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群主耍了一些小手段,把幾個實力強的人一進來就強行重創,再把一些實力相對來說比較弱的人直接安排身份進入黃金部落去“加持”,但這也隻是配音,真正的主旋律,還是這艘遊輪,這是所有群員的共識。
現在,那條麻繩,就是進入這艘遊輪的關鍵,因爲它是實體,并不是虛幻的影像,它能對沙子産生撥動作用,證明它可以抓住,能夠向上爬!
陳剛把長弓橫放,整個人快速奔跑,速度如同獵豹一般。
趙鑄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直接飛了起來,現在的他無法把神識頻率提升到一千倍然後進行空間挪移;
雙方的速度,其實差不多,因爲陳剛身上的甲胄有速度加持的效果,不過,很顯然,無論是誰,都不會讓對方成功地抓住那根麻繩。
這根麻繩就是機遇,就是契機,任務世界裏往往是誰能夠抓住機遇誰就能笑到最後,它的重要性,所有群員都知道。
在奔跑的途中,陳剛本來跨在手上的長弓又一次地張開,他現在和趙鑄的誰先搶到麻繩的幾率差不多是五五開,陳剛不想賭這個概率,所以他準備再射一箭,哪怕射箭的功夫會拖延自己奔跑的速度,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這一箭能夠讓趙鑄耽擱更長的時間!
和真正的強者對決,争奪東西,最怕的就是沒有自信,而陳剛覺得自己真的是滿滿的自信!
“嗡!”
一箭射來!
趙鑄看着迎面而來的箭,迅速分析了這根箭矢的力量組成,當趙鑄發現這根箭矢絕大部分的力量是集中在箭頭上時,面對這根箭矢,他沒有後退沒有躲避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減速,箭矢臨身,趙鑄的擡起手。當箭頭剛剛刺入他胸口時,他的手拍在了箭矢尾部。
箭頭翹起來,帶去了趙鑄胸口上一大塊血肉,能量殘留也造成趙鑄胸口位置上的一片焦黑。而後,趙鑄掌刀化開,用手,握住了箭矢尾部。
這一根箭就這樣被趙鑄以自殘的方式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由于箭頭上的力量還沒完全釋放掉。所以還有着向前的動能,趙鑄抓着它,就享受了這些動能所帶來的速度。
也因此,陳剛射出的這一箭,的确是傷害到了趙鑄,但是卻沒能完成它最開始的使命,并且恰恰相反,這一箭不僅沒能阻礙住趙鑄的速度,還讓趙鑄的速度得到了進一步提升,再加上之前射箭時陳剛自己消耗和耽擱時間和速度。直接讓趙鑄在本來五五分幾率的争奪上,拉起了絕對的優勢。
即使是自信的陳剛也沒想到趙鑄居然能夠用這種方式來扭轉局面,甚至是化被動爲主動,尤其是趙鑄在看着箭頭撕裂自己的胸口燒焦自己的血肉時臉上的那種眼神,讓陳剛一陣膽寒,他忽然覺得,這種級别的強者,哪怕他現在是重傷狀态,也不是自己光靠有自信,就能夠戰勝的。雙方……其實可能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面。
“啪!”
趙鑄的一隻手,搶先一步握住了這根麻繩。
是實物,是實體!
一陣激動的情緒在趙鑄心田之中蕩漾,但是下一刻。他馬上用另一隻手的食指點在了自己的眉心:
“佛法無邊,回頭是岸!”
鬼面佛的虛影出現在趙鑄的身後,大概是因爲趙鑄現在狀态的原因,所以有些模糊,但還是幫助趙鑄把這一句佛言給加持了起來。
距離那根麻繩,距離趙鑄僅僅隻有一點點距離的陳剛。忽然覺得自己的速度慢了下來,自己擡腳和落腳的頻率也直接變得讓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慢,甚至,若是這股詭異的力量再強大一些的話,自己可能會倒退回去!
以現在趙鑄的狀态,“回頭是岸”,也隻能取得這麽一些效果了,但,這已經足夠了!
趙鑄此時已經順着麻繩向上爬去,而随着趙鑄爬上去的距離不斷增加,下面的麻繩開始和其他麻繩一樣變得虛無,也不再對地面的沙子有任何的實質性接觸。
眼下,趙鑄已經竭盡全力地在爬了,沒有保留一絲一毫地力氣,漸漸的,随着越爬越高,趙鑄感覺自己爬得距離早就遠遠超過了這艘遊輪的高度了,甚至趙鑄還看見了周圍潔白的雲彩。
還要繼續往上麽?
