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是成功阻止了。”古溫松了一口氣,抓着衣領的手往後拉了一下,幫助山靈站穩之後才松了手,随後發現藍新月表情怪異地看着他。
“幹嘛這樣看着我?”古溫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頭發,自戀道,“我剛才的動作是不是很帥。”
“我帥你全家!”古溫被山靈一個過肩摔撂倒。
古溫仰躺在地上,見山靈有擡腳踩上來的趨勢,連忙抱住頭:“等一下,先讓我護住我英俊的臉龐。”
“我來幫你。”古涼肯定不能看着古溫這麽被山靈欺負,于是走過來伸腳去踩他的臉。
“你的胖次胖次胖次……”古溫雙手以空手入白刃的方式攔住了古涼的腳,鞋面與他的鼻尖僅有一毫米的距離。山靈在一旁繞着兩人轉了兩圈,見沒有下腳的餘地,終于放棄,轉而去關心尤裏。
古涼當然是來幫古溫的,不然以古涼的腳力,古溫怎麽可能擋得住,早就被踩爆頭了。
“我沒事。”古溫攻擊力不高,所以尤裏隻是退後了兩步,并沒有受到什麽傷害,稍微穩住身體之後,微笑着對山靈說,自然又把後者迷得七葷八素。
“你離那個家夥遠一點,”古溫躺在地上還不忘對着山靈叫道,見并沒有什麽卵用,就轉頭對藍新月說,“快,去把他們拉開一些。”要不是他還抓着古涼的腳,估計還能揮舞雙手加重語氣。
“啊咧,爲什麽?”藍新月一臉看穿一切的表情,故意笑眯眯地問。
“我們中|出了個反派,”焦灼了一會,古涼見踩不到古溫,就把腳收了回來,伸手把他拉起來。古溫一邊拍身上的土,一邊伸手指向尤裏,“就是他!”
“你腦子摔壞了吧?”山靈一頭黑線,表情鄙夷,“我看你就是嫉妒尤裏,總是在想法子抹黑他。”
“嘛,我正常得很呢,那個家夥根本就不是正義的警察好嗎?”古溫指着尤裏理直氣壯地說,“他全身都是疑點啊!”
“抛開他的長相,我就随便再說個三大不合理好了。”這麽說着,古溫沖着尤裏豎起了四個手指頭。
“那是四個手指沒錯吧?我沒數錯吧?”一旁看熱鬧的藍新月低聲問古涼,古涼颔首。
古溫似乎一點沒發現手指數目的不妥當,一邊揮舞着手,一邊開始分析。
“首先,他身上的警服跟他的身材一比,顯得寬松不少,但是袖子、衣服下擺和褲腳都有點短,”古溫說着收起了小拇指,“再看他的穿着,破舊卻不失整潔,這樣的一個人應當是很注重自己的外表的,怎麽可能會弄一套不合身的警服?隻能說明他穿了别人的衣服吧。”
“然後,作爲一個這麽危險的小鎮,還是唯一的警察,出門的時居然連根警棍都不帶,遇到危險怎麽辦?難道用臉肛麽?”說完,古溫把無名指收了起來,正要繼續說話的時候,卻被山靈打斷了。
“尤裏有護身符啊,用哪個就夠了,這個鎮上的詭異現象又不是靠拳頭可以打得過的!”山靈覺得古溫說的有漏洞,立刻分辨道,“你看那些東西不都懼怕他的護身符沒有出來麽?”
“那麽,問題就來了,”古溫冷笑一聲,一副多謝接話的樣子,“一個正義的警察,攜帶能夠讓邪妄自動回避的護身符,以至于出門都不用帶武器。那他爲什麽會放任鎮子上這麽多人受到彼得的迫害,而不去幫助他們?他可以把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救回警察局,爲何卻不讓鎮民躲進警察局,而是讓他們在各個地方逐一被彼得殺死呢?”
說完這句話,他得意地笑了笑,将手心轉向自己,收起了食指,隻餘下中指對着尤裏的臉。
“你……”山靈一時失語,甚至都沒有古溫的行爲發出吐槽。
“恩,所以尤裏先生,介意讓我看一下你的警員證嗎?”古溫滿臉欠扁的笑容,将兩手背在身後,悠閑地走到了尤裏面前,挑釁地看着他。
古溫雖然沒有尤裏長得帥,不過個頭上倒是稍微比他高一點,所以在對視的時候并不會落到下風。
尤裏看了古溫好一會,并沒有惱怒的迹象,反而溫柔地笑了:“你的分析都很有道理,想必現在我就算說我的警員證已經遺失了,你也隻會覺得是借口吧?但你所說的事情确實都是有原因的,我們這個小鎮的警察局其實是非常拮據的,每個新人基本穿的都是前輩留下的舊警服,除非完全破損否則不會更換新的。”
“至于警棍麽,在這個鎮上已經用不到這種東西了。”尤裏揮了揮手上的護身符,“靠這個就可以保護自己。不過這個東西也隻能護住我自己而已,其他人我實在有心無力。最後一件事就是,警察局确實算是個庇護所,但是很奇怪的是,鎮上的人隻要走到那附近就一定會受到彼得的攻擊。當初救下山姑娘的時候,我本來也隻是碰碰運氣。”
“不是說了叫山靈就好了嗎?”山靈嬌羞地對尤裏說,然後轉頭兇巴巴地威脅古溫,“你看看人家,多麽心胸寬廣,都不和你計較,哪像你,小人之心!”
