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話道:“夠了。這個計劃是我和翼騎士商量過了的,我們都确信除此以外别無他法,現在我們雙方都隻有這唯一的選擇。”
他邁上一步,對這群級罪犯們說道:“這裏暫時還沒有被毒氣籠罩,但是也很快了。病毒會影響人的神經系統,讓受害者追蹤他們認識和關愛的任何人。哥譚正在被撕成碎片,如果這些生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羅伊道:“我對奈何島附近的地圖做了詳細的研究,找到了一條工廠地底的隧道,但隻能讓我們接近到遊行隊伍一條街區外的位置,一旦出現在大街上我們馬上就會被圍攻。”
說到這裏,犯人們都已經理解了。
“所以,”稻草人道,“你想讓我們當肉盾?”
紅頭罩嘿嘿一笑:“收回我剛剛的話,我愛死這個計劃了。”
“沒時間争辯了。”蝙蝠俠道,“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從小醜的脊髓液裏提取到一種叫‘酒神因子’的物質。我必須設法爬到花車上取得脊髓液,然後設法活着離開那裏把樣本送到基地。蝙蝠女孩會留在基地裏負責我們所有人的通訊,并随時準備接收樣本并合成、分解藥。如果你們誰有異議,盡可以提出更好的計劃,我洗耳恭聽。”
衆人都沉默了。
“沒有?那聽好了,哥譚是屬于我們所有人的城市,而現在它就要在一個瘋子手裏玩完了。”蝙蝠俠道,“我們必須合作,從他的手中奪回來,否則我們都會完蛋,永遠不得翻身。所以現在,告訴我......”
“有誰入夥?”
一個小時後。
街區陷入了全面的混亂。
濃郁的煙幕和遮天蔽日的毒氣混在了一起,連成一片的笑聲像是一詭異的大合唱,震動着幾條街區。
這個畫面如果被定格下來,真可以說是曆史性的時刻了。敵對了這麽多年的蝙蝠家族和阿卡姆的犯人們,竟也有并肩作戰之日。誰能夠想象,有企鵝人和貝恩照看着蝙蝠俠的後背會是什麽樣的情境?
誠然,這支隊伍沖進小醜的人海之中仍然就像是石子湧入大海,數量上根本無法比拟。但優勢是,他們個個身手不凡,就好比一把尖刀割開了人群,緩慢但确實地向着遊行隊伍的中心推進。
小醜坐在恐龍腦袋上,舉着望遠鏡觀察着下面生的一切,期待般地大笑:“真是能讓我驚喜啊,朋友們!事情比我想象得還要激動人心!再加把勁,蝙蝠!你就快要領到通關獎勵啦!哈哈!”
已經很近了,但越深入隊伍遇到的阻力卻也就越大。此時,小醜的花車已經近在咫尺了,但他們也被加倍多的雜兵們拖得舉步維艱。
“見鬼!”蝙蝠俠肘擊擊翻一人、一腳掃倒一人,同時大喊,“他們人數太多了!毒藤!”
“好的!”
毒藤女當即會意,她雙手一張,無數青色的藤條撕裂了水泥地面,裹挾着土壤破土而出,連成了一道半弧形的植物壁障将大量的敵人攔在了外圍。會過意來的急凍人也迅轉身,手中急凍槍功率全開,深藍的射線橫掃一圈,憑空立起了一道半弧形的冰晶牆壁,和毒藤女的植物障壁相連起來爲他們騰出了一片喘息的空間。
“不是我說喪氣話......”紅羅賓道,“但從實際情況來看,我們已經接近不了了。”
“不用所有人。”蝙蝠俠轉過頭,“貝恩!”
他快步朝着貝恩沖去。後者會意,伸出巨大的手掌來,蝙蝠俠縱身一跳,一腳踏在貝恩的手掌上。貝恩手上猛一力,強橫的蠻勁當即将蝙蝠俠抛出了老高。
“很好,現在他過去了,”紅頭罩順手雙槍換了彈夾,道,“那麽我們進入第二階段——努力嘗試在他忙活的時間裏别被這群人生吞活剝......話說回來,你們有人看到翼騎士了麽?”
幾人左右望望,這才現翼騎士不知何時已經撤出戰鬥不知所蹤了。
蝙蝠俠張開鬥篷,淩空滑翔飛掠過了瘋狂的人群,雙臂一長,挂在了恐龍的下颚上。
“哎呀呀,蝙蝠,”小醜站在恐龍的額部,高舉起嗡鳴不斷的電鋸,猛地落下,“别來搗亂!”
蝙蝠俠雙手一力,整個人一躍而去,淩空一個翻身,單手在恐龍頭上一個借力緊接着又是一個翻身,華麗地一串特技後輕巧落地的同時還順帶閃開了小醜從他身側一擦而過的電鋸。
電鋸落在恐龍皮上,飛旋轉的鋸齒砍得綠皮四濺。但同時,鋸子也短暫地陷入了恐龍皮下,造成了小醜動作一瞬的硬直。
蝙蝠俠趁機扯着胳膊将他猛拽過來,從身後反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右手黑色手套食指的指尖細細的針管無聲地彈出,準備提取小醜的脊髓液。
小醜哈哈大笑:“嘿,你真以爲會這麽容易?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笑啊!”
就在這陡然之間,笑聲落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仿佛地獄的交響,死神的奏鳴,尖銳刺耳的笑聲猛烈地刺激着每一個人的鼓膜,仿佛要将其撕裂。在場每一個人——包括小醜感染的雜兵們——都感到頭痛欲裂,就像是有人在腦子裏傾盡所有地嘲笑一般。
“哈,你說什麽?笑聲有一百四十多分貝,我聽不大清!”小醜悠哉地整理了一下黑色的西裝,高喊,“我警告過你了,蝙蝠,你最後聽到的聲音将會是整座城市對你的嘲笑!而現在,我要親自加入合唱團......拉下帷幕!哈哈哈哈!”
他雙手的袖中噴出了鋪天蓋地的綠色毒氣,覆蓋了整條街區、緩緩降落下來。
每一個人的防毒面具都在尖銳的笑聲中出現裂紋、擴散、碎裂,綠色的氣體趁機一溜煙地鑽了進去。
不到一分鍾,這支英勇的突擊小隊就全部倒下。
“還......不......”蝙蝠俠一手撐着地,似乎還想竭盡全力保持清醒,但神經已經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癱瘓,視線也開始模糊不不清了。
望着那個蒼白的、大笑着的男人,他終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倒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