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說已經是在小醜手下數不清第幾次的挫敗,可挫敗是永遠不可能被習慣的。警局裏氣氛相當凝重,雖然警察們照常忙碌着,可明顯和往日的情境有所不同。
戈登局長已經找來了曆屆成立的小醜專案組成員們——至今尚且幸存着的成員們,分析案情。
“屍檢結果和那根煙頭的化驗結果都出來了。”戈登說話時,每一位警員都拿起了手上的材料,“死因确認爲尼古丁中毒。正如蝙蝠俠所說,煙頭中檢測到的尼古丁含量足夠殺死一頭牛。并且在市長先生的褲子口袋裏發現的那一包香煙,裏面剩下的所有煙裏含有同樣分量的大量尼古丁。已經沒有疑問,市長先生的香煙是被人被小醜調了包的。”
羅伊插嘴道:“我們可以對市長先生近期見過面的所有人進行排查,對所有可能是小醜同黨的人、可能有機會換走他的香煙的人進行分析,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戈登點點頭:“我馬上就安排人去查。”
接下來羅伊就一言不發了。他默默聽着在場的所有調查員們發表自己的見解,大多都是些沒什麽營養的内容,還有一些根本沒有可行性的計劃和偵查方向。隻坐了不到半分鍾,他就已經看出了這些所謂“老牌小醜專案組”成員們對小醜可以說還是近乎一無所知,無論第幾次遇到這個敵人一樣會感到無從查起。
就在裏面讨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事件已經悄然進一步發展了下去。
一輛老式的摩托車停到了哥譚警局總部的門口。駕駛員是一個胖胖的男人,他穿着一家哥譚頗有名氣的披薩屋的員工制服,後座上固定着包裝好的成捆披薩盒。男人提着一包披薩走進了警局。
值班的警察當然攔住了他。
“幹什麽的?”
“拜托,老兄,這不是一目了然嗎?”送披薩的男人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公司徽章,說,“送披薩的。”
值班警察道:“真不巧,哥們,今天是非常時刻。你也看了新聞吧?小醜現在還在逍遙法外,警局戒備現在非常嚴,無關人員任何人也不許進,就連警官家屬都不行。”
“嘿,拜托,别這樣。”男人哭喪着臉說,“你知道,要是我貨沒送到,老闆非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不行。”值班警察嚴肅地說。
“求您啦!不會有什麽問題的!”男人說着,聲音壓低道,“我這裏恰好還有多出來的一塊披薩,我猜警官您忙成這樣一定沒吃午飯吧?”
這位值班警官聞到披薩味,再聯系到他咕噜咕噜抗議的肚子,頓時有點改變主意了。
這家披薩屋可是哥譚知名的,并且也正如這個送貨員所說,他們忙得連早飯都沒功夫吃哩。
就一個送貨員而已,看上去也不像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爲了謹慎起見,這名警官還是說:“那麽你總該有個客戶名字吧?告訴我是哪位警官定的披薩,我讓他來領。”
這名男子頓時眉開眼笑:“太謝謝啦!真是幫了大忙!您真是個好人!您隻要再幫我帶歐文斯·亨利警官來就行,他簽完字付了錢我就完成工作了。”
“好的,你等一下。”
幾分鍾後,歐文斯警官來付了錢,領了他的披薩。送貨人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羅伊正在局長的辦公室裏沉默地聽着衆人沒啥營養卻熱火朝天的讨論,忽然無意通過窗戶張望到了小心翼翼地提着披薩盒坐到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裏打算偷偷吃午飯的歐文斯警官——因爲大多數人都忙着工作沒空休息的時候你一個人偷偷吃起了外賣是相當拉仇恨的行爲。
敏銳如刀的目光,讓他在這轉瞬的功夫裏發現了一絲異樣。
披薩盒的包裝讓他一瞬間認出了這是哪家披薩屋的披薩,芭芭拉也向他推薦過這家披薩,他們倆叫外賣的時候不止一次吃過這個。可包裝上的捆紮,似乎用紫色的緞帶打着一個蝴蝶結。
羅伊記得,那家披薩屋的包裝通常喜歡用紅色或橙色的緞帶,有時候也會用白色,可從來沒用過紫色的。
并且就他們點過幾次外賣的經曆來看,也沒有一次披薩的包裝上打着蝴蝶結。
幾乎不需要時間驗證自己的懷疑究竟是不是正确,他想都不想在辦公室内其餘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踹門沖出,筆直朝着歐文斯警官沖去,大喊:“别拆!”