腦子裏猶豫的念頭一閃而過,但是趙鑄的速度,卻一直沒有放緩下來,這時候,趙鑄腦子裏想起來一個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一個凡人,順着忽然長出來的藤蔓一直往上爬,結果到了另一個神靈住的世界。
那麽,現在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麽?
答案,很快揭曉,麻繩開始逐漸發燙,趙鑄也清楚,盡頭快到了,終于,莫名地,趙鑄忽然感覺自己的腳一下子踩到了實地上,而自己手中的繩子也在須臾之間消失不見了,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趙鑄正踩在雲朵上面,不過雲朵看起來隻是裝飾的圖案,而在趙鑄的前方,有一艘遊輪安靜地矗立在那裏,在遊輪的前面,橫七豎八地躺着數千個身上有着符文烙印的奴隸,這些奴隸,都已經死了,各個眼角都有血絲溢出,趙鑄是一名醫生,結合自己的經驗和精神力的探查結果,這些奴隸,應該是死于中毒。
但是究竟是怎麽回事,這麽一艘巨大的遊輪會被莫名其妙地搬到了這麽高的一個位置,又是誰毒死了這數千個算是纖夫的奴隸?
這些問題就像是一層迷霧,是群主刻意布置出來的,隻要掀開掀開這些迷霧,才能看清楚群主布置這個任務世界時的世界觀究竟是如何。
趙鑄先從這些被毒死的奴隸身邊走過去,這些奴隸死狀很慘,不像是和二戰時小日本集體自殺時的那種感覺,應該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服下了可怕的劇毒,才導緻他們數千人集體暴斃的;
看着這些奴隸身上的符文,他們能夠充當這艘巨大遊輪的纖夫,本身就說明了他們實力的強大,如果這群人還活着,組成一支軍隊,趙鑄覺得無論是那個女領主的部落還是黑甲兵的部落,在這樣子的一支軍隊面前,都是渣子,完全不堪一擊。
不過俱往矣了,人死如燈滅,甭管生前多麽強大,現在的他們,已經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了,也是因爲這個空間的特殊環境,所以他們的屍身得以保存完好,甚至還完全呈現着毒發身亡時的模樣。
漸漸的,走到了遊輪下面,這一次,趙鑄不需要再去爬麻繩了,因爲巨輪的一側有扶手樓梯,趙鑄直接從這裏走上去。
步子邁得速度并不是很快,每一腳踩下去,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讓趙鑄有些不安,按理說,趙鑄現在就算是重傷也能夠完全做到步履走過悄然無聲的,但是在這裏不行,自己每走一步,每上一個台階,那道脆響就會準确地響起,這有點像是在告知着誰,有人……來了。
終于,趙鑄走到了甲闆上,腳踩在甲闆上的那一瞬間,趙鑄感覺到了一股子不真實,仿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而且甲闆上有着一陣異香,趙鑄問不出是什麽香味,但卻讓人頭腦很不舒服。
甲闆上沒有一個人,不過很幹淨,像是剛剛拖過的一樣。
趙鑄開始往裏走,他先進入了駕駛室,駕駛室的門并沒有關,一推就開,而趙鑄的瞳孔在此時猛地一縮,他看見裏面有人,有船長,有大副,還有很多個水手。
其中大副還叼着一個煙鬥抖動着自己的絡腮胡子對趙鑄道:
“嘿,朋友,這裏可不是遊客能來到地方啊,您開始去甲闆上欣賞那些比基尼的美女吧,上帝在上,如果不是爲了開船,我也真想現在換身衣服去甲闆上的椅子上躺着看看身邊的美女喝一杯威士忌呢。”
趙鑄可以确定,自己并沒有進入什麽幻覺的世界,雖說現在狀态很差,但是除非是群主親自動手,否則自己不可能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拉入一個幻境裏去的。
而後,趙鑄緩緩後退,重新來到了甲闆上,這時候,甲闆上人聲鼎沸,穿着性感衣服的女人們,戴着墨鏡躺在椅子上的男人們,人群中不斷穿行的侍者們,一個個,一群群,歡聲笑語,很清晰,很立體,很真實。
“趙哥,我們在這兒呢。”
這時候,熟悉的聲音在趙鑄身後響起,趙鑄轉過身,看見一個胖子站在自己身後的船舷邊,胖子身邊還有一個有些瘦削看起來像是高中生模樣的青年,青年嘴角上故意蓄起了一些胡茬,此時也是手拿着一杯紅酒對趙鑄道:
“大少,你上個任務都結束了快半個月了,怎麽現在上個遊輪還迷迷糊糊的,不會這麽弱吧,還沒從上個任務世界裏恢複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