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已被炸沒了,正在沖鋒的小鬼子,吓得慌作一團,前進不得後退不能,哪還有再戰的勇氣?
陣地上的國民黨連長,打着眼罩看向敵人陣地後面,‘哈哈’大笑的喊道:“弟兄們,小鬼子的彈藥被炸了,特麽的真帶勁,不知是哪支部隊幹的,哈哈哈,趕緊打掃戰場,掩埋屍體,準備撤離。”
此時嚴若飛身邊的一個戰士,豎起大拇指贊道:“排長,你太神了,要不是咱們把敵人的後方炸的稀裏嘩啦,嘿嘿,咱們的陣地恐怕早就被小鬼子攻占了,班長你說呢?”
一班長臉上挂着笑,眉毛卻擰起的問道:“鄭三明說得對,排長,我越看越覺得你邪氣,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沒有了以前的狂妄和碎嘴子,變得沉穩,腦袋瓜子更靈了,嗨嗨,大夥都說你陣亡了,我還特意摸了摸,真的斷了氣,可、可你怎麽又活過來了?不應該呀。”
“是啊是啊,我也看排長有點古怪,要是說,到底怪在哪?我又說不清楚,反正我覺得前後就不是一個人。”
嚴若飛聽他們幾個七嘴八舌的說自己變了大樣,他心裏明白,要是沒有一個好的說辭,眼前這幾個人都糊弄不過去,那他以後肯定要露餡,想到這些,他不免皺起眉頭。
“你們快看,排長以前哪這麽愁眉苦臉過?就是刀架在脖子上,還嘴犟的不行,那派頭,别說在咱偵察連,就是放眼整個68團,能壓得住咱們排長的人還真不多見,就連團長、參謀長都很少惹乎他,今天幹的漂亮,怎麽還皺起眉頭了?哎?排長,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弟兄們抻頭幫你。”
一班長說着拉了嚴若飛一把,其他幾個人伸胳膊撸袖子的迎合道:“長官,你發話,說出來是誰欺負你,看老子怎麽把他揍扁。”
嚴若飛看着敵人陣地還在爆炸,遠處的熊熊火焰,映照在他帶血的臉上,透出绛紫色的暗紅。
他不能老是不言語,這樣更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爲了獲得更多信息,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很在意的看了幾眼身邊的幾個戰士,他正準備說話,突然敵人又組織起來,分出一部分兵力朝他們這邊攻擊。
情況非常緊急,一旦被敵人纏上,那就很難脫離險境。
嚴若飛自語道:“好一個小鬼子,真特麽的不愧爲是鐵蹄部隊,彈藥被炸、指揮部被捅成了馬蜂窩,竟能在最短時間組織沖鋒,真特麽較勁,看來這是一支訓練有素,反應快,作戰經驗老道的部隊。
他站起來,壓低聲音命令道:“你們隐蔽撤離,不要跟敵人交火,馬上返回陣地,我斷後阻擊敵人。”
幾個戰士都換上了從敵人那裏弄來的新武器,一挺機槍,一個擲彈筒,十一支三八大蓋兒,一箱手雷,子彈也弄了不少,這些裝備就是一個排也達不到這水平。
一班長說道:“鄭三明,你帶領他們快撤,我和排長掩護你們。”
敵人的火力很猛,叫嚷着瘋狂的沖上來,恨不得把突然冒出來炸軍火的敵人,一陣亂槍消滅。
嚴若飛沉着的對一班長命令道:“待會兒等敵人快靠近再開槍,放上幾槍馬上換地方,瞅準機會再打,咱倆分梯次掩護,交叉還擊,一定不要戀戰,快速跟上撤離的戰士,聽到了沒有?打。”
‘突突、突突。。’,嚴若飛抱着機槍,朝着沖過來的小鬼子,一陣猛烈的掃射,敵人被打的惱火,拼命的沖過來,他邊掃射邊撤,突然失去蹤影。
一班長摸出一顆手雷,朝身邊地上一磕,猛的甩向敵人,連續投出兩顆,轉身就跑。
嚴若飛和一班長就這樣邊打邊撤,一會兒在西邊打幾槍,一會兒又轉向東邊開火。
狡猾的敵人剛開始還追着槍聲撲過去,後來發現對方的火力單調并不猛烈,人數也就在三兩人,就分成幾個小分隊搜索前進,幾次差點把嚴若飛兩人包圍。
嚴若飛打得頭腦發脹,開始在樹林裏跟敵人捉起迷藏,可他還是實戰經驗少,不知道小鬼子的狡猾和兇狠,當他發現再一次被包圍時,這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把一班長喊到身邊,低聲急促的問道:“咱們後撤的兄弟在什麽方向?”