接着尤裏就繼續向前走了,山靈則跟在他身後,古溫三人落在後面。
“說的理由明明都站不住腳,行爲也詭異得要命,這種人居然也有人相信。”古溫氣哼哼地走在後面,對藍新月竊竊私語。
“對對對,你說的很有道理。”藍新月一臉“道理我都懂”,擺擺手,“不要吃醋了,多學學怎麽追妹子才是正道。”
古溫被藍新月的腦洞深深震驚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隻好落後幾步,到古涼邊上去了,這表現立刻被藍新月當成了心虛與默認。
古溫的心理活動當然和藍新月腦補的完全不一樣,其實最先對尤裏有敵意的并不是古溫,而是古涼。古涼一般都是站得筆直的,所以他的身材曲線看起來會特别的流暢美觀,但是剛才尤裏一出現的時候,古涼的站姿就變得放松了很多,甚至顯得有些慵懶。
這是古涼進入備戰狀态的典型特征,古溫非常清楚,既然古涼擺出了如臨大敵的樣子,那說明尤裏可能是一個和小彼得一樣危險的家夥,這才有了古溫之後的試探與挑釁。
不過那家夥還真是能忍呢,古溫在心裏歎息,他剛才都差不多是直接上去打臉,又故意走到了他的面前,尤裏卻仍舊沒有動手。
那時候古溫背在身後的手已經給了古涼一個暗示,若是尤裏出手對付他,古涼就會馬上過來救援。但是尤裏卻并沒有發作,而且邊上還有個已經沒有理智可言的山靈,這次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鎮并不大,沒走多遠幾人就到了榕樹下,依然是那一片墓地,其中穿插着纏繞在一起的氣根,看起來陰森森的。
“呀!”藍新月走得進了,無意中擡頭一看,眼尖地發現在高大的榕樹的某根樹杈上,似乎隐隐約約能看見一團黑影。但是因爲位置實在太高了,加上糾纏密布的須根,導緻藍新月并不能看清楚是什麽。
藍新月馬上把自己的發現指給了幾個人,于是他們走到了樹下,同時擡頭望去,可是誰也沒能分辨出那是什麽。
“英明神武的大哥,你能上去弄下來麽。”古溫在現代常年不鍛煉,強化之後身體素質雖然好了,但是肯定不具備上樹這種技能,隻能拜托古涼了。
如果古溫沒有記錯,古涼可是從小就不愛走樓梯,條件足夠的話,總是直接爬樹翻窗戶進屋的。
“我如果把那棵樹砍了會怎麽樣?”古涼現在的衣服很破爛,所以他并不想要爬上去,于是問古溫,古溫立刻做出“請便”的手勢。
“這棵樹是砍不了的,過去我們鎮上的人曾經使用了各種方法,但是都無法破壞那棵樹。”尤裏在一旁解釋道,“當然,如果你一定要試試的話,千萬要小心,因爲試圖破壞這棵樹的人都受到了榕樹的反擊,大部分都死了。”
面對尤裏善意的提醒,古涼依然高冷,正眼都沒有看一下他,随手掏出斧頭轉了轉胳膊,走到了榕樹旁。他揮斧的動作很随意,看似柔弱美麗卻面無表情的臉,給人一種病嬌即視感。
“啊♂~~~”這斧頭砍中了這棵樹,卻根本沒有破防,隻在樹皮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迹,并且很快就消失了。不過被古涼砍了一下,這棵樹突然也發出了謎之呻|吟,這嬌弱無力的聲音,肖似一個軟萌的蘿莉。
“等一下,住手!”聽見了這個聲音,古溫忽然開口,同時伸手攔住了古涼的第二斧,“先冷靜一下。”
古涼停了下來,疑惑地看着古溫。後者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眉毛飛揚,仿佛嗅到了魚腥味的貓一樣,用古涼的話來說就是發春。
“我要上去看個究竟!”接着古溫仿佛着了魔一樣,丢下這麽一句話,抓住了榕樹的須根就要往上爬。
要知道,這上面可還吊着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死人的東西,古涼當然不會讓他上去,立刻伸手扯住了他的上衣,試圖制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