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擺擺手表示要不起。
“哎呀,那我不應該壓你的”藍新月對着古溫驚呼,“我還以爲你是地主呢。”
“怪我咯?”古溫攤手。
“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打鬥地主?”山靈翻了個白眼,焦急地對藍新月說,“他倆就算了,隊長你要靠譜一點啊,好歹想想辦法啊!”
“哦哦,不好意思,但是到現在爲止,主線任務都沒有出現,也沒有相關的提示呀。”藍新月連忙坐直,把手裏的牌一掩,歪着頭想了一下,“所以我們現在除了呆在車上也做不了什麽,剛才我出錯牌了,要不再打一把?”
“至少精神集中一點來應付突發狀況啊!”山靈咆哮,藍新月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被山靈吹起來了,隻好悻悻地把牌收了起來。
和這些優哉遊哉的家夥不一樣,車上的npc們已經瀕臨崩潰,有的拼命拍打着門窗,有的縮在座位上索索發抖,還有一些昏了過去。
古溫實在不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麽,畢竟他覺得現在自動駕駛的車子其實比之前開的還要平穩,再說害怕也沒用啊,出不去就是出不去。
“要到了。”古涼是走到了過道來打牌的,牌局被山靈打斷了,他當然就準備回他的座位,這時候他往車前方看了一眼,說了三個字。
“哦?到哪了?”古溫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并沒有坐起來,反正古涼會告訴他,他沒必要專門爬起來看,多累人。
“懸崖。”古涼繼續淡定地說。聽聞此言,衆人這才真正慌了,連忙站起來向前看去。車子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連接了兩座山的高架橋,對面的山看起來和這邊的也差不多,也有一條長長的路,似乎還有一輛大巴也向他們開了過來。
但是兩輛車顯然是不可能相撞的,因爲這座高架橋的中央斷裂了,兩座山各自向中間延伸出一截殘破的橋梁,下方就是萬丈深崖,雲霧缭繞看不清楚。
對面的大巴和這個一看就很像,區别隻是對面的那輛是有司機的,但是因爲距離的關系,隻能模糊看個大概,也不知道對面的司機是個什麽狀況。
但無論如何,可能因爲地圖沒有更新這座斷橋,所以自動導航的車子依然一往無前地沖了過去,而對面的車子也速度不減,古溫猜測那個司機可能是被操控了或者已經無法控制車子。
前置任務依然沒有變化,也就是說他們如果離開車子就會被抹殺,這個時候的潘莽已經完全慌了神,又一次跳到了孫飛的大腿上。
“卧槽!你給我滾開。”孫飛又被勒個半死,不過一回生二回熟,他兩下就把潘莽推開了,“再這麽搞下去,别人以爲你是我cp怎麽辦?”
“原來不是麽?”古溫全然不在乎周圍的情況,淡定地調侃孫飛,孫飛不搭理他。
大巴沖出了懸崖,向下墜去,和電影裏演的一樣,這是一個平抛運動。所以兩輛大巴在墜落的同時,也在向對方靠近,這麽下去估計不用摔倒底,就先撞上了。
大部分人都尖叫着閉上眼,等候死亡的來臨,而睜着眼睛的人,比如古溫和白瑟,則看到了一個壯麗的景色。
大巴下落的時候是車頭朝下的,所以兩輛車相撞,先被破壞的就是車頂,而古溫看見的車頂既不是爆炸,也不是變形,而是忽然破碎了。随後周圍的一切都像一塊玻璃被摔在地上,化作了無數碎片,宛如夢幻。碎片又碎成了更小的碎片,直至完全不可見。
衆人眼前一片黑。
“喂,醒醒啊!快醒醒,我們時間不多了!”一個聲音在古溫耳邊響起,古溫覺得自己的手腕很痛,腳踩不到地,還晃得想吐。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雙手被繩子綁起來,吊在空中。而剛才聽見的聲音,來自于面前同樣被吊着的一個中年男人,這個男人怎麽看怎麽眼熟,顯然就是之前在屏幕裏看到的那個絲襪男。比起上一次見面,這個絲襪男看起來狼狽的不得了。
“喲呵,這是玩脫了然後被真的豎鋸逮住了?”古溫可沒忘記這家夥給他腦袋上的祝福,于是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而不是先關心自己的處境,“你這是玩起捆綁play了啊。”
“你怎麽一副這麽悠閑的樣子?你還不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嗎?”那中年男人很無奈地說,“那個男人不死的話,我們都要沒命的。”
哦吼,這就是劇情開始了麽?古溫立刻擺出一副傾聽者的樣子,表情期待眼神和善地看着這個中年男人。
“你知道人格入侵嗎?”中年男人抿了抿嘴,似乎在思索從哪裏開始講比較好,最後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人格?又是精分麽?我的天,現在電影整天這個套路啊。”古溫仰天長歎,興緻全無,顯然是個無聊的故事,如果不是他被綁起來了,現在早就掩耳而去了。
