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捏着喉管将他按在地上:“最近有一批傭兵在哥譚活動,他們爲一個叫‘堕落騎士’的人工作。很巧合的是,他們近期的行動嚴重打擊削弱了你的潛在對手的實力。告訴我,是不是你指揮了‘堕落騎士’的行動?”
科波特咬牙切齒道:“你腦子壞了麽?我想要削弱競争對手的實力,怎麽可能用這麽簡單粗暴、沒有智商的辦法?我敢打賭,現在那群蠢貨都以爲是我幹的,我們已經躲不掉一場戰争了,你以爲我想看到這樣嗎?”
“那是誰幹的?”羅伊問。
“真有趣,我也恰好在好奇同一個問題。”科波特露出了兇猛如猛禽般的目光,哼道,“等我找到這個自作聰明、嫁禍給我的家夥,我要把他生吞活剝!”
“你是這座城市犯罪界巅峰的一個人,你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眼線。你指望我會相信你對這個試圖針對你的家夥一無所知嗎?”
科波特冷哼:“不管你信不信,這個家夥的确有點小聰明,我至今沒能逮到他。不過我的部門裏倒是有人查到了一個服務器的地址,可能和他有關聯,不過這個服務器有一流的加密措施,我們至今沒有破解。當然,我會很樂意把這些都分享給你們,老子巴不得這個家夥明天就給我去蹲大牢,這樣我就能派人去他的牢房裏把他皮扒了!”
羅伊和蝙蝠女孩對視了一眼。
幾個小時以後,翼騎士據點。
芭芭拉長舒了一口氣,仰倒在椅子裏,伸了一個懶腰。
“總算搞定了。”她說,“我承認,這個服務器破解起來還真是麻煩——哦,比蝙蝠洞裏的防火牆還是差一些。不過,不管怎麽說,我進去了。”
羅伊急切地問:“有什麽線索?”
“讓我們看看,這裏有堕落騎士整個兒資金路徑的網絡。”芭芭拉說,“她用了‘卡瑞斯?卡恩斯’的名字開的賬戶,并且這個賬戶就像一個中樞,爲堕落騎士手下的一切活動提供資金,看起來這又是能夠讓她蹲監獄的決定性證據。”
“前提是那位神秘人不會再讓證據消失。”羅伊說,“要抓卡瑞斯,我們必須先揪出她後台的這個人,就像對付卡爾明?法爾科内的時候一樣,隻有毒枭本人先暫時性地蹲進去了,我們才能在外面有所操作,防止他打通關節被無罪釋放。”
“哦,還有一個可能十分有用的線索。”芭芭拉道,“卡瑞斯所有的民兵據點的詳細位置在這裏都有,所以我們就省了走街串巷一個個審問的功夫。”
“但是隻要我們驚動了其中的一個,其他的據點就會全部被轉移到新的位置。”羅伊道,“要同時覆蓋到這所有的據點,需要人手,非常大量的人手。”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接通電話,戈登局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槍擊案,現在過來一趟,這一次的嫌疑人你可能會感興趣。”
“誰?”羅伊問。
“企鵝。”戈登局長淡淡地吐了兩個字。
死者生前也曾經是一位叱咤風雲的黑幫大人物,他在哥譚市的勢力是從法爾科内的時代就紮根下來的,一直存活到今天,擁有無比堅固的根基。擁有了實力,當然就不甘低人一頭,所以他和科波特也是十分不對路。
而現在,這位大人物就在自己家中,躺倒在絨毛地毯上,鮮血滲紅了他的睡袍。他雙目圓瞪,手裏還緊攥着一把防身用的手槍,但似乎一發子彈都沒能來得及開出。
“已經基本确定是企鵝下的手了。”戈登對羅伊說,“現場有不少證據指向了他。”
戈登指着被害者說:“彈道分析的結果顯示,兇手的身高隻有被害者一半左右的高度,這樣身高的成年人可不多見。而作爲最有動機殺害被害者的嫌疑人,企鵝恰巧就是那個身高。不過,這隻是個懷疑,最決定性的證據在這邊。”
他領着羅伊和芭芭拉來到牆邊,指着牆面說:“我們在這裏提取到了企鵝的指紋。同時我們的技術人員也檢測過了,牆上的熒光是火藥反應的證明。所以這幾乎可以肯定,這起案件是一起黑幫沖突,企鵝人應該就是兇手。現在,唯一的問題”
他以詢問的目光望向羅伊:“這一切會不會太簡單了?我是說這個案子看上去有點太過清晰明了,我的直覺懷疑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羅伊盯了他片刻,道:“不,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我不覺得哪裏有問題。”
“好吧,其實我也這麽想。”戈登說,“我現在就去開傳票,馬上就去抓科波特。”
戈登局長走開了。芭芭拉朝着父親離去的方向望了兩眼,小聲問羅伊:“你真的覺得企鵝殺了人?”
“你認爲呢?”羅伊反問。
“我不知道。”芭芭拉道,“科波特他一貫很小心,這種活他總是讓他的下屬做的,所以總感覺哪裏不大對勁。”
“有時候,你得相信自己的直覺。”
羅伊說着,指向了彈道分析出兇手開槍的位置:“警方認爲是個恰好科波特身高的人開槍的,但我覺得那隻是兇手希望别人這麽想。”
他蹲下身,指着地毯上淺淺的圓形凹陷:“看見這個了嗎?”
“這是什麽?”芭芭拉問。
羅伊道:“我相信,這裏曾經放了一張椅子。兇手坐在椅子上開槍,試圖讓人覺得開槍的人身高隻有科波特的高度。兇手坐在椅子上開槍的後坐力和他的體重在地毯上留下了這樣的痕迹。這個很容易證明,隻要監測一下這間屋子裏的所有椅子,看看有沒有哪一張上面有火藥反應就行。”
“那指紋呢?”芭芭拉問。
“有可能是兇手僞造的。”羅伊說,“也可能是兇手用某種方式把企鵝騙來了現場。不過無論是那種方式,他都有一點疏漏,那就是企鵝的手印是在開槍之後印上去的,企鵝的手掌印在牆上的時候擦拭掉了部分的射擊殘留物,所以牆上的熒光反應稍稍有些殘缺。”
“既然如此,你爲什麽沒有告訴我爸兇手不是科波特?”
羅伊聳聳肩:“我們都知道科波特觸犯了一打法律,但是沒有留下任何能夠控告他的證據。既然有人僞造出了證據,爲什麽我又要替他洗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