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嚴若飛一眼,接着說道:“我們八路軍爲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會不惜犧牲,爲了共同抗日的友軍,付出的鮮血也不會白流,我相信,隻要國人不論黨派、不論民族、不論信仰,隻要能一條心共同抗擊外國侵略者,我們就一定會打敗小鬼子,解放全中國。”
“好,說的太好了。”嚴若飛激動的握住王團長的手,恨不得撲在他的懷裏,這個離開黨的懷抱不到一天的現代黨員,真想留下不走了。
王團長覺得這小夥子的階級覺悟很高,說出的話,叫他真不敢相信,竟會出自一個國民黨陣營少尉的嘴裏。
他看着嚴若飛點了點頭,想說什麽卻又忍住了。
王團長看着自己的部隊,他一揮手:“同志們,我們現在槍無好槍,糧也不多,就連我們穿的軍裝都是五顔六色,看起來我們這支部隊,真真正正就是有些人嘴裏叫喊的土八路,我們是土,可我們的土,是深深的紮根于人民大衆的土壤裏,有人民的支持,我們就會無往而不勝。”
他轉身再次握住嚴若飛的雙手,鄭重的說道:“少尉,八路軍感謝你對我們的支持,你們繳獲的武器彈藥和糧食,我們是不會留下的,沒有槍沒有炮,敵人會自動送來,糧食我們也會..。”
嚴若飛被王團長的話說愣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緊缺武器彈藥和糧食的八路軍,竟會拒絕這麽一大批好東西,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武器啊。
有時一挺機槍能頂上一個連的兵力,雖說能不能打勝仗,武器不是決定因素,可要是有了好武器,再加上各方心存必勝的因素,武器彈藥再跟上,勝利會更加有把握,傷亡會減少到最低。
嚴若飛直愣着眼睛看着王團長,毫不客氣的說道:“王團長,武器彈藥和糧食是部隊戰勝敵人的保證,雖說精神尤爲重要,可要是一支戰鬥技能高又有深厚的群衆基礎,加上先進武器和充足的彈藥,打起小鬼子來,在人是決定因素的前提下,就會更加無往而不勝。”
他真誠的接着說道:“王團長,天氣也不早了,我們還要趕回部隊,除了我剛才說的這些東西支援八路軍,再把各馬車被敵人子彈打碎包的糧食送給你們,你知道,現在每一粒糧食都很珍貴,要是碎包裏的糧食在路上颠簸不停的散落,是不是太可惜了?”
王團長緊緊地握住嚴若飛的手,他沒想到這個小排長會如此深明大義,說話辦事很有政治水平,要是能留在八路軍的部隊裏,再好好的加以培養,一定會成爲一個軍事、政治都非常優秀的好幹部。
他有些激動的說道:“嚴排長,我代表八路軍獨立團向你敬禮。”
王團長轉身對八路軍的部隊大聲喊道:“同志們,感謝友軍對我們的支持,都有了,敬禮向友軍表示敬意,聽口令,敬禮——。”
八路軍戰士禮畢後,把巴掌拍的‘呱唧呱唧..’爆響,驚飛落在枝頭上的小鳥,掌聲歡呼聲傳出很遠、很遠。
嚴若飛跟王團長商量,又跟俘虜的幾個僞軍交談,最後有六個僞軍要求參加八路軍,一個要回家,跟着嚴若飛走的兩個。
那兩個年輕獵戶直接留在根據地,從此走上了抗日打鬼子的道路。
護送嚴若飛他們的八路軍一連長,一路上雙方說的很融洽,探讨了好多相互之間不太了解的事。
部隊正在行進,突然從後面傳來喊聲:“如飛哥、如飛哥,等等我——。”
嚴若飛聽到喊聲,皺緊眉頭看着闫如平,嘴往後一噘的小聲說道:“兄弟,這事交給你了,千萬幫我攔住。”
闫如平嘴一癟故意的說道:“你惹下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她又不是來找我的,我能有什麽辦法?”
