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士兵越來越多,聚集過來的高級軍官也越來越多,隻是軟的硬的,飛機裏的人都絲毫不感冒,尤其是當一個少校帶着人準備再強闖時,對面的那個連長居然直接拿着沖鋒槍對着少校前方掃射,子彈就掃在少校的腳跟前面;
掃射完後,那個連長點了一根煙,離開了機艙門,而少校,也是深吸一口氣,沒有再繼續往前進,對方已經表現出了有魚死網破的決心,多說無益。
著名的薩拉熱窩事件中一個當地的愛國青年開槍殺死了斐迪南大公,點燃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一個熱血朝鮮青年刺殺了伊藤博文,直接造成了後續的整個朝鮮被日本徹底地殖民化;
看起來很細微的政治事件,在政治家的手中,隻要運用得當,可以化作威力無窮的原子彈,引爆出極爲可怕的後果。
眼下雖然隻是一架飛機和一個任務目标的關系,但是于上層的激流湧動之中,則是南京和北京gn之間兩股可怕政治力量的角逐。
南京gn一位元老直接放出話,要徹底追查這件事,把最後的主使者,以叛國罪論處,因爲他的行爲,已經破壞了南北gn之間的平衡關系,可能會因此造成中國的分裂,是曆史的罪人!
這件事,如果要查,很容易查,因爲飛行員的屍體還在飛機裏,甚至是那個要被處理掉滅口的目标人物也活着在飛機裏,親身經曆事件經過的趙鑄以及全連戰士也都在飛機裏,而且,這本就是一件南京gn高層和北京gn高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這個來自天界的目标人物爲什麽會被滅口處理掉。南京gn的高層也都清楚,這裏面牽扯着之前南京gn和北京gn的政治力量博弈,其中還有來自天界的不止一股的力量混雜其中,肮髒龌龊得很。
但是。本來一件雙方甚至是多方都默契地準備捂蓋子的事情,因爲北京gn的這個處理滅口的方式失敗,制造出了一個痛腳,這裏面,就有着很多的門道去可以說道說道了。
…………
“謝謝你。”
“爲什麽這麽說?”
“你現在鬧得越大。我就能越多活幾天。”
“我不是爲了幫你,我隻是在幫我自己,所以談不上謝謝。”
“王朗,我叫川泓,你的任務書裏,應該不會有我的名字。”
“你好,川泓,然後,川泓,你能閉嘴麽。我想睡一會兒。”
“…………”
川泓看着躺在椅子上真的閉着眼的趙鑄,有些想說話卻又不能說的糾結,但還是不顧趙鑄的警告繼續開口道:
“你,是人類麽?”
這個問話,川泓的聲音壓得很低。
“廢話。”
“你這是肯定的回答還是否定的回答?”川泓繼續問道。
趙鑄把耳機戴起來,徹底不和這個天界人讨論這個敏感話題。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等到天蒙蒙亮時,趙鑄才起身,站在了機艙門口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外面站着的一排排士兵身上都挂上了一層寒霜,北方的天氣,比南方要冷很多。
“早點。”徐大成遞給趙鑄一份牛肉面。
飛機裏儲存的食物不多。但也夠大家夥吃個幾天的。
趙鑄接過面,直接坐在機艙艙門邊上吃了起來,吃着吃着,外面又來了一輛車,從車上下來一個肩膀上挂着将星的男子。
把面放了下來,趙鑄招呼了一聲:“都别吃了。把樣子擺出來,大人物要來了,給他們看看我們南方兵的風采。”
一衆士兵果然放下了自己的早飯,全部站起來,擡頭挺胸。
趙鑄看着自己這幫兵的憨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個将軍沒有向飛機走來,而是站在原地,很快,在對面的跑道上,一架專機滑行而下,開始降落。
等飛機挺穩後,走下來了一個同樣是肩膀上有将星的人。
這個人,趙鑄認識,是南京軍區的一個準将,是軍區一個a級師的師長,也算是少壯派實權人物,比自己當初殺的那個宋連城無論是從地位還是從未來發展角度上,都強出太多。
趙鑄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現在每次看到個将軍,都會想到宋連城,本來自己這個小兵,應該對那些将軍頂禮膜拜一下的,但是現在是一點那種想法都找不到了。
下飛機的将軍直接走向了趙鑄這裏,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書,走到了機艙門口。
趙鑄對徐大成使了一個眼色。
徐大成立馬會意,拿着槍出去,對着前方,喝道:“禁止前進!”
