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區别,至少我們知道蝙蝠俠不殺人。”
“好吧,那我猜現在是不是到了我該問你怎麽知道的階段了?”
羅伊提起一串鑰匙解釋道:“這位死者,腰間挂着一個鑰匙串,我們可以發現他的大部分鑰匙都挂在鑰匙串上,可他的口袋裏還有一枚單獨沒有挂在鑰匙串上的鑰匙。爲什麽呢?”
“是的,那個被打暈的警衛說過。”布洛克說道,“歹徒進來的時候打暈了他,還拿走了他保管的鑰匙。”
羅伊道:“是的,那麽如果按照你們所說,兇手和這兩個歹徒是一夥的,那麽問題就出現了。他們既然拿到了進入這間房間的鑰匙,爲什麽還要用蠻力把外面的門扯開?”
布洛克警探語塞,隻好承認道:“好吧,那麽這看上去的确不大對。”
“另外,還有一點。”羅伊說,“我們可以看見,兩名被殺的死者手邊都是有槍的對吧?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如果真的有第三命同夥——也就是你們推測爲兇手的那個人——一起行動的話,他也是佩了槍的?那麽既然他們鬧出了内讧,兩名死者都掏了槍,但是兇手卻沒有用槍而是選擇了徒手憑蠻力殺死了他們。”
“或者他隻是對自己的力量有自信不想用槍。”布洛克道。
“也有可能,不過一般情況下你還是用槍更省時省力。”
布洛克又問:“你知道,哥譚罪犯們的世界也不比我們的簡單多少,有徒手殺死兩個武裝男子能力的罪犯比比皆是。爲什麽你不覺得這是幫派鬥争的結果,而是一個義警所爲呢?”
“直覺。”羅伊幹脆地說。
“直覺?”布洛克不敢相信地重複。
羅伊點點頭:“是的,直覺。大體上,就是這樣。不過更詳細點說的話,我覺得這位兇手應該是給我正在追查的一名可能有點嗜殺的義警工作。”
“我可以聽聽他的名字嗎?”
“事實上,是‘她’。”羅伊道,“代号叫‘堕落騎士’。”
布洛克聳聳肩:“從沒聽過。”
“幾乎沒什麽人聽過。”
羅伊起身,走出了這間房間,從大門走了出去來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門前還圍着大量的圍觀群衆。大門斜對角大約二十米的距離處恰好是一個十字路口,路的一側立着一個交通燈。
布洛克警探跟了上來。羅伊也不回頭看他一眼,就開口說道:“那個地方,應該有電子監控錄像對吧?”
“是啊。”
“晚上也維持工作?”
“是的。”
“所以如果他們是從正門進來的,監控錄像一定能拍到了?”
“這個我們已經想到了。”布洛克道,“但是昨晚沒有人從正門進。後面一條巷子裏有一個很少有人知道的隐蔽的側門,可是我們的兩名搶劫者和那名兇手似乎都知道。側門的門鎖被撬開了,看上去他們都是從那裏進入的。”
羅伊點點頭,快步穿過過道來到了木闆門的後門處。
他檢查了一下門鎖,評價道:“撬鎖的這個家夥手法不怎麽高明啊。”
“哦?”布洛克警探疑惑。
“沒我高明。”
羅伊說着,又觀察起了外面這條巷子。巷子髒兮兮的,不知多少年沒人打掃過了,蜘蛛網結在角落裏、挂在路燈上,雖然現在路燈沒有開,但是很容易想象晚上這個地方該是有多黑。
正對面倒是一棟頗高的居民住宅樓。羅伊擡起頭向上望了望,忽然間眼睛裏精芒一閃,似乎發現了什麽。
“怎麽?”布洛克問。
“沒什麽。留在這裏估計也不會再有什麽發現了,有什麽進展再聯系,我覺得可能有了一點線索,不過不太敢肯定,我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調查一下。”
“好吧。”布洛克道,“那再聯系了。”
兇殺現場對面的居民樓,羅伊來到了樓底電梯處,數着樓層按下了十二層的按鈕。
乘電梯來到十二層,他走出電梯左右望望後,筆直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敲響了門。
一個穿着邋遢、頭發亂蓬蓬的年輕男子打開了門,問:“你找誰?”
羅伊從頭到腳掃了他一眼,問:“你一個人住?”
這男子一愣,道:“是啊,有什麽問題?”
羅伊道:“我是gcpd的偵探顧問羅伊·格林,你的住宅正對面昨晚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我正在針對此事展開調查,想要對此問你一些問題。”
“如果你想問我昨晚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或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很抱歉幫不上忙。”男子聳了聳肩,“我昨晚睡得很早,而且我猜睡得也很死,什麽也沒聽見。”
“扯淡。”羅伊不客氣地說。
“什麽?”男子皺起眉頭,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
羅伊道:“不要試圖裝糊塗。我總是能比别人看到更多的東西,但是不需要這種才能一般人就能一眼看出你是個生活邋遢、不檢點的家夥,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甚至進行偷窺行爲後都不記得收好作案工具和證據。我從樓下的巷子裏就能望見你窗口的望遠鏡。”
男子臉色相當難看了起來,他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他試圖用力關上門,卻被羅伊單手頂在門上以巨大的力道阻止了他關門的動作。
“不過你很走運,我不是來抓偷窺的。”羅伊繼續說,“我隻是覺得,如果你昨晚正和往常一樣,通過你的望遠鏡觀察對面某家卧室的好風光的話,我可以大膽地猜測你可能一不小心也看到了底下巷子裏的一些情況。”
“你在胡扯。”這名男子慌亂但卻仍不承認,“我是個天文愛好者,你難道隻因爲我架個望遠鏡看星星就污蔑我偷窺?”
“首先,你根本不是什麽天文愛好者,那個壓根就不是天文望遠鏡。其次,沒有人會把望遠鏡指着斜下方朝着下面看星星。”羅伊一口氣說道,“不過,我很高興你的偷窺目标樓層數比你家要低,因爲這樣你就必須向下看,就更有幾率看到關于昨晚那起案子的線索。”
男子咬牙:“無可奉告,帶着傳票來再說吧。”
“當然,你知道我申請搜查令的時候就足以你銷毀對你不利的證據。但是也許我并不需要法院的幫助就能達到威脅效果。”羅伊說,“就比如直接給制糖公司的老闆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員工涉嫌偷窺觸犯了法律,無論我能不能證明這是真的,隻要這個謠言在你的公司裏傳開我相信對你都不會有好處。”
男子臉色大驚:“你怎麽會知道?”
“你随手扔在客廳沙發上的襯衫,袖子靠近肩膀部位寫着你們公司名稱的縮寫字母,随手亂丢可真不是好習慣。”
見這名男子已經徹底動搖,羅伊趁熱打鐵道:“不過,給你的好消息是,我隻是個偵探顧問,不是警察。我可以自由選擇我在辦案中收集到的線索對案件是否有用,是不是一定要告訴警方。所以爲什麽不做一個雙赢的交易?你告訴我你昨晚是不是看見了什麽,我就不告發你。不要再想蒙混,你撒謊我能看得出來。起初我隻是猜想你可能看見了什麽,但跟你說了兩句話後我現在确定了你有線索。”
這名男子猶豫了一下後,道:“是的,我看到了那條巷子裏一扇黑黢黢的門的門口有一個女人出入。”
“關于那個女人你記得多少?”羅伊忙問道。
“印象不深,但是”男子猶豫了一下,道,“我有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