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團五百多新戰士,經過半年的集訓,緊張有序的列隊站在操場上,聽候團首長講話。
新兵團長和政委身着軍裝,筆直的站在檢閱台上,團長聲音洪亮的說道:“同志們,你們即将完成新兵訓練任務,被分配到各自不同的部隊,在這半年的訓練過程中,同志們發揚了革命的光榮傳統,刻苦訓練、不怕流血流汗的精神..。”
團長說的很多,最後說道:“今天要進行最後一次實彈考核,我相信我們的每一個戰士,都能以優異的成績結束新兵訓練。現在我命令:新兵實彈考核正式開始。”
一輛軍用卡車,滿載着新兵團一營一連一排的戰士,在排長嚴若飛的帶領下,緩緩駛離營區,彙入城市川流不息的車流,時快時慢的開往郊區靶場。
坐在卡車上即将離開新兵團的新戰士,心裏猜想着能分到哪支部隊,不知能不能碰上個好班長,連裏的..。。
思緒一會兒成型,一會兒飄渺,正在此時,有幾個戰士激動的喊道:“你們快看那,遠處傳來激烈的槍聲,還能看到蔓延沸騰的煙火,我的媽呀,這就像電影裏的戰場,我還沒到地兒,這腿肚子就開始轉筋了。”
一排長嚴若飛笑着鼓勵道:“你們還沒到靶場,就開始起哄瞎咋呼,這有什麽好怕的?抗戰時期的新兵,拿起槍就打小鬼子,哪有功夫訓練半年才上戰場啊?你們比起他們,是不是要好多了?”
到了靶場,看到提前設計的戰場烽火,耳邊不時傳來刺耳的子彈滑破空氣的尖嘯,新戰士的心理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
嚴若飛站在隊伍前,嚴肅的說道:“同志們,我們今天的考核任務是手榴彈實彈投擲。”
他說着舉起手裏的手榴彈,接着說道:“每個戰士都看到我手裏拿的這個東西了吧?這個東西你們應該都很熟悉了,我再重複一次,這是顆無柄8—型攻防兩用手榴彈,它的發火機構由裝配在發火體上的組件、扭簧、保險握片組成,當拔出保險銷,擊針在扭簧的作用下,擊發火帽,引爆出780破片,殺傷半徑>六米。”
嚴若飛說到這裏,提高嗓音接着說道:“8—手榴彈的延長時間。8—。8S,投擲前輕輕擰開安全帽,右手握緊安全握片,左手快拉保險銷,目光跟着手的方向,然後快速投出去,跳進避彈坑,都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戰士們響亮的回答道。
“好,一班先投,二、三班退後十米,馬上開始實彈考核。”嚴若飛說着後退三步,心裏緊張的盯着每一個戰士上前投彈。
一、二班投彈結束,三班走上前,輪到江蘇籍新戰士小陶,三班長走到他跟前,叮囑了一番後退幾步,目不轉睛的看着小陶投彈。
小陶熟練地輕輕擰開安全帽,右手虎口握緊安全握片,左手快速拉保險銷,站在一邊的嚴若飛和三班長,看小陶連貫的動作,沒有出現遲鈍,心裏稍微放松了些。
誰知小陶由于緊張,左手沒把保險銷拉動,他鬼使神差的把手榴彈換在左手,右手拉保險銷,這在訓練時是不允許的,一是投擲不遠,二是危險系數大。
這孩子右手拉動保險銷,左手往後一甩準備回手投擲出去,可手榴彈從左手滑出掉到了他的腳後,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嚴若飛大喊一聲,快跳進避彈坑。
新戰士小陶緊張的呆愣在那裏,三班長沖過來,被嚴若飛一膀子撞飛,他抓住小陶的胳膊,猛的往外一甩,小陶好像反應過來,一頭紮進避彈坑,手榴彈爆炸了。
嚴若飛離小陶落到地上的手榴彈不足兩米,正是殺傷力最有效範圍,就在8-爆炸前一秒,一道強光罩住嚴若飛,他就像被猛的拽住一樣,在千分之幾秒的時間,送入一個深邃極速的黑洞,突然失控的一陣昏眩,迷失了自己。
劇烈的爆炸聲,掀起泥石爆飛,把正處于神志恢複的嚴若飛推出很遠,他當時的一閃念就是,完了,我處在8-手榴彈的爆炸中心,780破片會把我撕碎,神呐,我還..。
還沒等他再想下去,身子突然覺得懸空,然後快速墜落,‘咣’的落地,嚴若飛又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嚴若飛被激烈的槍炮聲再次喚醒,神志得到了恢複,可意識卻還在遊離,他的第一個閃念就是,我現在是在哪?是死還是活?這刺人耳膜的爆裂聲,是什麽聲音?
