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人和毀滅日已經從山體内打穿到了外部。毀滅日巨大的手掌捏着人的喉嚨将他提起，後者看上去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現在，終于......啊！！”
還沒完，人還沒有就這麽放棄。他集中最後的力量從雙目中放射出了兩道火紅的激光束，筆直對着毀滅日的雙目射入了進去。
雙眼被強力的熱視力對射，縱使強如毀滅日也會感受到角膜的灼痛。但那不是慘叫，那是野獸憤怒的咆哮，更像是某種要把對手摁倒在身下的誓言。
“轟！”
将人狠狠地按在了後面的山壁上，本來就震顫不止的山體這會兒更加不穩定了，岩漿從頂部像是被揭開了蓋子般無止盡地溢出，沿途小一些的岩石盡數被一一熔化成了渣滓。岩壁碎裂開來，炙熱的岩漿也從縫裏溢出，将二人落腳的地面燒得滾燙。
毀滅日摁着人的腦袋：“你對我用過這一招，不會第二次再湊效了！”
人雙手全力撐着地面，地面不堪承受巨大的力量而迅開裂，整個兒地下沉。
“那就嘗嘗......更猛的火力吧！”
人身子周圍的碎石像磁懸浮般被激得浮起，氣場從他周身陡然爆開，将毀滅日都震得向後一退。人趁機扭轉方向，炮彈般的一拳轟得毀滅日騰空而起，自己也從地面上一彈而起，全追上，再補一拳。
毀滅日雖然力量駭人，近乎無可匹敵。但他最大的一個短闆，就是沒有飛行能力。
在半空中被人接連不斷的音拳擊轟得找不着東南西北，毀滅日徒勞地調整着身體的方位，被一路轟出了大氣。
眼看着就要進入外層空間，人又一記強有力的鐵拳竟被毀滅日碩大的巴掌接住，無法遞進半分，反倒是他的手被捏得陣陣作痛。
毀滅日雖然智商不高，卻也并不完全傻。他知道無法飛行的情況一旦離開了人，他就再也沒了回到地球的機會，是以不顧一切地抓緊人，伸手去掐對方的脖頸。
人咬了咬牙，當即改變了主意，帶着毀滅日調轉了方向，馬力全開垂直向着地面落去。
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以數馬赫的絕度，轉瞬撕裂了大氣，近乎劃破空間地朝着地面猛沖下來。大氣層的灼燒在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烈焰，如同一團火球拖着長長的尾焰從天而降。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如果有任何人還留在這座海島上的話恐怕都會爲之震驚。從那樣的高度以難以想象的沖擊下來，整座海島都被震得向下一沉。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岩漿在這一轟之下終于按捺不住，無盡的熔岩湧動而出，帶着來自地獄的咆哮仿佛要吞噬所能及的萬物。
而人和毀滅日，早在這之前就已經一頭斜着射穿了海島，周身的一層火焰罩在海中的一陣劇烈氣泡後消失殆盡，緩緩減，向着更深處沉去。
終于揮霍掉了最後一絲的力量，人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仿佛随着身體朝着海水深處下沉。
朦胧間，一隻綠色的大手從海平面上向他伸了過來，捏住了他的腰際将他向上提了回去。
一天後，正義聯盟瞭望塔。
被綠燈俠從海裏撈出來後，僅一天的調整，人已經基本恢複，雖然身上還留有和毀滅日大戰留下的各種瘀傷，但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不過畢竟他是人，世界上能傷到他的東西本來就十分稀少，能讓他傷到卧床不起的東西那怕是根本沒有。反倒是羅伊這邊，實在有些讓人意外。
從那樣的高度跳機，甚至還似乎卷入了核爆的沖擊，本來說起來應該沒有幸免的道理。而現在，他卻被現在了橫跨大洋的岸邊，正是正義聯盟疏散群衆的那片碼頭。
最詭異的部分是，全身檢查以後現，他身上除了飛機的一些負面影響外，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甚至一丁點的核輻射迹象也沒有。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那樣的距離下，就算是一般狀态的閃電俠也沒機會從輻射範圍内離開。
但事情畢竟生了。
“說說你記得些什麽。”會議室中，蝙蝠俠問道，“任何細節，在那一瞬間。”
羅伊皺眉沉思半晌。
在核爆吞噬前的一刻，他似乎确實看見了......光。
是的，光。不是來自核彈的那灼人眼球、仿佛天地都爲之失色的毀滅之光，而是某種像是救贖般的、更加耀眼、你卻不會感到刺痛的白色光芒。
“不。”他搖搖頭，“我什麽都不記得。”
蝙蝠俠狐疑地盯了他片刻，也沒再多問。
“毀滅日呢？”閃電俠問道，“那個大塊頭怎麽樣了？我們上次把它交給了政府，這會兒就是後果了。”
“放心，這是它最後一次糾纏了。”人道，“它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置，今後再也不會是個威脅了。”
蝙蝠俠輕哼一聲：“幻影地帶哈？”
“它讓我别無選擇。”人道。
“所以你以後還可能遇到更多别無選擇的情況。”蝙蝠俠冷冷道，“這一次是面對毀滅日，下一次對象可就不一定了。”
人皺眉道：“你在說什麽？”
“卡德摩斯當然必須被取締，我們遲早會解決他們。”蝙蝠俠道，“但在那之後呢？誰來監管世界上最強大的一股能力量？”
“不是有你随身攜帶的氪石麽？”人打趣地道。
“見鬼！别跟我開玩笑！不是今天，肯特！”蝙蝠俠似乎是認真的，“那些沃勒所做的模拟......如果真的有一天，正義聯盟對上了政府......”
“那一天不會到來的。”人道。
“哪怕是盧瑟代表了政府麽？”
人沉默了。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大家似乎都想說什麽，卻又找不到合适的話題開口。
“事情不會展到那一步的，布魯斯。”終于，還是人話了，“你了解我，布魯斯。”
“是啊，我了解你。”蝙蝠俠躺坐回座位上，不說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