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衆人看見了前面開啓的閘門,那裏陽光很盛,一直心慌慌的代表團衆人總算是長舒一口氣,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然而,就在這個當口,上面傳來了連續的爆炸聲,震得隧道裏也是一陣震顫,灰塵濺落,不過這隧道很是堅固,倒不會有倒塌的危險。
“先停下,待在這裏,别動。”
走在最前面的楊陽馬上擡手示意大家停下來,這樣子不知道外面局面的情況下冒冒失失地沖出去,很可能一堆人跑過去被射成篩子送菜,他此時已經度過了最開始的心神不甯,顯得很是冷靜,已經進入了那種狀态。
“我先上去看看。”趙鑄說着便推開前面的人向前走。
秦恬恬下意識地拉住了趙鑄的手,本能地,她不願意趙鑄出去冒險,這個時候沒有什麽理性不理性的東西了。
趙鑄轉過頭,看着秦恬恬,然後一用力,把秦恬恬摟入自己懷裏,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似地。
“别去,危險。”秦恬恬在趙鑄耳邊說道。
“你說結束時,我生氣了,很生氣。”趙鑄這個時候卻說出了不着邊際的話,好在外面又傳來了一陣爆炸聲,隧道裏其他人都無法聽清楚他們二人的對話。
秦恬恬不說話,隻是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趙鑄。
“乖,松開,我得上去,懂事點。”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趙鑄此時已經進入了“孤膽英雄”的角色之中了,這個時候就是怒刷英雄範兒怒刷好感值的機會,這是天賜良機啊,趙大少怎麽可能錯過,當下一隻手猛地把秦恬恬推倒在地上,轉身快步向上面出口走去。留給秦恬恬一個無比剛強決絕的背影。
“不要去!”
秦恬恬馬上爬起來向着趙鑄跑過去,這個時候什麽該死的矜持,什麽該死的委屈,什麽以前受到過的冷漠。秦恬恬都忘了,一切的一切,和眼前這個男人安危比起來,完全什麽都不是!
他要這個男人好好活着,活着。活着!
趙鑄走過楊陽身邊時用力推了一把他,對他吼道:“幫我看好她,她出了什麽意外,我做鬼也饒不了你!”話畢,趙鑄直接沖出了上面的出口。
楊陽被趙鑄這麽一推,身體直接撞在了牆壁上,胸口一陣吃痛,然後,當秦恬恬跑過他身邊時,他馬上伸手把秦恬恬給抓住。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别去,恬恬,别去,别去,你去隻會給他添亂,他會活着回來的,相信我,他會活着回來的,我們在這裏等着。等他消息,他會安全回來,會回來跟你結婚的,相信我。”
被楊陽拉住了的秦恬恬很是頹然地坐在了地上。牙齒咬着自己的嘴唇,傷心欲絕,一想到那個現在還在爲自己安全出生入死的男人之前剛剛被自己當面說出了“結束”兩個字,秦恬恬恨不得現在直接抽自己的臉,她現在已經是恨死了自己。
…………
“呼……”
跑出了通道的趙鑄長舒一口氣,外面哪怕子彈橫飛爆炸到處響也比在裏頭演戲輕松啊。呼吸了一口帶着硝煙味道的新鮮空氣,趙鑄的精神力擴散出去,四周的情況被趙鑄完全納入識海之中。
看來,那個叫做越南之鷹的組織也并非全部是烏合之衆,相反,他們的計劃還是很缜密的,一隊隊的散兵遊勇去屠殺大堂裏的賓客,而一支大概一百人的隊伍則是在這裏打伏擊。
越南老頭和大亨兩股人從這裏出來之後馬上就遭遇了猛烈阻擊,雙方不得不陷入了陣地戰裏頭,而那個越南老頭此時也是中彈受傷了,身邊有一個年輕警衛員的屍體,從屍體的死亡角度來看,這個年輕警衛員應該是内應,也是越南之鷹的成員,隻是很可惜,這個内應反水的時候沒能一槍崩掉那個老頭,被大亨身邊的女秘書提前洞悉到了。
莊園裏的槍聲應該很快就驚動了駐紮在這座城市附近的一支越南衛戍團,這個本來應該即刻趕來增援的團,也是被越南之鷹組織滲透得不輕,居然直接開始内亂起來,雙方在城郊直接拉開了架勢開幹,自然是無暇再顧及增援城裏面的人了。
現在老頭和大亨身邊的警衛員和保镖雖然人數是劣勢,但是各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勉強和對面一百多号叛軍僵持着,雙方互有死傷卻很難暫時打破這個局面。
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就算陸地上的支援到不了,空中支援也會來了,老頭和大亨也可以直接坐直升機離開險地。
但是,如果真要坐直升機走,能走幾個人?
