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埃弗朗特緊張了起來,四下打量着,“又有哪裏有敵人嗎?”
“是的。”這位保镖說着,緩緩地從腰間掏出了槍,指向了自己的老闆,“就在你的面前。”
埃弗朗特臉色大變,顫顫地道:“爲爲什麽?我信任你,你爲我幹了那麽久!是有人付錢給你這麽幹的嗎?無論他付多少,我都給雙倍!”
“很抱歉,老闆。但是對方給的價,你不可能出得起。”埃弗朗特說,“另外,我本來也就早看你不爽了,我覺得有必要讓你在死前知道這些。”
“别别!”
槍聲響起。
這一刻,埃弗朗特覺得自己的心髒停止了跳動,眼前有點發黑。
但是兩秒後,他就意識到了心髒還在繼續跳動,自己也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倒是持槍指着他的這名保镖,太陽穴處竟滲出了鮮血和腦漿,倒在地毯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喪鍾,除去資料中已有的關于他如何如何強悍的記載,羅伊上次和他交手的經曆至今也是記憶猶新。上一次,他、蝙蝠女孩和紅頭罩三人圍毆喪鍾一人卻仍然被全面壓制,這位号稱“世上最強雇傭兵”的家夥名号果然不是蓋的。
但就算如此,現在羅伊也沒有退縮的餘地。
喪鍾劍尖輕挑,做出了挑釁的姿勢,示意羅伊動手。
羅伊一咬牙,飛身上前的同時,三枚飛镖脫手而出。其中兩枚正朝着喪鍾正臉而去,另外一枚則向身側抛出,在一側靠牆的酒櫃上借力一碰,偏轉方向朝着喪鍾的側臉而去,
喪鍾一聲冷笑。一柄長劍宛如分了身似的幻化出了兩道劍影,隻聽得接連三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從不同方向夾擊而去的飛镖在喪鍾超常速度的劍舞下盡數掉落。
但羅伊終究是借此創造了些許的先機,他縱身躍起。居高臨下一拳朝着喪鍾的腦袋砸落。
喪鍾的長劍剛剛擊落側面的飛镖不及回轉,便一個側身躲開了羅伊的拳頭。但這個應對早已經被列在了羅伊下一步的計算之中,羅伊拳頭打到一半便陡然收回,換用肘部朝着喪鍾腦袋閃避的方向攻去。
這下變招早就是計算好了的,中間沒有絲毫停滞。兩下子就像完整的一招一樣一氣呵成。以劍的長度,本來是難以收回解圍的,但喪鍾竟反手持劍,反應奇速地用劍柄攔在了羅伊的肘部和自己的腦門之間,擋住了這雷霆一擊。
“還是太嫩了,小子!”
大喝的同時,喪鍾膝撞狠狠命中了羅伊的小腹,同樣是強化人的喪鍾可怕的力量穿透護甲傳入羅伊的腹部中,劇痛宛如刀絞,仿佛要将他胃裏的所有東西都倒翻出來一般。
羅伊咬牙支撐着腳步不退。喪鍾趁勢高高舉起了閃爍着寒芒的劍刃,以力劈華山之勢猛然劈落。羅伊雙手交錯架住了劍刃,金屬的手套護甲被稍稍割裂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火花在拳劍碰撞的一瞬間如同爆炸般釋放。
羅伊禁不住半跪在地,以此盡量卸去了劍上的力道。但喪鍾的力氣實在是大得誇張,讓他手臂不由自主顫抖着緩緩下墜。
“隻有這麽幾下子了麽?”喪鍾嘲諷着道。
羅伊咬緊牙關沒有說話,但是卻以行動做出了回應。手套側面暗藏的斷刀刃齊齊彈出,與劍刃摩擦發出銳利刺耳的“吱呀”聲。羅伊大吼一聲,雙手分别向着相反的方向分别一扯,喪鍾手中的劍當即被扯得脫手飛出。淩空劃了兩個圈後一頭插在了地毯之上。
機會隻有一瞬!喪鍾的長劍脫手的一刻,羅伊整個人就爆射而起,堅固的頭盔狠撞在了喪鍾的下巴上,緊接着一記強有力的勾拳擊打在喪鍾腹部的護甲上。最後集中全力的一腿宛如軟鞭朝着喪鍾的側臉橫掃而去,罡風呼呼作響。
但連吃兩招的喪鍾竟在那一腿得手之前就擡起了胳膊,架住了羅伊這勢大力沉的一腿。
喪鍾低垂着的面具黑色的半邊陷入了陰影,顯得格外可怖。
“出乎意料。”
簡短的評價之後,喪鍾一腿宛若疾風般彈射而出,将羅伊反踢了出去。将那張似乎價格不菲的桌子從中間摔成了兩截。
“水平不足,潛質驚人。”喪鍾道,“但想赢過我還是沒有可能,你應該也知道這一點,就算是蝙蝠俠親自來了他也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在這裏的目的是爲了拖延時間好讓任務目标逃走的話,那你還是省省吧,他現在可能已經挂了。”
羅伊爬起身哼道:“如果你是說你們提前在埃弗朗特身邊的保镖裏安插了一名内線,我可以告訴你,我早就看穿了。無論你信不信,那個内鬼現在已經挂了。”
喪鍾面具下的眼神似乎微微有了些變化。
“沒錯,我作證。”從門口傳來了兩人都不陌生的聲音。紅頭罩手裏把玩着一支手槍,懶洋洋地道,“死得不能更死了,因爲我在他的腦袋上開了個洞。”
羅伊道:“另外,如果你想去追他的話,請便。不過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他已經處在了警方的保護之下轉移到了安全隐蔽的位置,你不可能抓到他。我打不赢你,這一點我承認。但是就今天你的這次任務而言,是你敗了。”
雙色面具下的瞳孔裏射出了銳利的寒芒,喪鍾冷冷地道:“你很行,小子,這次也許我的确敗了。一般情況下,我會确保你無法活着從這裏走出去,但是你很走運,因爲付我錢的人希望你活着。”
說着,他走到了破裂的窗邊。
“不過别指望這下次還會發生。”
留下這最後一句話後,喪鍾從窗戶裏一躍離去。
“我猜我們就沒必要追了對麽?”紅頭罩聳聳肩問道。
“除非你有搞定他的辦法。”羅伊道,“不然的話,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