走進了議事大廳,李莽大喝一聲:“把門關上,禁止任何人進入,違令者殺。”
馬魁皮笑肉不笑的指着太師椅對嚴若飛謙讓道:“請長官上座,很快就會把茶給您送上。”
嚴若飛手一擺的‘哈哈’笑道:“客不壓主,那是大當家的寶座,象征的是權力,在下不敢妄坐,大當家的請自便。”
馬魁‘嘿嘿’一笑,厲聲喝道:“上茶,把長官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
嚴若飛在幾個小頭目的安排之下,坐在太師椅下手的長條桌跟前,看着身邊持刀端槍的小頭目,搖頭說道:“大當家的,我倆已在你的一畝三分地,現在又被關在議事大廳,你的這些弟兄還拿槍弄棒的是不是有點累?還是都放松的好,我跑不了,也不想把事鬧大,放心吧。”
馬魁尴尬的‘嘿嘿’笑道:“叫長官笑話了,這也是平時養成了習慣,這一時關照不到,這些混蛋還都當真了呢?”
他一揮手:“都特麽的死人那?丢人現眼,都給我退後、退後。
這時一個女人提上來一個茶壺,先給嚴若飛和劉成一人倒了一碗,又給馬魁倒上,然後提着小心退到後面。
師爺宋志明這時從後門走進來,把嘴附在馬魁的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馬魁點頭應承着,臉上的笑很怪異,剛開始是滿意後來面帶得意的看着嚴若飛。
嚴若飛沒有時間跟這群土匪打啞謎,他輕咳了一聲站起來,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大當家、各位當家的,我嚴某人喜歡直來直去,哪怕刀架在脖子上,我也希望能站立看着你們怎樣行刑,你們不要耽誤時間,想怎麽辦給個痛快的。”
“好好好,痛快,看來嚴長官也是個痛快人,剛才聽那位劉長官說,最近城裏和煙威公路鬧出的這些大動靜,都是你們所爲,真是英雄出自少年,這事光聽你們說,嗨嗨,我們還、還有點。”
嚴若飛一看師爺宋志明說話吞吞吐吐不流暢,心知肚明,這是擺明了要試探,他打斷他的話爽朗的問道:“你們既然有些不信,那怎麽做才能叫你們信服?請指出條道來。”
“哈哈哈,嚴長官真是明白人,一下就把我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給揭開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公道一點,雙方各出一人,比試三場,要是我方敗了,豹頭山從此你就是大當家的,認你爲老大,一切均由你來發落,抓來的人理當交給你們,要是。”
“要是我方落敗,我嚴若飛和我這兄弟的命就是你們的,我帶來的人歸順豹頭山,武器彈藥也都是你們的,你們說,這樣可算公平?”
“公平、公平,哈哈哈,太公平了。”土匪們大笑道。
心裏卻在暗自罵嚴若飛:“豬啊,從來沒見過這麽笨的豬,真是豬腦子,豹頭山是在故意捉弄他,都敢拿豹頭山的地盤和這些人的生死打賭,穩勝不敗,這麽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來,還進城打鬼子,騙鬼去吧。”
站在嚴若飛身邊的劉成,心裏膽虛的小聲說道:“老大,你可不要上當,一旦咱們落敗,那就真的沒命了,還把咱們‘十三血盟’的兄弟全搭進去了,你可。”
“不要說話,你到現在,還不相信你的老大呀?你就等着看熱鬧吧。”
嚴若飛突然擡高聲音說:“各位當家的,你們也是站着尿尿的爺們,‘一言既出驷馬難追’這個道理懂吧?要是我們勝了,豹頭山的所有事務都由我來安排,要是這個條件你們答應了,那就列出你們的比試條件吧。”
老大馬魁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掐腰說道:“弟兄們都聽好,我馬大當家的有言在先,要是我們敗了,一切聽從嚴長官調遣,他從此就是豹頭山的老大,都特麽的聽到了沒有?”
下面的土匪振臂高呼道:“聽到了,快比試吧,俺還等着看好戲呢。”
馬魁得意洋洋的撸了撸袖子,開口說道:“現在由師爺宣布第一項比試的規矩,都特麽的聽好了,打開大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