一班長看了看周圍,手指向東南說道:“應該是那個方向,在這密林裏,我也說不太準。”
“你聽好了,你隐蔽在這裏不要動,我一會兒把敵人引開,你借機跑出敵人的包圍,朝東跑出二百米外,你再開槍把敵人引過去,你轉向南奔回偵察連的陣地,我脫險後也返回陣地,準備行動。”
“排長、我。。”,還沒等一班長喊完話,嚴若飛突然跳起來,貓腰朝西北方向快速蹿去,跑出三十幾米轉身對敵人開火,敵人分出一部兵力跟蹤追擊,留下的繼續搜索。
一班長借機弓腰跳躍着朝東跑,手裏抓着兩顆手雷,随時準備甩向敵人。這小子跑的倒挺快,就像一隻脫兔,很快甩開了敵人。
嚴若飛在校時,就是運動健将,曾參加過大學校區三千、五千米的長跑,多次獲得第一、二名。他蹲下來打出一梭子子彈,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又跑出三十米,再次開槍,幾次打打停停,已跑出一裏多路。
當他聽到東面響起槍聲,知道一班長已脫離危險,他輕松的笑着罵道:“特麽的小鬼子,還真是難纏的很,不是我腳下功夫了得,還真有可能被小鬼子包圍,一陣亂槍招呼過來早就死翹翹了。”
嚴若飛轉向東北,借着密林掩護,很快甩掉了敵人,他不敢在林子裏繞的圈子太大,一旦迷失方向,還真不知道自己下步的出路在哪裏。
他邊跑邊辨認方向,也不知跑了多少路,更不知道方向對不對,可不能停下,隻有找到那些****兄弟,他這個現代穿越到近代的軍人,才能有個正兒八經的身份。
嚴若飛畢竟受過現代的軍事專門訓練,又有在校時學過的知識,對辨别方向并不是瞎子摸象,靠猜測認知。他跑累了,靠在一棵樹幹上大口喘着氣,眼睛警惕的四處張望。
等他再次辨認出方向,一點不敢耽誤的又是一陣快跑,林子裏的樹枝掃在臉上,荊棘叢生的灌木叢撕扯着他的衣褲,打眼一看,現在的嚴若飛,他那以前英俊潇灑的軍人身姿,早已不見了蹤影。
換之而來的是滿臉污垢淌着血,衣服褴褛,要不是他懷抱着一挺機槍,眼睛冒着精光,活脫脫就是一個山中野人,神經病患者。
嚴若飛實在跑不動了,就連走都已現踉跄。是啊,被小陶脫落在腳下8-手榴彈,就要爆炸千鈞一發的時刻被穿越了。從現代穿越到近代,至今水米未沾。
沒想到穿越到近代,睜開眼就被國民黨傷兵拿槍對着自己,後來聽到槍炮轟鳴,被驚吓的差點神經,緊接着就參加抗日打小鬼子的戰鬥,炸軍火,被圍堵,幾次差點死球掉,要是再能穿越一次也行,可天知道後面還會出現什麽事啊?
嚴若飛有氣無力地扶着樹杆,看着日已西斜,大大的‘嗨’的一聲還沒落地,就聽到幾聲低吼:“什麽人,把槍扔到地上,老老實實舉起手來。”
他聽話的把機槍輕輕的放到地上,心裏卻在緊張的注意周圍的情況,随時準備操起機槍拼命,他可不想剛穿越過來,還沒正兒八經的體驗一把就這麽挂了。
“都把槍放下,是排長回來了。”随着話音從樹林裏蹿出七八個端槍的人,一個離得近一點的人跑過來,低頭正要抓起地上的機槍,嚴若飛飛起一腳,那個人‘啊’的大叫一聲,摔躺在地上,又向前滑了出去。
“排長,是我們那,我是一班長劉成,你、你。”
“王八蛋,你想吓死我呀?老子一腳踢死你。”嚴若飛突地彈跳起來,奔到前面的一個士兵跟前,‘啪啪’就是兩巴掌。
嚴若飛看的抗戰電影、電視劇多了,戰場上的國民黨軍官張口就罵,動手就打,那作風習氣,在這個時候,被他演繹的像模像樣,動作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一班長劉成走到嚴若飛跟前:“排長,你就不要難爲兄弟了,他們看你沒突圍出來,都急壞了,都說要回去解救你,不是我勸住他們,哪能在這遇到你呀?”
嚴若飛搖搖頭笑了笑,這哪是笑啊,臉上的污垢夾雜着血迹,一笑顯露出來的怪象,就像是一個吃人的魔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