可是已經晚了。那位一臉茫然的警官已經拆開了披薩的包裝,掀開了紙蓋子。霎時間,綠色的煙氣吞噬了屋内的一切。氣體擴散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并且無孔不入,隻要有一個門縫就能瞬間鑽入。所有的辦公室、大廳,整棟gcpd大樓都被綠色的海洋所吞沒。警官們嗆着、咳嗽着,一會兒工夫就一個個撲倒在地,似乎都失去了知覺。
大意了羅伊也趴到在地,勉強保持着意識清醒。
一輛土黃色的大巴士停到了警局的門口。穿着一身紫色西裝、臉白得像被牆漆粉刷過一樣、笑容誇張滲人的小醜從車上一蹦一跳下來,光明正大地踹開大門走進了gcpd的大廳。
掃了被毒倒在地的所有警員們一眼,他滿意地吹了聲口哨,跳到最中央一張辦公桌上,一腳踢開桌上的電腦,一邊張望着一邊大喊:“不好意思!有誰可以給我帶個路嗎?我想知道局長辦公室在哪裏!”
當然,不可能有人回應。
可随即他就又道:“哦!謝謝!不用了,我想我找到了!哈,你們哥譚人真是不友好,問個路都沒人搭理。”
說着他蹦下桌去,一腳踹開了局長辦公室的門,大搖大擺地晃了一圈。
戈登咬着牙,強撐着要爬起來,一手摸向了腰間的槍套。
可小醜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将他踩回了地面,并拔走了他腰間的槍,湊到他耳邊說:“老吉姆啊老吉姆,我一直挺佩服你的毅力的,真的!看,那麽多家夥都被毒得東倒西歪了,你卻還想着掏槍崩了我!哈哈!”
“說真的,老吉姆,我真是理解你的心情。”小醜趴到了戈登的面前,面對着他說道,“你看,我殺了你手下少說上百号人,我送你寶貝的芭芭拉坐上了輪椅——我現在都很遺憾、也很不解她爲什麽沒有挂掉。我想盡辦法捉弄折騰你唉,這麽說說,我如果是你,都真是恨這個瘋子,你說是不是?”
戈登咬着牙,盡力保持僅剩的意識,怒視着眼前近在咫尺這張醜臉。
出人意料,小醜居然把槍交回了戈登的手裏。
小醜就這麽趴在戈登面前,跟他臉對着臉,不過幾厘米的距離。小醜甚至捏着戈登的手腕,讓他把槍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所以,這麽善解人意的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小醜說。
戈登錯愕,但是卻不可能放棄這麽大好的機會。幾乎沒有片刻猶豫地,他扣動了扳機。
然而槍中卻發出幹癟的一聲“咔”,并沒有子彈。
小醜一把抽過戈登手中的手槍,站起身“哈哈哈”地瘋笑個沒完。
“對不起太好笑了!詹姆斯你真是老糊塗了,居然連槍是怎麽用的都忘了。不過沒關系,讓j叔叔重新給你示範示範。”
說完他就塞了兩枚子彈進去,對着一旁神志不清的一名警官就是一槍。子彈穿顱而過,那名警官當場殒命。
“不!”戈登竭力怒吼。
“是不是很簡單?什麽?你說太快了還沒學會?沒關系,j叔叔最有耐心了,我可以再示範一遍”說着他的槍口又指向了下一名昏睡的警官。
“你的鬧劇結束了,小醜。”
身後傳來聲音,小醜剛一轉身向聲源望去,羅伊的拳頭已經狠狠落在了小醜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