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徐州重工的事情很多,女孩兒也不能總是陪在杜曉輝身邊,杜曉輝也樂得自由清閑,畢竟,說實話,自己現在是地地道道的吃軟飯的。
不過,吃軟飯的日子,倒是對于杜曉輝來說,卻也是一段難得的輕松時光。
他不需要操心太多,因爲此時他已經被列爲了重點關注對象,杜曉輝甚至清楚,北京以及南京那邊的特務機關,或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但是礙于自己父親以及那女孩兒身份的庇護,所以他們也是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對自己撕破臉皮動手。
杜曉輝不喜歡這種虛僞的方式,但是他最擅長的就是利用這種虛僞的方式,而且,他其實也是一個很虛僞的人,是的,他一直對自己的認識很是深刻。
有時候,這就是一種地地道道的潛規則,當普通人犯了事兒的時候,很難逃脫制裁,但是他杜曉輝卻可以通過自己千絲萬縷的關系網,阻擋自己的被捕。
杜曉輝正在澆花,他不是很喜歡花卉,因爲覺得它們太嬌貴了,但是此時,看看花澆澆花,也是一種不錯的打發時間的方式。
花澆完了,杜曉輝輕輕擦去了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在一張藤椅上躺了下來,他一直對自己的身體很不滿意,但是也習慣了,他很想擁有像趙鑄一樣可怕的體魄,有時候,站在幕後時間長了。隐藏于黑暗中時間久了,倒是越發地可能會羨慕那些站在明亮處赤膊拼殺的人。
電話,響了。
杜曉輝把手機拿過來,熟悉的号碼,他按了接聽鍵。
北京那邊,讓我再出山。杜文虎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似乎他隻是一個寄情于釣魚的普通老者。
那就出山呗。杜曉輝說道,似乎完全忘了自家老頭子當初之所以會退得這麽幹幹脆脆,也是有着自己這個兒子推波助瀾的原因在裏面。
這是試探,更是一個圈套。現在,他們完全沒有到需要我出山的時候。
杜文虎對于局面的掌控和分析,确實很清楚,自己心裏,也很明白,當初在打了勝仗于人生最光輝的時刻被各路暗流包括自己兒子強行内退,那時候,他的确不甘心,但是既然已經内退了。他的思考模式也自然跟着變化了,這個時候,還不是自己出山的真正時候,甚至。可能是一個圈套。
快了,答應了吧。杜曉輝說道。
你确定
确定的。
那我相信你,我會馬上給那邊回複,同意出山。
嗯。不怕你兒子再坑你一次
被自己兒子坑,我不生氣。杜文虎挂了電話。
老家夥,這會兒居然還玩煽情。
杜曉輝笑了笑。挂斷了電話,緊接着,面朝北,目光凝視。
前些日子的工人學生大罷工浪潮結束了,但是接下來,又是南北合流的事情開始了,北京gn召開全國代表大會,徐朗被選爲南京優秀敬業工人,被電廠裏選送去北京開會,跟着的是廠長。
徐朗很興奮,覺得很光榮,他覺得,這是自己一輩子中最榮光的時候了。
廠長年紀也就五十來歲,但是根子以及關系都在南京這邊,這次南北合流,北京那邊的關系肯定占據着主導性優勢,但是廠長也沒多少擔心的,蟲子來了,仗又要打起來了,這時候,很多事情都會放一放,緩一緩,南北合流更多的還是暫時性地處于一種官方承認的态勢,具體的操作和權力的轉換交接此時還處于停滞狀态,因爲誰都清楚,在這個時候進行什麽大規模的清洗以及權力傾軋,實在是沒有必要。
一路上,廠長看着這個一直小心翼翼的優秀員工,眼皮子都懶得翻一下,所謂的大會,隻是一種從形式上确認了中國的主流政權形式而已,通俗的說,就是走個過場罷了,但是這愣小子,居然還當真了,竟然還寫了好幾篇演講稿和建議書,還給自己看看,廠長真是覺得這傻愣子太可愛了,當然,批閱那些東西,他是沒什麽興趣的。
飛機,在北京首都機場降落,這裏本來叫北京gn機場,但是在前幾天剛剛改名了。
廠長從舷梯上緩緩走下來,看着氣派的飛機場,其實,這飛機場和南京飛機場并沒有多少區别,雙方不相伯仲吧,但是帶上自己的主觀情緒後,廠長還是覺得這裏,比南京氣派多了。
