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就像猛獸一樣,所幸智商都不高,還算是較爲好應付。發現珍貴的爆裂彈頭對他們效果并不明顯後,傑森便又換用普通彈藥了。這些家夥像是沒有内髒一樣,爆裂彈頭明明在它們體内炸裂成了無數彈片,卻沒有造成任何能看得出效果的損傷。
當傑森護着身後這名男孩試圖離開巷子時,更多怪物圍了上來。他不得不放開拉着這個孩子的手抽出了軍刀,刀光有如一根獠牙在夜空中揮舞,和另一手的槍火交相呼應,逼退兩側的敵人。
但他犯了個錯誤。用攻擊織成密不透風的網來阻截對手進攻的手段隻對那些害怕受傷的人有效,而對于這種甚至可能沒有腦中樞這種東西的生物而言,不過是又一道需要推開的牆壁罷了。
爲首的黑色生物用身體硬抗了傑森手中的軍刀,白森森的刀身半邊嵌入了那一團黑色的軀體裏,手感就像切中了一塊彈性十足的氣墊,軟綿綿地陷了下去之後卻就像卡在了山石之間拔不出來了。
後面兩隻怪物已經伸出了漆黑的手爪抓來,傑森隻得撤開刀柄,“啪啪”兩槍精準地爆頭以子彈的動能沖擊強迫這兩隻怪物後退,然後一腿橫掃将三隻怪物掃開。
然而就這麽兔起鹘落的一瞬,他再回過頭去時,那個男孩貝利已經距離他十幾米遠了。三四隻怪物像拐賣孩童的人販子一樣将他朝着街角一家夜店邊的陰影裏拖去,身體就像沉入水下般朝着影子裏沉去。男孩拼命掙紮,但似乎被捂住了口鼻,發不出聲。
傑森急忙轉頭,朝着那個方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出。這個距離,還是來得及在那幾個鬼影拖着男孩沉下之前攔截的。
然而就在此時,他身後另有兩道黑影如利箭從他身側“嗖嗖”地閃了過去。兩個黑黢黢的家夥突兀地閃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手裏似乎還捏着什麽奇形怪狀的黑色冷兵器,看起來級别比那些雜兵稍稍高一些。
隻是略一阻隔,已經足夠了。男孩停止了掙紮,被拖入了陰影之中。目标得手之後,這些怪物似乎也都無心戀戰,連同這兩名看上去級别稍高的精英小怪也都潮水般地退去,很快潛入了陰影深處,沒了蹤影。
傑森一人留在這空蕩蕩的大街上,一陣茫然。環顧四周,分明是哥譚令人熟悉的大街小巷,夜店的招牌仍然五光十色,高挂的彩燈缤紛閃耀。路燈的燈光無比耀眼,你正眼去望着它時它就仿佛陽光般閃爍不斷,讓你懷疑視覺的真實性
不知不覺,他盯着路燈出神了。
汽車的鳴笛聲将他拉回了現實,夜店重新響起了歌舞聲,嘈雜的行人悠然地晃過。鬧市的街區一瞬間回來了,一切正常得像是一場夢。
“真是見了鬼了。”傑森忍不住嘟哝。
巴黎。
柏納斯大廈,蒙巴納斯塔,高210米,是巴黎最高的建築。從塔頂的觀景台向下望去,淩晨的花都如同一位沉睡的美人。綠化帶交錯縱橫,塞納河弓着身子環繞在古城之間。老城區保存了超過百年,充斥着濃郁的幽雅氣息,時尚和文化的完美結合使得這古老的大都會風情萬種。
淩晨的冷風撲面而來,芭芭拉展開雙臂任它拂過面頰,鮮豔的發絲在身後自由地飛舞,如同一朵花枝招展的鮮花。
盡管飛機上古怪的旅途讓她已經有了這次旅途可能又不像計劃中那樣美好了,但她還是享受其中。至少她跟羅伊來到了這裏,站在蒙巴納斯塔的觀景台上,将這座浪漫之都盡收眼底。當然如果他能在這兒摟着你說些情聖的台詞或者什麽海誓山盟那簡直就perfect了,不過你得學會知足常樂,從這個家夥嘴裏恐怕一輩子也聽不到類似的話。
他在乎你,但他從來不會挂在嘴上。
“雷切爾·蘿絲,這是她的名字麽?”羅伊通過手機問道。
手機另一頭,遠在哥譚的傑森回答道:“是的,就是你托我找的那個女孩的名字或者說是她讓大家相信的名字。我查到她在哥譚的一所高中就讀過一年,但檔案也是僞造的。事實是,我們不知道她是誰。”
羅伊并不意外,繼續問道:“還有嗎?”
“接下來才是最奇怪的一部分了。”傑森道,“我找到了唯一和她算是接觸過的一個同學一個叫貝利的高中男生。我們才剛剛聊了幾句話好吧,你不會相信我接下來遇到了什麽的,我覺得如果一輩子裏遇到過最詭異的事情要排個号的話,這個絕對數一數二另外你聽到的是一個曾經死而複生的人發表的意見。”
羅伊靜靜聽完了傑森那段和不久前他和芭芭拉在飛機上遭遇頗爲類似的故事後,思索良久。
“總之,我覺得我們碰上硬茬了。”傑森說道,“我的直覺一貫很準,這次我覺得這應該是正義聯盟出馬級别的問題了吧?如果這種詭異得見了鬼的事和那個叫雷切爾的女孩有關系她又是什麽人?”
“我不知道暫時的。”羅伊淡淡道,“但我會查出來的。就這樣了,有什麽發現的話再保持聯系。”
此時,天已經開始發亮了。
原來日出是這樣的。天一點點地發亮,太陽光一寸寸地從地平線下露出來,将一座沉睡着的都市全部籠罩進金光的領域裏,仿佛将睡美人從慵懶的美夢中叫醒。
芭芭拉心底隐約還幻想着羅伊能說句把地平線上最亮的明珠摘給她之類的話,但事實上她卻又知道那不可能。這家夥隻會對你理智地分析太陽遠在一億四千多公裏之外,不可能摘得下來。
但她就是喜歡這樣的他,喜歡這個無言的時刻。
陽光一寸寸挪到了蒙巴納斯塔,曬得心裏暖洋洋的。(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