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錫仁之前能夠看出這次事情的本質,趙鑄自然也是一樣。
當然,趙鑄相信,波文肯定也知道。
正如群主會因爲群員在任務世界裏過度挖掘劇情而主動進行劇情改變給群員造成更大的危機去面對一樣,破壞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肯定會遭受懲罰,因爲規矩,本就是一把利劍,誰去觸碰它,利劍就會降臨到誰的頭頂。
人,生活在社會中,每個人都是社會的個體,社會有着社會自己的秩序,誰破壞了秩序,比如犯了法,那麽他就很難繼續在這個社會裏像以前那樣生存下去,這個社會會對你進行排斥,媒體、警察等等各種各樣的方式各式各樣的層面,都會對你進行封殺,你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舒舒服服地早上起來坐着地鐵看看報紙然後再去街角咖啡廳喝咖啡點一份慕斯蛋糕。
正如現在這種局面,既然知道有很強大的存在在天上俯視着你,他們就是代表着規矩,在這種規矩之下,你需要做什麽?
按照規矩來,例如趙鑄;
每次時間流動改變之後,趙鑄其實都是帶着一點收着的意思在戰鬥在面對各種突發情況,恰如其分地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卻不會去下死力氣地拼命,事實上,和趙鑄一樣這麽做的人,很多,能夠走到這一步的,都是聰明人,愚蠢的人,早就死了,也熬不到任務完成度爲10的時候。
然而,波文現在,正打破着這種規則。很嚣張的話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出來,代表着的是他此時内心中真正的想法。
并且,他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
波文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胡國強面前,一拳揮舞出去,不帶絲毫地花哨,這就是他的風格,一拳就是一拳。或者是身體硬抗,在一個時間分流中,他就是自己的一個硬抗把白皮男給轟碎,而後一拳一舉擊垮對方三十五個人組成的陣法。
然而,這一次,事情肯定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了,不過,這才是波文真正希望看到的,在頂尖存在們都進入門後面之後,波文感到了一種空虛。那些本來比自己強的人都不在了,都去門後面了,自己還能拿誰去磨砺自己?
這也是他來這次任務世界的原因,想着,競選任務世界中,總歸有一些值得自己去面對的強者吧,應該有比自己強的人吧?
他不在乎什麽守護者的位置,隻要自己實力絕對強,現在西方新一代的守護者,誰敢在他波文面前拿捏什麽資格?
同級别的圈子裏的人。誰又敢在他波文面前說一句大話?
就連馬修斯那種性情價值觀古怪無比的gay,對波文也是心服口服,推崇無比了。
“啪!”
很清脆的聲響,胡國強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波文的這一拳。
看似隻是二人小小的交手,但是這其中蘊含的力量極爲恐怖,如果波文這一拳是砸在了帝國開城的城牆上,估計能夠直接在城牆上砸出一個大窟窿。
并且,在其它的廣場中,其餘群員面對的胡國強一下子都不見了。隻剩下了張參謀,因爲别看胡國強輕描淡寫地接下了波文這一拳,在那一刻,他其實已經把自己在其他很多個廣場的分身全部收了回來,以一種最強大的狀态,才做到了這一步。
能夠做到這一步,波文已經足以自傲了,這證明了就算是高等位面的強者,面對他波文時,也不敢真的說去大意和輕敵。
胡國強面帶微笑,像是一個長輩看着一個叛逆的孩子,而且這個叛逆的孩子,真的很出色,很聰明,他,真的很賞識。
然而,胡國強能夠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态去俯瞰波文,因爲他的身份和地位和自身實力,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隻是,胡國強身邊的張參謀可做不到這一點,張參謀是一個把規矩和上下尊卑看得很重的人,尤其是在這個高等位面中,對當年的戰争是全民共知的事情,對這個半島世界位面,高等位面的人都帶着一種看樂子和鄙夷的心态,隻覺得這個位面愚昧肮髒和不堪,完全就是一個笑話,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眼下,這個自以爲是小子,居然敢對首長動手,張參謀很生氣,非常地生氣,即使首長和輕松地接了波文一拳,并且捏住了對方的拳頭,局面穩穩的掌握在首長手中,張參謀還是感覺很生氣。
如同古代的老學究,看見一些人不講禮法,他會很憤怒一樣,張參謀覺得級别高低,位置高低,就是自己心中的準則,規則和制度的至高無上也是一種準則,自己工作的本職也是一種準則,所以他才會在首長示意不需要這麽做時,還是把所有人都以二人爲一小組地隔開,因爲他的職責任務之一,就是保護首長!
