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本來就是有四個可以有資格進入門後面的人，但是隻有三個人進了門後面，所以，那忽然出現的第四道氣息，也就不難猜了。”聖西安沉聲道，“隻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出手，按理說，他已經成了一個影子，一個規則下的傀儡，是不能走到我們的視野之中去的，一個喧賓奪主的影子不是一個好影子。
對了，莫拉塔，你跟戴安娜他們吩咐時，究竟是說了些什麽？除了去破壞任務殺那幾個人，還特意吩咐了什麽沒有。”
“我吩咐了什麽你不是都能推算出來麽。”
“我之前說過了，你身上的事情，我無法推算出來，如果是從别人那裏逆推，最後到你身上的話，也會陷入泥沼之中。”
鴿子有些不自在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有些閃爍其詞道：“也沒吩咐什麽，就讓他們看情況而随意。”
“什麽随意法？”
“看看東方有什麽好苗子，回來前順手拔了。”
“咔嚓……”
聖西安手中心愛的古書直接在他掌心之中分裂成兩半。
“唉……”
“怎麽了？”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正面和反面，就算是再光偉正的東西也有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再至高無上的群主，它位置太高，層次太高，就有些夠不着下面的一些事情了，所以，它也需要一個影子，去替它完成一些它自己所不方面出面的事情，我甚至可以确定，最近開的日本圈子。也就是隸屬于東方圈子的那個圈子，肯定也是經由那個影子做的。
本來，影子是不能來做這件事的，因爲影子一旦走到了明面上就不是影子了。群主也不會同意自己的影子走到台面上去。”
“是因爲我踩線了麽？”
“是的，你踩線了，讓他們回來吧，現在，立刻。馬上。”
“可能來不及了。”鴿子飛了起來，“我親自出手去撕開空間裂縫去接他們。”
聖西安伸手抓住了鴿子的翅膀，鴿子也沒有掙紮。
“你自己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隻是一個金字塔的世界，群主看似萬能，但是我之前說過了，它太高了，也太偉大了，所以我們這個層面的一些事情。它隻能看着，卻無法真的伸出手來進行改變。
以前，制約其他人的時候，是借助我們守護者的力量，而守護者則是被頂級的存在以及他們互相之間去制約，而頂級的存在，還有我們兩個老家夥在可以去制約他們。
我們爲什麽能夠讓那戴安娜他們直接降臨東方，因爲我們有這個底氣，東方圈子其實無力阻擋他們，而西方圈子因爲我和你的鎮守。也不會有力量被群主調動去對付他們，隻要破壞規則的一方沒有達到最頂端的一層，群主就隻會也隻能用高一級的力量去鎮壓，哪怕這高一級的力量可能會不聽它調動且無動于衷。
而一旦身爲最高一級力量出現的我們其中一個出手了。意味着這個金字塔體系被打破，群主就有資格有理由去重新制定一個規則，重新設定一個新的金字塔結構，到時候，群主可能會讓某個一直沉睡在海洋或者是地底深處甚至是直接從外星讓一顆隕石帶着更可怕的存在覺醒，讓它成爲我們的最高級。把我們強行放入了次一級。
莫拉塔，你願意這種局面出現麽？我們可以很快進入門後面，而下面圈子裏的所有人，都會面臨一個比我們更強的一個隻會執行群主意志的‘太上皇’。”
“你又不提醒我！”鴿子吼道。
“這是我第三遍說了，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推算不出來，我怎麽知道你會私下底安排這個，你想讓我對你完全預知和掌控，可以，你自己自損元氣，讓自己的境界跌落個兩層就沒關系了。”
鴿子似乎是覺得有些心灰意懶了，道：“到頭來，我不是白折騰麽？”
“不，不算白折騰，我們至少試探出了群主的底線。”
“僅此而已？”
“别奢望太多了，它太高了，我們隻是在利用它視角的模糊點做點事情而已。”
聖西安彎下腰，把撕裂的書撿起來，然後重新站起來，看着鴿子，“莫拉塔，變回人吧，他不是在五年前就進了門了麽，我和你進門後再去找他，在這裏算計來算計去，終究是格局太小了一些。”
鴿子點了點頭，卻沒有急着變回人。
聖西安看了鴿子一眼，身形在原地消失。
落寞的雅典娜神廟此時隻剩下了一個同樣顯得有些落寞的鴿子。
…………
“我其實希望看見你來，也不希望看見你來。”苟泥土來到了鄒夢軒身邊說道。
