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陶隆也不愧他資深者之名,前面那些對古溫他們來說幾乎不可抵抗的木乃伊們,此刻在陶隆身旁整整齊齊死了一大片,而且一看就是死透了,同時,這些木乃伊也被狠狠地砸爛了身體,腐臭的液體混着瀝青濺了一地,那味道實在是充滿了人生的味道。
支線任務已完成
“可憐的家夥,”納特聳聳肩,“剛才我們好不容易拿到了生命之刃,卻被木乃伊群圍攻,他雖然很厲害,但是畢竟寡不敵衆,後來還遭到了趕來的阿努比斯守護神襲擊,最後隻得隕落了。”
“原來是這樣啊。”墨翰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這套說辭,他小心地避開地上四濺的血肉,撿起了聚魂水晶。那水晶的表面似乎有着保護層,盡管周圍都是腥臭的血肉肢體,這水晶卻依舊幹淨如初,仿佛任何東西都不能在它表面留下任何痕迹。
“不過說真的,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個人不值得信任,我還是不跟你一塊好了。”一向比較好人的藍新月卻突然指着納特,表情十分嚴肅,不過她很漂亮,看起來倒也賞心悅目,“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在撒謊。”
“我們兩個到底誰聽起來比較不靠譜啊,”聽到了藍新月的理由,納特終于忍不住吐了個槽,然後表情變得十分憤怒,“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你可以不跟我一起走,爲這點無聊的理由就要放棄,你當人類的未來是兒戲麽?”
納特的斥責聲铿锵有力,讓人覺得他簡直是個大公無私的人,和他對峙的藍新月本來氣場就不強,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表情有些心虛的藍新月瞄了一眼墨翰,後者回給她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于是藍新月咬了咬牙,沖着納特又瞪了回去,反正她眼睛大,不虛。
“嘛,我覺得還得跟着向導走,”古溫大大咧咧走到了納特邊上,路過墨翰的時候還順手接過了水晶球,“小黑,你怎麽看?”
就在古溫說完這句話之後,通道内忽然安靜了下來,衆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接話。藍新月不解地看着古溫,山靈疑惑地看着古溫,納特眼神複雜地看着古溫。
至于古溫,則用和善的眼神看着墨翰,嘴角還咧開一抹智障般的笑容,當然他一定自以爲很帥,因爲他順手撩了一下劉海。
“那啥,你說的小黑,是指我麽?”墨翰試探地開口詢問,看見古溫一副“你懂我”的表情點頭時,才無語地聳聳肩,接受了這個稱呼。
當然,如果那時候的他知道這一次小小的妥協,将導緻他一輩子都擺脫不掉這個稱呼的話,他也許就會據理力争一回,然後沒有什麽卵用。
“嘛,我還是支持新月的,”墨翰一個大步邁到了藍新月邊上,表了一番衷心,藍新月摸摸他的頭,大概是給他上了個祝福。
在大家都站好了邊之後,就隻剩下山靈還孤零零在中央了,她似乎是有選擇困難症,而且兩邊都給她一種不能信任的感覺,所以她一直猶豫不決。
“真麻煩,俗話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溫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來了這麽一句,邊上的納特也一臉贊同。
這一下子可就點爆了火藥桶,山靈仿佛閃現一般沖到了古溫面前,piapia兩下,給古溫和納特一人一耳光,然後走到了藍新月邊上,表示女子與“小人”要抱團一起走。
“真是無妄之災,”納特捂着臉有些委屈地嘀咕了一句,然後對古溫說,“既然他們不願意跟着我們,那就我們出發吧,反正少了些心不誠的人,也不會影響我們拯救世界。”
“沒錯,拯救世界!”古溫熱血沸騰地小聲說道,他也知道這個地方危機四伏,肯定是不能大喊大叫的,但也因此他的行爲看起來更像神經病。
不論如何,他們就此分頭行動,納特其實人還不算太壞,雖然被藍新月質疑,但他還是打開了牆上的另一條暗道,告訴他們怎麽離開這裏。然後就跟着古溫一起跨過陶隆和木乃伊的屍體,走去了按到的另一頭。
古溫和納特離開之後,藍新月站在原地,看着那個黑魆魆的洞口,歪着頭想了一下,然後問墨翰:“呐,你覺得我們要按他說的走進去嗎?”
