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催動起來之後,它的玄妙,卻超出了人類思維的想象,甚至是再高瞻遠矚的天界祭祀,在它的面前,也覺得是那麽的渺小不堪。
它是虛拟和現實的分界線,是遊走于世界規則邊緣的特殊存在;
然而,本來應該繼續靜靜地安置在這裏的門,此時卻開始緩緩地顫抖起來,一道光,一道薄膜,開始醞釀而出。
薄膜内有生命波動,薄膜内有心跳的節奏;
沒有晶石的催動,沒有能量的灌輸,但是,門,還是自我地開啓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一聲聲水滴的聲音響起,清脆,悅耳,仿佛帶着一種屬于頑皮小孩子的跳躍,這是生的氣機,是一種孕育新生命的蕩漾;
而後,漣漪漸漸泛起,一個身上不着寸縷的女人,自薄膜内走了出來,她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身體,顯得很是無助,也顯得很是彷徨。
女人很美,身體很無暇白皙,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
少頃,似乎是漸漸适應了此時的變化,她的身體,開始微微抽搐,她,在哭泣。
這不是新生命誕生的喜悅,而是一種帶着悲傷情緒的流露;
爲什麽,爲什麽又讓我活過來,我不是應該死了的麽,我早就應該死了的。
女人的聲音帶着不解和哀怨,人心。都是肉長的,尤其是經曆了太多坎坷和不幸的人,她更能夠體會到誰對自己的好,更能夠真切地觸摸到那一股很是憔悴的内心羁絆。
門,沒有說話,它的身上,甚至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
女人擡起頭,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斷開始龜裂的門,有些不敢置信。
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
門的龜裂速度正在不斷地加快,漸漸的,開始有碎片落下來,門也開始搖搖欲墜,最終,在搖搖晃晃的掙紮中,還是傾塌了下來。
轟
碎裂的門灑落了整個洞穴内,就像是一個人四分五裂的屍體。
女人撿起面前的碎片。手指,開始在顫抖。
門,
崩了。
一顆死星上,已經在這裏坐了半個月的苟泥土。緩緩站了起來,對着那塊石頭,跪了下來。
媳婦兒,成了。這次,成了
穿着人字拖的苟泥土開始載歌載舞,他的額頭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線,鮮血開始汩汩流出,但是他依舊在放肆地大笑着,在跳着。
整個人,陷入了瘋癫的狀态。
漸漸的,苟泥土的開始咳嗽出鮮血,但是他依舊顯得很是興奮,顯得很是激動,這一刻,他不是那個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苟泥土,隻是一個隻顧着發洩自己喜悅之情的單純丈夫。
噗
一口烏黑的鮮血噴出來,苟泥土跳不動了,也喊不動了,整個人很是頹然地又一次地跪倒在了地上。
石碑下面,開始顫抖起來,泥土也開始了緩緩地松動。
苟泥土面帶希翼之色,雖然此時的他無比地狼狽不堪,但是眼神之中,充滿着一種期待。
是的,期待;
既然成功了,自己的媳婦兒,就該回來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這是當初面對年輕時的鴿子莫拉塔時,苟泥土對霍惑惑說的話,因爲鴿子莫拉塔的命格,太堅硬,殺了他,也會損害掉自己的氣數。
但是,自己的妻子,對于苟泥土來說,則是自己一生的摯愛,是自己一輩子的呵護,他要帶着她,重新活出來,重新活起來,跳過一切一起的墊腳石,跨過一道又一道的障礙,不惜一切代價,真的是徹底不惜一切代價,擺脫一切的一切的糾葛,好好地,真實地,安慰地,放心地,生活下去。
媳婦兒,我知道你一直恨我這些年不在你身邊,但是你知道麽,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爲了帶你出來,帶你能存在自我意識地出來,我算了多久,我忍了多久,我嘗試了多少次你知道麽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真的真的愛你,媳婦兒,咱們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好好過
