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卸妝了?”墨翰問,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是新月幫我卸的,”與墨翰的不自然不同,顧巧蘭看見墨翰的時候,可以很明顯地發現她的眼睛一亮,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好東西一樣,嘴角也泛起了笑容,“不過頭發就隻能先這個樣子了。”
墨翰點點頭,飛快地收斂了他的吃驚,不過顧巧蘭和墨翰短短一刻的交流已經被古溫收入眼底,看來這兩個人可能在進入這個空間之前就認識呢。
“霍雷大叔打電話給夏阿姨,但是她不知道說了什麽,馬上就挂斷了,大叔怕她出什麽事情,就去火車站找她,讓我在這裏等你們。”調整好了情緒,墨翰轉而對幾人解釋道,“我已經拿了号了,一會就能排到我們。”
說着,墨翰獻寶似的揮了揮手上的小紙條,上面寫着的号碼很快出現在了叫号闆上。負責去窗口詢問的自然是藍新月,因爲剩下三個人感覺都不太靠譜,而藍新月去和工作人員扯皮的時候,古溫像是講故事一樣把自己的在公園的經曆告訴了兩個人。
在墨翰對能忽然出現和消失的人啧啧稱奇的時候,顧巧蘭突然手捂腹部,表情有些痛苦。“哦,多喝熱水啊。”古溫了然地點點頭,自然得到了顧巧蘭的白眼,後者繞開他走向了一個畫着女小人的門,然後進去了。墨翰一直看着顧巧蘭的背影,眼神十分複雜,又像是怨恨又像是有些感慨,這時候古溫笑得詭異地看着他,開口問:“你和她以前見過?”“怎麽可能?我可是好小孩。”墨翰一挺胸膛,理直氣壯,“我媽媽說過才不要和染頭發的人玩。”
“原來如此,啧啧,我還以爲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呢。”古溫聳聳肩,看起來有點失落,“沒有狗血劇情的人生真是無趣啊!”、
墨翰覺得古溫相當無聊,把臉轉到一邊不理他了。不過古溫可不是那種你不搭理他他就失去了存在價值的人,他自己一個人也是能玩得起來的,不一會就跟盆栽聊天去了。
藍新月那邊似乎也不太順利,那個工作人員不知道問了什麽問題,在藍新月搖頭之後,表情就冷淡了下來,甚至做出了要轟走她的架勢。這個情況持續到藍新月又說了些别的,對方才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多說了幾句,最後藍新月一臉惱火地走了回來。
藍新月算是脾氣相當好的那種妹子了,能讓她都不開心,看來那個工作人員确實十分過分了。墨翰看了一眼玩盆栽葉子的古溫,感覺絲毫靠不住,便自己上前去問藍新月發生了什麽事情。
“唉,别提了,這裏的人似乎十分排外啊。”藍新月一屁股坐在塑料椅上,氣得腮幫子鼓起來,“他先是問我要信,我說我不是來寄信的,他立刻就翻臉了,要我趕快滾蛋。我告訴他是婆娑讓我來的之後他才勉強願意告訴我,納特·帕格失蹤很久了,根本就毫無線索。”
“看來那就隻好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了,”古溫這才轉回來,摸了摸下巴,“話說如果沒有那個支線任務,我們到這裏來詢問納特·帕格的事情,最終也是會去到他家的對吧?那麽這個支線任務的意義究竟在什麽呢?”
藍新月聳聳肩表示毫無頭緒,但是墨翰似乎想到了點什麽,剛想要開口,戒指的提示就響起來了。
一名隊友已死亡,剩餘小隊成員:七名。
“什麽?怎麽會死了一個人?”藍新月大驚失色,“會不會是蕊姐她出事了,我得打個電話。”
說着,藍新月就掏出手機,可是無論是打給夏蕊還是霍雷,電話都接不通,似乎是沒有信号。
“說不定死的是那個神經病呢,”古溫本來要安慰一下藍新月,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話說,非主流上個廁所怎麽這麽久?”
