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八歲的小女兒熱烈地一個擁抱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脫下大衣順手挂到了門邊的衣架上,按下了電燈開關。
沒有反應。
客廳裏的燈光亮着,所以不可能是停電,隻能是他卧室燈泡的問題。
房門猝不及防地輕響一聲叩上。哈代驚訝地一轉頭,正看見一隻黑色的蝙蝠正朝着他撲過來。
蝙蝠俠!?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某些不該做的事被蝙蝠俠發現了,驚惶地想喊叫,聲音還沒來得及出口嘴巴就被一把堵住了。
一股少女特有的體香迎面撲來,他這才注意到這不是蝙蝠俠。
蝙蝠女孩捂着他的嘴,一手反捏着他的手臂,将他摁在了牆壁上:“我有一些問題要請教一下,哈代先生。我建議你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吸引不必要的注意,因爲我很确信你不會想要你的家人聽到我們的談話内容的。”
她松開了按在哈代嘴上的手。
“我沒有什麽好告訴你們這些穿着奇裝異服的瘋子!”哈代不客氣地說道。不過芭芭拉的警告還是起作用了,他有意地将聲音壓得很低。
芭芭拉輕笑:“是麽?那就讓‘奇裝異服的瘋子’先告訴你她都知道些什麽吧。托馬斯·埃利奧特醫生,那位被槍擊身亡的醫生,記得吧?你替他驗的屍現在,我們的問題是,打在他身上的子彈口徑有大約九毫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貌似在報告裏寫的是45毫米?真不巧,姐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哈代不自然地辯解:“那也許是我失誤了吧。有時候我一天工作量很大,難免會失誤”
“那你能詳細地描述出那枚子彈具體損傷到了埃利奧特醫生的哪些器官嗎?”
哈代盯了她良久,沉默了,似乎做起了激烈的思想鬥争。
芭芭拉放開了他的手臂。說道:“你的履曆裏一直比較幹淨,我不覺得你收了不該收的錢辦事。如果有人威脅你,你應該讓我們知道,我們正在全力追查幕後黑手。并且我們已經很越來越接近他了。如果你希望這個威脅你的家夥被除掉的話,你就得幫我們。”
哈代繼續糾結了片刻後,咬了咬牙,似乎終于做出了決定。
“好吧。”他妥協道,“事情就是在埃利奧特醫生被槍殺的那一天發生的。我接到了這位醫生的屍體馬上會被送回來屍檢的消息然後在那之前。一個臉上纏滿繃帶的男人就找到了我。他用刀把我家人的照片釘在我的辦公桌上,說如果我不照他說的做,我全家都得玩完。”
“他讓你幹了什麽?”芭芭拉追問。
哈代說:“就是僞造托馬斯·埃利奧特醫生的屍檢報告而已,并且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說到這裏,他有些心虛,下意識地四下望了望,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下去:“不能對任何人說埃利奧特醫生的屍體其實根本沒有送來停屍間的事。”
“什麽!?”芭芭拉詫異了。
“而且那個下葬的棺材,貌似也是個空棺材。”哈代壓低着嗓音,更營造出了一股詭異的氣氛,“真正的屍體早就被那個繃帶男弄走了。但是我沒敢問任何問題。我不知道他想要埃利奧特醫生的屍體想幹什麽,我所知道的隻有這些了。”
羅伊從雙面人的牢房裏找出那條密道時,警衛約翰激動地大叫:“看到沒?我就說了我沒有出現幻覺。我看到的是真的,昨晚真的有個繃帶男從這裏過去了。我敢打賭,他就是從這個密道裏溜走的!”
羅伊直接無視了這位警衛,過濾掉了他那毫無意義的嚷嚷,仔細檢查着這條密道。
牆壁裏安裝着警報器、感應器,不過現在都已經徹底癱瘓了。要搞定這些不可能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雙面人必定也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才搞定了這些,并且十有八九還得到了别的什麽人的幫助——因爲他自己可不是什麽電路專家。
看起來他原計劃是在密道完成以後利用這個越獄的。結果沒想到前陣子自殺小隊闖進阿卡姆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最終他成功趁亂溜出了阿卡姆,這個密道就沒派上用場。
後來雙面人成功逃出阿卡姆後,重返阿卡姆島。從外部将這條密道未完成的部分挖通,于是他就獲得了一條能夠自由進出阿卡姆的絕密通道。
羅伊嘗試着爬進密道探查了一番。這個密道挖得還算精巧,和通往瘋人院外壁的通風管道相互連通。鑽個大約五分鍾之後就進入了通風管道,然後沿着通風管道就能找到出口。
所以繃帶男可能确實來過這裏,并且也的确有手段可以從這條看似死路的地方離開,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了。
但一個問題解決了。卻又有更多問題浮現。
那個繃帶男來阿卡姆幹什麽?他又爲什麽會知道雙面人的密道?他當然不可能是雙面人,因爲他第一次動手并開始布置他的計劃時,雙面人應該還在阿卡姆裏蹲大牢呢。
這麽說雙面人和這個繃帶男也是合作關系嗎?
後幾個問題暫時缺乏情報,無法回答。但是關于這個家夥來阿卡姆幹什麽
羅伊向阿卡姆的警衛部門讨要了一份值夜班的守衛巡邏的路線圖。
以約翰看到繃帶男的時間爲起始,羅伊大緻地在阿卡姆這一部分的地圖上繪制出了該時段警衛的巡邏路線,并大緻确認了所有巡邏警衛的視野範圍。
除了約翰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别的警衛看到這個繃帶男,這就意味着他避開了所有警衛的巡邏路線,那麽他所能走的那條路也就是單一可以确定的。
最終,這條路線将羅伊引到了重症監護區域——暫時隻關押着唯一一個病人的地方。
第801号病房。
這個病房的房号也就像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英文的第八個字母“h”和第一個字母“a”的組合,恰好就是“ha”(哈)。
這裏關着的,是小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