将軍停下了腳步,攤開了文件,道:“請王中尉出來,和我說話,我是a13師師長鄧雲迪。”
裝逼的最高境界在于收放自如,之前徐大成的行爲隻是一種錦上添花,不僅不會引得鄧雲迪反感,反而會讓他覺得更有面子,但是接下來如果再這樣,那就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趙鑄從機艙裏走出來,下了飛機,這是他這一天一夜來第一次下飛機,走到了鄧雲迪面前,看着這個四十歲出頭的準将師長,趙鑄後腳跟并攏,發出清脆的聲響,同時敬軍禮。
“中尉連長王朗,向您報告!”
鄧雲迪回應了軍禮,同時把手中文件遞給了趙鑄,“你的連隊,現在編入我的a13師特戰連,現在,我是你的直系長官。”
“是,長官,能加入d13師,是我以及全連官兵的榮幸!”
“王中尉,現在我下令!”
趙鑄又一次立正。
“收隊,回歸南京!”
“是。”
趙鑄轉身,提起雙臂,跑步回到飛機下,對着上面的士兵喊道:“集合,收隊!”
“是!”
連隊士兵開始整隊下飛機,并且在飛機下面重新列隊。
到最後,飛機上隻剩下了川泓一個人,他看着趙鑄,對趙鑄招了招手,示意再見。
趙鑄沒有和這個做什麽說什麽都很認真的天界人特意去道别,直接領着自己的部下跑步走向了另一架早就準備好的軍用飛機,随後重新登機。
上了飛機後,趙鑄總算是長舒一口氣,不管高層那邊怎麽去進行什麽肮髒的政治博弈,至少自己作爲一個小棋子,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并且全身而退了。
鄧雲迪沒有跟着連隊回來,而是留了下來,他應該是作爲南方的代表,還要和北方繼續洽談一些事情。
飛機起飛,向南京飛去,趙鑄看着舷窗下的場景,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種蕭索感覺。
“下一次,我來到這裏,不會像這一次一樣了。”
心裏這句話,讓趙鑄自己都覺得有些中二,甩了甩頭,抛開一切雜念,趙鑄開始進行吐納打坐。
飛機落地時,趙鑄才重新睜開眼,自己的士兵已經開始陸續下機,趙鑄走在後面,最後一個下來,看見劉席已經站在飛機下面,等着自己,那一輛悍馬,也是停在不遠處的飛機跑道上,這個女人,真的是特權使用多了成習慣了。
“徐大成,帶部隊去新的駐地。”
“是!”
徐大成嘿嘿笑了兩聲,帶着連隊跑步走了。
趙鑄則是緩緩走下舷梯,站在了劉席面前。
“别這樣,讓我覺得自己都快成大人物了一樣。”
劉席深深地看了趙鑄一眼,“不是我總是想來找你,而是因爲你經常做出一些事情,讓我不得不來找你。”
“你可以不用這麽直白,給我一點遐想的空間。”
“上車。”
“又要帶我去見杜曉輝?”
“見他爹。”
…………
真的是見杜曉輝的父親,當今中将,杜文虎。
見面的地方在軍區的一座戒備森嚴的辦公大樓裏,而且很悲催的是,趙鑄并沒有直接受到召見,而是得等着,前面還有兩個人排着。
劉席把趙鑄送到這裏後就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就在隔壁的大樓裏。
趙鑄坐在接待室内,看着一個大概四十歲的女秘書給自己端過來一杯茶,腦子裏則是想的是同樣是四十歲,這個女人卻瘦削得很,臉上也有很深的皺紋,一副精力損耗過度的樣子,和張蕙蘭完全沒得比,想起張蕙蘭,趙鑄忽然又記起來自己似乎又幾個月沒做那個事情了,這種事兒,就是不經想,本來沒覺得什麽的,但是一想,就忽然有了那種沖動。
“早知道下車前再跟劉席要幾件内衣了。”趙鑄在心裏自我調侃着。
别人見将軍都是戰戰兢兢的,就趙鑄還在腦子裏想着那些心思,端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是好茶,這做不得假。
然後,之前正在被杜文虎召見的人走了出來,排在趙鑄前面的那個人走了進去。
出來的那個人本來打算直接離開,但是見到坐在那裏喝茶的趙鑄,忽然停下來,笑了笑,
“學弟,我們又見面了。”
趙鑄此時倒是不用再對這個人虛以委蛇了,畢竟他現在是一個愣頭青形象,愣頭青嘛,自然有愣頭青的方便,趙鑄直接開口對着這個人道:
“學長,你真夠陰損的,不怕遭報應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