“既然都覺得那個家夥不值得信任,還是不要聽他的話吧,”墨翰打量了一下這個洞口,“被山靈打臉了還能夠這麽淡定,要麽是個沒脾氣的,要麽就是特能裝。”
藍新月琢磨了一下,從前面的表現來說,納特看上去實在不像個沒有脾氣的人。那也就是說他是在裝,可是……
“墨翰啊,古溫這家夥還是蠻聰明的啊,居然”藍新月回憶起他們在通道中接到那個支線任務之前,古溫說過的話。
“嘿,我說,接下來我們最好不要一直跟着納特,”在幾人跑進了通道中間的時候,古溫忽然叫住了幾人,“那家夥挺不對勁的。”
接下來,古溫就簡單講了一下他覺得奇怪的地方,首先從納特的經曆來看,他應當是一個膽小怕死但是有一定正義感的人,而他之所以決定要和王座對抗,不過是因爲成爲仆從的他會漸漸變成一個傀儡,爲了避免這樣的命運,他才會毅然選擇了這條路。
然而他對于拿到生命之刃和破壞王座的态度實在太過熱衷了,按理說死過一次的人,在做事情方面應當會更加謹慎,但是他一見到古溫他們這些外來人,就撺掇着他們答應他的要求,并且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情報和盤托出。
納特也不是很蠢,爲了獲得古溫他們的信任,他一直都在标榜自己是爲了全人類的未來而奮鬥,而且把摧毀王座這件事情和古溫他們的小命聯系起來,逼得他們不得不走進這個金字塔。
但是很明顯納特的說法肯定是站不住腳的,再排除掉納特是個做事沒計劃想到一出是一出的類型,古溫推測他願意跟着他們冒險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就是這家夥有的是辦法全身而退,即使是他們死在了金字塔裏面,對于納特也沒有任何影響,比如他這種分身水晶其實有幾百上千個,随便一個都可以讓他複活。所以就裝得大義凜然的樣子和古溫他們進來,如果他們失敗了,再等下一個外來人就好。
第二種可能就稍微麻煩一些,因爲第一種納特的立場起碼是和他們一緻的,雖然不會太過關心他們的安危,卻也不會故意把他們往死裏整。然而第二種可能則是納特在下一盤大棋,btw,當時古溫用這個形容詞的時候被衆人很是鄙視了一番。
所謂大棋,也就是說他們進入金字塔,找尋生命之刃和密室鑰匙,乃至于去摧毀王座這一系列行爲,做完之後能夠達到納特的某種目的。而中間的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所以古溫他們進入這個金字塔,并不會有任何危險,隻要按照納特的說法做下去,就會順利進行。
考慮到這第二種可能,那麽納特很可能是和這個金字塔有一定聯系,比如之前追着他們的木乃伊,這些木乃伊并沒有真正傷害到他們,但是卻限定了他們奔跑的方向,使得他們不得不來到那一條墓道,走進那個暗道。
“你是說,納特可能是和這些木乃伊,也就是那個所謂的神族是一夥的?”藍新月吃驚地說,“可是他不是爲了毀滅王座才死的嗎?”
“有可能納特死了之後,靈魂就被神族控制了,甚至我們不能肯定現在和我們說話的這個納特,究竟是不是那個死掉的納特本人。”墨翰也在一旁說道,“我覺得古溫的猜測相當于有道理,而且還有那個阿努比斯,莫名其妙把我們趕到這裏來就不見了,也說不準是要逼我們往前走。”
“阿努比斯倒是不一定,我剛才靠近他拍照的時候,他身上傳來的味道和那些木乃伊不太一緻。”古溫揉揉鼻子,“他沒有腐臭味,顯然也不是血肉生命,也許是某種石頭做的,另外,龍套男顯然是納特計劃中的一個變數,實力更強的他也許會被納特視爲更好的棋子,而我們可能就被放棄了,才被丢在那個密室裏面讓那個阿努比斯襲擊。”
然後古溫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之前在納特的洋館裏面發現的,而納特後來也承認了照片上的黑發男人就是哈爾,這照片是兩人以前在外面的世界一起釣魚的時候拍的。但是古溫的重點不在這裏,他指着兩人背後的一棵柳樹的樹幹,藍新月湊過去看了半天,終于看出那樹幹上的紋路很像是一個人臉。
“這顆柳樹我見過,就在我們釣上來半個聚魂水晶的那個湖泊邊上,按理說不會這麽巧又有一棵同款的柳樹,”古溫笃定地說,“所以哈爾和納特應該是在城市裏也見到了,但是納特卻隐瞞了這一點,他在這方面撒了謊,不想讓我們知道那座湖,那麽那個湖邊一定有什麽線索。”
于是古溫敲定了計劃,由藍新月想個理由和他們分道揚镳,然後由古溫激怒山靈,并波及到納特,這也是一次試探,如果他另有所圖,肯定會忍下來。這之後山靈他們三人就想辦法返回城市,去那個湖邊找找有沒有能幫上他們的東西。
當時山靈還好奇地問爲什麽是激怒她,而不是别人,古溫的回答則是山靈的演技太差了,還是本色出演她的母老虎氣質吧,說完他自然就挨了一巴掌。
“不過說真的,你女人的直覺這個理由,真是好評如潮。”事情順利按照他們計劃的走了下去,墨翰忍不住吐槽了藍新月一句,後者以爲是被誇了,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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