隻是,又是因爲上下尊卑,所以張參謀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再去對波文出手,因爲首長已經出手了,他不能越俎代庖,否則就是對首長的不敬。
所以,他一個閃身,出現在了趙鑄面前。
趙鑄聳了聳肩,表示出自己對波文行動很無奈以及自己不想參合進去的一種态度,對張參謀道:
“他發瘋了,我可沒發瘋。”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趙鑄的頭被這一耳光打得側到了一邊,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因爲張參謀的速度很快,而趙鑄又沒有絲毫地思想準備,所以這一巴掌,趙鑄被結結實實地挨上了,這時候,臉上還有着一種發麻的感覺。
“閉嘴,讓你說話了麽,知不知道規矩,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跟上級講話前都不知道要打報告麽!”
張參謀的聲音擲地有聲,這一句話與其說是對趙鑄說的,倒不如說是他對波文說的,因爲他不能去打波文的耳光去跟波文說這句話,在首長正在應付着波文的時候,他張參謀沒那個資格去插手,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覺得自己有資格出手的。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
“請諸位稍等一下,并且保持肅靜。”張參謀說完,閉上了眼,原本站在他身邊的胡國強,在剛才就消失了。
這一幕,在大概八個廣場裏同一時間顯現。
“咦,怎麽了?”卡娜此時小聲嘀咕着,她身邊站着的是伊娃。
“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吧。”伊娃輕聲道。
“會和我們有關麽?”
“我猜是波文。”
“你這蕩~婦,腦子裏除了波文,還有誰?”
“哼,某人似乎也是一樣呵。”
…………
波文的拳頭被胡國強捏着,臉上卻綻放出了笑容,這種強者,這種比自己強的人,他是喜歡的,他是想要遇到的!
看着波文臉上的笑容,胡國強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了起來,因爲他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瘋子,一個對武道有着極緻追求的瘋子。
這種瘋子,往往能夠在他們自己的那個時代成爲一道璀璨的流行,碾壓周圍其他天才,使其他人暗淡無光,讓自己成爲最耀眼的一顆;
但又是這樣子的一種瘋子,他很難被控制,除了使得自己強大強大再強大這件事,他對其他的事情,不會去過多的在乎,這樣子的人,其實很難去控制和操控他。
“做我的屬下,替我做事,我能讓你變得更強。”
胡國強又重複了一遍之前張參謀就說過的話,顯然,這算是他最後的勸告了,再欣賞的東西,如果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就毫無價值,對待毫無價值的東西該如何去處理,答案其實早就呼之欲出。
“你……很強麽?”
波文反問道,一如他當初曾經面對西方圈子頂尖存在召喚時所說的那句“我爲什麽要做你的學生?再給我兩個任務的時間我就能超越你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如此自信的瘋子。
“呵呵,你覺得你很強是麽,所以你就有打破規則的能力了?我們選出了将近二十個人,其餘人都老老實實的,就你,喜歡表現得特殊一點,這已經不叫自信了,這叫……幼稚。”
一邊說這話,胡國強一邊發力扭動着自己的手掌,波文的拳頭已經被提起來,并且因爲胡國強的手掌的扭動,他的胳膊包括自己整個人,也不得不随之而動,樣子,顯得很狼狽。
隻是,聽了胡國強的話,波文臉上露出了一抹帶着玩味地表情,道:
“本來,似乎隻有我一個的,不過現在,似乎變成了兩個了呢。”
胡國強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的目光越過了面前的波文,看向了張參謀和趙鑄所在的區域;
張參謀似乎還在繼續訓斥着什麽,那個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的年輕人此時也表現得很冷靜很聽話,但是這種冷靜和聽話,在此時的胡國強看來,卻顯得有一種深深地詭異和違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