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鮮花,帶着一點點的匆匆,朱建平行走在那片熟悉的公寓小區内,回來的第一件事,是看一看趙大少的妻子,下面,就該來找自己的女朋友了。
這裏,是當初朱建平花錢買下來的房子,買了兩套,一套是自己和小女朋友住,另一套,則是小女朋友的父母在住。
一别兩年,自己兩年沒回來了,心裏的激動和思念,自然是不可言表。
上了樓,朱建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鮮花捧得更慎重了一些,然後來到了三樓302,也就是自己的房門前,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誰啊。
裏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朱建平眼角湧動出了一抹淚水,夢中不斷思念的人兒即将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咔嚓
門被從裏面打開了。
裏面的女人看着朱建平,忽然愣住了,眉頭皺起,像是在思索着什麽。
朱建平喉結一動,幾乎就要上前把她給抱住,但是,在下一刻,一道孩子的哭啼聲傳來。
朱建平整個人如遭電擊
女人跑回了屋子,把一個孩子抱了起來。
哦哦哦哦~寶寶不哭,寶寶乖,寶寶乖乖的。女人哄着懷裏的小孩,這小孩看起來應該才幾個月大。
這,
不是,
自己的,
孩子
這一點,朱建平可以很确定,因爲當初因爲自己身份的特殊性,所以他每次和女朋友做的時候。都做了安全措施,而且,作爲一個血統如此之高的吸血鬼,對于血液的敏感度,絕對是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他能夠感應到,這個小孩,不是自己的血脈,小孩子的體内鮮血,與自己沒有絲毫地共鳴。而且從孩子月數上來看,也不可能是自己留下的種。
但是,朱建平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女朋友和這個小寶寶,有着血脈之中的緊密聯系。
他,是你的寶寶朱建平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其實,朱建平也清楚,自己的感應力。比去做dna親子鑒定更加準确,但是,他還是不甘心,非常地不甘心。
怎麽。怎麽,
怎麽會這樣,
爲什麽,爲什麽。
爲什麽會這樣
你好,你是
這時,從樓梯下。跑上來一個手裏拎着菜籃子的年輕男人,男子長得還算清秀,年紀也不大。
并且,男子直接從朱建平身邊擠進去,伸手抱過寶寶開始逗弄起來。
兒子,想爸爸了沒有啊爸爸今天給你買了甲魚,給你補補,我的兒子一定要長得壯壯實實的。
朱建平的胸口開始快速起伏,于刹那間,他低下了頭,瞳孔之中閃爍出一抹血光。
老子買的房子,
老子給你的錢,
老子之前給你留下了這麽多東西,
老子才走兩年,
你就找了新的男人,
還剩下了孩子,
艹你媽的
朱建平的左手手掌一翻,但是很快,右手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随即,他重重地喘息着,跑下了樓梯。
在這一刻,朱建平落荒而逃。
是誰啊女人看着朱建平離開的背影,露出了疑惑之色,總覺得剛剛那個人自己好熟悉。
快關門吧,看着像是吸毒的,現在外面不太平,你一個人在家時也得多注意點,知道麽
好啦,我知道的啦老公。
傍晚,公園邊的長椅上,一個年輕男子坐在長椅上,不停地抹着眼淚。
吃人肉時,他沒有哭,甚至還帶着滿嘴的血腥微笑着,所以,他有了一個綽号,叫瘋子;
進入恐怖網文任務世界時,他沒哭,隻是把壓力發洩到了女老師和女學生身上;
一次次生死危機時,他沒有哭,而是用一次次地不甘和憤怒硬生生地把活路掙紮了出來;
在那個真實世界裏,自己即将湮滅的那一刻,他也沒有哭,因爲在湮滅前,他幫趙鑄滅殺了一大批蟲子,算是,補償了一把自己的兄弟。
但是,現在,他哭了,哭得很傷心。
朱建平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但是他坐在這裏,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流淌出來,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去訴說,也不知道如何去寬慰自己。
自己爲了她,徹底改變,收起了自己的放浪形骸,自己爲了她,去和趙大少一起經營醫院,讓她以及她的家人一起過上好日子,自己對她,不薄啊。