什麽圈子,什麽門裏門外,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就和我苟泥土,就和你霍惑惑,毫無幹系
我們就好好過日子,踏踏實實過日子,我給你做飯,給你做家務,你去美容,你去購物,媳婦兒,媳婦兒。
苟泥土整個人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這時候,石頭終于滾落下去,緊接着,下方的沙石開始松動起來,裏面被埋着的人,活了
苟泥土不停地喘着粗氣,甚至還主動爬過去,開始用手去挖掘,幫裏面的人出來。
咔嚓
沙石開始碎裂,緊接着,一隻手探了出來。
好,出來吧,媳婦兒,媳婦兒,我拉你。
苟泥土雙手抓住了那隻手,然後往外拉。
噗
裏面的人完全出來了,但是,這裏面的人,除了一隻手是完好無損的以外,其餘地方,全部都是枯骨,出來後,遭受到了陽光的照射,她開始裂開自己的骷髅嘴,對着天空發出痛苦絕望地哀嚎。
苟泥土整個人如遭電擊,兩行血淚自眼眶中流出,發出了一聲怒吼:
不爲什麽憑什麽
司阙站在湖心亭之中,饕餮在湖水之中追着那些龍鯉魚玩兒;
當馨予的氣息在這裏消失時,司阙歎了口氣,然後撓了撓頭。
北院大王從那座院子裏走了出來,頭戴王冠,身穿蟒袍,腳踏雲靴,一副很是官方的打扮裝束,那種屬于王爵的氣息已經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
司阙伸手從自己口袋裏抓出了一把花生,不停地剝着吃,花生殼兒就随手丢入了湖面之中,反正這裏的東西和景緻,司阙糟蹋起來是完全不心疼。
北院大王看了看司阙,冷哼了一聲,顯然,他現在的心情,的确不是很好。
司阙卻笑得更加地燦爛了,像是一朵菊花開在了臉上一樣。
跟我一起去皇宮
北院大王喝道。
司阙丢下了花生米,輕輕彎腰,調侃着喊了一聲:喳。
北院大王府外的山嶺之中,數千青銅面人開始身披甲胄,手持武器,列隊等候,北院大王府的三萬王府精兵也都紛紛嚴陣以待。
當北院大王騎着貔貅出來時,周圍士兵一起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
司阙踹了自己身邊小饕餮一腳:快變大。
小饕餮馬上憋着勁兒發力,身體開始像是吹氣球一樣變大了,但是和北院大王胯下的貔貅比起來,還是差太多,甚至連一匹馬都不如,隻能像是一頭小毛驢。
司阙吹了吹自己散落的劉海,摸了摸頭,但還是坐了上去。
兵發,皇宮
北院大王抽出自己的寶劍,大喝一聲,随後,歡呼如雷
巴黎街頭,
夕陽已經落下,苟泥土抱着自己的妻子依舊坐在那張長椅上。
霍惑惑面露擔心之色,苟泥土也是心裏惴惴着。
少頃,一個電話打到了苟泥土這裏,苟泥土接了電話。
土哥。
說。
霍惑惑也湊近了過來。
當手機那邊傳來的答複響起後,霍惑惑喜極而泣,站起來蹦蹦跳跳,苟泥土則是手指一僵,手機滑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冰冷的沙石,堅硬的封印,遠處,時隐時現的巨型蜥蜴;
趙鑄蹲坐在地上,雙手在顫抖,臉色略帶發白;
在他身旁,雨馨橫躺在那裏。
少頃,趙鑄起身,走到了一處冰錐前,伸手,折下來一大塊冰,冰水融化,澆在了趙鑄的臉上,讓趙鑄恢複了一抹清明。
抿了抿嘴唇,趙鑄忽然有種極大的空虛和乏力感,然後,他一隻手撐着冰面,另一隻手,搭着自己的胸口,胸口,在痛,是那種窒息一樣的痛楚,讓人難以喘息。
就在趙鑄還在承受着這種痛苦的時候,一道聲音自趙鑄身後響起:
爲什麽又不殺我了雨馨似乎是恢複了一定的行動能力,但是整個人已經是徹底地失去了所有氣力,爬都爬不起來,臉上,依舊殘留着痛苦之色。
趙鑄沉默了大概十分鍾才回過頭,看着依舊躺在地上的雨馨,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在我的心底,一直有一個女孩,叫雨馨,
她爲我做過許多的事情,許多的傻事,陪伴過我的青春懵懂,爲了我曾被分割封印靈魂,曾經忘記了自己也至死不渝地沒有忘記來保護我,保護這個狼心狗肺的我。
你不是她,她隻存在于我的心底,隻存在于我的想象中,不存在于現實之中,
所以,我覺得,沒必要殺你,你走吧,走吧,你,并不是她,你也不配是她。
最後一句,是趙鑄怒吼出來的。
龍真覺得早知道拿波文當主角好了,趙大少寫得好累啊。
這一章,寫了五個小時,龍就大聲問一句,這一章,值不值得走一波月票,走一波打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