徐朗手裏拿着新買的公文包,跟着廠長身後,亦步亦趨地下了飛機,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走上機場内的運輸公交,廠長的衣服就被徐朗死死攥住了。
你幹什麽廠長有些生氣地呵斥道,覺得這小工人有點不知輕重尊卑了,居然敢對自己上手了。
誰知道徐朗此時居然有些哆嗦地指了指天空,廠長,那是,那是什麽
廠長納悶了,也擡起頭,然後被空中的情景,給吓得直接身體一顫,坐在了地上。
進洞。
高揮舞完高爾夫球杆後,也是微笑了一下,這一杆,打得很完美,一如自己之前的布局一樣。
一個身穿着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高身邊,端起一杯酒水,遞給了高。
等大會一開,名分徹底确定了,事兒,就徹底闆上釘釘了。白西服男子說道。
呵呵,其實,在趙明誠當衆發文通電全球gn時,就已經算是闆上釘釘了。高不以爲意地接過了酒杯,喝了一口,繼續道:通知下面人,南京gn的一切,繼續照舊,不要急着伸手去抓飯食,這時候,自己家裏,絕對不能亂。
明白的,這個道理,大家夥其實都清楚,下面人也不敢亂來,不然就得當出頭靶子拉出來殺雞儆猴了。
暫時地維系住南京gn的框架,把整個中國的體系繼續按照以前的節奏運轉下來,把蟲子先對付掉,等蟲子的事情解決後,南京gn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它會正式成爲中國的一個直轄市。高拿過一旁秘書遞給自己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蟲子那邊,其實問題也不大,當初的蟲子之所以能夠掀起大時代來,一是因爲天界當時正處于上一代君主削藩的時候,天界自己已經是打成了一鍋亂粥,二是因爲我們地球那時候還處于國家獨立政權時代,各國在地球以及在星空中,以各自的力量競争摩擦互相消耗,蟲子一來,直接打得天界和我們非常狼狽。白西服把酒杯放在了茶幾上,跟着高一起走向了綠地上散步,繼續道:現在,地球是gn時代,全球的力量集中起來,那戰争潛力,絕對可以讓蟲子絕望,另外,天界這一代君主雖然沒有繼續削藩下去,天界依舊是四分五裂,但是他保證了各個勢力之間的平衡以及維系了自己皇族一脈的威嚴,等蟲子再打上天界時,将會面對整個天界各方勢力的聯軍主動出擊。
根據資料上來看,蟲子,其實還是上個大時代的蟲子,它們的作戰風格以及科技水平并沒有什麽進步,我們對付它們,不是問題,但是也的确要付出一些代價。
高擡了擡手,示意結束這個話題,并且轉而問道:杜文虎那老東西,怎麽樣了
上鈎了。白西服笑道。
呵呵,還是放不下啊,兒子喜歡鬧騰,老子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
是的,不過,這次,他沒機會了,他以及他的兒子,已經成了最不穩定的因素
說到這裏時,白衣男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呆滞,看着天空。
高也有些疑惑地順着白西服目光看向天空,随即,整個人的右拳徹底握了下來。
這幾天,趙鑄一邊把傷勢徹底撫平,一邊就沒事陪着馨予喝喝咖啡看看外面的星空景色,倆人也沒多少話好說,但就算是面對面地坐在一起,也覺得一陣歲月靜好。
這,或許就是一種無言的感受。
這會兒,趙鑄剛剛給自己咖啡杯裏加了塊糖,通訊器裏就傳出了左端的聲音:
團長,我們成功繞過去了,哈哈哈,我是個天才,快,你快誇我
距離進發到北京上空,還有多遠的距離趙鑄直接無視了左端的自戀問道。
快了,地球,已經就在眼前了,我查一下,什麽咦不可能
左端在指揮室裏的咆哮聲也通過通訊器傳入了趙鑄的耳中。
怎麽了趙鑄問道。
團長,團長,大事不好了,事兒大了,事兒大了,它們,它們,它們比咱們,更快,已經已經在北京上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