爲什麽啊,憑什麽啊,爲什麽要這樣,你就算被抹去了記憶,爲什麽,爲什麽就這麽快找了個男人結了婚,還生下了孩子。
關于自己的記憶被抹去,朱建平清楚,也理解。
但是,實際上,就算是記憶力被抹去,還是有一些影響的,一些潛意識的影響。
比如,趙大少失去了關于馨予的記憶後,性情大變,變成了一個花花公子,不相信愛情,隻是遊戲花叢,而秦恬恬則是開起了花店,對其他男人不假辭色。
但是,怎麽,怎麽,到了自己這裏,變成了這樣
朱建平不停地深呼吸,他想不通,他不理解,因爲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理解,因爲解釋隻有一個,原因隻有一個。
那個女孩兒,自己深愛的那個女孩兒,那個自己的女同學,女同桌
并非是真正的愛自己。
一切,似乎看起來都是自己的一種
一廂情願。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嘩啦
天空響起一道悶雷,雨水很快落了下來,砸在了朱建平的臉上。
朱建平渾然不覺。整個人盡情地淋着雨。
忽然間,他感覺這個世界,對自己滿是惡意,無論是現實還是虛拟,似乎都沒有了自己繼續存在下去的意義。
大少,還不如真的是讓我替你進門,你留在這裏。朱建平大聲呼喊道。
這時,雨簾之中,一個手持着蛇皮袋自的拾荒者走向了這張長椅。
幹啥子嘛,在這裏淋雨幹啥子嘛。做啥子也不能糟蹋自己身體嘛,走嘛,跟我去那頭躲躲雨撒。
說着,拾荒者就來拉朱建平。
朱建平混混噩噩地,居然被他給拉得起身,來到了一處窩棚下面,窩棚就一張藍色瓦片,遮擋着雨也隻能算是勉強,還是四處都漏水。
喝點水要得
拾荒者給朱建平遞來一個瓷杯。
朱建平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
這裏,很亂,有很多的廢品分門别類地堆積着。
朱建平坐在一張小椅子上,那個看得很像犀利哥的拾荒者則是蹲在地上。因爲這裏,隻有一張凳子。
吃點啥子不拾荒者又問道。
朱建平又是搖了搖頭,他不渴,也不餓。
拾荒者取出了一個酒瓶。裏面還有半瓶白酒,他又拿出了一個一次性紙杯,給朱建平倒上。遞了過去,自己拿瓷杯也倒了一點。
我曉得你傷心啥子的撒,分手了撒這種事情,放寬心撒。
朱建平接過了紙杯,一口幹了杯子裏的酒。
對頭,這才對嘛,心情不好時,喝喝小酒,讓自己醉着睡一覺就啥子事情都過去了撒,喝酒也傷身,但是總比一邊傷身一邊傷心要好撒。
拾荒者又給朱建平倒了一杯,來,幹了
兩個人碰杯,随後都一飲而盡。
對了,你等下,我給你弄點下酒菜。
說着,拾荒者去後面端出來一個小壇子,壇子裏都是腌制的大蒜。
給,吃一個,剝兩瓣蒜,喝一口小酒,逍遙的撒。
朱建平不喜歡吃大蒜,因爲是因爲口味不喜歡,現在則是因爲他是吸血鬼,當然,對于他這個級别來說,大蒜銀器之類的對于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但還是不喜歡吃。
吃一個撒,當初我在城郊那裏撿破爛的時候,有一個開着跑車的年輕人,請我在便利店門口喝了好多罐裝的啤酒,我吶,那時候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得撒,但是身上有這一小罐的大蒜,就和他一起分着吃了,他當時心情肯定也不好撒,不然也不可能那麽有錢的一個公子哥兒請我這種人喝酒的嘛,但是我一直念着他的好,那個人,有錢,但也不會看不起人,挺純粹的一個人,這一點我能看出來的撒,所以啊,咱們遇見就是緣分,你不嫌棄我,就陪我喝一口小酒,吃一瓣蒜,成不
聽了這段話,朱建平笑了,那人,還真奇怪啊。
對的撒,奇怪得很,那晚我記得喝完酒後,我醉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好看見天上出現了兩輪月亮類,肯定是自己那時候已經醉成個球了。
兩輪月亮
朱建平猛地一驚,他的一隻手迅速放在了拾荒者的額頭上,然後精神力溫柔小心翼翼地滲透進去,因爲對方正在回憶着,所以朱建平能夠很清晰地看見那一幕的畫面:
記憶畫面之中,一輛蘭博基尼跑車随意地停放在路邊,趙鑄正一個人靠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隻手拿着一聽啤酒,整個人木讷蕭索地看着天上的月光,喝着酒,喝着寂寞。
最近幾章,寫得真特麽好,大家一起用力抱緊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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