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還不太适應昏黃的光線,隻是看到房間東面擺放了兩個鋼棍焊接的鐵籠子,裏面好似關了幾個人。
鐵籠子裏的人,一看門被突然打開進來幾個人,一個個呼啦站起來,手伸出鐵籠子哭喊道:“長官、老總,俺就是個趕馬車的,快放了俺吧,嗚嗚嗚,俺家上有老下有..。”
督察大隊的少尉副官,幾步跳到鐵籠子跟前,揮拳威吓道:“都特麽的給我閉嘴,誰再鬧騰拉出去槍斃。”
嚴若飛走到跟前一看,心裏一陣難受,嗨,都是我害了這些百姓啊,他壓抑着自己的不滿,歉疚的說道:“鄉親們,你們不要怕,這裏也是講道理的,等把我審查完了就會放了你們,你們..。”
“你特麽的算個什麽東西?哼,不知死活的混蛋,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少尉副官罵着擡腿就朝嚴若飛踢去。
嚴若飛身子不動,等副官的腳快要踢到他的裆部,他單手一擰往外一送,‘呱唧’一聲。
“哎呀,王八蛋,到了這裏你還敢耍橫,老子今天就叫你見識見識督察大隊的厲害。”少尉副官摔躺在地上罵道。
他爬起來,顧不得身上沾的土,操起一根鐵棍雙手握住居高往下一劈,好家夥,要是砸在腦門上,開花流血是小事,說不準會立馬翻白眼。
嚴若飛眼看鐵棍落下來,離頭頂也就一寸多,他突然探出右手,快速的抓住鐵棍,以一手之力把鐵棍壓在少尉副官的頭頂上,吓得副官身子往後一撤,可頭沒撤出來,鐵棍還壓在頭上。
兩個看守和另外一個督察大隊的士兵,一看少尉副官被治住了,三人沖上來就動手。
嚴若飛身子不動,右手壓住鐵棍不離開副官的頭,右肘擡起猛的往側搗去,當時就連貫摔趴下兩個,另一個剛到跟前,嚴若飛左腿一彈一收,這個也趴在了地上。
“好、好身手,不知你這是從哪學來的,不會是日本武士功夫吧?闫如飛,你還不放手?”王德凱就像個幽靈,從外面走進屋。
“哈哈哈,王大隊長真是好眼力,不愧是督察大隊的大隊長,一眼就能看出個門道來,實不相瞞,我這也是在戰場上跟小鬼子格鬥時學來的,戰場上跟敵人拼殺,你不戰勝小鬼子你就得死。嗨,不能跟你們比呀,看看你們,在後方養尊處優慣了,身子骨都給糟蹋了,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恐怕他們四個早就完蛋了。”
嚴若飛說笑着,右手一動,鐵棍到了他的手裏。
王德凱譏笑的說道:“你不要在我跟前耍橫,一會兒就會叫你生不如死,我勸你還是識相點,老實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嚴若飛右手拿着鐵棍,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輕輕敲打胳膊吊起的手掌:“王大隊長,我今天來接受審查,不知你是要文問還是武審,我現在在你的眼裏,就是待宰的羔羊,随你吧。”
“你什麽意思?”王德凱皺眉不解的問道。
嚴若飛‘呵呵’一笑:“文問就是咱坐下來,心平氣和的你問我答,說完我走路。這武審你應該清楚,那就是先給我動刑,把我打得半死,殺了我的威風,長了你的志氣,再邊動武邊審問。你說吧,我無所謂,文武兩便。”
王德凱現在才認識到,這小子還不好伺候,隻有共産黨的骨頭才這麽硬,他就是共産黨,絕對錯不了。
“王大隊長,我知道你懷疑我是共産黨,不過,那隻是我下下下輩子的事了,眼前我還真不是現在的八路軍共産黨,要是你硬要給我帶上這頂帽子,嗨嗨,我倒省事了。”
嚴若飛本來就是現代的共産黨員,可他跟近代的共産黨隔着好幾輩,他真想在這裏很快找到黨組織,沒有組織生活,他就像一條在大海之中失去方向遊離的船,那種沒有依靠的感覺,實在空虛的很。
王德凱陰險的笑道:“年輕人,不要讨口舌之便宜,還是回頭是岸的好,不然的話,我可就要動刑了。”
嚴若飛轉頭四處看了一下屋裏,搖頭笑道:“刑具不專業太簡陋,單憑一條破老虎凳、一個綁人的十字樁,一把火鉗子,一條皮鞭,就能吓唬住我?笑話,小鬼子的刺刀我都不怕,我還怕什麽?”
