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那怎麽可能?”納特被古溫吓了一跳,連忙幹笑一聲,“雖然我們個性不和,但是都是爲了拯救人類嘛,我怎麽會害他們呢?”
古溫聳聳肩,沒有繼續接話,反而開始饒有興趣地看着牆上的象形文字,他當然不識字,不過看圖什麽的還是比較簡單的,牆壁上一系列的圖似乎畫的是一個故事。
最初的一幅畫,是法老坐在高高的座位之上,無數人在下方膜拜。下一幅畫中則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火柴人,它的出現帶來了滔天大火,而法老手下的士兵一擁而上跟這隻火柴人搏鬥,不過小火柴人不是孤軍奮戰,它帶來了一大票高高大大的火柴人,雙方打得難分難解。
這時候小小的火柴人突然飛了起來,然後有幾根線從它手中發出,隻是不知道是激光還是龜派氣功了。總之這射線一出,在下一張圖中,衛兵紛紛伏在地上,被射線壓制得無法移動,而邊上的那些普通民衆更是全部身首異處。
看着火柴人大軍就要成功突破次元壁,法老立刻放大招了,隻見畫上的法老離開了座位,舉起雙手,上方出現了一個菱形的水晶模樣物體。這物體不知道是啥,但是威力很大,一下子就把小火柴人壓住了,大火柴人也趴倒在地。而法老看上去也耗盡了體力,倒在了王座上,最後一張圖上隻剩下一大片沙漠中一個孤零零伫立的金字塔。
“這玩意是啥?”古溫指着那個菱形水晶問納特,“這金字塔是不是就是我們現在在裏面的這座?”
“是的,就是這座金字塔,而這個水晶就是王座被召喚出來的樣子。”納特點點頭,指着圖上的法老,“這就是神族的族長,那些穿着衛兵服飾的就是神族的族人,周圍跪拜的普通人就是我們人類。而這些黑色的小人就是戰族人,他們和神族發生了戰争,最終族長使用了王座的力量擊敗了他們,但是王座也受到了損傷。”
也許是因爲古溫是納特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至少明面上來說是這樣,所以納特對古溫的态度好了不少,幾乎是有問必答。古溫得到了解答之後也很滿意,前方的牆上也是重複的故事,他就沒繼續看了,隻是慢悠悠地走着。
“對了,生命之刃在哪?”古溫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問納特,看表情像是剛剛才想起來這事情。
“在這裏,”納特拿出了一個木匣子遞給了古溫,“小心一點,生命之刃是很強大的武器,隻有我本體複活才能直接接觸,普通人可能承受不了力量,所以你要隔着盒子才能拿得住。”
古溫笑得詭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了木匣子,裏面是一把幽藍色的匕首,比一般的匕首更寬更厚一點,所以與其說是匕首,反而還是它的名字更爲貼切,這就是一段劍刃。這劍刃看起來像是從某把大寶劍(衆:大寶劍?嘿嘿嘿……)上面切下來的一截,切口整整齊齊,不過似乎有鐵匠重新加工過,用另一種黑色的金屬鑄造了手柄,柄上還繞了厚厚一層繃帶,從各方面來看都有點簡陋。
不過這個匕首雖然賣相不太好,但是特效還是很給力的,劍刃部分蒙上了一層淡藍色的霧狀物體,向着周圍的空氣輻射出去,不過在離開劍刃一段距離後就漸漸消散了,具體景象可以參考冒冷氣的雪糕。古溫伸手進匣子,還沒碰到那匕首,就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那不單單是冰冷,還帶着一股死亡的氣息。
古溫打量着這把給人感覺死透了的匕首,不禁吐槽道:“這玩意就是,生,命,之刃?”他把“生命”二字咬得很重,畢竟這玩意怎麽看都是生命的反義詞。
“生命之刃,就必須生氣勃勃麽?這生命之刃是以生氣爲能源的,當然一點生氣都不會外露,”納特鄙視古溫的沒見識,“難道吸血鬼會渾身噴血麽?”
“這麽一說倒也有道理。”古溫點點頭,打了個寒顫,然後關上了匣子,這匣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的,很輕松就隔絕了寒氣,周圍的溫度很快恢複了正常,“不過啊,你們拿到生命之刃的時候沒有順便拿鑰匙麽?難道鑰匙和生命之刃不在同一個地方?”