嚴若飛躺在地上,慢慢的睜開眼,看到被硝煙彌漫的天,混濁的什麽也看不清,嚴若飛皺起眉頭,呢喃道:“這是什麽破天?再說這陰間煉獄還有霧霾呀?”
他聞到從四周送來一股股濃烈的火藥味,不時地吸入口中,引導到肺,刺激着肺部極大的不适,不斷地引起劇烈的咳嗽。
嚴若飛不滿的嘟囔道:“鬧什麽鬧,這鬼地方怎麽還出來火藥味兒了?還别說,不來不知道,來了才知道人間地獄也有這惹禍的東西,咳咳咳..。”
激烈的槍炮聲越來越密集,不時地從耳邊‘嗖嗖’滑過,嚴若飛睜大眼睛坐起來,透過戰地硝煙,看到自己坐在一個形似戰壕的溝裏,他疑惑的自語:“難道我沒死?不對呀,就是沒被8-手榴彈炸死,那也應該跳進避彈坑,這這..。”
“你、你是什麽人?舉起手來。”一個氣喘虛弱的聲音傳到嚴若飛耳裏,他四下一看,就像見了鬼似的大喊道:“媽呀,這、這是哪呀?怎麽這麽多斷胳膊少腿的死人?”
“舉起手來,你再、再亂動,我就要開、開槍了。”虛弱的聲音又傳過來。
嚴若飛真的害怕了,他看到一個傷兵頭上纏着紗布,兩手端着一把破槍,槍口對準他。
此時的嚴若飛鎮定下來,心想:管球它是人間還是地獄,老子已經死了,再死一次又怎樣?他蹲下來問道:“請問你是哪路神仙?這又是槍炮聲,又是死人的,這到底是哪呀?嗨嗨,看你的穿戴應該是國民黨的部隊吧?怎麽這都幾十年了,還沒找到正地兒啊?”
嚴若飛忽然心中一動,自己可能是在做夢,接着疑惑的問道:“這位兄弟,這是在打仗還是在拍電影?怎麽這麽真實,在哪找來這麽多斷腿缺胳膊的群衆演員來演戲呀?”
“你、你都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們是在抗日打、打小鬼子,我看你、你的穿戴就像小鬼子的奸細,快把手舉起來。”那個傷兵舉起槍再次對準嚴若飛的胸口。
嚴若飛聽傷兵說是在打仗抗日,他搖了搖頭,不信的探出頭往前方看去,‘媽呀’的一聲喊道:“我的乖乖,還真是真人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了,難道我現在,就像書和電影、電視裏胡編亂造的那樣,穿越到這抗日戰場了?”
他急切的問那傷兵:“兄弟,現在是什麽年月?”
“民國7年,我、我叫你把手舉起來。”那重傷員瞪着眼睛,吃力地拉動槍栓又喊道。
“乖乖,這是穿越了,我特麽的怎麽會穿越到這麽個亂世,要不就穿越到盛唐,要不就穿越到文景之治的那個朝代,弄個朝堂殿臣之類的人物,也能展開手腳,好好的大幹一場,這都是什麽事嗎?”
嚴若飛意識到自己已經穿越,要想活下來,那就得趕緊找到合适的身份,他先把自己的迷彩作戰服脫掉,摘下帽子後對那傷兵說道:“你看看我像是小鬼子的奸細嗎?我要是奸細早就把你弄死了。”
“你、你是一排長闫如飛?不對呀?他剃的是草帽頭,面皮也沒你這麽白,再說他已經陣亡了,可、可我怎麽越看你越像一排長,難道是見、見鬼了?”
“兄弟你說得對,我就叫嚴若飛,是一排長沒錯,你快把槍放下,我問你這是怎麽回事?”
嚴若飛正在問話,突然一枚炮彈落在附近,掀起的泥土石塊飛落,兩人被埋在土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