王德凱突然掏出腰間配槍,頂在嚴若飛的頭上:“來人,先把這個共黨嫌疑分子綁在十字樁上,給我狠狠的打,我看是我的刑具厲害還是他的嘴硬。”
“王大隊長,你不要以爲拿槍頂着我,我就怕了,我是爲了配合你,不然的話,你連掏槍的機會都沒有。”
嚴若飛說着把頂在頭上的槍,反手抓在自己的手裏,然後又遞給王德凱:“我奉勸王大隊長,你最好不要對我用刑,你信不信?從你抽到我身上的第一皮鞭起,你以後要是還想在68團混下去,你就得問問我,敢打賭嗎?”
“哈哈哈、哈哈哈..,玩弄巧舌,危言聳聽,這是小孩子的把戲,在我跟前玩花樣,小子哎,你還嫩着呢。來人,把這混蛋綁起來,大刑伺候。”
“不信是吧?好,你有種,都給我滾一邊去,老子牛逼給你看看,我就站在十字樁前,你們盡管用刑,要是老子動一下,算我白來這一趟。”嚴若飛一語雙關的說着,大步走到十字樁前。
嚴若飛兩腿并攏靠近十字樁,取下左胳膊繃帶,咬牙兩臂平伸貼在橫木上,大喝一聲:“來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下、兩下、三下..,痛快,哈哈哈..。”嚴若飛自己都沒想到,穿越過來,還要領教領教刑具。
督察大隊的幾個人,看嚴若飛如此嚣張,一個個憤怒的跳腳罵道:“小王八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有人給你撐腰沒把我們督察大隊放在眼裏?嘿嘿,你這是對我們權威的挑戰,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少尉大喝一聲:“來呀,把這小子綁起來,把能用上的刑具都招呼到這王八蛋身上,看他牛還是我們狠。”
幾個人沖上去,三小兩下就把嚴若飛綁在十字樁上。
嚴若飛也不反抗,癟嘴譏笑道:“一群廢物,我站在這裏不動,任憑你們用刑,你們都吓的渾身哆嗦,現在把我綁起來,這下放心了是吧?來呀?有膽量的就用刑啊?爺爺要是皺一下眉,吭一聲,我特麽的就不是條漢子。”
“打,給我狠狠的打,看他還嘴硬。”王德凱咆哮的喊道。
又是一陣皮鞭招呼到嚴若飛身上,打得他鞭鞭見血,可他還是裝出視死如歸無所謂的樣子。
一個士兵撿起丢在地上的那根鐵棍,一頭頂在嚴若飛左胳膊的傷處,獰笑着一點點用力,傷口慢慢的溢出血來,‘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嚴若飛疼的臉色灰白,頭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緊咬着牙關硬是不鬧出聲音來。
他實在忍受不住的‘鞥’了一聲,眼瞪得出血,怒視着眼前幾個獰笑的雜碎,破口罵道:“王八蛋,一群失去人性的豬,老子在戰場上跟小鬼子拼命,好不容易撿了條命跑回來,沒想到會就這麽死在你們的手裏,來呀,再狠一點。”
王德凱‘啧啧’的搖頭說道:“闫如飛,不要嘴硬,還是招了吧,你到底是不是共黨?你的同黨都是誰?隻要你如實交代,我保證你會好好的活着,說不定還能..。”
“放屁,我一個抗日戰士,從來到你們這裏,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我信仰的組織,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找到的。你們要是還有一點愛國之心,就把我放了,給我機會好好的打小鬼子。”
嚴若飛說的是心裏話,從穿越過來,隻是在根據地見到了八路軍,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黨的組織,此時的他,就是一個脫離黨的組織,飄離于組織之外的一名近代軍人。
他現在腦子裏有了一點頭緒,督察大隊如此對待他,一是他們可能在八路軍根據地有内線,把他在那裏的表現密報給督察大隊,二是借此機會,逼問出潛伏在68團的地下黨。
王德凱看嚴若飛在酷刑之下還那麽嘴硬,他實在無法忍受,叫喊着罵道:“小王八蛋,你就是個堅定的赤色分子,隻有赤色分子的骨頭才會這麽硬,來呀,老虎凳伺候。”
幾個人解開繩子,把嚴若飛從十字樁上拖到老虎凳,放躺綁在凳子上,喪心病狂的擡起他的小腿,一塊塊的墊磚頭,兩塊磚咬着牙挺過去了,第三塊磚往裏塞了半天才塞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