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戶一看,站在外面的果然就是複仇妹,她一臉不滿,在見到白苓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更是怒不可遏,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冒犯,斥責道:“你這人怎麽如此不守信用?我在花圃裏等了你一個小時,你卻在這裏睡覺,簡直放肆!”
看她這模樣,估計是已經被完全洗腦了,魔鏡允諾的當女王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她就已經拿起了女王的架勢。白苓看在眼裏,隻覺得複仇妹的行爲有些天真到可笑,于是笑出了聲。
“你,你瞧不起我麽?”見到白苓不僅沒有一點歉意,居然還露出這種挑釁的神态,複仇妹更加生氣了,隔着窗框揚起手,像是要給白苓一耳光。
白苓那是什麽人,哪裏是複仇妹能扇得了的,揮下的小巴掌被抓住了手腕,強行停在了空中。
複仇妹驚訝地瞪大眼睛,大概沒想到白苓居然敢直接接招,掙紮了幾下不僅沒有脫離鉗制,手腕還被抓得生疼,想來必然是青紫一片。
“你……啊!”正當複仇妹準備再次叫出聲的時候,白苓卻動了,她大約是看複仇妹這個氣得要死又打不過她的樣子好玩得很,抓緊了她的手腕,然後把她拽進了屋裏。
複仇妹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是西方人骨架,個子挺高,白苓退後了好幾步才把她完全從窗戶外扯了進來。那窗框本來就離地面有些距離,白苓又隻是水平方向使力,複仇妹穿過窗戶之後,就直接砸在地上,發出“咣”的一聲。
“哎嘿,真好玩。”白苓又一加力,把伏在地上的複仇妹強行拉起來,另一隻手五指張開,扣住她的下巴,逼得她與自己對視。在複仇妹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的時候,白苓調整了一下表情,一個有些喪心病狂的笑容從她的臉上裂了出來,“現在可不是給你發瘋的時候呢,先把正事辦了吧。”
說完,就把複仇妹扔在了地上,後者吃痛本想怒喝,卻想起白苓的表情,有些怯了,隻好爬起來道:“随我去見魔鏡。”
複仇妹忍着身上的疼痛,又從窗戶爬了出去,心想她現在還需要借助白苓,等她成了女王,這瘋女人還不是任她拿捏?這麽一想,複仇妹心平氣和了起來。
然而走在前面的複仇妹并沒有發現,身後的白苓表情變得異常凝重,她晃了晃頭,臉上瘋狂的神色才漸漸褪去。白苓有些奇怪,爲何每次碰見複仇妹,她就會有一種心動的感覺,當然不是小鹿亂撞地動,而是梁琪留下的暗示在蠢蠢欲動,但這種動靜可能與白苓無關,而是作爲催眠師的梁琪在下暗示的時候帶有了她個人的情緒,這種情緒被複仇妹引動了而已。
複仇妹帶白苓去的地方,當然就是魔鏡所在的那個密室,不過這時候古涼他們已經離開,密室裏空空如也。
“不可能!魔鏡呢?魔鏡在哪裏?”複仇妹一見到這個場景就尖叫了起來,沖到了原先魔鏡懸挂的那面牆前,用指甲摳着牆壁,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難道它抛棄我了?不可能!誰把魔鏡藏起來了?一定是索菲娅那個賤|女人!”
說罷,她便要沖出密室找索菲娅算賬,白苓隻覺得有些頭痛,後悔自己在屋裏看戲多好,要不是覺得别人都有陣營就她沒有顯得不酷炫,加上說不定能從複仇妹身上挖掘到一些梁琪的事情,她也不會答應。現在看看這貨蠢得跟豬一樣,之前是各方勢力都已經出手,這個反射弧奇長的妹子才剛剛與自己結盟,現在估計大家都把該做的做了,她們才正要開始,能找得到魔鏡才怪了。
不過腹诽歸腹诽,先得讓慌了神的複仇妹冷靜一點才行,于是白苓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清醒點,你就隻有魔鏡一個幫手嗎?它沒有告訴你任何關于下一步要做什麽的事情嗎?而且你除了跑過來,沒有别的辦法聯絡上魔鏡嗎?”
