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坐在這裏的,都是在哥譚市能夠說上話的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一般市民是認不出他們的,因爲他們通常躲在幕後,盡管擁有着等量的能量,他們卻都不習慣像參議院一樣走到聚光燈下。他們是陰影中的傀儡師,每個人身後龐大的組織就是他們的傀儡。
“什麽?今晚的會議不是你召開的?”一個皮膚黝黑的女性指着身邊一名打着格子領帶的男人問道,“我以爲是你把大家召集到這裏來的。”
那名男子不客氣地撥開她的手指,說道:“怎麽會是我?我以爲應該是麥肯尼吧。今晚說是有人要代表科波特先生給個說法,因爲前些陣子大家都懷疑可能他勾結了那一夥傭兵……削弱我們在座所有人的勢力。麥肯尼是和科波特關系最親近的一個,所以我想應該是你吧?”
叫麥肯尼的男子不高興了:“不,不是我。我的人一樣在那場混亂裏死了不少,我這邊元氣受損也是頗爲嚴重,不比你們好多少啊。今天這會我也是一頭霧水。”
另一人道:“我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了。科波特現在自己都蹲監獄去了,哪還有閑工夫委托什麽人來召開會議?他自己人被一群條子看着的時候,無論找代理說什麽可都沒說服力。”
就在幾人七嘴八舌聊着的時候,倉庫後門發出一陣分貝極高的刺耳“吱呀”聲,顯然這門已經很有些年頭了。一個裹着墨綠色大風衣的金發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将圍巾解下扔在空出的那張留給正主的椅子上,表情泰然地坐到了這張椅子上。
幾人表情怪異地打量起了這個年輕人,從互相之間的表情裏都能讀出沒有人認識這個年輕人。不過既然這個人這樣神情自若地坐到了這麽一堆大佬中間,那顯然得是有自己的底氣的。
“你是誰?”有人問道。
年輕男子不緊不慢地将一根煙塞進嘴裏,用打火機點着,吐了一口煙圈後才回答:“我的名字叫伊格内修斯?奧基爾維。”
大多數人都露出了一副“那是誰”的茫然表情,隻有那個和企鵝合作關系相對親密的麥肯尼認出來了:“你?我想起來了,你是科波特身邊那個跟班。”
“是的,就是我。”奧基維爾說,“我已經爲奧斯瓦爾德?科布萊波特的組織效忠了五個年頭了,我做過小弟、盯梢、接應、看門人、司機、殺手、保镖、會計,還有最近的,貼身助理。”
黑人女士問:“我們應該知道這些嗎?”
奧基維爾道:“我說這些,隻是爲了說明我在科波特的所有組織都待過,我了解他組織的方方面面,就像了解我自己的身體一樣。這就是爲什麽,我們新的頭兒選擇了我接替他的位置。從今天以後,企鵝人的帝國完全交由我來管理,而這個組織又将和哥譚市内包括你們在内的剩下所有地下組織一并聽從這位新老闆的号令。”
他站起身,張開雙臂,高喊:“從今天起,我就是哥譚的新企鵝——帝企鵝。”
桌邊幾人面面相觑,表情就像是有人剛剛給他們講了哥譚史上最好笑的笑話。
麥肯尼咳了兩聲,道:“你知道科波特會爲此殺了你的,對嗎?如果你真的和科波特幹了那麽久,你就應該知道,區區一個謀殺指控關不住他,他很快就會出來。而因爲你今天不自量力在這裏說的這些話,你已經完了。我相信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會樂意賣科波特一個人情,替他在此幹掉你的,所以給我們一個一分鍾以内不把你射成篩子的理由。”
奧基維爾嘿嘿一笑,道:“這一天,你們大可不必替我擔心。因爲我的新老闆已經把這些都解決好了。你們以爲科波特是爲什麽進監獄的?因爲他一時暴脾氣犯了殺了人?不,他進了監獄是因爲我的心老闆想要他進去,并且他會保證科波特不可能再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聽了他的話都不禁爲之變色。
“你說的人……是誰?”終于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
奧基維爾微微一笑:“老闆他和科波特比起來要低調得多,他不喜歡被人提及他的名字。不過你們可以稱呼他……‘主教’。”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
“‘主教’?”一人不敢相信地問,“在哥譚?我聽說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本人在哪裏。”
“是的,他本人已經在哥譚了。”奧基維爾說道,“不過他一般并不喜歡自己出面,但我可以擔保他本人在這兒,這裏的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了。所以我在這裏代表他給出的,是一個提供入夥的機會。請謹慎考慮,機會不會有第二次。”
沉默了一會兒後,那個女人第一個做出了決定。
“我加入。”
“算我一個。”
“還有我。”
越來越多人同意了協定,似乎大家都知道這位“主教”的名頭,并不想和他作對。
除了麥肯尼。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他站起身,說道,“我還是選擇走我自己的路,而且我也不覺得科波特這麽簡單就能被打倒。畢竟……這裏是他的城市,他的主場,而不是‘主教’的。”
說完,他将椅子推回了桌下,轉身就要離開。
當他走到大門的門口時,槍聲響起。
子彈劃破夜空飛射而來,從他的後腦中帶着一圈圈飛濺的血花射出。犯罪大佬麥肯尼瞪着雙眼,臨死前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仰頭倒下。
幾人頓時嘩然。
“哦,忘記了交代一件重要的事。”奧基維爾吸了口煙,說,“這裏一直有狙擊手監視着。如果沒有達成協議的話,大家以後就是敵人了。對待敵人,自然是先下手越快越好。如果想和‘主教’共事,大家最好都先記住他的習慣。”
他繞了着桌子走了半圈,來到死不瞑目的麥肯尼身邊,說道:“接下來我會聯系一下麥肯尼先生手下勢力的接班者,說不定他會比麥肯尼先生聰明一些,能夠給我們一些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