兩人正說着,英子姑娘終于攆上來了,她挽住嚴若飛的胳膊,大口喘氣的說道:“如、如飛哥,你、你好不容易回、回來一趟,怎、怎麽連家門都、都不進,就、就走了,家、家裏的人聽說你、你回來了,都高興地在家等、等你,我..。”
“英子妹,我們還有緊急任務,今天天黑前必須趕回部隊,要是回去晚了那是要受到軍法處置的,你還是趕緊回去,不要在這耽誤事兒了。”嚴若飛不敢正臉看英子,邊走邊說。
“哎?如飛哥,你慢點走,我還有話跟你說,來,咱倆到那邊。”英子說着拉上嚴若飛就往隊伍外面走。
嚴若飛被一個年輕姑娘抱住胳膊,身子貼的又那麽近,拉拉扯扯的忽近忽遠,就連他這個在校活躍的大學學生會主席、現代部隊裏的軍事幹部,都會感覺到心裏一陣陣燥熱。
英子溫柔的又往嚴若飛的身上靠了靠,關心的問道:“如飛哥,你胳膊上的傷好點了嗎?”
嚴若飛感激的不敢扭頭看英子,隻是胡亂的說道:“還行吧。”他不禁想起現代化城裏的那些少男少女。
眼前這熱情豪放的鄉村姑娘,她那種敢愛敢恨的勇敢精神,比起現代城鄉那些少男少女,摟摟抱抱手腳亂動毫無顧忌的親昵,從視覺上,一個給人的感覺是陽光,一個則是叫人看了渾身的東西直往下掉,那是什麽?雞皮疙瘩呀。
嚴若飛不敢跟着英子再走了,他不知道這個英子和陣亡的闫如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一旦兩人說不到一處,或被确認出他是個冒牌貨,那英子一定會受到沉重的打擊,還會把自己的不明身份給暴露了。
他站住把英子抱住胳膊的手扒開,嚴肅的說道:“英子,我不管咱倆以前怎麽樣,但我現在隻能明确的告訴你,我是個軍人,有任務在身,不想再跟你談過去的事,至于家裏的那些事,我早忘了,現在大敵當前,小鬼子都打到了咱家門口,你我還在這裏卿卿我我,你說合适嗎?”
嚴若飛看英子歪頭擰着眉看他,他一時心慌,知道完了,可能是自己剛才的一番話,跟那陣亡的闫如飛平時的言談大相徑庭,相差很遠吧?不然這英子怎麽會驚詫成這個表情?不行,我得快跑,離她越遠越安全。
他不得不狠心的甩開英子,就像一個敗下陣來逃避的士兵,快速地跑回到行進的隊伍。
英子頓足咬牙,恨恨地緊跟在後面喊道:“闫如飛,你這個混蛋,你忘了以前你是怎麽跟我說的嗎?你現在才有點出息,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是吧?我告訴你,你、你别想賴賬,你給我站住。”
嚴若飛跑到劉成身邊,急速帶着哀求的聲調說道:“劉成,快、快把這姑娘攔住,要是你還是我‘十三血盟’的兄弟,就趕緊幫我一把,快去呀?”
劉成笑彎了嘴角,歡快的說:“好好,這事就交給我了,放心吧。”他說着奔向跑過來的英子姑娘。
部隊行進的速度很快,前面不遠看到68團設下的檢查哨。
八路軍一連的魯連長停下來,抓住嚴若飛的手說:“兄弟,看來我們就能把你們送到這裏,就不方便送你們進軍營了,說起來國共兩軍有時鬧點小摩擦,要是借此機會再鬧出誤會,對你們會很不利,咱們就此分手吧。”
嚴若飛不知道這形似近鄰的國共兩軍,到底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爲了雙方的關系,還是謹慎點好。
他給魯連長敬了個軍禮:“謝謝八路軍兄弟一路照顧,我會記住你們的,再見。”
嚴若飛看着漸漸遠去的八路軍一連的身影,心裏湧出想要歸隊的感觸。可他有自己的想法,看來隻有等以後了。
他目送夕陽西下漸漸進入黃昏,越看越模糊的八路軍一連的身影,徹底的從眼中消失,他才追趕上馬車和兄弟們。
通過檢查哨,不知是誰把偵察連回來的消息報告給團部,也可能是檢查哨在電話裏報告的吧?
68團的崔團長和孫參謀長,聽說偵察連回來了,還帶回來幾輛滿載物資的馬車,崔團長高興地罵道:“這些混蛋,怎麽才回來,看來還帶了不少的戰利品,走,孫參謀長,咱們看看去。”
崔團長身邊跟了幾個團裏的長官和營長,迎面走過來,嚴若飛心裏發緊的看着他們,不知他這個借屍還‘魂’的冒牌貨,是不是就此完成了穿越的使命?不知後事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