趙鑄還能把這老頭和大亨給綁了然後讓代表團的人先上機離開?
這個老頭可以死于流彈,可以死于刺殺,但是不能死在趙鑄手裏,趙鑄也得避免和他的死産生什麽因果關系,同理,大亨也一樣。
深吸一口氣,趙鑄知道自己又得當一次蘭博了,自己必須幫忙把面前的那百來号叛軍給擊潰,然後讓大亨和那老頭突圍出去,讓他們成爲夜空裏的螢火蟲,把叛軍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然後代表團的人隻要出來了,随便找個民居躲進去就可以了,畢竟代表團的人在叛軍眼裏隻是小魚罷了。
正靠在一座花崗岩雕塑後面的大亨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碰了一下,轉過頭,發現是自己的女秘書,女秘書的槍法很好,正是因爲這一堆人裏有幾個神槍手,所以才能夠把對面叛軍的氣焰給抵消下去,不然對方一個火力壓制再加上一波沖鋒自己等人估計早就玩完了。
“老闆,看那邊。”
很顯然,女秘書是發現了什麽,大亨順着女秘書的目光方向看過去,而後,瞳孔一縮,他看見手裏拿着一把步槍的趙鑄一個人從側面花圃裏向着叛軍所在地在沖鋒。
“這……”
大亨此時也是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趙鑄要做什麽,趙鑄這樣子的人才大師,既然也逃出來了,待會兒和他一起上飛機離開就好了,這個時候他應該保全自己的生命,向那裏一個人沖過去這是要幹什麽!
不要命了麽!
然而,趙鑄此時是不知道大亨心中所想的,估計也沒那個閑心思去想什麽大亨的心理活動,他現在腦子裏不停地在分析射向自己子彈的軌迹,然後還要再重新計劃一下自己躲避這些子彈的戰術動作,不能做得那麽誇張,還得在地上多打幾個滾,多踉踉跄跄幾次,讓别人誤以爲他戰術能力很強,而且運氣很不錯!
終于,距離拉近了,趙鑄毫不猶豫地提槍點射,一梭子子彈打光,對面二十個叛軍直接斃命,槍槍中眉心,這趙鑄就沒什麽好客氣地了,被你們當靶子射了這麽久總得還個本兒回來。
這麽強悍的表現,一時間居然讓本來交火的雙方都陷入了短暫地靜聲,因爲兩邊都受到了極大的驚吓。
叛軍那邊直接折損了二十個人,那邊一排屍體已經說明了一切,總不能說是在裝死,而且這全都是拜那個一路從花圃南邊沖出來的男人所賜,這讓其餘的叛軍一下子慌亂起來。
而大亨和越南老頭這邊的人也是愣了,這些個警衛或者保镖也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了,比如大亨手底下的這些人有些個還是從伊拉克阿富汗戰場上下來的,但是他們也沒見過這麽生猛的牛人啊。
越南老頭忍着自己傷口上的劇痛嘀咕了一聲:“中國人,現在都這麽厲害了麽。”然後又看見自己的人居然也像是個木頭一樣杵在這裏,當即大罵道:“沖啊,愣着做什麽,抓住這個機會,沖垮他們!”
雖說當初這個越南老頭曾經被秦恬恬的父親打得丢盔棄甲自己也差點被俘,但是他畢竟也是從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老油子了,這點兒洞悉戰機的能力還是有的。
當下老頭子身邊十幾個警衛扛着槍從各自的掩護物後面跳了出來,開始了反沖鋒,他們對于老頭子的命令隻會無條件地去遵從。
“跟上,沖!”
女秘書是大亨這邊的指揮官,當下一揮手,十幾個保镖也跟着她一起沖了出去。
先是趙鑄的一側突擊打開缺口,再加上這邊适時跟上地反沖鋒,那一波叛軍終于開始了潰散。
大亨這時候就隻能自己跟上了,總不能這個當口還傻乎乎地等人來伺候自己,然後他看見那老頭還靠在那邊的牆壁邊坐着,就順道過去把那老頭背了起來。
“老弟啊,讓你受累了。”老頭對背着自己奔跑的大亨說道。
“等這事兒過去,我有的帳和你算。”大
亨此時也沒給這老頭好臉色,自己部隊裏出了這麽多的其他組織成員這老東西居然沒能察覺到,害的自己也被牽連到了裏頭,如果不是趙鑄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知展現出了除了玄學方面的另外驚人的一面,可能自己等人壓根就沒有以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