說到這個的時候,納特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他很快解釋道:“這說來有些尴尬,其實這兩個東西是放在一起的,但是當時我們剛拿出生命之刃,木乃伊就沖進來了,我因爲太害怕,就和他一起跑出來了,啊,作爲正義的勇士真是丢人啊。”
古溫也跟着幹笑起來,表示同情,不過他也得出了一個結論:納特這貨絕對有問題!————且不提他編的瞎話,這态度一看就是爲了故意迎合古溫而裝出來的中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有病,所以古溫直接給他扣了個印象分。
“那我們現在再回去,不會被木乃伊追殺吧?”古溫想到陶隆的死狀就露出了有些慫的表情,不過說到死狀,古溫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面上卻不動聲色。
“當然不會啊,”納特擺擺手,“總共追上來就這麽多木乃伊,全部被陶隆殺掉了,剩下的木乃伊不是巡邏的所以很好搞定,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阿努比斯,不過他速度很慢,隻要不被糾纏住很容易就能逃走。”
“哦哦,那還多謝陶隆的犧牲了,”古溫雙手交叉,把匣子護在胸前,露出悲傷的表情,“我們會永遠記得他,一個逝去的龍套。”
“是啊是啊。”納特也跟着唏噓一聲,然後和古溫同時幸災樂禍地奸笑起來,各懷鬼胎的兩個人看起來倒是十分和諧。
兩人一問一答,就走到了一個很大的墓室之中,墓室是個正方形,四個角和四面牆分别放置了一具石棺,總共八個都面朝墓室中央。在這個墓室的中央有一個石質祭壇,寫滿了古怪的金色符号,祭壇上放着一個小石棺,說小是一點都沒錯,相比于能躺下一個成年人的正常石棺,這個棺材就像兒童款的一樣。
“鑰匙就在這裏面,”納特說,“但是不能直接打開,否則會喚醒旁邊那些棺材裏的木乃伊,唉,如果是我的本體在這裏,處理掉這些家夥還是不難的。”
“那我們現在怎麽做?”古溫嘴上問了一句,同時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個小石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看左邊那個火炬,拉一下之後邊上會開一個暗道,可以直接通到金字塔外,”納特指了指一個火炬,“一會你拿着我的水晶球,我先上去引開那些木乃伊,你就開了石棺拿出鑰匙,然後馬上從暗道離開,等你跑出一段距離之後,我會自然回到水晶球,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這計劃可行麽?機關不會失靈吧?”古溫看起來有些不安,畢竟這可是玩命的事情。
“放心,剛才我和陶隆就是這麽幹的,要不是陶隆那家夥自以爲是要和這些木乃伊比劃,我們早都完成任務了。”納特寬慰道,古溫這才點點頭表示接受他的計劃。
看得出來納特對這一塊的機關很了解,但是這麽一說,他的言語又充滿了破綻,多處自相矛盾————之前納特曾經說過,他們是因爲木乃伊太多才逃走的,但是按他這個計劃,來拿東西的應該是陶隆,陶隆那種自大的家夥,怎麽會因爲慌張忘記帶走鑰匙呢?
很顯然,這個房間他們根本就沒進來過,生命之刃是他們在别的地方拿到的,甚至可能一直就在納特手上,納特的目的僅僅是要拿到這個鑰匙而已。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古溫和納特在拿鑰匙,藍新月等人可沒有閑着,他們已經順利離開了金字塔,并且騎着駱駝回到了城市中,因爲他們要去湖邊做一件事情。
“我說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啊!”山靈看着古溫那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就不爽,給了他一腳,古溫才結束了他所謂的耍帥,開始說正事。
古溫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之前在納特的洋館裏面發現的,而納特後來也承認了照片上的黑發男人就是哈爾,這照片是兩人以前在外面的世界一起釣魚的時候拍的。但是古溫的重點不在這裏,他指着兩人背後的一棵柳樹的樹幹,藍新月湊過去看了半天,終于看出那樹幹上的紋路很像是一個人臉。
“這顆柳樹我見過,就在我們釣上來半個聚魂水晶的那個湖泊邊上,按理說不會這麽巧又有一棵同款的柳樹,”古溫笃定地說,“所以哈爾和納特應該是在城市裏也見到了,但是納特卻隐瞞了這一點,他在這方面撒了謊,不想讓我們聯想到那座湖,那麽那個湖說不定有什麽線索。”
于是古溫敲定了計劃,由藍新月想個理由和他們分道揚镳,然後由古溫激怒山靈,并波及到納特,這也是一次試探,如果他另有所圖,肯定會忍下來。這之後山靈他們三人就想辦法返回城市,去那個湖邊找找有沒有能幫上他們的東西。
當時山靈還好奇地問爲什麽是激怒她,而不是别人,古溫的回答則是山靈的演技太差了,還是本色出演她的母老虎氣質吧,說完他自然就挨了一巴掌。
“不過說真的,你女人的直覺這個理由,真是好評如潮。”後面事情順利按照他們計劃的走了下去,墨翰高興之餘也忍不住吐槽了藍新月一句,後者以爲是被誇了,還很高興。
在兩邊各自行動的時候,在金字塔的地下有一個封閉的房間,房間裏有一個瀝青池。一個身體有些虛幻的人下半身浸泡在那冒着泡泡的瀝青中,上半身則被從牆上延伸出的幾百根纖細藤蔓纏繞束縛,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之色,無數淡綠色的能量虛影順着藤蔓注入他的身體。
這人的身影時常閃動,看上去如同風中殘燭,全靠這綠色能量才不至于消散。他的面容雖然模糊,眼神卻很明亮,在他面前,一個高大的阿努比斯正單膝跪地,垂頭聆聽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