“事情就要從我的過去開始說起了,”男人決定無視古溫的反應,他的想法和古溫一直————這貨都已經被綁在這裏了,還由得他不聽麽?于是接着說,“介紹一下,我叫彼得·查理斯。”
彼得和之前那個絲襪男形容的絲毫不差,他就是一個有錢有權,喜歡玩弄女人而又自命不凡的男人。他長期沉醉在人們對他的追捧之中,不過日子太過千篇一律,他又沒有什麽追求,于是漸漸感到有些無聊。
但是像他這種富有人家的少爺,幾乎都有這種問題,而每個人都會有找樂子的方法,彼得就經常從朋友那裏得知一些新的玩法。
而這次,他在朋友的邀請之下來到了一個小鎮,據說在這裏有個非常刺激的事情。
原來這個鎮子上有個催眠大師,能夠用催眠的方式讓人體驗到無與倫比的刺激與快|感,而用他朋友的話說,比吸|毒還爽。
據說這位大師本來是接受了投資來研究一種能用于開發人體潛能的催眠,不過最終失敗了,投資人也放棄了這個項目。催眠大師本來是要失業了,但是他到目前爲止的研究進度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最後就發展成了這一項生意,通過爲富人服務,他賺了一大筆錢。
對于這種已經有不少朋友嘗試過的新事物,彼得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然後他就被帶進了一個小黑房間,在裏面接受了催眠。
朋友說的果然不錯,彼得幾乎沉醉在那種無法言喻的感受之中,可惜爲了不對身體造成影響,每個月隻能試一次。不過即使是如此,他也飛快地上瘾了,這可比什麽消遣都有趣。
然而,就在四個月後,他察覺到了不對。
彼得·查理斯有嚴重的幽閉恐懼症,所以他的房間設計的時候就避免了一切可能讓他感到不适的結構。可是這天他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小的房間,房間裏沒有窗子,幽暗可怖,地闆還發着淡淡的熒光。
彼得驚恐無比,覺得渾身冰涼,幾乎無法動彈。而就在這個時候,牆壁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電視屏幕,裏面是一個用絲襪套着頭的男人。雖然他的臉被遮擋了起來,彼得卻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人應該長得和他一模一樣。電視裏的男人自稱制裁者。
制裁者還沒有說話,彼得就被吓醒了,依然在自己的房間裏,他背上全是冷汗。彼得确認自己真的在家裏,周圍并沒有任何不妥,于是松了口氣,洗了個澡又睡下了,這次一夜無夢。
彼得以爲那晚隻是一個噩夢,沒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晚上,他又夢見了自己來到了那個房間。一模一樣的劇情,隻是這一次,制裁者自我介紹完之後,說了一句:“我要制裁你”
這之後一連三天,每天他都會夢見自己來到那個房間,經曆一模一樣的情景。
但是每一天的夢都比前一天的要長,後來夢裏的那個制裁者開始念誦着他的罪行,再之後他發現天花闆開始逐漸降低。
彼得很害怕,他擔心自己會不會有一天被永遠困在夢中。
于是,彼得去找那個介紹他去那裏的朋友,可是電話打過去,卻得知他的朋友已經變成了植物人,據說是某一天睡下就再也沒有醒來。
彼得知道,這可能就是自己最終的命運,于是感到生命受到威脅的彼得,又跑去了那個小鎮,試圖找到那個催眠大師。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求财,彼得覺得和性命比起來資産并不重要。
可當他到達小鎮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地方隻是一片廢墟,似乎從來就不曾存在過,也找不到任何線索。
再之後他也找了不少懂得催眠的人,但是每個人束手無策,甚至認爲彼得是因爲壓力太大,精神出了問題。
但對彼得來說,死神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了。夢境依然在持續,現在彼得整個人幾乎就卡在床和天花闆之間,說不定下一次,他就要被壓成了一團肉泥。
于是在那次蘇醒之後,彼得開始依靠藥物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藥物這種東西不可能有效多久,終于他還是徹底昏睡了過去。
“一個閑得蛋疼的富二代作死的故事啊,”古溫最看不起彼得這種人了,“既然認爲人生無趣,爲何不和我一起去街上偷窺蘿莉裙底呢?那才叫刺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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