“你說顧巧蘭?”藍新月大驚,發現她确實不在,“我去廁所看看,你們繼續打電話。”說完把手機抛給古溫,她就跑去了女廁所。
“哎,恐怖片經典劇情之分頭行動導緻團滅。”古溫吐了個槽。
“你倒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啊。”墨翰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狐疑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得了一種不會恐懼的病啊?”“當然不是,小說梗不要亂用,我之所以安之若素,是因爲這個城市裏可是有蘿莉的啊,隻要這個蘿莉還在的話,那麽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覺得糟糕。”古溫撩了一下劉海,風情萬種地笑着。
兩人雖然在扯淡,但是也沒有停止打電話,隻是一直打不通。直到藍新月跑了回來,慌張地說顧巧蘭不見了,手機才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電話來自霍雷的手機,但是接通之後聽到的是山靈的聲音,因爲信号并不很好加上她周圍有點吵,隻能勉勉強強聽出山靈十分驚恐的聲音,并說她現在就在火車站。藍新月等人一邊走去火車站,一邊聽見山靈斷斷續續地描述了發生的事情。
夏蕊坐車的時候接到的電話應當是來自霍雷,雖然很奇怪夏蕊明明是個啞巴,爲什麽還能接電話說話,但是古溫還是沒有打斷山靈,耐心地聽完了事情的經過。在夏蕊坐車走了之後,霍雷就趕了過來,聽說夏蕊上了車,當時就紅了眼睛,把手機抛給山靈,自己沖進了火車站。
火車站裏是有一些黑衣人負責維持秩序的,所以沒有車票的霍雷想要往裏面走自然不可能,不過他忽然渾身發出紅光,可能是用了某種狂化的技能,這些黑衣人竟然都攔不住他,硬生生讓他沖上了下一班車,然後就不知道去哪了。
正說着話,三人已經趕到了火車站,看見六神無主的山靈在火車站門口,她一見到幾人就抱着藍新月失聲痛哭,這一切對一個長期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來說太過恐怖了。而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列火車開進了站台。
“喂,中二病,你看看那些乘客。”墨翰用手肘捅了捅古溫,指着展台上的乘客說道,這個火車站不能算很長,一列火車居然隻有兩到三節,不像是能坐很多人。這種火車一看就像是那種兩個站台之間來回走的,而且應當不止一輛才能在這麽短時間一班又一班地來。
“叫誰中二病呢?”古溫雖然嘴上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地看向了站台,站台上的乘客正井然有序地排隊上車,一個人都沒有插隊,不過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木然,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樣,一看就有問題。
山靈在藍新月的安慰下漸漸平靜下來,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她的害怕:“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
“不會的不會的。”藍新月勸慰道,“我們要活着離開這裏。”
兩個妹子在讨論,古溫和墨翰也開始分析,首先可疑的就是那封突然出現的信,古溫之前走在路上特意觀察過,整個城市除了那個郵局之外,并沒有任何一個郵筒,而且每個建築物外面也沒有收信的信箱,說明在這個城市裏估計是沒有人會互相寄信的。
因此,那個郵局的存在價值,應該就是把城裏的東西寄出去,因爲藍新月之前一說自己不是寄信的,那個唯一的窗口的工作人員卻并沒有問她是不是來取東西,說明這個窗口的作用隻是寄信。
“不對,”古溫打斷了墨翰的分析,“我認爲那個工作人員問藍新月要信,并不是爲了要幫她寄出去。信件在這個城市裏似乎是一種類似身份驗證的東西,你看之前山靈在火車站每個人都要确認對方有信,而這個信很有可能和夏蕊拿的那封是一樣的。”
“所以說他們每個人的信封裏都有一張火車票?那我們是不是也得弄封信上火車呢?”山靈似懂非懂地問。
“我覺得那封信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看那些人都像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而且這種看了信之後立刻跑向火車站的場景之前似乎也發生過,”古溫回憶了一下,“那個神經病年輕人不是在草叢裏看見了什麽嗎?”
古溫這麽一說,大家也都想起來了,不由得懷疑是不是這個劇情的正常走向就是被信件控制坐上火車去一個什麽地方。而且聯想到隊友死亡的提示,很有可能去了那個地方就會死。
“那,巧蘭突然不見了不會也是收到了信吧?”藍新月擔憂地說,“那麽她現在豈不是兇多吉少?”
“之前的人都是落單的時候收到的信,而且似乎看信之前也沒有被控制,”墨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一臉沉思,“看來我們接下來絕對不能落單,或者就算拿到了奇怪的信件也絕對不能拆開來。而且越來越多人收到信也就像是一種劇情的催促吧,我們還是得盡快去納特·帕格住的地方看看。”
打定了主意的幾人,按照之前得到的地址,找去了納特·帕格的家,盡管有心理準備了,他們還是被這棟房子唬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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