“我不來，則是證明了群主也不是萬能的，我來了，可以讓你們在不損失這些靈魂烙印的前提下，驅逐，甚至是殺死那些降臨過來的西方人，卻證明了群主似乎是萬能的。”鄒夢軒緩緩說道。
苟泥土聽了，點了點頭。
“我很慶幸，這是五年前的你心中的想法。”這是一種把自己擡得很高的一句話，意思就是五年前的你，看問題的視角還是不夠深入。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苟泥土倒是沒有因爲鄒夢軒這句話而生氣。
“因爲我想來，所以我來了，事情，就這麽簡單。”鄒夢軒開口道。
苟泥土聽了這句話，若有所思。
“我很驕傲，五年後東方圈子裏還能出現你這樣的人。”苟泥土開口道，語氣真誠。
“我隻是距離它比較近，所以我能感受得比你們深而已，你們是站在王座下方擡頭看着它，而我，是站在王座後面近身看着它，它其實沒那麽可怕，它有時候也很虛弱，甚至，它也會害怕。一飲一啄自有天意，水會向低處流，人會往高處走，一些本該理所當然的事情，沒必要都認爲是因爲它的存在而這樣，你越是相信它是全能地它就越是全能無上的，這一點，和信仰差不多。”
周圍總計十七道虛影都聽到了鄒夢軒的話，衆人都陷入了沉思，隻是此時不是悟道的好時候，而且作爲靈魂烙印，保留了部分本體的能力，思維和境界上，局限性其實真的很大，在這裏參悟，不懂在門裏面的自己本體是否能夠感應到，當然，如果自己的本體還活着的話。”
“現在，開始做事吧，他們在感知到我的氣息後，已經在準備離開了。”
鄒夢軒開口道，如果這十多道虛影是當年那一批人的本體，他是願意坐下來和他們坐而論道的，甚至是交朋友，但是這些虛影隻是那些人留下來的靈魂烙印，鄒夢軒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心底上還是不屑于和這些靈魂烙印拉扯太長時間。
當然，如果此時換做趙鑄就不一樣，指不定是不是想再拜幾個大腿，畢竟層次不一樣，看事情的眼光和做事情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我再問一件事，你這次出手後，還能做成影子麽？”苟泥土最後一問。
“做不了了，當影子走到陽光前時，就不是影子了，估計群主會把我重新重新強制排入群裏面，我會接上自己以前的任務完成度，繼續之前看似已經擺脫了的生活。”
“值得麽？”因爲這一次東方的門已經關了，下一次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我都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說什麽值得不值得了，把那三個人埋葬在這裏，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不管東方圈子是輝煌着還是沒落了，自己人再怎麽互相打打殺殺，也不至于需要西方人過來插手，這五年來，他們是真的快把我們東方圈子當成他們自家的後花園了，今天我就是想告訴他們，這裏，其實是他們的墳墓。”
鄒夢軒身形直接掠起，四周十七道虛影化作一道道光束打入了他的體内，依附在他身上，也就隻有頂尖的存在級别的強者才能夠同時讓自己的身體承受這麽多靈魂烙印的依附。
這種被依附雖說壓力很大，但感覺上如同是自己已經開了十多個外挂輔助一樣，同級别的人，鄒夢軒已經有種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感覺。
…………
神咒，在慢慢被吟誦，阿爾維斯能夠感應到自己在西方的坐标，所以過來時需要老太的指引，離開時就不需要了。
“真這麽走了，好不甘心。”莫西比說道，他還受了傷，幾乎是“死”一次，這次進入門後面，心裏有點不安。
“不要硬扛了，誰會知道東方圈子會突然出現一個頂尖的存在。”戴安娜安慰道，“你的傷回去找莫拉塔大人，他會幫你複原的。”
莫西比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了；
阿爾維斯自空中引下了一道神光，降落下來，将自己以及另外兩個人包裹住，阿波羅黃金戰車再次出現，準備帶着三人一起離開。
看樣子，安全地離開，是沒什麽問題了，戴安娜也算是長舒一口氣。
然而，就在此時，黃金戰車忽然崩碎，神光也消失，戴安娜、莫西比、阿爾維斯三人都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阿爾維斯紅着一張臉沖着老太吼道：
“死老太婆，你想做什麽！”(未完待續。)