“啊,對,對的,我能感應到它,它說過我已經是它的主人了。”複仇妹這次倒沒有空發怒,她畢竟沒有那麽拎不清,現在魔鏡失蹤,白苓是她重要的幫手,這個關口可不能開罪她,“你,你拿着這個,去找宮廷的侍衛長,他會帶你去要見的人,我去找魔鏡,就這麽辦。”
複仇妹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鐵質令牌,往白苓手裏一塞,就匆匆走出了密室。白苓把玩了一下手上的令牌,給古溫一個信息,聳聳肩,便也出去尋找那個侍衛長了。
“原來那個新的侍衛長是魔鏡的人?”這邊古溫正騎着獅鹫往外飛,本來那管獅鹫的人并不願意借給他,好在之前洛麗塔給過他信物,公主雖然不如索菲娅權力大,但是調動皇家坐騎還是綽綽有餘的,問題隻是沒有哪隻獅鹫載得動洛麗塔,“那家夥看起來很是懷念前王後啊,如果索菲娅沒有對古涼撒謊的話,魔鏡的力量就是嫉妒,新的侍衛長難道暗戀前王後?話說那他會不會跟前面那個老侍衛長被關進地牢有關?”
畢竟老侍衛長承認過自己對前王後有龌龊的心思,但如果那個地牢裏有人監聽,所以老侍衛長不能說實話的話,說不定是在暗示現任侍衛長的心思。也就是說,其實是魔鏡、現任侍衛長和複仇妹這一方想要從老侍衛長口中探聽秘密,而索菲娅派去給老侍衛長送飯的是她根本不熟悉的古矜,反倒有可能根本并不關心他。
老侍衛長究竟隐瞞了什麽秘密呢?
一邊思考着,獅鹫開始緩緩降落,古溫來到了自己先前遇到森林的死亡沙漠邊境,問那裏守衛的人一打聽,直到今天森林輪休,在家裏。而森林就住在這個有山神的山林裏,據說是在山腰的一個小木屋,也就是以前他父親居住的地方。
聽到這裏,古溫的心穩了一些,果然是這樣。
到了簡陋的小木屋外,古溫先是看見了柴垛上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正在玩耍,這小男孩胖乎乎的,但生得不差,怎麽看都沒有森林的影子。
“咦?古溫先生?”森林打開門走出來,看見了古溫,很是驚訝,“你來這裏做什麽?”
“累死我了,讓我歇一會。”古溫卻不正面回答,直接厚着臉皮就鑽進了小木屋中,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外面那個是你兒子麽?”
“啊,是的,叫森森。”森林摸不準古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跟着坐下來,“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我遠道而來,你不給點水喝麽?”古溫繼續無視他的問題,不過森林是個好脾氣的,隻好對着廚房喊了一聲,一個婦人端着一杯水走了出來。
這婦人長相極其普通,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讓人極其容易忽略過去,不知道森林怎麽會娶了這麽一個妻子。
“謝啦。”古溫沖那婦人笑了一下,走過來接水,趁機使用了技能“識破”,這技能算是他用的最頻繁的一個了,好在這次運氣好,随機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萬一對别人老婆露出一臉猥瑣的樣子,就算是森林估計也會把他丢出去。
使用了技能之後,面前的女人就大變樣,雖然仍舊有些年紀了,卻變成了一個絕色美女,五官也從僵硬變回了靈動,像是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古溫。而且隻要不臉盲的人就能看出她眉宇之間,與那個複仇妹有些相似。
“這位,就是複仇姐吧?”古溫微笑着,恍若不覺這名字多麽奇怪地說了出來,“怪不得從小想要享受貴族生活的你,最後還是走了你父親的老路,跑到深山裏隐居,不過索菲娅的手段更高一些,就不需要黑紗覆面了。”
“你!”森林猛地站起來,近乎失語地瞪着古溫,而複仇姐也是極爲震驚,手一松,一杯水便被打翻了。好在那是一杯涼水,隻是濕了古溫的袖子。
而聽着這邊說話的嶽小小也是極爲震驚,她是第一次聽到古溫誇除了古涼之外的超過十五歲的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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